最后一天
“我覺得外面的世界很不錯,有些不如意,但是也有希望。”
“那就好,你們的皇帝很不錯吧?”
“這哪兒是我這種小民能知道的,不過皇帝確實有很多新規定,”山桃想起自己村子的新老里正,回到道:“新皇帝看起來很廉潔呢。”
恩人聽到,沉默了半晌,最后釋然一笑:“我送你出山吧?”
“好!”山桃想起來自己還有檸檬水要賣,立刻起身,這個綠色的藥膏真的很有效,抹上去后冰冰涼涼,現在走動起來只有輕微的痛感,傷口也不再滲血了。
山桃和恩人去檸檬樹那邊拾起了檸檬,又走到村口,恩人覺得她現在安全了,朝她點了點頭,就要離開。
“恩人,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山桃連忙問道。
“你就叫我昭晟吧。”
山桃還沒問這是哪兩個字,恩人就走遠了,她只得在心里說出最后的問候:“后會有期啊,恩人。”
山桃哼哧哼哧地拖著檸檬上了牛車,現在又是那個沉默寡言的壯漢叔叔趕車,這牛車還是輪班制呢,山桃心想。
等到了西市,她才發現自己的小車車和材料都在徐秀家,現在徐秀好像出遠門了,這可咋辦,山桃很頭疼。
“那個丫頭!”恍惚間好像有個聲音在叫她。
“可算找到你了,這是秀兒讓我帶給你的,她走的急,等不到你回來就出發了。”一位健壯的大娘推著她的車走到她面前。
“丫頭這里面是啥啊,還挺沉的呢?”
山桃松了一口氣,看來她沒打開看,里面裝著糖,碗,木桶,最重要的是,還有兩斤塑料袋裝的糖精。
山桃嚇出一身冷汗,這個年代可沒塑料袋這種東西,她也太不小心了,還好自己把這玩意兒放在了裝糖抽屜的最里面,但愿徐秀沒拉開來看。
“一些小玩意兒,沒啥。”山桃勉強笑著應付。
“好,那我走了。”
“哎——等等,”山桃叫住她,在懷里摸了五個銅板交給大娘:“辛苦你了,謝謝你給我送過來。”
“你也太客氣了。”大娘客套著,把銅板揣進口袋:“我走了啊,下次有空來你這兒喝茶。”
“誒,好嘞。”
山桃把車推回了租的小院子,正值晌午,李桃做好了飯,她簡單吃了點,就去煮下午要賣的檸檬水了。
李桃叫住了她:“桃子,這小狗不知道咋回事,給它東西也不吃,我喂它它還咬了我一口。”
“娘,你的手沒事吧?”山桃托起李桃的手,看了看被咬的傷口,還好,由于李桃常年干活,手上都是老繭,小狗又是奶狗,牙不鋒利,只是有兩道白痕。
“我去看看。”說著,山桃來到了里屋,小黃狗趴在山桃的床前,嚶嚶嗚嗚,看起來十分可憐。
山桃抱起它就開始拍它屁股:“小黃,你這個小壞蛋,怎么能咬姥姥呢,嗯?怎么能咬姥姥。”山桃一邊嘮叨一邊假裝用力地拍了一下。
小狗,不,是山神,十分屈辱經受著被打屁股的懲罰,他想用法力把自己變回去,但是丹田空空如也,汪!作為一個神,怎么能這么屈辱。
山桃看著小黃狗從之前的奮力掙扎到現在攏拉著尾巴生無可戀;“你知道錯啦?”
“乖狗狗,”揉了揉它的狗頭,接著從手心逼出一滴靈水“今天,由于你咬了姥姥,就罰你只有一滴靈水喝哦。”
山神奮力的舔食著手心的靈水,一邊在心里憤恨地說,壞女人,等我恢復了神力,也要你嘗嘗在我手心舔食的滋味!
山桃享受了一會兒小狗有些粗糙的舌頭舔手指的按摩,再如數把手上小狗的口水抹回它身上,看到小黃狗的毛都因為自己的口水濕成一縷一縷,山桃笑了一下。
然后心情大好地跑去干活,和往常一樣,她把水煮沸,加入糖精和幾滴靈水,撈出一桶,等桶里的水涼到五成熱度,山桃起身把水桶,切檸檬的小刀,碗勺,和新買的白糖都依次放到小推車上,然后歡快地推著它去了西市。
西市正值下午,太陽西斜,這里依然很熱鬧,早上的早點攤換成了各種小零食,小玩具,山桃把車車推到自己以前擺攤的地方,馬上就有人和她打招呼。
這是一個壯漢,只著下身,脖子上圍著擦汗的白方巾,肌肉結實,常年沐浴著陽光的皮膚呈巧克力色,八塊腹肌整整齊齊地排列在腹部。
“妹子!你可算來了,我這每天在這兒干活,不喝上一碗你的酸果子茶就不舒坦!那些個放茶沫子的水都不解渴!”
山桃一邊切檸檬一邊回應:“大哥,我這是最后一天賣酸果子茶了。”
“啊?生意做的好好的咋突然不做了?是不是家里出事了?”壯漢有些不解。
“不是,是酸果子都被我采光了哈哈!”山桃一邊搗檸檬,一邊開玩笑。
“這酸果子不是遍地都有,到底咋回事妹子?”
“我想著開個小店,也省的天天奔波。”山桃舀了一大碗水,遞給壯漢。
“也是,你這小姑娘天天跑來跑去的也累的慌,不像我,身上使不完的勁!”壯漢一邊大口喝茶,一邊秀了秀身上的肌肉。
“大哥,身體真好!”山桃笑著盯著他。
“你這丫頭,膽子真大,都不知道害羞的。”
大哥你是想說我臉皮真厚吧,山桃心想。
“你開店通知大哥一聲啊,我去給你捧場,只是這價格不能太貴,嘿嘿!”壯漢憨笑著掏出兩個銅板遞給山桃。
“好嘞,保證物美價廉。”
接著客人也陸陸續續來了,聽說山桃以后再也不來擺攤了,這些個喜歡山桃糖水的客人們都表示很不舍,山桃一一告知了他們自己要開店的消息。
今天出奇順利,沒有大風山村的村民來這里,估計今天不是趕集日,沒有人有那個閑錢每天坐牛車來往鎮上。
而周圍的小商販也是有些不舍的,山桃的攤子很熱鬧,并且這茶酸酸甜甜的,很開胃,一般來喝茶的,喝完了也會捎帶腳買點零嘴什么的,間接帶動了他們的銷量。
那些和山桃一樣做茶水生意的人卻巴不得她走,山桃的水價錢和他們一樣還比他們好喝,他們的攤子最近這一個月收入慘淡。
一聽到山桃要走,這些人歡聲笑語地給她送別,只不過這次的笑容是真心的。
山桃拜別了他們,推著小車回了家,小狗狗還是在睡覺,山桃拍了拍它毛絨絨的小肚子,換來了一聲不滿的哼唧。
玩了會兒小狗,山桃洗漱完畢,脫鞋上床,很快進入了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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