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搞
引擎聲中,一輛運-8平穩(wěn)的降落在距離演習區(qū)域大約二十五公里處的保障機場。
飛機停穩(wěn)后,小客艙里搭載的軍事頻道記者、導(dǎo)演和攝像等共七人的采訪團隊魚貫走下舷梯。
同時,機尾的貨艙門開啟。
地勤人員開著小叉車進入貨倉的時候,里面三名穿著藍色作訓服的機務(wù)人員正在忙碌。
動作麻利的解除貨箱鎖纜,并將幾個小件設(shè)備箱往側(cè)面堆放,以方便叉車工作。
采訪組帶的設(shè)備不少,大大小小的加在一起足有十多件。
地勤人員開著小叉車來回兩趟,卸下去了大半。剩下的幾個小件,機艙里三名機務(wù)一人拎上兩件,便全部卸下了飛機。
跑道旁邊,停著導(dǎo)演部派來的三輛軍車。采訪組的七名成員上了頭車后,帶來的設(shè)備被地勤人員陸續(xù)搬上后面的半截小貨。
那三名穿著藍色作訓服的機務(wù),則拎著幾個小件上了最后面的一輛獵豹越野。
機場的地勤這回兒才看明白,原來那三個人并不是機務(wù),而是采訪組的隨行保障人員。
由三輛車組成的小型車隊很快離開保障機場,向?qū)а萁M駐地駛?cè)ァ?
眼瞅著就要進入演習區(qū)域了,行至一處岔路時獵豹越野脫離了前面的兩輛車,左轉(zhuǎn)向南行駛。
頭車里的采訪組有人注意到了獵豹的動向,但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去提。
他們常下部隊采訪,對不該說的秘密不說,不該問的秘密不問,不該看的秘密不看,這三條理解很深。
雖然好奇心免不了還是會有,但絕不會亂打聽瞎討論。
沒錯,那三名身穿藍色作訓服的家伙,跟采訪組壓根就不是一路的。
飛機都快起飛了,三個人才急火火的趕到。
而且,拎著幾個小件包裹直接上了后面的貨倉,根本沒和采訪組打照面。
現(xiàn)在見三個人并沒有帶著東西進演習區(qū)域,采訪組的人暗自猜測,對方可能是就近搭飛,目的地和演習并沒有關(guān)系。
猜測歸猜測,沒人會傻呵呵的開口討論。默契的視而不見,低聲確定著接下來的采訪程序。
另一面,獵豹越野脫離了小型車隊后,沿著顛簸的鄉(xiāng)鎮(zhèn)公路一直向南。
演習區(qū)域外圍大小路口和山線節(jié)點,都有公安和武警駐守巡查,以防止無關(guān)人員擅入。
布控雖然嚴謹,但當?shù)乩习傩斩挤浅E浜稀J畮讉小時下來,大伙兒免不了會有些松懈。
獵豹車上明晃晃的懸掛著演習導(dǎo)演部的車牌,經(jīng)過各路口時,完全沒有遭到攔截和檢查。
一路非常順利的抵達了,紅方快反旅展開攻勢前的臨時集結(jié)點。
在稀疏的林子里停穩(wěn)后,一路都沒有言語的司機低聲交代:“東西在后備箱的迷彩包里,你們就地潛伏熟悉地形,有準確消息會有電話通知。
注意,能不用槍盡量不要用。”
副駕駛的大眼漢子點了下頭,沖后座上的兩個同伴打了個眼色后當先下車。
兩個同伴將帶來的幾個小件挪下車的時候,大眼漢子從獵豹越野的后備箱里,拎出了一個不太滿,但頗有些分量的迷彩包。
隨著車門和后備箱被關(guān)上,獵豹利落的掉頭離開。
大眼漢子和兩個同伴,合力拎著幾件東西鉆進了林子深處。
選了處隱蔽的地方停下后,幾個小件被拆開。里面是陸軍迷彩服、白色武裝帶、糾察盔和導(dǎo)演部臂章、標識牌。
三人穿戴完畢從外觀上看,和演習導(dǎo)演部巡查的裝束一般無二。
但如果仔細分辨的話,會發(fā)現(xiàn)迷彩服的數(shù)碼印花和布料,跟正版制式裝備還是存在著一定的差異。
至于武裝帶、頭盔,是交警的配裝重新噴涂后改的。
其它配飾雖然也都能以假亂真,但材質(zhì)不同,噴涂工藝也和軍品有一些不明顯的區(qū)別。
穿戴整齊后,大眼漢子打開迷彩包。從里面拿出了三支被磨掉槍號的五四式手槍,六個備彈彈夾,以及三盒子彈和六枚老式木柄手榴彈。
大眼漢子先拿起一枚木柄手榴彈看了一眼,見上面的日期工廠代碼批號等信息都被磨掉了。
手榴彈放到一邊,拆開子彈盒拿出一枚,確定子彈底座上的兩組數(shù)字也被矬掉了,才示意兩名同伴給彈夾押子彈。
而后從迷彩包側(cè)袋里抽出了一張沒有任何標識的打印版高精度地圖,以及一部衛(wèi)星電話。
這一切的精心安排,都是為了防止三個人在后續(xù)的行動中出現(xiàn)意外。
真要出現(xiàn)了不可控的情況,三人身上的一切特征,都表明這是一次外來者使用假的制式服裝,以及來源不明且很難追查的老式裝備,滲透進演習區(qū)域的行動。
從而,最大程度的掩飾有內(nèi)部人員參與其中的可能。
當然,肯定會有人懷疑,但找不出任何有效線索。
一切準備就緒后三人就地隱蔽,養(yǎng)精蓄銳的同時,等待著進一步行動的指示。
另一面,劉毅七人終于抵達了紅方導(dǎo)彈旅一營陣地東側(cè),大約一點五公里外的山坳里。
短暫的休息后,劉毅和麋鹿等待六組和九組的人趕來匯合。
夜龍和山貓偵查一營陣地周邊,獵犬帶著猴子和狗剩子,小心的向二營和三營的駐扎方向摸進。
六組和九組的二十個人匯合后,因為有劉毅提供的紅方觀察哨信息,所以行進速度很快。
不到一個小時,作為尖兵的兔子,便真的跟只野兔子似得,竄進了劉毅的視野中。
眼看著對方伏著腰一溜小跑的沖到近前,劉毅不等兔子開口,便嚴肅的提醒他:“記住了,我是三分隊的顧侗。”
演習開始前,兔子在營區(qū)里隱約的見過劉毅一個側(cè)臉。也知道顧侗、于長樂和邵志杰三個倒霉蛋兒被打發(fā)去了收容隊。
眼下聽到劉毅的提醒,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賊笑著說:“我就說嘛,一組什么時候生猛成這樣,感情是你小子回來了。”
劉毅也笑了,損道:“一組生不生猛先放一邊,你們這次的表現(xiàn)可是夠水的。”
“少來,我們六組這次雖然沒你們那么變.態(tài),但也算戰(zhàn)績輝煌!”兔子不服了。
“吹吧你就。”劉毅鄙視了一句,把手邊的水壺遞了過去。
兔子接過水壺,先咕咚了一大口,隨后又吸了一口含在嘴里潤了一會兒干澀的口腔粘膜,然后才分幾次緩緩咽下。
抹了把嘴,把水壺還給劉毅后興奮的問:“想好咱接下來怎么搞了嗎?”
“敵情不明,等夜龍他們偵查回來再仔細推敲一下。”劉毅解釋了一句。
十分鐘以后,六組和九組后續(xù)的十九個人,分三批陸續(xù)趕到。
夜龍和山貓周圍搜索了一圈兒,壓著第三批人的腳步也趕了回來。
夜龍邊在地圖上做標記,邊感慨的說:“紅方這次真是下了大力氣了,一公里以內(nèi)根本進不去。
我們倆就在外圈繞了一下,不算幾個路口的固定崗,只外圈兒隱蔽觀察位就不下七處。”
一幫人正根據(jù)現(xiàn)有情報商量可行的行動方案時,獵犬帶著猴子和狗剩子也趕了回來。
三人偵查到的情況也差不多,他們的偵查同樣被堵截在了二營和三營陣地一公里以外。
除非像之前那樣,偽裝成紅方部隊混進去。不然起碼在白天的時候,想以小隊、小組規(guī)模滲透,成功率極低。
劉毅琢磨了一陣,搖頭說:“晚上更白扯,就咱們這一身,在夜視鏡下就是螢火蟲。
武器也不行,除非能摸進他們的發(fā)射場地,不然在視線不好的情況下,很難在遠距離做出高效率打擊。”
二十幾個人聞言,頓時沒了之前的興奮。
劉毅說的沒錯,大家穿著的都是普通的迷彩服,白天身處于叢林環(huán)境,還有一定的偽裝功能。
入夜后沒有陽光的干擾,紅方防衛(wèi)部隊必然會使用夜視設(shè)備。
就眼下偵查到的警戒密度看,根本不具備規(guī)模性滲透的可能。
而且,就算滲透進去,也只能抵達紅方的發(fā)射陣地外圍。
面對著幾百米的發(fā)射場,手雷基本沒有,唯一的攻擊手段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槍榴彈。
紅方的發(fā)射陣地,夜間必然會執(zhí)行嚴格的燈火管制。視線不佳的情況下,很難精確鎖定攻擊目標。
冒懵打,攻擊有效率肯定大打折扣。
槍榴彈數(shù)量有限,二十幾個人又身處于紅方內(nèi)外防衛(wèi)力量的中間地帶。
槍榴彈一發(fā)射,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就要面臨腹背受敵的境地。多說打兩道三輪,鐵定就得被圍死。
而且,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要不……”九組的草上飛試探著提議:“咱們想法搞幾門炮吧。”
“你怎么不說去搶幾輛火箭炮呢?那玩應(yīng)兒多過癮啊!”九組組長沒好氣的問道。
“對呀!”草上飛一拍大腿。
可話音落下,腦子跟著反應(yīng)了過來,隨即悻悻的閉口不言了。
“是不是傻!”九組組長瞪了自己手下一眼,覺得自己的老臉都被個傻貨給丟盡了。
紅方除導(dǎo)彈外的重火力單位,基本射程都在幾公里到三十五公里左右。
其中超過三十公里射程的單位很少,主要裝備的122自行火炮和火箭炮,最大射程基本都在二十公里左右。
而導(dǎo)彈旅駐地距離國道前沿,最近距離都超過了七十公里。
以此來推算,一幫人想去搶炮,最少要往回折四十公里才能找到炮兵陣地。
就算找到了,并成功“打劫”,還要往回開二十公里左右,才能對導(dǎo)彈旅三個營的陣地進行打擊。
想在山里地貌下,開著自行火炮往回折二十公里,你是會隱身啊,還是當紅方機動部隊全都“死”光了?
(https://www.dzxsw.cc/book/75734359/103853859.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