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來頭(下)
“你…你們是干啥的?咋,咋胡亂開槍呢!”地中海驚恐中帶著惱火的聲音響起。
然而,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質(zhì)問聲過去半天了,根本就沒人搭理他。
“你,你們,你們……”
“閉嘴!”鐵匠兇神惡煞般的一嗓子,直接讓地中海啞火了。
感覺到有東西在扯自己褲子,低頭一看,倆跟著他一起來的小子,正不斷的沖他眨眼呢。
剛才劉毅五個,雖然沒有搭理錢桌旁的人。
但狠辣的手段和高梅手里的手槍,還是嚇壞了趙老板派來的兩個處理合同的年輕人。
槍響后見混混痞子們都蹲地上了,兩個小子也跟著蹲了下去。
這會兒眼見著地中海,居然想去撩.撥那五個兇神惡煞,嚇的趕緊阻攔他犯傻。
地中海不傻,不過他現(xiàn)在有些迷糊。
他首先能夠確定,到現(xiàn)在為止冒出來的五男兩女,肯定不是記者。
因為,記者不可能這么能打,也不可能隨身帶著槍。
而劉毅五個暴打混混時,故意避開了錢桌這面的行為。
還有高梅第一次空槍警告,第二次才開槍打人的動作。
讓他一度懷疑眼前這七個人是警.察。
但這事兒禁不住細琢磨。
首先,警.察哪有這么能打的啊,就算是武警也不可能啊。
再一個,如果那七個人是警.察。沖突剛剛發(fā)生的時候,就應(yīng)該開槍警告,制止打手們的沖擊。
哪能先搶刀“砍人”,等混混們頂不住要四散逃跑時才開槍的。
這說好聽了,是藝高人膽大。說不好聽了,完全是在“欺負人”嘛。
面對著這種情況,地中海是心虛的。
同時,他也是聰明的。
自家怎么回事,他再清楚不過了。
別的什么都不提,只冒充政府部門收地這一條,就足夠進去蹲上幾年了。
所以,地中海知道,自己必須先搞清楚對方到底是什么來頭。
才能讓自家老板,在事情沒有鬧開前作出合適的補救措施。
抱著這樣的心思,他才壯著膽子開腔兒。
尋思著只要對方搭茬兒,他多少就能判斷出,這七個人到底是個什么來頭。
結(jié)果,除了被惡狠狠的訓(xùn)了一句,啥也沒試探出來。
劉毅幾個人暫時沒搭理搭理地中海。
現(xiàn)...場的混混足有八十多號,各種棍棒管制刀具扔的到處都是不說,還有好幾個傷的較重的。
指揮著一幫站場子的混混,雙手抱頭蹲成幾排,又讓打手中傷的較輕的也過去蹲好。
然后,喊出幾個一看就嚇破了膽的小子,把坡下面幾個摔傷的都弄回來。
讓蔣倩檢查一下,確定沒有危機生命的,才稍稍放下心來。
畢竟他們只是想狠狠的教訓(xùn)一下這幫混混,然后讓他們得到應(yīng)用的懲罰,并不想搞出人命。
喊著幾個混混把現(xiàn)...場所有兇器集中到一起,劉毅走到了小胡子身后。
這小子只暈了一小會兒,高梅一開槍,馬上就醒了過來。
這會兒雙手抱著腦袋蹲在那兒,瞅著挺老實的,可一雙賊兮兮的眼睛,始終在偷摸的四下打量,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劉毅照著他屁股踢了一下,喊了聲:“你過來。”
小胡子一臉緊張的回頭,見劉毅走到放錢的桌子旁邊,一屁股坐到了之前地中海坐過的凳子上。
蹲那權(quán)衡了一下眼前的局勢后,一臉老實的起身,躬著腰走到劉毅身邊。
“站那么高干嘛?示威啊?”劉毅抬頭瞅了小胡子一眼,嘴里不客氣的問道。
小胡子趕忙擺手,張嘴想說點兒什么的時候,忽然反應(yīng)了過來。
趕緊蹲到地上,恢復(fù)了雙手抱頭的姿勢。
可能是碰到了傷處,痛苦的咧了下嘴,然后才陪著笑臉兒說:“不敢,不敢!”
“你不敢啥呀?”劉毅冷笑著問。
“不,不敢示威…我認慫,認慫。”小胡子手抱著腦袋仰頭看著劉毅,一臉的老實相。
“行,認慫好。”劉毅點了點頭,下巴示意了下身邊的錢堆:“說說吧。”
“這事兒跟我可沒關(guān)系啊!”小胡子趕忙撇清,一句話說完,覺得自己的聲音可能是有點兒大。
趕緊壓低了聲音,一臉苦相的說:“兄弟…啊不,大哥!大哥,占地什么的跟我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我就是受人之托,幫著跑腿的。
真的,不信你……”
“你便秘呀?”劉毅不耐煩的打斷了對方的話頭兒。
眼見著小胡子一臉的迷糊,沒好氣的提醒他:“從頭說!”
“是,是!從頭說!”小胡子趕忙點頭。
張嘴剛要說話,給受傷的混混檢查完的蔣倩出聲了:“等等~”
喊停了小胡子,蔣倩從兜里掏出錄音筆。檢查了下錄音狀態(tài)后,放在了桌角上。
然后,從兜里掏出DV,鏡頭對準(zhǔn)小胡子。
“瞅見啦?”劉毅示意了一下DV鏡頭。
“瞅,瞅見了。”小胡子老實的應(yīng)聲兒。
劉毅面色不善的說:“你說的什么,直接影響到法院會怎么判。所以,想清楚了再說!”
“明白,明白!”小胡子趕忙點頭。
等了兩秒,不見劉毅說話,便開始主動坦白:“占地這事兒,是凱峰基建隊老板趙德江整的。
他看好了這塊兒地,又想省錢。就讓我給集賢村的村長孫家旺送禮,讓他騙老百姓說,是政府要搞退耕還林。
他還交待說,這事兒提個頭兒把人給騙住就行了。
以后都不能再提,省的被拿到證據(jù),老百姓鬧起來不好收場。
結(jié)果,事情前半段兒挺順利的,可最后老百姓嫌錢太少都不簽字。
他……趙德江!趙德江就讓我找些地痞流氓,燒菜地威脅他們。
見不好使,還讓我?guī)送砩厦M村兒毒狗、潑,潑大糞、斷水?dāng)嚯姟?
不過我們就,就毒的狗了,然后就被發(fā)現(xiàn)了。
又潑了點兒糞水,就跑了……沒斷水?dāng)嚯姟?
完了這不快過年了嘛,趙德江著急了。
見住這兒的老百姓太難搞了,只能加錢。
把占地款翻了一番,還告訴我,這會要是再不給臉,就來硬的!
那兩臺鏟車就是他派來的,不信你問問,倆司機都是基建隊的人。”
“這些人都是你找的?”劉毅示意了下不遠處蹲成好幾排的混混。
“我,我找的……”小胡子目光躲閃的小聲咕噥了一句,不過下一秒聲音就高了起來。
大聲喊:“都是趙德江指使我做的!他讓我找五十個敢下手的,站場子的越多越好。
這些都是趙德江親口.交待的,雇人的錢也都是趙德江給的,不信你問他!”
小胡子生怕摘不清,趕緊指向地中海。
“你就沒什么想說的?”劉毅斜眼看向蹲在一邊兒的地中海。
地中海身上那股不耐煩的勁兒早就沒了,這會兒蹲在地上,臉上是極為標(biāo)準(zhǔn)的“老實巴交”。
見小胡子指他,小聲叨咕了一聲:“我不知道,我就是個干活兒掙工資的。老板交待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唄。”
“告訴老百姓這是政府占地,也是你老板交代的?”劉毅問道。
地中海一搖頭,理直氣壯的說:“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懂,問我我也不知道。”
劉毅示意了一下桌角上放著的錄音筆,笑呵呵的問他:“你之前說過什么可都錄著呢,能賴掉嗎?”
地中海斜了眼錄音筆,又看了眼用DV鏡頭對著他的蔣倩。
最后有些費力的扭頭,看了看護坡墻上面一手拎著手槍,一手端著DV的高梅。
心虛的表情在他臉上一閃,忽然就手捂著心臟的位置“哎呦”了一聲。
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拿捏出一副難受的表情,嘴里吆喝著:“我心難受,我有高血壓,哎呀,哎呀呀,不行了不行了……”
“不行了?”劉毅被他拙劣的表演逗笑了。
點了點頭說:“行,既然不行了,那你就老實兒跟那坐著吧。”
“我要死啦,趕緊送我去醫(yī)院,真不行了!”地中海閉著眼吆喝了一陣,見劉毅就那么笑瞇瞇的瞅著他。
索性直接倒在了地上,做出一副喘不動氣的模樣。
雙手捂著心臟哼唧:“趕緊送我去醫(yī)院,我死在這兒,你們都得跟著倒霉,一個也逃不了……”
“哎呦,可嚇?biāo)牢伊恕D悄憔挖s緊死吧,我瞅著你死。”劉毅依然是一副笑瞇瞇的表情。
地中海瞇縫著眼睛又瞅了瞅鐵匠幾人,見沒一個人搭理他的,便有些裝不下去了,畢竟地上實在是太涼了。
不過,羞刀難入鞘啊。
只能咬牙硬挺著,側(cè)躺在那勾勾著一聲不吭……
護坡墻上的高梅見局勢已經(jīng)完全控制住了,便不緊不慢的下到下面來。
見小胡子正蹲在劉毅面前,繪聲繪色的講著那位趙老板是怎么指使他的,而他自己又是多么的無辜。
便走了過去問劉毅:“給家里打電話說明情況,還是咱們直接跟這里的省廳聯(lián)系。”
高梅的意思很明顯,此次占地事件的幕后老板,鐵定在公.安系統(tǒng)內(nèi)有保護傘。
為了防止有“波折”發(fā)生,準(zhǔn)備跳過市一級,直接將情況反映到廳一級單位。
劉毅坐那琢磨了幾秒,搖搖頭說:“還是太輕了。”
“太輕了?”高梅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
劉毅叨咕著說:“這才多大點兒事兒啊,頂天了也就五六年。
進去后花點錢,搞不好三四年就能出來……太輕了。”
“是太輕了。”獵犬也附和了一句。
瞅著眼前的一幫子混混說:“涉嫌冒充政府行為施行欺詐,但沒造成任何惡劣后果。
涉黑吧,又是經(jīng)過的第三方。雖說聲勢不小,可同樣沒造成任何惡劣后果。
嘖……確實差了點兒意思。”
劉毅抬手拍了拍桌上的錢垛,呵呵的笑著說:“那就給他加把火!
四百多萬呢,我就不信他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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