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絕不是巧合
快艇上的海盜頭子剛聽到手槍的槍聲,就意識到了情況不對。
嘴里催促手下發動引擎,手上從胸前摘下一顆手雷,打算甩到甲板上。
可他剛拔下保險環,就看到貨輪船舷邊探出一個人來。
眼見著對方手里的槍口瞄向自己,一頭就扎進了海里。
海盜頭子非常清楚,快艇還沒有發動起來,自己站在船艙里就是個活靶子。
所以,果斷選擇跳海。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劉毅瞄的根本就不是他。
一梭子梭子子彈全都掃在了快艇尾端上。
一輪子彈過后,四臺發動機被掃出了十多個窟窿。油泵工作之下,不斷的有燃油從破洞里流出。
劉毅一梭子子彈掃完,左手將KM扔到一邊,右手抽出腰里的五四手槍。
稍一瞄準,啪啪兩槍,子彈精準的命中了固定發動機的工字梁上。
子彈和硬鋼件碰撞之下火花四濺,瞬間引燃了揮發的油料。
爆燃的火苗稍稍閃了一下,眨眼間爆成一團橘黃色的火光。
快艇上的三個海盜原本還打算抬槍口打劉毅,眼見著起火哪還顧得上瞄準,腳前腳后顧頭不顧腚的就扎向海里。
身體還在空中,四臺發動機相繼發生爆燃。碎屑和火苗四濺之下,快艇大半個船身瞬間被大火吞噬。
劉毅撤回身扔掉手里的空槍,撿起另一具尸體手里的AKM。
順手撈起了一個備彈彈夾,橫向轉移了大約五米,再次探身瞄向下方海面。
對著另一艘已經發動起來的快艇,抬手就是一梭子一梭子摟過去。
與此同時船樓里一名船工,按下了水泵的啟動刀閘。
電機帶動下水泵隨即開始工作,船工等了兩秒見壓力指數飆了起來,抻腦袋沖著船尾方向嚎了一嗓子。
船尾大副和另一名船工聞聲合力抱起水龍,龍頭直指下方的快艇。
前面槍聲炸起,船尾快艇上的幾名海盜搞不清情況之下,還在遲疑到底要不要動手呢,粗大的水柱就兜頭砸了下來。
艇上四名海盜中兩個直接被水柱拍下了船,快艇也被水柱沖的在海面上直打轉兒。
艇上剩下的兩名海盜堅持了沒多久,連砸帶甩之下也相繼脫手被水流沖進了海里。
四名海盜全部落水,大副卻并不準備放過他們。控制著龍頭,哪個敢露頭就往哪個腦袋上呲。
消防用的加壓水龍那是開玩笑的,重壓之下海里的四個倒霉蛋兒絲毫抵抗的余地都沒有。
一個水性稍差的直接溺水,兩個爭扎著潛水向遠處跑,只有一個還算聰明,緊著刨騰了兩下,躲到了快艇下面。
挺了二三十秒,胸中憋悶的厲害,便尋思著潛到快艇的另一側,借著艇身的遮擋露頭緩口氣。
他的動作固然隱蔽,卻忘了快艇還在打轉。
腦袋剛露出水面,就被船尾掃了一下。
別看這一下的勁頭不大,但在他吸氣的時候直接給悶進了水里。
咸澀的海水瞬間被吸入肺里,嗆水的同時掙扎著想上浮,腦袋又頂到了船底。
勉強又掙扎了兩下,動作越來越弱,一點點的不再動彈了。
船尾四個倒霉蛋兩個掙扎著潛水逃跑,兩個被活活嗆死的時候,劉毅已經相繼打掉了右側船舷下方的三艘快艇。
不去管落水后正奮力撲騰的幾個海盜,換上一個彈夾后沖向左側船舷。
左舷外之前低速游弋的那艘快艇,這當口正在加速遠離。
控制快艇的小子顯然對跑路非常有經驗,知道快艇再快也快不過子彈,頂死油門遠離貨輪時,不斷左右打舵。
等劉毅沖到左側船舷邊的時候,在海面上畫著“S”形的大龍快艇,已經逃出去了差不多三百米的距離。
扎穩腳步平復氣息的同時感受了一下風力,調成單發模式后拘槍瞄準。
預判軌跡留出余量,稍稍抬高了一線槍口果斷扣動扳機。
“啪…啪…啪…啪…啪……”
極有節奏感的擊發聲不斷響起,一顆顆的子彈沖出槍膛,在空氣中留下一道細微的軌跡后射向遠處逃逸中的快艇。
劉毅手中的AKM擊發次數應該早已超過了萬發,而且非職業軍人大多習慣扣住扳機連續掃射,保養還不及時。
這樣一來加劇槍口磨損老化,越發的降低了射擊精度。
頭三發子彈一發從快艇上方略過,一發命中了快艇的艇身,第三發在操控快艇的海盜肩膀上開出了一道血槽。
眼看著快艇的距離貨輪已經超過了四百米的距離。
手里這把老槍的精度將會更差,劉毅果斷將目標從叢植快艇的人身上,轉移到了尾部的發動機。
連續幾槍不斷打在了發動機的機殼上,終于有一發傷到了內里的結構。
隨即一股黑煙升起,快艇的速度開始不斷下降。
終于,嘭的一聲炸響,船尾的發動機徹底停工了……
眼下這片海域,除了貨輪和幾艘失去了動力的快艇,最近的一處島嶼也有三十多海里。
落水后活下來的九個海盜不想死,也不認為自己能游上三十多海里。
所以,唯一的選擇就是投降。
蔣尚安接受了對方的投降,但沒有讓人放下救生艇,只是垂下了一根纜繩。
命令海盜們游到貨輪下邊,在上方船員的監視下拋棄身上所有武器后,再順著纜繩自己爬上來。
這么做一方面是為了解氣,一方面是為了消耗對方的體力。
讓他們上船后就算有別的心思,一時半會也沒有力氣去付諸行動。
九個海盜在海里折騰了一頓,又扒著纜繩爬了十多米高。每上來一個就趴到甲板上一個,癱在那里大口的喘.息。
看著船員們用捆貨物的尼龍繩,把死狗似的海盜們一個個的捆結實。
蔣尚安低聲問劉毅:“你怎么看。”
劉毅面色平靜,但語氣中卻透出了淡淡的殺意:“我從來不相信什么巧合,這幫家伙絕對有問題。”
事情確實不能用巧合來解釋。
首先,顧山號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擔負起接應劉毅的任務。
因此,并沒有按預定航線航行。
也就是說,眼下這幫海盜基本不可能是有預謀的趕來打劫。
可如果海盜是偶然發現了他們,繼而起了打劫的心思。
之前登船的三人中領頭的那個,為什么會在開口之前有意的辨識或者清點了一下甲板上的人員。
要知道現在的貨輪,因為設備先進程度和單次航行承載的任務不同,搭載的船員、船工數量并沒有定數。
拿顧山號來說,少的時候只有八九個人,多的時候有二十多近三十人。
所以,海盜不可能憑借經驗來判斷甲板上的人數對不對。
既然無法判斷,那他上船后到開口之前的那段時間,到底是在觀察什么?
再一個,通常海盜行動,都會在活動范圍內放出刺侯。
刺侯發現目標后會先行觀察,確定目標值得出手,而且能吃的下,再匯報給頭領。
頭領作出決定后,才會帶人出發圍堵攔截。
也就是說,超過九成的船只被劫前,都會先在周圍發現可疑船只。
而后,才會有大批敵人或攔或追的冒出來。
顧山號因為之前營救了劉毅,返航時走的還是陌生的航路。
蔣尚安擔心馬島方面不死心,還特意加派了一名觀察手。
兩名觀察手知道眼下不比平時,在崗的時候自然會格外的警惕。
但是,在五艘海盜快艇冒出來前,兩人誰都沒有發現有可疑船只在貨輪附近出沒。
也就是說,一幫海盜好像憑空知道了顧山號出現在了他們的地盤上。
而且,還是一坨他們能夠吃下去的“肉”。沒有經過任何偵查和試探,直接就殺出來動手了。
他們這是哪來的情報,又是哪來的自信?
就在劉毅和蔣尚安低聲分析情況的時候,海盜頭子最后一個翻過護欄癱在了甲板上,兩名船員馬上拎著尼龍繩走過去捆人。
海盜頭子雖然身體脫力,但脾氣卻不小。眼睛盯著要捆他的船員,用土語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常在東南亞一片兒跑的船員,多少都懂一些亂七八糟的土語。
而且,海上討生活的又有幾個是好脾氣的。
船員本就對一幫海盜滿心的惡意,現在一聽對方都這樣了還敢罵自己。
火一起來,張嘴罵回去的同時,抬腿就是一腳踹過去。
能當上海盜頭子的怎么可能是個善茬兒,翻身躲過踹向他的大腳丫子,合身向前猛的一撞,直接把踹他的船員給頂的仰面摔倒。
另一個船員見狀,飛撲到海盜頭子身上按人。海盜頭子順勢抬胳膊,一個肘擊迎了上去。
“噗”的一聲肉碰肉的悶響,腮幫子被肘尖頂個正著的船員兩眼一番白,直接就暈了。
其它船員見同伴吃虧,正要一擁而上,耳邊猛的就是一串槍響。
“噠噠噠噠……”
AKM的殺傷力可不是開玩笑的,七八發子彈掃出去,海盜頭子的兩條腿連中了四五槍。
鮮血伴著碎肉,瞬間在甲板上濺了刺目的一片血紅。
不似人動靜的慘叫聲中,劉毅把AKM抗在肩上。
用一雙殺意外漏的眼睛,把剩下的八個海盜挨個掃了一遍。
確定沒人敢和他對視后,惡聲惡氣的跟身邊的蔣尚安說:“告訴他們,每個人只有一次開口的機會。
說不好的,全都割了血管扔海里喂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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