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山桃就睜開了眼睛，催促著李桃起床后，二人吃飯穿衣，臨出發時，山桃撇了一眼抱著她鞋子睡的正香的小黃，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它帶在了身上，獨自把它留在家，山桃不放心。

        她們趕到麻辣燙店門口的時候，天才蒙蒙亮，原本以為她們就是最早的了，沒想到柱子到的更早，已經在門口坐著了。

        山桃連忙招呼他進屋，煮了碗糖水給他，柱子道謝后就坐在旁邊安靜地喝了起來。

        三人喝完糖水，身子都暖了，都開始分工忙碌起來。

        李桃去煮麻辣湯底，山桃把昨天切好的食材用水沖一遍，依次擺在柜子上的大盆里。

        柱子則一遍又一遍的地擦拭著桌子和凳子，直到它們能模糊地照射出人影。

        太陽完全升上去的時候，山桃打開了店門，指揮柱子去門口吆喝:“新店開張，前三天茶水面條免費！來吃麻辣燙嘞！”

        不一會兒，門口就聚集了一些人，他們好奇地往里張望著，其中，有一個經常喝山桃賣的檸檬汁的小女孩認出了她，指著坐在放著秤的柜臺后面的山桃:“媽媽你看，賣糖水的小姐姐！”

        “咱們進去喝糖水吧！”聽到女兒的催促，挎著菜籃的母親想起剛才柱子說的水面免費，想著來蹭一碗免費的糖水，就牽著自己女兒進來了。

        “給我來一碗免費的水。”

        柱子一看有客人進來，連忙殷勤地跑過去:“就只要水嗎？咱們店出的兩款麻辣燙，一款老母雞湯，一款麻辣口味，您想不想嘗一嘗？”

        說著，還沒等她回答，柱子就把山桃剛兌的糖水端了上來，小孩看到忙抱碗喝了起來:“媽媽！甜的，好喝！”

        婦人看著一直站在她身邊的柱子，有些不好意思：“那給我來老母雞湯的那一款吧，多少錢？”

        “在這邊選菜，純素一斤四文，純肉一斤十文，葷素摻著一斤七文。”

        婦人一聽后面的錢數就想開口拒絕，但是看到柱子已經把盤子和木夾子遞給她了，就勉強夾了幾片白菜。

        “要肉嗎？”

        “不了不了。”婦人搖搖頭，把盤子遞給柱子。

        柱子把盤子放在柜臺上，山桃一稱，堪堪夠一兩。

        山桃在旁邊的紙上用毛筆畫了個素一，就扭身把盤子遞給李桃，低聲說:“一份母雞湯味的。”

        不一會兒，廚房就飄來了濃郁的雞湯香味，擠在店門口看熱鬧的人都開始偷偷咽口水:“好香啊！”

        柱子跑過去把面端到婦人面前:“慢用。”

        婦人好奇地看著眼前的面，紫色的粗糧面條臥在淺黃色的雞湯中，上面還有她剛點的白菜點綴，賣相不錯，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品嘗。

        旁邊的小孩也喊著:“給我吃一口！”

        柱子連忙送上了小一號的筷子和一個小碟，這是專門定做的，山桃買筷子的時候想起上輩子她去吃飯的時候，那里的飯店設有這種兒童筷，自己也加在了店里。

        婦人連忙給孩子挑了面條和白菜，又舀給了她一勺湯。

        小孩連忙夾了一筷子送到嘴里，立馬被燙出了眼淚，但是嘴里的美味讓她不想吐出來，只得一邊哈氣一邊用牙齒嚼。

        旁邊的母親看的有點著急:“平日怎么教你的，飯要吹一吹才能吃。”

        小孩含著被燙出的眼淚點點頭，含糊不清地說到:“好好吃，娘，你嘗嘗。”

        婦人聽到后挑起了一根面條吹了吹，放在嘴里，鮮香彈牙，婦人咀嚼里兩下咽了下去，鮮美的口感還停留在她的舌頭和口腔中，久久不散。

        她又夾了筷白菜，白菜葉子已經吸滿了雞湯的湯汁，添上它本就有的蔬菜的清爽，口感翻倍，而白菜白色的幫子并沒有因為因為烹煮變得柔軟，還是脆生生的，嚼起來咯吱咯吱，像腌制了雞湯的筍，格外美味。

        小孩早就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小碟子里的，現在正眼巴巴地看著婦人碗里的，婦人又給她挑了幾筷子，自己端起碗和孩子一樣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在外面看熱鬧的人聞著香味，再看到二人的吃相，早有幾個忍不住的走進了店里，柱子連忙上前招呼。

        婦人端起碗連湯都一口氣喝地干干凈凈，喝完叫起了柱子:“伙計，來給我結賬！”

        “找她結賬，”柱子正服務著別人，指了指山桃，高聲回到。

        婦人領著小孩走到山桃面前:“老板娘，多少錢？”

        旁邊小孩的目光卻被在桌子上睡覺的小黃狗吸引了，她的眼睛定定地盯著看，一會兒，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

        “一文。”婦人聽了這個價格覺得很便宜，正要從口袋里摸出銅板，余光中看到自家孩子正伸手摸小狗，連忙一把把他的手打掉“臟不臟啊！”

        她話剛出口，才意識到山桃在這，連忙開口補救:“我是說，不能亂摸別人東西。”

        說完還沒等山桃開口，她把銅板放在桌子上，拉著正要咧開嘴哭的小孩急匆匆走出了店。

        她肯定很尷尬，山桃想，這真是大型社死現場。

        旁邊閉著眼睛假寐的山神心想，你才臟呢，我每天都施凈身咒，愚蠢的凡人。

        又陸陸續續進來了很多人，座位一下子坐滿了，外面還有很多人在看，他們有點后悔剛才沒進來，要是進來了坐在里面吃的就是他們了。

        現在在選的沒有一個夾肉，大部分都是意思一下夾了幾顆白菜之類的青菜，而點的湯無一例外是老母雞湯，或許是覺得另外一個不劃算。

        山桃記完之后在柜臺上玩著小狗，越看小黃越像招財貓，毛色金黃，胖嘟嘟的:“給你綁個鈴鐺，你來做店里的招財小狗，好不好呀？”

        “汪！”山神表示強烈反對。

        “你不同意嗎？那我不高興了，你沒有靈水喝了。”山桃撅起嘴巴。

        “汪！”山神把頭一揚，惡劣的女人，我是不會屈服的！

        山桃見它決絕的樣子，眼珠一轉，開始逼出靈水，山神聞到味連忙上去舔食，山桃把手一抬:“不聽話的小狗，沒有靈水喝哦！”

        山神看著那靈水一滴一滴，滴在它心上，實在忍不住啦！山神沖過去抱著山桃的手開始嗚嗚咽咽地賣萌，這是他最近學的招數，只要他瞪大眼睛歪頭發出嚶嚶嚶的聲音，就能多要點靈水！

        山桃把它一只手拎起來:“聽不聽話？”

        “嗚……汪！”山神只得被迫同意。

        隨后歡快地去舔山桃的手心。

        這邊一片溫馨，那邊柱子那里卻傳來了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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