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敗露
菘藍的一句話打斷何素和扶桑二人間微妙的氣氛。
何素像是才發現菘藍的存在,她驚訝的問道,“你怎么在這,你什么時候來的?”
菘藍一臉怨念,臉上仿佛寫了大怨種三個大字,“拜托我一直在這好嗎!”
何素換了個換題,“你哥呢,怎么沒見他出來?”
一涉及到他哥的事,菘藍就表現得格外積極,“他精神不太好,想要多睡一會兒。”
扶桑和何素相互對視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模樣。
一直到晚上,佛耳也沒從臥室出來,然而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等他,因為,說回去商量的三位老人將死去老伯的兒子送過來了。
那男人名叫九堯,生在人高馬大的將軍村,體型實在不像是個成年男人的樣子,許是父親剛過世,九堯一臉灰色,情緒看著很不好。
何素上前問了他幾句,得知他父親作為剖心之人的中介已有幾十年,深知那剖心人喜歡年輕健壯的青年男性,所以從小便讓他頓頓只吃七分飽,久而久之,便成了現在的瘦弱模樣,比同齡人看起來個頭小了一大截。其實他父親這么做也是自欺欺人,因為這個剖心人只看生辰八字。
所以他父親上個月焦心焦慮的尋找他的替代品,最終將目光放在了這幾個路人身上,誰知竟然斷送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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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素他們日夜防備,整日的心懸在空中,始終不見那剖心人再來,如此風平浪靜的過了幾天。
午夜子將近時,窗外傳來陣陣鴉聲,風吹動庭外的樹枝,發出吱吱喳喳的聲音。
何素和扶桑宿在床上,對外界的聲音不知,“嘭”的一聲,仿佛大門被踹開的聲音,睡在靠內的扶桑倏而睜開眼睛,眼珠子轉了一圈,然后目光落在身旁的何素身上,眸中被溫柔盛滿。
他靠的何素近了些,小聲呼喊她的名字,何素沒醒。
扶桑嘴角彎起一個幅度,然后湊近了覆上何素的唇,四唇相對,沒過多會,何素緩緩睜開了眼睛,然后眼前是扶桑放大的臉。
何素先是以為在做夢,唇上傳來的溫熱觸感太過真實,她一臉驚訝的將扶桑推開。
扶桑被她推過一邊也不惱,笑瞇瞇的說,“今晚的飯菜有毒,我在幫姐姐解毒。”
何素此時滿心滿眼都是:我初吻沒了啊,我守護了26年的初吻,被這么一個小屁孩拿走了!
“姐姐,姐姐?”
扶桑不厭其煩的呼喚聲將何素叫的回過神,她看著扶桑一臉不知道是裝純還是故意的眼神,自己的老臉先是一紅,剛想說點其他的把這個話題岔開。
突然意識到既然有人給他們下藥,那就證明他們要行動了。
何素迅速從床上下來,率先沖到隔壁,打開了九堯的房間,九堯還在床上,還為來得及松口氣,轉身又去了菘藍兄弟二人的房間。
扶桑方才聽到的那聲踹門的聲音應當是從這里發出來的,大門被踹開,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菘藍的臉上,顯得有些蒼白,本應兩個人的床上此時只躺了菘藍一個人。
何素迅速跑進去,焦急地叫了菘藍幾聲,菘藍毫無反應,她便趕緊看向扶桑,心底便篤定他一定有辦法。
扶桑先是安慰他,“姐姐莫擔心,他同你一樣,只是中毒了。”
何素聽后問了一個問題,“那你也要親他嗎?”
扶桑施展法術的手停在空中,聞言靜靜地看向她。
何素被扶桑看的有些羞恥,忙用雙手舉過頭頂,“我錯了我錯了,你快點讓他醒過來。”
扶桑淡淡地收回目光,抬手在菘藍的臉前輕輕的一揮,后者痛苦的皺了皺眉,不過須臾,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菘藍睜眼發現自己臥室突然來了兩位不速之客,嚇得差點從床上掉下來,然后待他活動了兩下身子,發現自己渾身不舒暢,周深疲憊,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似的。
菘藍皺著眉,“我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又酸又痛的?”
何素問扶桑,“怎么回事,難道他還有后遺癥?”
扶桑開口,“你哥呢?”
菘藍,“我哥?他不就睡在我旁……我哥呢!”
扶桑不再說話,何素只好開口用最短的時間做了個解釋,“剖心人來了,我們都被下了藥,九堯還在睡覺,你哥卻不見了,而且我們進來的時候,你們的房門是被踹開的。”
三言兩語便讓菘藍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捂著自己的胸口,“怪不得這么難受,救救我哥。”
菘藍同是雙生胎,自出生開始,兩人便有心靈感應,倘若一方受了傷,另一方也會感覺到疼痛。
菘藍額頭溢出冷汗,跌跌撞撞的跳下床,甚至連鞋子都忘了穿,何素一只手抓住菘藍的手背,穩住他的情緒,讓他先不要著急,畢竟佛耳那么厲害。
菘藍此時聽不進勸,慌慌張張的把鞋穿好,然后一臉希冀的望向他們。
何素看著菘藍充滿信任的眼神,有些為難,畢竟這次剖心人行動的時候,他們都在睡覺,現在想找到他們,宛如大海撈針,只能用同樣充滿希望的眼睛看向扶桑,問他,“嗜靈,能跟蹤到佛耳的蹤影嗎?”
扶桑還未接茬,就被突然醒悟過來的菘藍一口打斷,他叫醒了自己六幺,“六幺,快帶我們去找千機。”
六幺這次沒有變成琵琶,而是自己成了一把張開的扇子,在空中進行了360°的旋轉,然后朝著一個方向飛了出去。
平時膽小的菘藍今天倒是什么都不怕了,第一個就沖了出去,何素和扶桑趕緊跟在身后。
三人跟著扇子出了大門后左拐右拐走了很久,終于在一個偏僻的山洞里停了下來,菘藍毫不猶豫沖進洞里,終于在洞口找到了昏迷的佛耳。
菘藍跑過去,跪在佛耳旁邊,將他從地上扶起來抱在懷里,“哥,你醒醒啊,哥!”
接連喊了幾聲,佛耳虛弱的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菘藍那張滿是淚水的臉。他剛想抬起手為菘藍擦掉眼睛,胸口傳來的刺痛讓他停下了動作,然后是劇烈的咳嗽,菘藍沒辦法,只能用手撫摸他的背,佛耳頭一歪,吐了兩口鮮紅的血。
菘藍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開始不值錢的往下掉,佛耳只能一邊痛苦,一邊還得安慰自己的弟弟。
偏偏扶桑還在一旁用審問犯人的語氣質問佛耳,“多聞殿下,你是怎么到這兒?”
佛耳還沒開口,菘藍開始抱怨,“扶桑,我哥都這樣了,你能不能等他好了再問這些。”
扶桑沒有被菘藍不好的語氣影響心情,當然也沒有停止質問,“或許我換個話題,他不是剖心人嗎,為何你會沒事?”
菘藍慍怒,還想開口,被佛耳攔下,他先是露出自己胸口上被匕首劃開痕跡,傷口不深,有血液沁出,“我在昏迷中被他帶到這里,然后在他動手時,我被疼痛驚醒,跟他對了幾招,他跑了,然而我也因為疼痛再次暈過去了,直到你們再次找到我。”
扶桑點點頭,也不說自己信了沒,只是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啊,那剖心的人竟然如此厲害么,就連多聞殿下交過兩次手都讓他跑了。”
扶桑的陰陽怪氣徹底惹怒了菘藍,“喂,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沒看到我哥受傷了嗎,那咱也打不過剖心人,上次不是也逃出來了嗎?”
扶桑輕笑出聲,“說的也是。”
菘藍,“哼!”
此時何素站在兩人中間當和事佬,“你的六幺不是沖著千機來的么,千機呢?”
菘藍,“千機肯定在我哥體內啊。”
何素,“你叫它的話,他會不會應你的話?”
菘藍回答,“當然,千機本來是我的法器,我給他取名叫聚寶,里邊全是好吃的,我哥覺得我浪費了千機這么一件上好的神器,就將他同我的換了,不過我們依然能驅動對方的,所以也能靠法器找到對方。”
何素眼睛一亮,“好,那你叫千機出來。”
菘藍雖不知何素是何寓意,但還是召喚了千機,“千機出來。”
起初叫的一聲并無反應,菘藍又喊了一聲,“千機出來。”
眼前發生的一切讓菘藍以及何素變了臉色,只見他們眼中滿是驚訝和不可置信,剛才還一臉虛弱的佛耳,竟然變成了一把淡紫色的油紙傘,停在空中,發出淡淡地光。
菘藍呢喃,“怎么回事,我哥怎么變成了千機?”
扶桑似乎是早料到了這個結果,眼中沒有任何驚訝,只見他打了個響指,空中憑空出現了一朵盛放的扶桑花,扶桑對它說,“帶我們去找佛耳。”
扶桑花很快就為他們指明了方向,何素和扶桑趕緊跟上,落在最后的菘藍有些渾渾噩噩,反應遲鈍的他也覺得接下來發生的事他可能不想接受。
跟著那朵扶桑花,他們又來到了一個更為隱蔽的地方,四周都是樹林,和上次一樣,剖心人挾持了一個人,被挾持的人昏迷著倒在地上,胸口的衣服被扒開,胸膛上的血落在了地上,帶血的匕首被扔在一邊,剖心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取了那人的心頭血。
躺在地下的那人正是他們出門時還在昏迷的九堯,他們中了調虎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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