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再見商人
趁著獸潮來到紫荒尋寶的修仙者多達上千,平時不敢輕易露面,畢竟有偷渡的嫌疑,強行沖破邊境駐軍布置的防線,,一旦被抓就能享受到一流的酷刑,據說東陽國每年都有數萬人想不開上吊自盡,但是只要在軍營待上幾天就老實了,再也不會想死,因為酷刑可以直接摧毀一個人的靈魂,但修仙者有恃無恐,也不知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我行我素慣了。
修仙者大多生性謹慎,一直都在留意外界動靜,畢竟這里可是東陽國的國土范圍,更有十余萬兵力駐守,馬虎不得,再加上紫荒內圍獸王遍地,稍不留意,就是一個死無全尸的下場。
事實上,一旦遇見打不過的獸王,修仙者就會跑路回國,以嗷嗷待哺的嬰兒撲向娘親懷中的姿態!
好煽情,好感人,流落在外的修仙者終于回到了娘親的懷抱,再也不用提心吊膽,被獸王欺負了。
但是這多少有些不孝子的嫌疑,不顧朝廷的三令五申,膽大包天闖入邊境,所以東陽國絕不會歡迎他們到來。
但是互市開放了,而且還有小道消息,說軍方會發放空閑官職。
要知道互市乃是前所未有的,對于難民而言至關重要,紫荒雖然多是奇珍異寶,但供人果腹的食物其實很少,尤其是這兩年被獸潮摧殘,更加雪上加霜,餓死者屢見不鮮,互市的開啟,則可以控制這種現象。故而這個消息在難民那邊幾乎是十傳百百傳千,如風暴橫掃整座紫荒,哪怕是對難民見死不救的修仙者都有耳聞,繼而蠢蠢欲動,要是能夠撈上一身官服,簡直是光宗耀祖,沒有白來紫荒一趟!
翼龍領地附近,有兩名野修席地而坐,望向天空,靜看云起云落,怔怔無神了好一會兒,一名姓朱的野修挪動身軀,面向東陽國的方向,打了個哈欠,然后重重點頭道:“善!”
另一名野修姓劉,搖頭道:“不善!”
“該走了。”
“不去,互市上全是難民,窮得叮當響,有什么好去湊熱鬧的?你要是錢多,我可以帶你去拍賣場。”
“但是有官職授予。”
“不信!”
“你為何不信?”
“因為我已經活了六十多年,而你只有三十多歲,太年輕了,經不住誘惑。”
“你分明就是膽小。”
“膽子小活得久,這個道理你懂不懂?”
“你既然如此畏手畏腳,為何還要強闖邊境?”
“你又為何要來湊這個熱鬧?”
“我來發戰爭財。”
“兇獸之間的戰爭?這場獸潮席卷方圓數萬里,死去的獸王何止千萬,一具獸王遺骸的價值就稱得上是價值連城,除此之外,兇獸還熱衷于打造洞府,洞府內全是寶貝,而十之八九的兇獸都已經離開領地,平日里珍藏的寶貝都來不及帶上,要是被我們撿漏,就賺大發了。最為值錢的還是天材地寶,傳聞飛禽之王的領地有六百萬座神山,任何一座神山內的草藥,足以支撐一個普通人修煉一百年,這是十多位飛升境強者用靈識探測得出的結論。平日里兇獸對人類甚是防備,但是獸潮爆發自顧不暇,人類也不會再被刻意針對,這就給了我們一個渾水摸魚的機會,可惜沒有人敢去打劫飛禽之王,真是遺憾啊。”
“紫荒內圍獸王遍地,你我不敢踏入,就連翼龍領地也不敢強闖,那么待在這里有什么意思?這一次互市整整是獸潮爆發后的兩年,紫血流民不知等了多久,不知有多少寶物砸在手里沒有賣出,會在互市上大放光彩,你我去了,說不定還能大飽眼福。更別說還有官職發放。”
“不去不去!”
“你想一想,我們是與難民競爭官位,難道你連這點信心都沒有,我們都是人中龍鳳,還怕競爭不過難民?要是能夠謀得一官半職,你我以后行事將會方便許多,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踏入紫荒尋寶,不用擔心再被處罰。”
“朱老弟,你不了解人心險惡,東陽國怎么可能將官位白白送給難民?權力這種東西,就算要賣給別人,也有很多門檻,多少人就是有錢也買不到。況且只有等到財政崩潰的時候,才會兜售一些空閑官職,但哪怕沒有什么實權,也不妨礙漫天要價,不怕沒人爭奪,足可見權力這種東西是何等珍貴,有多少學子寒窗苦讀就是為了謀個一官半職?且不提東陽國的誠意,紫荒原住民懼是蠻夷,與北邊只會燒殺搶掠的游牧民族相比之下,有過之而無不及,東陽國如何愿意將官職授予他們?是嫌氣數太長了?依我看,此事有詐,你還是不要去的好,否者后悔莫及,可能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朱姓男子皺了皺眉頭,姓劉的再三提醒道:“再看東陽國這兩年對紫荒原住民的態度,難不成是良心發現了?才會官職都舍得交出來?”
朱姓野修猶豫了一下,還是毅然決然踏上互市之路。
——
楚銘過了一把咨客的癮,還順帶承擔了護衛的責任,只能感嘆一句世道險惡,那位少女也是驚疑不定,她本來打算用錢財與紫荒原住民換取一些稀罕玩意,沒想到差點出師未捷身先死,她終究是涉世未深,在楚銘打退有非分之想的難民以后,她便不再逗留,作為咨客的楚銘義不容辭送佛送到西,送到了飛鷹山脈。
要知道這條山脈常常作為賊人惡商的偷渡路線,獸潮爆發時本來有兵力駐守,而且覆蓋了整座山脈,抵御了數十次獸潮進攻,兵力之多可見一斑,但是世上無難事,來紫荒尋找機緣的修仙者就像蝗蟲接踵而來,接連闖進飛鷹山脈,軍方雖然截獲過幾個陰溝里翻船的可憐蟲,可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即便將擒獲的偷渡之人一律斬首示眾,卻也起不到多大的威懾效果,更無法杜絕這種現象。時至今日,偷渡人數已經積攢到了一個非常可觀的數字了,說出去就足以讓軍方顏面盡失,甚至是無地自容。
畢竟當初為了宣揚國威,不惜將紫荒納入版圖,結果連邊境防線都守不住?說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簡直是國恥啊!
更可笑的是撤去了飛鷹山脈的兵力,這個舉動無異于棄地,要知道飛鷹山脈可是連接紫荒外圍與東陽國邊境的險要地帶,一旦棄掉,帝國的南方門戶大開,后果難以想象。
其實撤去飛鷹山脈內駐守的兵力,歸根結底也不是自毀長城,只是一個無奈之舉罷了。
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睡,紫荒作為東陽國的版圖疆域,當今天子當然不允許有人偷渡越境,東陽國雖然有底氣剿滅犯境之人,但是紫荒中輾轉騰挪的回旋空間實在太大,若是歹徒一心避世隱居,哪怕是仙師也很難找到,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相安無事將他們請走,飛鷹山脈內的兵力全部撤去,何嘗不是暗示他們快快離開,和所謂的請神容易送神難,有異曲同工之妙。
送走了少女,楚銘匆匆走向邊境城池的方向,掰開手指算了算,互市明天首次開放,已經有大量難民動身,以至于楚銘的行走路線上,難民如潮,人口密集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互市對他們來說,無異于救命稻草,哪怕是冷臉貼熱屁股也要來,更何況東陽國的態度出乎意料的好,承諾會為難民授予官職,讓他們一夕之間青云直上成為朝廷命官,這個條件太誘人了,以至于難民各個神光煥發,都想以最好的精神相貌面對東陽國以及軍方的選拔。
難民隊伍中還摻雜了幾名修仙者,故意打扮成苦大仇深的模樣,與衣衫襤褸的難民并無不同之處,這些修仙者難免有些心虛,畢竟東陽國再三嚴令邊境不可翻越,哪怕是見錢眼開的商人都嚴格遵守了這個命令,但仍是避免不了膽大包天的修仙者鋌而走險。
互市,無非是軍方用廉價的生活物品換取難民手中的稀奇寶貝,在眼高于頂的修士眼中,庸俗至極,真正讓他們感興趣的是萬夫長承諾的官職,修士假扮成難民,要是謀到了一官半職,日后在紫荒行事也會方便許多,起碼不用躲躲藏藏,甚至可以光明正大進入紫荒尋寶,何樂而不為?
況且比起難民,修仙之人的條件優越了不止一個程度,無論是戰力還是城府,都被磨煉得出類拔萃,美中不足的是軍方故意賣了一個關子,只說會將部分官職授予難民,但是其中的條件和官職的大小卻一概不提,但沒有人會縮手縮腳,畢竟對手只是難民而已。
那個朱姓野修微微握緊拳頭,咬緊牙關。老子在修仙界處處忍讓臥薪嘗膽,經歷了數不勝數的爾虞我詐,仍是比不上那些修真家族的公子小姐,這是命,但是難民卑賤如草,生來就只能被商人壓迫剝削,何德何能與我共同爭奪想要之物?
我認命了,你們不認也不行!
野修咧嘴一笑,在他眼中,難民根本不是對手,真正讓他倍感壓力的是其他修仙者。
雖然大多修士生性謹慎,更何況他們已經觸犯了東陽國的律法,更應該作壁上觀,只不過他們不愿坐失良機,官位有限,萬夫長雖然透露的少之又少,但是不難想象,會借這一次互市順水推舟,甚至要想爭奪官職,只有這一次機會,也正是因為害怕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才會有這么多修士主動“自投羅網”。
以楚銘的腳力,終于在破曉前趕到了東陽國的邊境防線上,但是城門緊閉。按理說,互市由軍方征得朝廷的同意后一手包辦,故而地點應該設置在城池內的街道上,但是東陽國的排外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城池之外,搭了一個鐵硼。
好寒酸的市場!
這個鐵硼有十余里長達,要比許多街道更加寬闊長遠,以至于成千上萬的難民涌入其中,仍是不顯擁擠,楚銘瞇起眼,耳邊聽到了一連串的聲音。
“那不是韋家的小兒子嗎,連話都說不利索,竟然有朝一日能成為東陽國的高官。”
“韋云?我記得他命挺好的,獸潮爆發的時候,就被那些邊境駐守收留,說起來兩年沒見了,他那一家老小約莫都死了,可惜沒看到他能有這么一天,普天之下最遺憾的事情莫過于此,韋云就是想盡忠盡孝都不行了。”
“所謂的一步登天不過如此了,我們可得和他套套近乎,要是能把我那黃花閨女嫁給他就更好了。”
“我也想和他做親家,但是人家看不上我們啊,畢竟他是領著東陽國俸祿的。”
有二十名甲士,紋絲不動站立在鐵硼外迎客,他們以前的身份不過是紫血流民,但是短短兩年時間,已經成長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東陽國長官了。
本來他們更應該是炮灰。
朱姓野修破天荒流露出幾分驚羨之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么就比不上長生不老?
若是有選擇,他何必踏入紫荒之中,既得罪了東陽國,還要面臨客死他鄉的風險。
朱姓野修喟然長嘆一聲,然后上前搭話,“長官,您真的不是東陽國人嗎?”
“問這個做什么?從今以后,我們都是一家人。”
“啊?我們何德何能與東陽國人平起平坐,只求他們派點商隊過來,就心滿意足感激不盡了。”
“言重了,那些商人不過是披著羊皮的狼,人面獸心,打著互惠互利的旗號,但背地里做了不少壞事,每年都有人死得莫名其妙,還是熟稔捕獵的壯年男子,你覺得可能是兇獸所為?咱們這些人敢怒不敢言,不過以后有韋某護著,只要商人再敢做謀財害命的事情,韋某一定依法處置,父老鄉親有冤直接來找韋某便是,絕不是口頭說說。今時不同往日,互市絕對安全,全程都有駐軍監督,你放一百個心就是,如若有人強買強賣亦或是違反互市規則,我會親自割下他的舌頭!”
“大人,有句話不知能不能講?”
“說。”
“坐到這個位置,有何訣竅?”
“兩年前我被征入軍營之中,大概是這段時間表現得很好,所以就被任命為百夫長,也就是互市前的事情。”
這個一朝翻身的年輕人說得含糊不清,但野修仍是大感震驚,表現得好就能步步高升?天底下還有這么好的事情?多半是為了籠絡這些難民,所以才會許以高官厚祿,野修壓下心中震驚,目光轉而望向鐵硼內。
消失已久的商人,竟是出現在了這里。
但商人卻已不再是主角,與商鋪小販沒有多大區別,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就地出售貨物。這些商人大多是愣頭青,在邊境上沒有勢力也沒有人脈,但又覬覦這條道上的利益,便百般討好軍方,主動承擔起與難民營業交易的責任,不然還能那些指望心浮氣粗的兵卒去做生意?不怕連內褲都賠出去?
邊境駐軍則負責維持秩序。
楚銘走入鐵硼以后,發現兜售的不過是一些生活用品而已,種類倒是齊全,楚銘嗅了嗅鼻子,聞到一陣臘肉香味,目光緩緩挪動,還未看清臘肉,便有一個一瘸一拐的老人遮擋住了視線,取出身上的一切財物,無非是質地古怪的石子,還有一撮可作箭羽的鳥類皺翎。
那賣臘肉的商人悠悠然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老人取出的石子,放在手中仔細摩挲,作為一個解石場上混跡已久的商人,眼力見自然有,而且挑的很,只收下了三顆石子,其余全部退還老者,至于鳥類皺翎則是全部收下,因為邊境駐軍對此物求之不得,因為這是搭配箭矢的上好箭羽。
商人掂量了一下,遞出一塊臘肉,老者眼神有些失望,但仍是笑著接過來之不易的食物。
楚銘將夜明珠放回儲物袋中,繼而換為靈石,是由那個回到飛鷹山脈的少女所贈,楚銘倒是爽快收了,畢竟自己又當咨客又當護衛的,收點小費也是天經地義的。
楚銘瞇眼沉思。按照他的計劃,是秘密潛入東陽國,正好可以尋找牛重英和蒹葭,眼下有一個天賜良機,就是飛鷹山脈沒有兵力駐守,趁著這個機會偷渡再好不過,不過得準備齊全,楚銘卻也不急于一時,不然早就屁顛屁顛跟著少女走了。
楚銘有些緊張,東陽國對他來說人生地不熟,是不是還要找一個咨客?
記得錦衣老者說過,東陽國房價很貴,那么請一個咨客需要多少錢,一顆夜明珠夠不夠?
楚銘看了一眼衣服柜區,都是麻布織成,平平淡淡的色澤令人舒適,以往在商人手中購買衣裳,往往尺寸偏大,要想合身還需修剪,但整整兩年過去,楚銘已是要比原先高了不少,逐漸能穿大人的衣裳了,只是顯得有些寬松。
楚銘打開手掌,靈石暴露無遺,試探性問道:“這能買幾件衣裳?”
商人頓時兩眼放光,要知道靈石在東陽國購買力度頗高,堪比玉石,雖然不是千金之物,但買下這些廉價衣裳綽綽有余了,商人開始打量這個少年,靈石不算稀有,但是的確少之又少,商人看了一眼楚銘所選的幾件衣裳,微笑道:“這幾件衣服剛剛出爐,嶄新的很,布料緊密又扎實,還能再穿許多年,本來你的這塊石頭,撐死也就只能買兩件衣裳,但今天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互市,是應該優惠點,所以再送你兩件衣裳,如何?”
楚銘與商人打交道許多年,雖然沒有練就笑里藏刀的本事,但不至于被騙的團團轉,一聲不吭地轉身離去,商人伸手將他拉住,可卻沒有賠笑,反而還將楚銘手中的靈石給攝了下來,然后像打發叫花子一般甩了甩手,楚銘與其大眼瞪小眼。
正要討價還價,洞悉全局的萬夫長無聲無息來到此處,怒斥道:“帶走!”
負責維護秩序的兵卒聞聲而來,每一步踏下,都好似響起了沉悶聲響,格外震撼人心,與楚銘大眼瞪小眼的商人頓時身體一軟,還回靈石,然后連連求饒,萬夫長本意是殺雞儆猴,但是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僅僅只是口頭警告而已。
楚銘熱淚盈眶,果然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但是萬夫長離開之后,嘆氣道:“去給他一柄刀和一顆糖,看看他會選哪個?”
隨行千夫長輕聲道:“無毒不丈夫,一切以守護邊境城池為重,死幾個難民不可避免,將軍無需愧疚。”
萬夫長低聲道:“本來這就不關難民的事,真正要殺的,是犯境修仙者,只是還要讓成千上萬的難民為修仙者陪葬而已,既然下定決心要做這件事,就做得徹底些,記得吩咐這一次行動的甲士,不必留手。”
千夫長默不作聲,萬夫長平靜問道:“你覺得有多少修仙者來湊這個互市的熱鬧?”
一頭霧水的兵卒搖搖頭,萬夫長淡然道:“修仙者的戰力明明可以縱橫一方,但偏偏低調至極,毫不在意容貌,打扮得比難民還像難民,仿佛一個餓死鬼,弄得本將軍都想開倉施粥接濟他們了。修仙者果然是一如既往地老奸巨猾!”
兵卒笑道:“按照這個道理來說的話,現在就可以動手,專門抓那些餓死鬼。”
萬夫長搖頭道:“這一次的計劃,主要在于威懾那些龜縮在內圍區域的犯境修士,明知紫荒是我國嚴令禁止進入的疆域,還明知故犯,更別提他們明知可能引來獸王,還瞎蹦跶個沒完。”
然后給他們蓋棺定論道:“真是罪該萬死!”
兵卒附和道:“獸潮剛剛平息不久,誰知道會不會再生枝節?這個節骨眼上,我們絕不能再去招惹兇獸。但那些修仙者卻為了一己私利頻頻闖入紫荒,要是觸怒了獸王或是兇獸族群,未必不會波及到我們。再者,他們本就不該待在這里,所以殺他們,理所應當!”
萬夫長苦笑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他們當然要殺,但很難徹底殺干凈,不如各退一步,這一次我們做的決然些,讓他們看看我們這些軍人的決心,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只要能殺一個犯境者,誤殺千萬難民又如何?但同時又撤去了飛鷹山脈上的兵源,讓他們能夠毫無阻礙的離開紫荒,一切都當做沒發生過,既往不咎到了這個程度,還不算仁至義盡?本將軍都佩服自己的氣量了。”
兵卒贊嘆道:“將軍恩威并施,手段高明至極。”
萬夫長目光落在茫茫難民中,最后凝聚在了一個年輕人身上,“此子也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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