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開局一個通房14
伯府里有府醫(yī),每月固定給各房主子切脈。
鄧芃和葉氏的身體都沒問題。
要姜芙說,古代人成婚早,像葉氏剛滿十五就嫁人,而且論的還是虛歲。
雖然及笄了,但身子骨兒沒完全長開,自然不易受孕。
要不曹操怎么好人妻呢……
十來歲的小姑娘還是生瓜蛋子,哪有什么風(fēng)情可言?
只是這些話只能在心底想想,絕不能宣之于口。
碧荷和白菡好不容易哄得葉氏睡下了,二人已經(jīng)累得渾身是汗。
她倆一出來,看見姜芙坐在門口做針線,防著有人靠近,都松了一口氣。
姜芙主動開口:“放心,我把院里的婆子和小丫頭都遠遠打發(fā)了!
碧荷覺得她在故意躲懶,可惜沒有證據(jù)。
所以她酸溜溜地瞥著姜芙:“姐姐聰穎,倒是我和白菡費了好大的力氣。”
白菡的手指都被燙紅了,只因為那帕子要熱熱的,蓋在臉上才舒服。
姜芙也不理會碧荷的挑釁,拿了自己的擦手油給白菡。
“左右我最近用不到,你涂了吧,清清涼涼的,倒是能緩解一二!
白菡十分感激,向姜芙道謝。
沒想到,姜芙嘆了一口氣,話音一轉(zhuǎn):“老是這樣也不行,夫人的身子沒問題,但一直沒有好消息,外人哪里知道,說不得就要亂說。”
更別說葉家本身就人丁凋敝,古人相信母親若是能生,其女則同樣能生,反之亦然。
要不那些有四五個親兄弟的女兒,一到年紀,家里的門檻都要被媒人踏破了,根本不愁嫁呢,就是因為這個說法。
碧荷眼睛大亮,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是啊,是!”
頓了頓,她聲音低了低:“咱們都是夫人的人,要是能替夫人解憂就好了……”
說罷,碧荷不好意思地把頭埋得更深。
姜芙故意裝作沒看見似的,她皺著眉頭,目光渙散,嘴里喃喃自語:“是啊,夫人對我有恩,我總希望夫人過得好才是……”
好像下了什么決心似的。
偷偷覷著她的白菡心里“咯噔”一聲。
除去緋蕖不提,她們?nèi)齻,碧荷嬌媚,卻帶了幾分輕浮,以鄧芃的性格,怕是不喜。
而她則木訥內(nèi)向,雖也識幾個字,不算睜眼瞎,但遠不夠和鄧芃談詩論畫。
最重要的是,她也沒有姜芙的顏色好。
論姿容,別說葉氏這里,就是放眼整個伯府,怕也沒有誰能賽得過姜芙的。
眼看著姜芙想通了,真要去給鄧芃做通房,白菡的一顆心急得跟油煎似的。
只是她什么都不能說,什么都不能做。
白菡扭頭去看碧荷,希望她這個炮筒子能開口嗆幾句。
哪知道,這死丫頭鬼迷日眼的,一臉癡笑,估計又在做當(dāng)上姨娘的美夢。
好在轉(zhuǎn)過天來,張氏親自發(fā)賣了幾個嘴碎的下人,伯府終于重歸安寧。
十五那天,鄧芃與友人有約,吃過晚飯,他帶著葉氏一起出門。
家里除了張氏上了年紀,不愛動彈,其他主子都歡歡喜喜地上街賞燈。
“同儕在春滿樓訂好位置,說好了都攜家眷,辛苦你還要陪我出去應(yīng)酬。”
鄧芃和葉氏坐在馬車里,簡單為她介紹接下來會遇到的人。
葉氏抿著嘴兒笑了:“還要多謝世子帶我出來,今兒是十五,滿街的花燈,火樹銀花,流光溢彩,真是好看極了。”
說話間,鄧芃余光掃過馬車角落。
他發(fā)現(xiàn)葉氏今晚帶著的是碧荷和白菡,只見兩個丫頭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坐在旁邊。
細細一想,似乎好多天沒見到那個叫姜芙的在旁邊伺候了。
看來,經(jīng)過尤媽媽一事,葉氏對她有了不喜。
鄧芃沉吟道:“底下人若是伺候得不盡心,索性再換幾個順眼的!
原本興高采烈的葉氏驀地一頓。
她有些心虛,強撐著笑了笑:“都挺好的!
好端端的,世子為什么這么說?
他主動提出讓她換人伺候,難不成是想把姜芙收房,怕她身邊人手不夠?
這算不算是一種暗示?
葉氏這邊猜疑不定,連帶著,她覺得那些花燈也沒有之前誘人了,只想打道回府。
可是,又不能丟了世子的面子,葉氏只好勉強打起精神,和其他女眷寒暄。
再一次負責(zé)看家的姜芙正在專注地作畫。
不得不說,老伯爺?shù)拿P是真的好,哪怕她用的是便宜的墨條,畫出來的線條依舊流暢清爽。
宣紙分生宣熟宣,生宣價格略低,姜芙托二門婆子買回來的便是生宣,拿來寫意正適合。
不到半個時辰,一幅寒梅便畫好了。
手頭畫具十分有限,好在姜芙也不挑。
第一筆落下,她本來還以為會有些滯澀,畢竟許久沒摸筆了,沒想到卻毫無生疏感,整個人如鯨入深海一般,暢快自然。
姜芙越看越滿意。
看了一眼時辰,想到鄧芃和葉氏恐怕要亥時左右才會回來,姜芙披上斗篷,拿起寒梅圖,悄悄出門。
不少得臉的下人也得了恩典,三五成群,約著出門賞燈去了,所以伯府里倒是安靜,一路上,姜芙誰也沒遇到,順利到了梅園。
園中暗香撲鼻,月光清冷。
姜芙跺跺腳,將自己畫的梅花和枝頭上的梅花比了比,愈發(fā)心滿意足。
形似。
神似。
不枉費她大年初一那天在這里吹了那么久的風(fēng),觀摩揣測,還真的把梅花給畫得生動逼真,彷佛連整張紙都透著絲絲縷縷的冷香。
要是有機會,姜芙真想繼續(xù)跟著樊大家學(xué)畫。
享受了一會兒難得的悠閑時光,姜芙?jīng)]敢再耽誤,從袖子里掏出火折子,避著風(fēng),輕輕吹了吹。
待火苗搖晃,她湊近墨梅圖的一角,任由那火苗舔了上去。
火光乍然亮起。
這畫不能留,萬一哪天成了她“不安分”的罪證,就麻煩了。
索性燒了,一了百了。
等燒得差不多,姜芙上前踩了幾腳,這才離開。
前兩天又下了一場雪,比初一的那場大多了,足足下了一天一夜才停,如今梅園這邊地上的殘雪還有將近一指厚,不必擔(dān)心引起火災(zāi)。
等姜芙徹底走遠,身影消失不見,有人緩緩從梅林深處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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