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第二天早上,簡瑤來到公司時發(fā)現(xiàn)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都盯著我看干什么?”她蹙著眉頭,昨日人已經(jīng)到了酒店,結(jié)果突如其來的電話讓她不得不先離開,本就不太好的心情被他們瞧著更顯煩躁。
江芷端著一杯咖啡從她面前經(jīng)過,吹了吹騰起的熱氣,輕飄飄地說:“看來某人還不知道她的女主人夢破碎了啊。”
簡瑤聽見這話,壓抑著的火氣騰地就上來了:“胡亂說些什么話,莫名其妙。”
“看來你還沒看昨天群里的消息啊,按理說這不應(yīng)該啊。”江芷曲著手肘撐在墻壁上,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咖啡。
辦公室里的人眼觀鼻口觀心,都豎著耳朵聽著她們的談話。
簡瑤聽見她說這話,不耐煩地從西裝外套里掏出手機(jī),翻看著群消息。昨天她沒刷群消息,發(fā)了那條消息后就鎖了屏沒看。
此刻往上翻著昨日的群聊消息,越往上翻臉色越來越慘淡,最后竟像是失了血色。
見她這樣應(yīng)該是看見了那張照片以及群聊消息,江芷抿了口杯子里的苦咖啡,皺著眉頭起身回到自己的辦公位,沒再看她。
簡瑤緊緊攥著手里的手機(jī),急匆匆地往許湛的辦公室去,陳力側(cè)頭看了一眼,在此時插了一句:“忘了說,許總今日沒來。”
她聽見這話,捏著推拉門把手的手一頓,最終還是一把推開,果然里面空蕩蕩的。
最終還是蔣雯看不下去,從座位上起身走上前說:“沒事吧?”語氣里倒是挺關(guān)切的。
“老板娘我見過,她人真的挺好的。”雖然知道這話不該說,但是想了想她之前的做派,如此斷了她的念頭也是好的。
“你也見過,她是不是叫施盼?”簡瑤積攢的情緒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紅著一雙眼,情緒劇烈起伏著。
蔣雯被她這樣子給嚇到了,想了想,說:“我也不清楚,應(yīng)該是的吧。”
“你管人家叫什么有什么用,虧自己之前總表現(xiàn)出一副公司老板娘的模樣,結(jié)果最后都是自己的異想天開。真正的老板娘不知道有多好,你昨天沒來真是可惜,真該讓你見見。”一個與簡瑤向來不對付的女生輕嗤,話語里的挖苦意味濃烈。
簡瑤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怒火盛滿眼眶,說出的話也沒好氣,“怎么?”
被她這么看著,張箬倒也沒害怕,繼續(xù)說:“看你這樣子估計是知道老板娘是誰,那這可不就是知三當(dāng)三。”
這句話落地,宛若平地驚雷。辦公室一時變得安靜無比,平日里拍她馬屁的人事精,此刻也如鵪鶉一般,一言不發(fā)。
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句話戳到了她的痛處,再沒了平日里的囂張氣焰。簡瑤臉色漲得通紅,像是要回懟回去。可最后什么話也沒說出來,讓人看著就像是事實如此,無力辯解一般。
“張箬,你少說點吧。”蔣雯扭頭看了張箬一眼,朝她輕輕搖頭。
張箬攤手,面上倒是無所謂,反正也已經(jīng)撕破臉了。
簡瑤并未因蔣雯的這句話而對她有所感激,相反她一把推開站在她面前的蔣雯,帶著火氣跑著出了辦公門。
力道之大,蔣雯沒站穩(wěn),身子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伸手抓住隔板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身形。
“新年第一天,什么人啊。”陳力坐在旁邊看著忍不住抱怨一聲,然后繼續(xù)處理手頭上的工作。
其余人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對簡瑤算是徹底失去了好感。
許湛第二日竟然發(fā)燒了,早上施盼起來看他臉色有點不正常的紅暈,伸手貼在他的額前,有點燙。
從床頭柜里的小盒子抽出體溫計,說:“許湛,你快醒醒了。”
他迷蒙著一雙眼,語氣含混不清道:“嗯?”
“我給你測體溫。”說完,低頭湊到他跟前,垂下的發(fā)絲落到他鎖骨處,發(fā)尾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掃著。施盼沒注意,目光專注地把體溫計給他夾好。
他的眼睛里還有紅血絲,昨晚兩人熬到很晚才回來,一路寒風(fēng)瑟瑟,估計是吹夜風(fēng)著涼了。
許湛靜靜靠在床頭,眼神落到施盼身上還帶著迷蒙感。
等了一會兒施盼取下來一看,還好是低熱。
“我給你沖點感冒藥,你等會兒喝了再躺一會。”施盼從床上跪起身,語氣里含著擔(dān)憂。
說完,趿拉著拖鞋出去。地板上鋪了一層毛毯,走在上面沒有聲響。臨出門前她看了一眼許湛,才把門帶上。
施盼出去沒一會,放在枕邊的手機(jī)響個不停,他閉著眼伸手胡亂地?fù)七^來,也沒看來電顯示就接了。
“喂?”可能是發(fā)熱的緣故,嗓子有點干渴,說話聲有點低啞。
“許湛,她是不是施盼?”電話那頭傳來簡瑤低聲的質(zhì)問,大概是情緒稍稍平復(fù)下來,和之前相比整個人平靜了不少。
難能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簡瑤說的是什么意思,而后揉了揉眉心,說:“一直都是她,我記得很早前就給你說過。”
聽見這樣的回答,她似乎是有所不甘心,語氣怨憤地說:“為什么就是她,跟她比起來我究竟差哪了?她究竟有什么好的,她又能幫你什么?”
電話那頭喋喋不休地又說了許多話,許湛的耐心即將告罄,在最后一刻他還是應(yīng)了一聲。
施盼沖好感冒藥,等它稍稍涼了一點后端進(jìn)臥室。只是還沒等她進(jìn)去,本該躺在床上的人此刻卻突然推門出來。
端在杯子里的藥險些撒出來,施盼趕忙握緊,看向許湛說:“你這是去干嘛?”
“有點事,我出去一會馬上回來。”話說得輕描淡寫,他伸手接過她手里端著的杯子。
施盼看他臉色有點蒼白,說:“把藥喝了,早去早回。”雖然不想他出去,但是應(yīng)該是有急事。
許湛這才把目光移到杯子里盛著的藥,說:“好。”
他也果真如他說的那般早去早回,回來的時候施盼正在燉雪梨。
聽見聲,從廚房里探出頭說:“回來啦。”
他的面色好像比出去之前更蒼白,還隱著點煩躁。
“嗯。”他將施盼緊緊摟在懷里,帶點孩子氣。
她以為是公司又出了點什么棘手的事,自己又幫不上忙,只能安慰道:“回家了就別想那些事了,我給你熬了點雪梨,你等下喝了潤潤嗓子。再看看退燒沒有,要是沒有晚上就要去醫(yī)院了。”
許湛沒說話,最終還是鍋撲開了才回神。連帶著那點情緒一起撲開,他松開手,笑了笑,說:“好。”
雪梨里加了點川貝,熬得軟糯。
電視頻道正在重播跨年晚會,施盼很少會認(rèn)真地去看這些,但是聽說此次晚會來了她喜歡的明星,因此此刻正支著下巴撐在沙發(fā)靠背上,但是眼神卻落在許湛身上。
勁瘦修長的指骨捏著陶瓷杯,眉心微蹙。
她看了一眼便明白了,應(yīng)該是熬得太甜了,膩人,而許湛一向不喜甜口。
施盼直起身,說:“良藥甜口利于病,你一定要喝完。”
許湛移過目光,眼神落在她身上,語氣充滿無奈,笑著說:“沒說不喝。”
“怎么樣?”她見許湛又嘗了一口,還是忍不住道。
他沒說話,只是用調(diào)羹挖了一塊雪梨肉遞了過來。施盼看了一眼,嘗了一口,果真和她想的一樣,雪梨燉得軟爛,冰糖甜份都滲進(jìn)去,甜得齁人。
她泄氣般說:“要不還是算了。”
“挺好的。”
施盼詫異地望向他,恰好此刻跨年晚會放到施盼喜歡的明星節(jié)目,立刻移開眼目光又專注地盯著電視。
許湛看著她眼里抑制不住的興奮神情,最后也抬眼看過去。恰好此刻鏡頭給他來了個特寫,施盼最終忍不住激動地拍了一下許湛,笑聲溢出。
他喝了一口雪梨汁,神色還算淡定。
后半夜施盼靠在許湛肩上,看到后來便看困了,掩著嘴角打了一個呵欠。
起身走到臥室摸出體溫計又折返回來,半睜著一雙眼:“你再測一次看看。”
許湛接過遞過來的體溫計,在等待的時間施盼又閉著眼睛靠在他的肩上,許湛挪了挪位置,讓她靠得舒服一點。
過了一會兒,施盼靠在許湛的肩膀上徹底睡過去,他側(cè)著身子看了她一會,然后才把目光落在跨年晚會上。
此時跨年晚會已經(jīng)進(jìn)入尾聲,主持人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祝詞,給這靜謐的夜晚染了分熱鬧。
許湛目光落在人群里施盼喜歡的那個明星身上,略一思量,而后輕輕笑了一聲,又低下頭看了她一眼。
只可惜她已睡著了,什么也不知道。
晚會結(jié)束后,許湛動作很輕地摸出遙控器關(guān)掉電視,而后小心翼翼地抱著施盼,將她帶到臥室。
外面寒風(fēng)瑟瑟,屋里暖意融融。施盼窩在許湛懷里,閉著眼睛進(jìn)入夢里,迷迷糊糊間隱約聽見煙花綻放的聲音,才忽然想起什么。
“許湛。”
“嗯?”
“燒退了嗎?”
“嗯。”
“那,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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