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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將父子倆送出門，冬靈和雪芝便叫王府里的所有人到前院集合。
  冬靈將我要把王府后山拿來種藥材，和要在醫館里開學堂的事向眾人公布。
  又告知眾人，如若愿意，可以做我的第一批弟子。
  除了必學的識藥和采藥，種藥、制藥、看病、針灸、推拿，每人可選一到兩樣學習，學成后可在醫館干活，每月除了王府發的工錢，還會有醫館發的工錢。
  想學的就在雪芝這里登記；不想學的也不礙事，繼續在王府干活，工錢也不會少。
  我本來以為他們是王宮里的宮仆，對學醫不感興趣，哪知道他們聽說我要教，一個個眼里都像放光一樣。
  府里一共二十七位宮仆，大家都在雪芝這里報了名。
  于是本來就在府里維護園子和后山花草樹木的五個人學種藥；
  而在廚房里干活的五個人學制藥；
  做灑掃、漿洗這些雜役的十二人學推拿；
  做縫補的三位繡娘還有冬靈和雪芝學看病和針灸。
  安排好眾人，我先帶著冬靈和雪芝到醫館。
  后院里堆了一小堆藥材，昨日幫我采藥的侍衛臧林走上前來回話：
  「夫人，這里是昨日我們挖到的一部分藥材，剩下的今日午前再給您送來。」
  我看著這些藥材也差不多了，挑了些有根的放籃子里，讓冬靈和雪芝把府里的人都叫過來。
  人一到齊，我便先將院子里已有的藥材名稱、用法和用量都告訴他們。
  他們學得很用心，識字的幾個還帶了筆墨記筆記。
  學完又讓雜役和繡娘先回府，留下冬靈和雪芝和要學種藥制藥的十個人。
  接著我將籃子里的藥材，交給學種藥的五人，告訴他們每種藥材的生長環境和種植方法。
  籃子里的藥材種類不算太多，他們很快領會，帶著籃子回府了。
  剩下的幾位學制藥的，和冬靈雪芝一起留在醫館里，跟著我學處理藥材。
  我們在后院的井里打了點水，準備洗藥。
  臧林帶著四個侍衛推著板車進來，把一堆堆的藥材倒在院子里。
  「夫人，您看這些夠了嗎？」臧林恭敬問道。
  雖都是普通的藥材，但已能對付大多數疾病，堆在院子里像小山一樣。
  「夠了，辛苦你們了。你們回宮復命吧。」
  臧林行禮，帶著其他侍衛們離開。
  我們繼續處理藥材。
  人手多，大家的動作也麻利，洗藥、晾藥、切藥，很快就將后院的藥材處理完畢。
  處理完這些藥，醫館終于可以正式開門。
  醫館重開，王城的百姓昨日就聽說了。
  今日一開門，就來了很多人，不一會兒門外就排起長隊。
  75
  接下來的日子，我早上帶著冬靈雪芝和繡娘們去醫館，邊給病人看病，邊教她們。
  未時關門，回府張羅牧蒙謝讓喝藥，再給他施針。
  等牧蒙謝讓睡下，就召集所有人一起去采藥，然后再和學習種藥的五人到后山種藥。
  已經長好的藥就重復種植；長勢不好的，就嘗試改良周圍的環境。
  遇到天氣好的時候，我們還會去遠一點的山里，找更珍貴的藥材。
  半月過去，牧蒙謝讓回府時，帶回一封信：
  「言鎮已經到容城，你該放心了。」
  我立刻接過信，迫不及待地打開，一字一句地看起來。
  信上大人說，他在容城城主家里謀了個好差事，買了間宅子都安置好了。
  初晴也開始識字，學寫的第一個字也一并寄給了我。
  我翻看下面的信紙，果然夾了一張，歪歪扭扭的寫著一個“娘”字。
  我撫摸著這個稚嫩的字，想象著初晴寫字時的樣子。
  牧蒙謝讓走到我面前，低頭問我：「放心了嗎？」
  我將信紙一張張疊好，放到楠木雕的盒子里，抬頭謝他：「謝謝。」
  如果不是他，大人到容城也不可能會被引薦到城主家里，在容城安置產業。
  牧蒙謝讓沒有回答，只淡淡地笑了一下，坐在榻上等我張羅喂他喝藥，給他施針。
  施完針，牧蒙謝讓像往常一樣在榻上睡著了，我給他蓋好鵝絨被。
  也許是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收拾完銀針包和藥箱，我困意一下子涌來，便躺到他旁邊，很快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解我的腰帶，睜開便眼看見熱情洋溢的牧蒙謝讓。
  哎，隨他吧。
  這個午后我一直沒有從主屋出來，冬靈和雪芝一定也能聽到屋里的聲音，沒有過來叫門。
  等我醒來時，太陽已經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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