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得到的消息，三皇子在與仲大人見面的時候，四皇子亦召喚了大理寺卿柳天中柳大人。柳大人初始未理會，后來四皇子派人送了他一物后，柳大人便進了四皇子府，此刻還未出來。”墨影恭敬且低聲的說道。

　　景鈺敲著酒杯壁，“將姜方被害的那些證據，送到三皇子府，并告訴他，四皇子也在查姜方一事，且已經掌握了不少的證據，若是他還想靠此翻身的話，最好速戰速決。”

　　墨影應聲，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別的吩咐，悄然離去。

　　“顧小姐怎么走了？”楊伯、楊嬸追出來，沒看到顧云凰，兩人臉上都顯露出失望之色，“可是飯菜不合她口味？”

　　“飯菜很好吃，她很喜歡。”景鈺從容解釋，“她有急事需要處理，來不及跟楊伯楊嬸打招呼。”

　　楊嬸嘆一口氣，“從她的言談舉止，我也知道她的出身跟你一樣，必定不簡單。只怕你想要和她在一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景鈺莞爾一笑，“事在人為。”

　　“你說得對，想當初我跟你楊伯……”

　　顧云凰回到鋪子，青玉急忙圍上來，“小姐，你去哪兒了，奴婢找了你好久，寧嬤嬤也等著你，到現在還沒有吃飯。”

　　顧云凰輕輕拍拍她的手，走到寧嬤嬤面前，“此地不是說話之處，晚上回去我再跟寧嬤嬤細說。飯我已經吃過了，青玉，你伺候著寧嬤嬤用飯，剩下的賬冊我來看。”

　　寧嬤嬤打量了一眼她的眉眼，點點頭，去偏廳里用飯去了。

　　顧云凰翻看完兩本賬冊，忽的停下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晏君修、晏君時的選擇都一樣，皆要拉下卓文彬。再以今日晏君時密會仲勇之事來看，若晏君時的證據是晏君修給的，恐怕晏君修那里，還藏有一部分參與此事的真相。

　　看一眼無聊的坐在椅子里打瞌睡的莫恣歡，顧云凰彎一彎唇，讓姜月瑤陪她先回府。

　　“我不回去。”聽說要回府，莫恣歡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

　　“那就去逛街吧。”顧云凰看一眼安蘭，安蘭拿出一個錢袋子遞給她。莫恣歡眼睛一亮，收了錢袋子，拉起姜月瑤便走了。

　　姜月瑤不想走，是被莫恣歡強拉著走的。

　　“安蘭，”目送著她們出去后，顧云凰叫住安蘭，低聲吩咐道，“你立即去查一查，今日四皇子都有見過哪些人。”

　　“是。”安蘭快速出去。半個時辰后回來，附耳在她耳邊，低聲說了晏君修見柳天中一事。

　　卓文彬府中失竊，看來的確是晏君修所為了。

　　顧云凰雙眼危瞇，掏出卓文彬的那塊秋試號牌遞給青玉，吩咐她送去給晏君時，“暗中轉告三皇子，四皇子也在查姜方一事，且已經掌握大量證據，若是他還這般磨蹭，當心被四皇子給踩得連渣都不剩。”

　　“等一下。”青玉剛走兩步，顧云凰又叫住她，“再暗中給四皇子府去個信，大理寺少卿童德秋是三皇子的人。”

　　青玉心尖輕輕抖了抖，驚詫的看著顧云凰，“小姐、小姐怎么知道童德秋是三皇子的人？”

　　“去吧。”顧云凰沒有解釋。

　　青玉沉默片刻，屈膝一福，轉身去了。顧云凰繼續看賬冊，看了兩頁，抬頭朝外看去，她怎么覺得青玉……

　　“怎么，賬冊有問題？”寧嬤嬤關切問道。

　　顧云凰回神，搖搖頭，“沒問題。”

　　“嗯，鋪面里都是自己人，賬冊的問題不大，但這個過場卻還是要走的。”寧嬤嬤苦口婆心勸導，“丞相府既在打這些鋪面的主意，怕是不會輕易放棄，小小姐還是在早做準備的好。”

　　“寧嬤嬤放心，很快他們就不會再打鋪面的主意了。”顧云凰笑道。

　　寧嬤嬤想起她給青玉的那個牌子，還有吩咐她去找三皇子的事，合上賬冊，讓人守好門口后，緊盯著顧云凰，認真問道：“小小姐可是在查那個姜方的事？”

　　顧云凰驚詫的看著她。

　　“李公子此行去慶德，大公子也一并去了。”寧嬤嬤說道，“李公子送信回江南，將陳氏和姜月瑤的事都跟國公爺說了。不然，誠如郡主所說，老奴這把年紀，便是自己想，國公爺也是不會讓老奴來京城的。小小姐回京之后的事傳回江南，三公子便要來京城，被大公子攔住，派了念玉前來。如今曝出陳氏一事，不只是大公子，兩位老爺也是坐不住的。”

　　“老奴來京城前，國公爺讓老奴轉告小小姐幾句話。國公爺說，是他的錯，當初小小姐回京城時，他不該讓小小姐收斂鋒芒。好在小小姐是個聰明的，一直記得他吩咐小小姐要保護郡主的話。不過以后不用了，不管是郡主也好，小小姐也罷，小小姐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出了事，有寧國公府，有他在后面兜著。寧國公府這百年來雖刻意的收斂，但不代表著就會任人欺負。”

　　“姜方是要查的。”顧云凰道，“不過我查他的目的，不是為了弄清姜月瑤的身份。”

　　姜月瑤的身份，有前一世臨死時，在上一次夜里姜月瑤偷偷去找父親時，她已經弄清。

　　她查姜方，一來是為了給姜月瑤是姜方之女的身份給官方定死，二來，待李庭筠和大哥查到姜月瑤真實的身份后，讓父親才不可原諒！讓當初在背后謀劃這一出大戲的真正兇手，無法翻供。

　　“寧嬤嬤，母親當初是因何原因嫁給父親的？”在母親中毒之前，顧云凰會認為是父親才華橫溢，母親是真心傾慕于他。母親中毒醒來后一系列的反應，讓顧云凰打消了這個想法。

　　母親不肯說，顧云凰也不敢多問。

　　寧嬤嬤搖頭，“郡主的事，老奴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當初是皇上向國公爺給姑爺提的親，國公爺和兩位老爺本是不同意的，是郡主自己答應下來的。”

　　顧云凰雙眼危瞇，皇上向外祖父提的親……

　　聯系姜方之事，再聯想前一世寧國公府的滅亡……顧云凰猛的站了起來。

　　“小小姐……”

　　顧云凰深吸幾口氣，用力壓下翻涌上來的某個答案，扯起嘴角道：“寧嬤嬤，我有些累了，這些賬冊我們拿回府中再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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