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044
“伊麗莎白,我以為你上次那句邀請只是一句……”布魯斯·韋恩進門后,俯身和伊麗莎白交換了一個貼面吻。他將手中一束香檳玫瑰遞到女孩手里,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戲言?不,布魯斯,我不會吝嗇到只請你一頓晚餐。”伊麗莎白捧著鮮花,眼中含笑,“謝謝你,我很喜歡。”
“看來你會大方地多請我幾頓?”布魯斯突然道。
玫瑰的香氣彌漫在伊麗莎白的鼻尖,她不知道是玫瑰的作用還是燈光的昏暗,布魯斯·韋恩的話語足夠引人深思。伊麗莎白愣了一下,轉過頭向客廳走去:“當然,只要你愿意的話。”
背對著布魯斯,伊麗莎白邊走邊說:“請不要客氣,隨便坐。今天只有我們兩個人,羅伊晚上有些自己的事情需要處理,所以很遺憾,你嘗不到他的手藝了。”
布魯斯知道這個人。
羅伊,新市長的助理。對方身手了得,應該是雇傭兵出身。但調查中顯示,他的過往完全是一張白紙,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所以,布魯斯推斷,羅伊應該是蘭斯·霍蘭德派給伊麗莎白的貼身保鏢,專門護衛她的安全。
“你叫了晚餐服務?”今天只有他們兩人,布魯斯認為伊麗莎白也許會叫餐廳送來招待晚餐,這在上流社會的晚宴中并不少見,主人家不愿做飯,便找餐廳配餐上門。
他伸長手臂,脫下外套搭在了衣架上。布魯斯靠在門框邊,看著穿著墨綠色連衣裙的伊麗莎白坐在沙發上整理著香檳玫瑰,一支支地將它們插進灌了水的花瓶中。
“又或者,你為我們兩個人叫了披薩外賣?”布魯斯打趣道,“那我可以向你建議點附近的漢堡王,畢竟那是距離這里最近的一家快餐店了。”
“布魯斯,也許在你某一次惹我生氣的時候,我可以嘗試這樣對待上門做客的你。”伊麗莎白手拿剪刀,看著布魯斯·韋恩,利落地剪掉了玫瑰的根部。
手起刀落。
布魯斯感覺背后一寒。
將鮮花打理好后,伊麗莎白準備抱起花瓶。但花瓶本就很大,里面又裝了半瓶水,再加上三十多支香檳玫瑰的重量加持,讓花瓶整體看起來很有分量。
布魯斯主動走上前:“我來吧。”
抬手挽起襯衣袖子,布魯斯露出肌肉線條完美的小臂,十分明顯的血管凸起,順著皮膚,看起來力量感十足。
他伸手接過伊麗莎白懷中的花瓶,動作間,不經意擦過了對方柔軟的肌膚。
雖然這不是兩個人第一次觸碰到彼此,但也許因為花瓶在伊麗莎白的懷里,這樣的舉動就尤為的……曖昧。
“……放在哪兒?”布魯斯咳嗽了一聲希望緩解尷尬,他的眼神避開了伊麗莎白,輕聲道。
伊麗莎白的目光從對方的手臂上收了回來,并未在意對方剛剛的舉止:“餐廳,謝謝。”
走進餐廳,布魯斯才發現伊麗莎白并非沒有準備晚餐。鋪著米白色桌布的長條餐桌上,已經擺放了幾盤沙拉和小食。他在空氣中聞到了燉牛肉的氣息,咕嘟咕嘟冒泡的聲響應該是從廚房灶臺前傳來的。
“放在餐桌上就好。”伊麗莎白看了一眼手表,“主菜馬上就好,等我一會。”
說完后,她自然地拿起一條圍裙,然后走進廚房。
布魯斯眼中閃過幾分驚訝,他放下花瓶后,跟著伊麗莎白的腳步,站在了廚房門口。
廚房內間,伊麗莎白關閉灶臺,將鍋中的勃艮第燉牛肉盛入兩個碟子中。
韋恩莊園和霍蘭德莊園在某些程度上有些巧妙地契合,前者外表古樸內里現代,而霍蘭德莊園則是外表現代內里古樸。
站在廚房中央的伊麗莎白聚精會神地盯著鍋中的肉,她壓根沒注意到自己成了布魯斯·韋恩眼中的一道風景。
年輕的女性將一頭棕色的長發盤在腦后。她穿著一條貼身剪裁卻并不顯緊繃的綢緞面墨綠色裙子,胸前戴著一串珍珠項鏈,整個人褪去了平日在民眾眼中的強硬。她在廚房的煙火氣息里準備一桌晚餐的模樣,生活化的、家庭化的……瞬間將布魯斯拉回了童年時期的那個午后。
“怎么了?”伊麗莎白抬起頭,語氣溫柔。
話音落下,布魯斯頓了頓,從腦海里的回憶中走出,臉上重新掛上了花花公子的做派:“沒什么。”
“看來你想幫我打打下手?”伊麗莎白挑眉。
“我只是沒想到今天這頓晚餐是由你親手準備的。”布魯斯聳聳肩,主動上前端走了伊麗莎白面前的餐盤,“告訴我,我還需要做些什么?如果讓阿爾弗雷德知道我放任主人家在爐灶前忙的手足無措,自己卻在餐桌前吃的大快朵頤,相信我,他甚至在我的葬禮上都要狠狠嘲笑我一番。”
伊麗莎白笑出了聲:“不,只有一道主菜,我在料理方面的水平并不支持我做其他菜肴。”
“感謝。”布魯斯的話語帶著幾分幽默,“市長女士親手煮的食物,哪怕只有一道,都足夠被其他人報以羨慕的目光。”
脫下圍裙,伊麗莎白和布魯斯回到餐桌邊。他們分別坐在主座和主座左手邊的位置,二者之間形成直角。這是一個較為親密的坐法,也是二人彼此主動選擇的結果,但他們誰都沒有提出異議。
布魯斯為二人倒了白葡萄酒,澄澈的酒液在杯中晃動,清甜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但從顏色和氣味上來看,很明顯,伊麗莎白拿出了自己的珍藏。
“看來你對于管家的人選還是很頭疼。”布魯斯同伊麗莎白碰了一下杯,開口道。
“一個好的管家可遇不可求,比起將不認識的人帶進霍蘭德莊園,我寧愿自己承擔家務。”伊麗莎白明了一口酒后,饒有興趣地看向布魯斯,“說說吧,布魯斯,我看了前些天的報紙,聽說你在酒店門口為了一個模特和人大打出手了?”
布魯斯·韋恩微微一怔,眼里閃過幾分無奈,指著自己的下巴說:“這個新聞早就翻篇了,甚至那人給我在下巴上留下的淤青都已經消了不少。”
伊麗莎白微微湊近些許,看到了布魯斯胡茬下并不明顯的淤青痕跡。
“看起來那女孩足夠漂亮。”伊麗莎白打趣道。
“不,不是因為那個模特。”布魯斯說。
對方話語里帶著幾分急促,伊麗莎白有些疑惑,她的目光落在對方身上,卻只看到布魯斯低垂下眼眸,似乎在隱藏些什么,又似乎只是恰好所為。
“另有隱情?”
布魯斯再次抬眸的時候,更為自然:“那個男人在酒會上故意灌醉了那女孩,然后把她帶離了酒店。在門口等車的時候,那女孩向我求助,我幫了她,但惹惱了那個男人。”
“然后。”伊麗莎白笑笑,“你就變成了媒體口中的兩男爭一女花邊新聞的當事人,為愛大打出手?”
“相信我,伊麗莎白,我是四個男孩的父親,不至于做出這種事情。”布魯斯笑了笑,卻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讖。
當然,是在不久的將來。
伊麗莎白將牛肉燉煮的非常軟爛,紅酒的味道浸入了牛肉的每一絲紋理內。
布魯斯稱贊了伊麗莎白的手藝,順帶著,將話題引向了他感興趣的地方:“這幾日你不在哥譚。”
“布魯斯,你對我行蹤上的掌握,讓我以為你在市政府安插了間諜?”伊麗莎白沒有直面回答。
“我前幾天去找過你,你的秘書科林說你不在哥譚。”布魯斯幾句話就將自己身上的“嫌疑”洗清。
“紐約,華盛頓dc,兩天輾轉兩個地方,那感覺可不好受。”伊麗莎白沒有隱瞞,主動將自己的行程脫出,“我去了斯塔克工業大廈,海倫·趙博士是優秀的納米技術研究者,她可以給妮可,也就是小巴喬案子中的受害女孩給予幫助。”
說話間,伊麗莎白一直在觀察布魯斯的表情。
但布魯斯只是流露出半分驚訝,然后道:“我沒想到你會親自跑一趟,如果有需要的話,韋恩集團也愿意為受害者提供幫助。”
哪怕政府再怎么施壓媒體,有關妮可等受害者的新聞還是流出了一部分。所以布魯斯·韋恩并未掩飾自己知道這件事的事實。
“然后,我去了華盛頓,主要是尋求國會對哥譚重新立法這件事的看法。”伊麗莎白說。
照理說,哥譚可以自己立法。
但伊麗莎白卻專門去尋求國會的看法……
布魯斯思索片刻,試探性地說:“是有關小巴喬的?”
“嗯。”伊麗莎白點頭。
“……這并不容易。”一瞬間,布魯斯就明白伊麗莎白想做的。
“但一勞永逸。”伊麗莎白琥珀色的眼睛看向布魯斯。
女孩的話語足夠……冷酷。
布魯斯抬起頭,想從對方的眼里找到些什么。是私心、名聲還是其他出自伊麗莎白自己想要達成的某種私人目的……但,那里面同視頻里面對小丑時的眼神一樣,澄澈的,冷靜的,一眼見底。
伊麗莎白是從心底里相信這樣的做法。
“哥譚有不少義警,也許這些人早就暗地里做了不少你想做的事情呢。”布魯斯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說道。
但伊麗莎白卻直言:“如果是這樣,恐怕我會將罪犯和這群肆意殺害他人的義警一起抓進去。”
布魯斯微微一怔,他承認,今天晚上伊麗莎白帶給他的驚訝太多了。
“在沒有整頓好法院之前,這個法案并不能直接被推行。因為哥譚的司法系統也許會因為這條法案的實施,變得更加肆意妄為。”伊麗莎白說,“他們可能抓走自己的對手,然后給他冠上污名,最后將他合理的送上電椅。哪怕之后翻案,但人已經死了。”
布魯斯發現,伊麗莎白的理念雖然理想,但她并不是個假大空式的理想主義者。相反,她反而更謹慎現實。
“你給自己找的麻煩越來越多了。”布魯斯笑出來聲,打破了話題的沉重。
“所以,我需要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伊麗莎白舉起杯子,向布魯斯挑明今天晚餐的目的,“你說過的,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隨時來找你。”
布魯斯同樣舉起杯子,和伊麗莎白的酒杯相碰。
“那是一個承諾,伊麗莎白。”布魯斯飲下了杯中的酒,這算是他戒酒以來第一次破戒,“你想讓我做些什么?”
“保持安靜,就好。”伊麗莎白湊近幾分,兩個人挨得很近,遠遠超出了社交范圍的安全距離,鼻息相接,話語如同跳動在琴弦上的律動,“不發表任何意見,即是對我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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