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艱難審訊
蕭紀邈記錄了孫蓉的口供,不去聽孫蓉的悲泣和喃喃的“他愛我的他愛我的”。
走出牢房,他問那傳話的小吏:“于潤的口供在哪?”
吏員答道:“回王爺,于潤不曾招供。”
這時蕭恪從旁走出,他當即心下了然,蕭恪就在這奇門邪術上有點小心思。
蕭恪說:“于潤的證據已經搜集得差不多了,但他不肯招認。”
正說著,吏員來報,孫尚書和于將軍在刑部外面求見。
蕭恪聞言不耐:“轟走轟走!”
蕭紀邈又問:“宮中侍衛的口供怎么樣了?”
蕭恪連忙遞上一份卷宗:“于潤負責太初殿周圍的守衛,那一夜是他當值。
據其他人說最近于潤似乎一直不舒服,整日跑恭房。
當夜宮里有位貴人說是宮里遭賊,因此于潤一行被調去宮里抓賊了。”
“那賊呢?”
“后來查出來了,是那貴人將簪子拿給太監出宮采買,自己忘了這回事,沒什么賊人。”
蕭紀邈嗤笑一聲,道:“如此說來,孫蓉這一針真是冤枉,本來她可以不動手的。”
蕭恪愣愣地看著她:“不管是誰下手,李樹芳終究是要死的呀。”
蕭紀邈揚眉,又點點頭:“不錯,不管是被好友還是被愛人所殺,對李樹芳而言,都一樣痛苦。
不知道孫蓉有沒有想明白,只是一個挑唆女人的男人,不值得她們姐妹相殺。”
說著這話,他眼中全是嘲諷,并無半分可惜。
蕭恪聞言唏噓,轉念又自語道:“只不知,于潤的弱點是什么?”
于潤被蕭紀邈的侍衛制服后,到了刑部便丟給衙役去審問。
蕭紀邈到時,衙役正問道與孫蓉是何關系,看樣子已經受了些刑,于潤不愧是練武的,此時硬是扛了下來,臉上神色如常,只答道:“她是我好友妹妹,并無什么關系。”
旁邊衙役上前扇了他一巴掌,說:“你給我放老實些,老實回答,不然……”
話未說全,留下個威脅的尾音。
于潤冷冷笑道:“我好歹是御前的人,你們如此刑訊逼供,在皇上面前,交待不過去吧。”
蕭恪看到此處,氣得不行,恨道:“此事本是于潤主謀,現在孫蓉口供一出,他倒顯得無辜了!不行!絕不行!”
蕭紀邈沒他這樣急性子,看了審訊室一眼,只說:“慢慢審。
林煙云說過她聽到輕微破空聲,又是怎么回事?到現在也沒查出個所以然。”
蕭恪氣得不得了,一把抓住刑部的吏員:“你們刑部的人,一份口供做得模模糊糊,連孫蓉、李樹芳跟于潤的關系都沒問出來,這會兒人都給你們抓來了,你們還問不出來!
除了威脅,鞭打,動刑,還會干什么?他說不知情,說跟孫蓉沒關系,就無計可施只能威脅打人?
套話不懂?分析利弊不會?再不濟恐嚇總會了吧?
人家一個武夫,會怕你們刑部這不痛不癢的幾種刑具才有鬼了!”
刑部的這吏員不敢說什么,只能低頭諾諾。
正在這時,一名官員奔了進來:“高賢王,不好啦!開國將軍在前院跟孫尚書于將軍撕打起來了!”
蕭紀邈詫異地看向蕭恪,他們去抓人回來不過半個時辰,審孫蓉的口供都還沒做好,李覺消息這么靈通?
到得前院,李覺已經被撕扯得滿身狼藉了。
孫尚書和于將軍聽聞兒女被抓,不明所以,趕到刑部打探消息,卻被拒絕。
高賢王的面見不到也就罷了,連刑部尚書都避而不見。
兩人正踟躕徘徊,李覺沖了進來,見到兩人便沖上來要打。
但李覺從來只會玩樂游戲,何曾與人打斗?對上曾經的家將于將軍,對方雖不愿傷他,撕扯間難免狼狽。
李覺打不過,正氣得破口大罵。
蕭紀邈上前分開三人,瞥向李覺:“李將軍消息倒精通,我們這邊剛抓了人,你就知道了?”
李覺對上高賢王還是有些怵的,聞言趕緊袖手低頭,答道:“王爺,小臣并非有意打探,是林將軍提示小臣,那于潤小畜生和孫家女兒有事,或是害了我兒的兇手。
小臣本是不信,但走在街頭聽說他二人被抓到刑部來了。看來此事非虛,小臣便匆匆趕來。
敢問王爺,他二人可曾招了?”
又是林景云?蕭紀邈和蕭恪對望一眼。
蕭紀邈不答李覺的問題,只冷冷道:“李樹芳身死于宮中,陛下震怒。
李將軍,令愛之死,不僅是你李家的事,也關于陛下顏面。
于潤和孫蓉正在審訊,口供呈到陛下案上前,我想,李將軍還是不要多言的好。”
這一席話,聽得三人齊齊變了臉色。
李覺擔心自己真的惹怒了陛下,孫于二人聽出來蕭紀邈的話意,仿佛在說于潤二人確實有罪,登時臉色如紙。
蕭紀邈又說:“刑部大堂非敘舊之所,三位大人請回家敘去吧。”
說完他示意吏員將三人帶出。
蕭恪卻留住李覺:“李將軍,林將軍可是掌握了什么消息?你可否細說來?”
李覺將林景云所說一一道來,蕭恪不由稱奇:“這位林將軍好敏銳,僅憑在路上見到的二人的詭秘形跡,便聯想到此。”
蕭紀邈不置褒貶,蕭恪卻靈機一動:“咱們不是缺一個審訊能手嗎?這位林將軍軍中出身,她的手段對付于潤綽綽有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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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審訊。”林景云毫不客氣。
蕭恪不聽蕭紀邈的反對,上門來請林景云,卻被林景云一句話拒絕了。
“林將軍,你軍中出身,想必也用過軍法。不需你會多少審訊手法,你會用軍法對付于潤就行!”
“于潤非我下屬將士,對我并無敬意或懼意,審訊不是打一頓就行的。即使是我的下屬也有審不出來的時候。”林景云依舊冷靜拒絕,“如果審訊真的這么容易……”
如果審訊真的這么容易,兩年前自己怎么會……
林景云不再想,只是重復:“總之,我不會審訊,多謝公子青眼。”
蕭恪想起蕭紀邈方才拒絕自己想法的話:“林景云是武將,你指望她審訊于潤,不如指望她把于潤打一頓,看能不能打服了,于潤主動吐露。”
“你要去便去。只是被拒絕了也要記得問問可還有什么線索。”
蕭恪于是笑嘻嘻地問:“林將軍,要不我們去把于潤打一頓,贏了于潤就讓他吐露真情!以你的武功,打一個于潤不在話下吧!”
林景云眼神怪異地看著這個國舅府小公子,這人是怎么在京都活這么多年的?
異想天開的本事倒不錯。
她微微挑眉:“我、們?”
“呃,主要還是林將軍你出手啦!”蕭恪訕訕一笑。
林景云還是那副不茍言笑的樣子:“蕭公子,你想得……簡單了,于潤是武夫,不是莽夫,不會因為比武輸了就自認罪過,還是殺人的罪過。”
蕭恪聽她的話音,總覺得她想說的是“你想得……太美了”。
蕭恪肩膀都垮了下來,喝了一口茶才又重振精神,說:“好吧,王爺說你不會答應,我還不信。那就請林將軍再好好回憶,是否還有什么線索?”
“孫蓉說她與于潤約定要布置機關殺人,那個機關找到了嗎?”林景云沒有回答,反問道。
“沒有,墻頭被人清理過。
第一晚沒有人懷疑于潤,給了這混賬時間了!”蕭恪很是憤憤不平,提起于潤很是厭惡。
林景云點點頭,道:“于潤身在御前,每日換防前還要搜身,那機關定是在宮中銷毀的。他的行動軌跡也基本有定數,細細查找或有收獲。”
她沉吟一時,又說:“就算找不到,查一查于潤是從何處得來的□□機關,也可有收獲。”
世家貴胄家底厚,自有許多趁手武器,也有自家作坊。
于家起家晚,沒這般底氣,于潤想要一個機關,自己做的可能性極低,打造武器需要許多錢,還得去找私人作坊,蹤跡可循。
蕭恪高興得連聲答是:“想不到林將軍于破案上也頗有心得,佩服佩服。”
“蕭公子,我看得出你很是厭惡于潤,這樣利用女子還要全身而退的男子,確實是無恥之極,望你為女子申冤。”說到這,林景云臉上總算有了點笑模樣。
蕭恪一聽這話,頓時如遇知己,胸脯拍得砰砰響:“將軍放心,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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