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述律家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牧蒙謝讓抱著我靠在石壁上：「現在叛軍的追查雖然還沒有結果，但是一些線索已經能看出端倪。」
  我被他的大手按住頭，靠在他胸前。
  之前因為他不懲罰兇手，憋在我心里的那份委屈一下子涌出來，我抬頭問他：「既然有懷疑，為什么不抓捕審問呢？」
  他低頭看我一眼，又靠回石壁上：「目前還不知道他們的勢力范圍伸到哪里了。只有琢州，還是也有其他州的參與。再等等，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我嘟著嘴假裝撒嬌：「我不管，我要害康兒的人全都消失。」
  牧蒙謝讓拍拍我的肩：「嗯。一窩都得端掉。」
  我追問：「那什么時候能等到一窩端？我不想等太久。」
  牧蒙謝讓反問：「你有什么好主意嗎？」
  我拍了一下他胸口：「之前不是勸你納妃嘛！就是想拋個餌，方便他們到眼皮子下行事，才能更快知道他們下一步要做什么。」
  牧蒙謝讓又生氣了：「你把我當什么了？為了讓他們到眼皮子下來，要我出賣色相？」
  想起那晚他發瘋的樣子，我有點背脊發涼，陪笑道：「那再等等，看看他們下一步會有什么行動再說。」
  牧蒙謝讓一副「這還差不多」的表情，又靠回石壁享受溫泉：「他們應該快行動了。」
  我問：「此話怎講？」
  牧蒙謝讓緩緩回答：「今日我在朝堂里發布了一個詔令，我若身死，康兒立即繼位。」
  「這？有什么說法嗎？」我不明白。
  康兒已是太子，就算沒有這個詔令，康兒繼位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牧蒙謝讓輕笑：「有了這個詔令，他們一定也會猜測，到底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發布繼位詔令。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有行動了。」
  我并不知牧蒙謝讓怎么想，但是他既然有了打算，我決定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打亂他的計劃，只能拭目以待了。
  202
  我們在等叛軍進一步行動的時候，王城內突然出現了一個關于我的流言。
  「聽說了嗎？蘭陽郡主是王后和別人生的孩子。」
  「聽說了！太子也不是大王的兒子。」
  「是嘛？人不可貌相呀！王后平時在醫館裝得像個大善人，想不到是個水性楊花的蕩婦。」
  「可不是嘛！她看病又不是不收錢！而且大王給她用這么多山頭來種藥，最后出來的藥又高價賣給大王，就是奸商！」
  「大王也真是，被蕩婦戴了綠帽還要送那么多銀錢給她。」
  「別說了，別說了，她從醫館出來了。」
  這兩日醫館沒有什么人來，我和伏楚打了個招呼提前回府。
  剛打開醫館的后門，就聽到門口一堆閑話。
  伏楚氣極，欲上前和這幾人理論，被我拉住。
  「師父，他們欺人太甚！我去教訓教訓他們。」伏楚挽起袖子就要出門。
  我趕緊拉著他：「算了算了，你們好好看著醫館，別惹事。我會想到解決方法的。」
  回到府上，就看見婢女們正在打掃前廳的碎瓷片，一定是牧蒙謝讓又摔東西了。
  「娘娘，大王在書房里發火，您去看看吧。」一個婢女擔心地對我說。
  我點頭去了書房。
  走到門口就聽見牧蒙謝讓摔東西的聲音：「這是誰傳的？你去給本王把人找出來！」
  「是。」臧林領命，他站在靠近門口的位置，看到我進來，便行了個禮。
  牧蒙謝讓的氣還沒有消，我便在窗邊的茶幾上倒了一杯茶遞給他：「大王息怒。」
  他接過茶擔心地問：「你都知道了？」
  我坐在軟榻上，回答：「醫館大門口今天一直有人在說，能不知道嘛？」
  牧蒙謝讓：「豈有此理！赫坎那幫老混蛋也就算了，百姓也在傳？！」
  我：「赫坎？他們怎么惹王上生氣了？」
  牧蒙謝讓不說話，我轉頭看向臧林。
  臧林一五一十地交待：「朝會上幾個族長和貴族的大臣，一直吵著要大王廢了王后，還牧蒙家血脈一個清靜，他們現在還跪在議事殿里。」
  牧蒙謝讓咬牙切齒：「等本王找出傳謠言的人，一定將他們碎尸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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