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前，豬步舉趴在藤蔓中，心中焦急不已，他已經在此等待兩個時辰，可前來做客的兩妖去始終沒有露面。

        “或許是那些妖精喝醉了？”豬步舉打算再等半個時辰，兩妖再不出現便入洞查看。

        優秀的獵手，擁有足夠的耐心。

        豬步舉就這么趴著，宛如盤石，與黑夜融合。

        不知什么時候起，山澗內的蟲鳴、蛙叫開始減弱，最后歸于寂靜，只剩下樹葉沙沙作響。

        豬步舉打起精神，經驗老練的他自然是知道鳥蟲退去意味黑暗中來了厲害角色。

        此時，無數的毒蛇不知從何而來，吐著信子進入山澗內，順著豬步舉留下的那道門縫鉆進白素心的洞府中。

        小溪的對岸，有豐臀細腿女子扭著妖嬈的步子走過木橋，緩步走進山澗內，望著白素心的洞府大門獰笑。

        “這娘們不像好人，恐怕來者不善，這下有好戲看了。”豬步舉幸災樂禍道。

        所有的毒蛇進入洞府后，黑紗女子踏上石階，站在石門前，黑唇微啟，吐出猩紅的信子，她似乎嗅到了什么，眸子中浮現興奮之色，快步的踏入石門中。

        “這么多毒蛇進入洞府中，翠芬會不會有危險？”豬步舉順著藤蔓爬下，沒有太多的猶豫，毅然決然的鉆進山洞中。

        ————

        洞府內儼然還沒意識到危及來臨，三女喝得醉醺醺的，正圍著古鼎觀看。

        “素心妹子，這就是你說的寶物？恕姐姐有眼無珠，看不出此物有何稀奇之處。”夜姬耷拉著眼睛，十分失望道。

        白素心雙頰微紅，眼神游離，解釋道：“姐姐有所不知，此物當年落在豬神廟中，先是將那豬妖從法身中逼出，隨后將其滅為齏粉。”

        “什么？此物就是當年那道從天而降的紫霞？”夜姬震驚不已。

        圖圖抱著古鼎，眼睛都快睜不開，不信道：“妹妹吹牛！”

        “哼，兩位姐姐居然不信人家，嗚嗚！”白素心嘟著嘴，泫然欲泣道：“那年我身受重傷，為豬神村老村長所救，那段時間我呆在豬家村。某日閑逛時，去到那豬神殿，本想進去給豬妖磕個頭。可剛到廟門口，那道紫色霞氣從天而降，豬妖自法身逃出，而后化作齏粉。”

        她頓了頓，又道：“豬神剛死，豬家村的地勢瞬間崩潰，四周的鬼物不知受到什么刺激，居然發了瘋的朝豬家村涌去。我本想進廟中尋那紫色霞氣，還沒踏出步子，有黑氣自我身邊沖進大殿中。就在此時，那豬神法身血肉化，自神龕上站起，張口便將那黑氣攝入腹中。我當時嚇得四肢無力，幾乎挪不動步，好在那豬神沒追殺我，不然我就見不到二位姐姐了。”

        白素心說完時，臉上還留著后怕的表情，可夜姬與圖圖早已經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兩位姐姐真是的，寶物沒看就先睡了。”她揭開古鼎的蓋子，看著里面的紫色氤氳，笑道：“將你煉化后，或許我就有資本打敗流云大妖了吧？你可別怪姐姐心狠，姐姐只是想恢復自由罷了。”她將鼎內的氤氳捧起，問道：“我就要吃你，還有什么遺愿沒？姐姐答應你，一定替你實現！”

        紫色氤氳瑟瑟發抖。

        “不說就是沒遺愿，既然你無遺憾，姐姐也就沒那么愧疚了。”白素心笑著，張開秀口便要將紫色氤氳吞下，可那紫色氤氳卻忽然從她手心飛起，朝著外面飛去。

        白素心追出客廳，卻見那紫色氤氳已經落在豬翠芬的手心，正欲討要時，有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來，害怕道：“白狐仙子，洞府里面有蛇，好多的蛇！”

        “蛇？哪兒的蛇？”白素心瞬間被嚇清醒。

        丫鬟慌張道：“好像是石門那邊過來的。”

        白素心面色大變，再也顧不上紫色氤氳，沖入客廳中，用力地搖晃夜姬，“夜姬姐姐，快快醒來，黑美人來了。”

        夜姬酒力發作，早已經不省人事，不管白素心怎么搖，夜姬都沒有反應。

        倒是旁邊的圖圖緩緩的睜開雙眼，撐起身子皺眉道：“她怎么會來的？”

        白素心著急道：“圖圖姐，我們怎么辦？”

        “你這洞府還有其他的出路么？”圖圖問道。

        白素心后悔道：“本來是想挖通道的，一直忙于修建內景，索性就擱置了。”

        “你這丫頭，怎么如此大意，哪有挖洞不留后路的。”圖圖面色嚴峻，走到夜姬身邊，掌心泛出靈光，按在夜姬的后背，打算用真氣替她解酒，可剛開始運功，忽然感覺四肢無力，頭暈目眩，兩眼發黑便要倒地。

        白素心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圖圖，“圖圖姐，你這是怎么了？”

        圖圖面色難看道：“酒里有毒！”

        白素心“啊”了一聲，納悶道：“那我怎么沒事？”

        “這毒不一般，平時不會發作，運功時才會發作，你千萬不要運功！”圖圖告誡一聲后，問道：“你是在哪里買的酒？”

        “是猴兒酒，前些日子路過山上的潑猴領地，便用香蕉換了些。”白素心想也沒想就道。

        “潑猴與那黑美人不合，應該不會加害你我，你洞府內最近有沒有新來丫鬟小廝什么的。”圖圖猜測道。

        白素心面色微變，“我前段時間在官道上打劫，順便擄了幾個好看的貼身丫鬟，今日還抓了豬家村的那位村長的夫人，就這幾個人。”

        “我懷疑你中了圈套，貼身丫鬟這種人選怎可這般草率？”圖圖氣得渾身發抖。

        白素心無比內疚，低著頭不敢說話。

        “你速速去將那個村長夫人抓來！”圖圖忽然道。

        白素心不解道：“抓她作甚？”

        “你先將其抓進來，她或許能救我們一命。”圖圖并未過多解釋。

        白素心走出客廳，見豬翠芬正捧著那躲紫色氤氳，靠著欄桿緊張兮兮的看著下方。

        她湊了過去，見無數的黑蛇正從石門那里涌出，洞府的農田中滿是尸體，幸存的人們被逼得聚攏在一起，正在拼命的打蛇。

        “大嬸，你跟我來！”白素心并未動手，而是禮貌的邀請。

        豬翠芬臉色蒼白，嚇得不輕，心中悔恨交加，若是不任性跑出村子，哪會淪落至此。

        可看著自己手中的紫色氤氳，她又覺得此行不虛，此物在他家中供奉二十余年，那個額頭長有豎紋的孩子幾乎每晚都會跑來她的夢中，雖然那個孩子一直沒有長大，也未曾講述來歷，豬翠芬卻是知道，那個孩子就是這紫色氤氳所化，經過二十年的陪伴，她已經將紫色氤氳當作自己的孩子。

        “大嬸，請跟我來！”白素心再次邀請。

        豬翠芬回過神來，跟著白素心進入客廳。

        “阿離姐姐，她來了，她真的能救我們么？”白素心問道。

        圖圖不置可否，緩緩道：“先前來的路上，有個男子一直尾隨我與夜姬。那人身上煞氣極重，想是常年殺生之輩。他身上背著一把鐵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那只豬妖的法寶就是鐵弓。”

        白素心張大嘴巴，驚愕道：“圖圖姐，你既然發現有人尾隨，為何還…”

        “那人實力強大，若是讓他知道被我們發現，我與夜姬豈會有活命機會？”圖圖后怕不已，繼續道：“而且夜姬告訴我，那人他認識，叫豬步舉，是豬家村的獵戶，我想他半夜出來，應是為尋這位大嬸。”

        “步舉堂哥來尋我了？”豬翠芬泫然欲泣道：“是我害了他，他不該來的。”

        “大嬸莫擔心，你那堂哥本事了得，應該會沒事的，待他趕走黑美人，我自然會放你離去，這紫色氤氳我也不要了。”白素心安慰道。

        豬翠芬抹著眼淚，傷心道：“他只是個普通獵戶，能有什么本事？”

        “是否普通，待會自有分曉！”

        ————

        毒蛇越來越多，不斷有人死去，白素心站在露臺之上，心里十分難受，這些人只有少部分是強行擄劫而來，大部分是她從外面的黑瘴中救回來的，是苦命之人。

        夜姬已經醒來，趕著幾個婢女來到露臺之上，三兩下便將她們扔下山崖，摔成肉醬。

        “妹妹日后看人可得多留眼睛，人類狡猾奸詐，往往包藏禍心，咱們都是老實姑娘，哪里斗得過她們的花花腸子。”夜姬拿手帕擦著扔婢女的右手，提醒著白素心。

        白素心憑欄而立，閉眸，此時心里很亂。

        “素心白才化形幾年，哪里見識過這些陰謀詭計，你就別打擾她，讓她靜靜！”圖圖也來到露臺上，看著下面烏泱泱的蛇群，腦袋上的兔子耳朵忍不住擺動起來，她十分害怕蛇，這是天性決定的。

        夜姬亦是如此，渾身發抖，看到蛇時內心極度不安。

        白素心卻很平靜，她不怕蛇，若是沒有中毒，這些蛇根本不足為慮，她忌憚的這群蛇的主人，黑美人玄卿兒。

        “玄卿兒今日發什么瘋，為何這般興師動眾，非要和我們過不去？”

        “莫非你忘記他的天賦技能？”

        “素心的洞府內倒是有些靈藥，可遠達不到天材地寶的水準！黑美人來這里，可撈不到什么好處。”

        “那些草藥雖然有些年份，黑美人自然是看不上的，不過素心今日獲得的那物…”

        圖圖說到此處，便沒再繼續。

        夜姬與白素心后知后覺，不約而同的看向豬翠芬手中的掌心的那團紫色氤氳，后知后覺道：“原來是為此物而來，話說回來，此物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也不知道！”白素心搖頭，她隨后又道：“此物很有靈性，會吞吐天地元氣，有自主意識，能趨吉避兇，甚至有點狡猾。”

        夜姬喜道：“既然知道黑美人的意圖，那我們便還有活命的機會，與其負隅頑抗，不若將此物送出換取平安。”

        “那是最后的選擇，亦是最后的辦法。今日雖是你我的劫難，可又何嘗不是除去黑美人的機會？且看下去，看那個跟蹤我們的男人究竟會不會出手。”圖圖不疾不徐道。

        夜姬輕拍額頭，責怪自己糊涂，感激道：“不枉你比我倆早化形百年，若你不在此處，或許我與圖圖或許會自亂陣腳倉皇而逃，搞不好已經殞命當場。”

        “多經歷幾次，也就不會慌亂了。”圖圖面色依舊凝重，嘆息道：“希望他們兩敗俱傷，勝得太快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那獵戶不是善茬，最好他倆同歸于盡，我們坐收漁翁之力，到時候占領黑美人的洞府，早就聽說那里的地勢強大，很有助于修煉，到時候咱們三人搬進去，修為定能突飛猛進。”夜姬腹黑道。

        “人長得丑，想得挺美！”妖媚的聲音突兀的出現，打斷了夜姬美好的幻想。

        這聲音三女都很熟悉，是黑美人玄卿兒的聲音。

        三女面色巨變，急忙變換身形，互相靠著彼此的后背，警惕的看著四方。

        “幾位妹妹何故如此緊張？姐姐有那么嚇人么？”黑美人的聲音很近，似乎近在咫尺。

        三女循著聲音望去，露臺上盆栽的睡蓮上盤著條小巧的黑蛇，正悠哉的吐著信子。

        三女額頭冒出冷汗，趕緊與黑蛇拉開身位。

        小蛇緩緩睜開眼睛，瞳孔晶瑩剔透，透露出威嚴之色。

        “這里有東西很吸引我，素心妹妹可否割愛？”

        白素心慌忙道：“姐姐若是需要，自己去取就是。”

        “嗯？姐姐怎么說也是客人，妹妹讓我去取，不覺得有些失禮？”小黑蛇慵懶道。

        “我這就給姐姐取來！”白素心快步走進客廳中，找到豬翠芬，面色大變道：“大嬸，那紫色氤氳呢？”

        “不…不知道！”豬翠芬支支吾吾道。

        白素心眉頭微皺，回到露臺上，弱弱道：“卿兒仙子，那紫色氤氳似乎跑了！”

        “妹妹可要仔細尋找，若是找不到，姐姐可是會生氣的。”黑蛇從一片蓮葉爬到另一片蓮葉，繼續道：“姐姐有個壞毛病，生氣時總想殺人，偶爾也殺妖！”

        白素心身子有些哆嗦，忙道：“姐姐稍等，我再去找找。”

        “還是我去吧！”夜姬拉住白素心，走進客廳中，打量豬翠芬片刻，忽然扯下豬翠芬腰間的一個香囊，打開囊口，一抹紫光激射而出，朝著大廳方向而去，可沒飛多遠速度便慢了下來。

        “想跑？沒那么容易！”夜姬早有準備，扔出一個滿是補丁的袋子，喝道：“疾！”

        袋子是夜姬的看家法寶，名為乾坤袋，飛臨空中暴漲幾分后，朝著紫色氤氳飛去。

        紫色氤氳察覺危機，散發出靈光，屋內忽然出現一股恐怖的威壓。

        夜姬面色大變，正欲拔腿跑路。

        可那威壓好似曇花一現，隨即迅速暗淡下來，紫色氤氳后繼無力，無力的落在地上。

        乾坤袋飛臨氤氳上方，袋口張開，靈光吞吐間發出巨大的吸力，將紫色氤氳緩緩吸起，眼看就要被扯入袋口中。

        “放開我的乖乖！”千鈞一發之際，豬秀芬挺身而出，沖入場中一把薅下乾坤袋，將紫色氤氳捧入手心。

        “骯臟的凡人，你想死不成？”夜姬撿起地上的乾坤袋，怒視著豬秀芬，手中忽然多出一枚羽毛。

        豬翠芬死死護住手中的紫色氤氳，撕心裂肺道：“誰也不許傷害我的乖乖，除非我死！”

        “你想死還不簡單？”夜姬說話間，手中的羽毛激射而出，直取豬翠芬眉心。

        羽毛速度極快，瞬息即至。

        豬翠芬生死之間，手中的紫色氤氳“噗”的一聲自燃起來，先前曇花一現的威壓再次出現，紫色氤氳爆發出強大的氣勢，將整個地下溶洞震得地動山搖。

        夜姬射出的羽毛化作齏粉，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么回事？”露臺上的三妖沖進大廳中，豬翠芬正呆呆的看著手中紫色氤氳，身前的地上有只山雞正瑟瑟發抖。

        “夜姬姐姐，你怎么…”白素心沖上前去，將那山雞抱起，跪在地上朝豬翠芬連連磕頭：“這位大人，您…”

        “你是個好女子，我不會殺你的。”白素心求饒的話還未出口，豬翠芬手中的氤氳忽然發出微弱稚嫩的聲音。

        白素心大喜，連連磕頭。

        可下一刻，那道聲音的話讓她再也高興不起來：“我本有機會東山再起，怎奈爾等苦苦相逼，害我不得不燃燒本源保護豬翠…母親，爾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你以為你是誰，敢妄斷我的生死？”玄卿兒不滿道。

        可話音剛落，迎面射來一道紫光，她面色變得猙獰，痛苦的嘶吼著，在幾女畏懼的目光中化作一條小黑蛇，額頭上多了個古怪的銘文。

        “哼！敢頂我的嘴，看不我將你打回原形。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你今日就死定了。”那稚嫩的聲音老氣橫秋道。

        圖圖面色煞白，哆嗦著跪下磕頭，正欲開口求饒時，那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最喜歡兔兔，你不必求饒，我不會殺你。”

        圖圖趴在地上，不敢抬頭，感激道：“多謝大人！”

        “我本已氣若游絲，這下倒好，沒得玩了。若非爾等胡鬧，我又何至于丟掉這條命？”紫色氤氳語氣淡淡，卻無法掩飾悲傷。

        他頓了頓，又道：“我身負血海深仇，爾等卻害我性命，縱死千萬次都無法消去我的心頭恨，本想將爾等挫骨揚灰，可如今即將殯天，徒增殺戮亦是枉然。”

        白素心滿臉愧疚，眼中噙滿淚水，連連叩首。

        “我這有兩個選擇，可供爾等選擇。”

        “小女子聽著。”

        “賣身為奴，贈與你們絕世血脈，若是修煉得當，至少可成妖圣。或者打回原形，吸取記憶，重新修煉。”

        “大人饒命！”白素心眼中噙滿淚水，不停的磕頭，她既不想被打回原形，又不想賣身為奴。

        圖圖卻道：“大人，奴婢真的可以成為妖圣？”

        “至少可是個妖圣，騙你我是小狗！”稚嫩的聲音輕笑道。

        圖圖沉默片刻，咬牙道：“犯錯就要承擔后果，我們害得大人隕落，理當付出代價，奴婢愿意為大人當牛做馬，請大人賜下血脈。”

        “姐姐，你…”白素心萬萬沒想到，圖圖會輕易出賣自己。

        圖圖笑道：“我已受夠擔驚受怕的日子，如今有上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不想錯過。”

        “雖然是為奴，可做那人的奴仆，是天地間最為光彩的事。過程雖然會吃苦，結局定會光耀萬古！”

        “大人，那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

        “…”

        “待到他出生，你們自己去找吧！”

        “奴婢有些糊涂了。”

        “你只管努力，其他的交給天意。若是你將來遇到世間最耀眼的公子，或者最苦難的流浪者，那就是你的主人。”

        豬翠芬手中的紫色氤氳忽然有些暗淡，稚嫩的聲音大了幾分，道：“不跟你們扯了，我就快嗝屁，小狐貍，告訴我你的選擇！”

        “奴婢愿以自由換得大人的恩賜！”白素心咬著牙跪拜，眸子里滿是不甘。

        兩道紫光射向白素心懷中的山雞與小黑蛇，山雞掙脫白素心的懷抱，跳到豬翠芬身前，口吐人言道：“小女子愿意為奴為婢，以答謝您的不殺之恩。”

        “哼！三個軟骨頭！本仙就算是死，也不會屈服于淫威之下，有本事抹去本仙的記憶，讓本仙從頭來過。”小黑蛇倔強道。

        “難道你不知道我喜歡有骨氣的女子？你越抗拒，我越要向你靠近，我決定留你一條性命，賜予你此生都不可改變的命運。”紫色氤氳賤賤的道。

        “混賬烏龜王八蛋，你留我性命，將來定會后悔的，可別讓我遇到你口中那個不知所謂的家伙，否則定有他好果汁吃的。”小黑蛇氣得半死，直接開始罵街。

        紫色氤氳淡淡道：“罵得真好，下次別再罵了。罰你不許說話，直到遇到那個人！”

        他話音剛落，小黑蛇立刻安靜下來，急得大眼睛中滿是淚花，在地上直打轉轉，最后居然氣暈了。

        紫色氤氳安排完一切后，沉默良久，飄飛而起，落在豬翠芬身前，化作頭頂紫色豎紋的嬰孩，朝著豬翠芬拜了三拜，身子逐漸的虛化，最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的孩子，是我對不起你！”豬翠芬癱坐在地，欲哭無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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