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劫后余生
穩婆見懷中的孩子目光澄澈,炯炯有神,拍著他的后背道:“你乖乖的,婆婆給你娘親收斂,免得待會被人指指點點!
她將孩子放在旁邊的嬰兒床內,轉身看著張牧晴肚子上的血窟窿,正欲拿出針線給她整理傷口,一道閃電忽然從天而降。
轟!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閃電即將劈中豬笑天時,他身子四周忽然迸發出金蓮虛影,將天雷悉數吞噬。
屋頂被天雷轟出大洞,穩婆腦海嗡嗡怪叫,后知后覺的轉過身,見豬笑天安好無恙,抬頭看向天空,看到天空中的恐怖劫云時,她的心瞬間跌落谷底,洞天中的陣法沒有保護豬笑天,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此時外面已經炸開了鍋。
某處高聳的山巔,老族長癱坐在地上,無力的看著產房的方向,旁邊的五男四女亦是面色凝重。
“這劫雷好大的天威,那應劫者應該灰飛煙滅了吧?”
“我就知道有貓膩,這應劫者果真不是我族血脈!
“我青云皇族橫掃青州大陸,威名赫赫,如今出現這般丑聞,實在有愧于九位圣祖!
“此乃我族恥辱,若是讓帝國的敵人知道,還不知道怎么編排我族呢!”
“此事我會處理好,絕不會讓家族蒙羞!”老族長緩緩站起,斬釘截鐵道。
第二脈族長冷笑道:“那應劫者已經灰飛煙滅,你那孫媳婦恐怕也難逃厄運,如今亡羊補牢,是不是太晚了?”
轟!
可就在此時,天空中響起驚雷之聲,雷云再次翻涌起來,似乎在孕育新的天罰。
“雷云未散?”第二脈族長面色劇變,驚愕道:“那應劫者難道還活著?”
“怎么可能?”第五脈族長不信道。
第三脈族長喃喃道:“剛出生就能硬撼動天雷,此子到底是什么來歷?他來到家族祖地是偶然還是包藏禍心?”
“這世間哪有那么多偶然?”
“肯定是帝國的敵人安排的陰謀,想打入我族內部!
“身懷能硬撼動天雷的寶貝,這應劫者底蘊深厚,會不會是其他皇朝之人?”
九脈族長眾說紛紜,聯想多多。
————
山谷中,被鐵鎖所縛的老者眉頭緊鎖,面色不停變換。
剛才那道天雷的氣息,仿佛將他帶回五千年前,那時豬家村的地勢還很弱小,離成長為洞天福地尚早。
那個遙遠圣誕日的黃昏,圣母誕下十圣子,天空中驚雷陣陣,狂風怒豪,與今日何曾相似。
十圣子降臨時,伴隨天劫而來的還有漫天星斗布成的諸天星斗大陣,當年正是諸天星斗大陣的替十位圣子擋下天劫,如今天劫依舊是那個天劫,諸天星斗大陣并沒有任何反應。
這讓老者如何不頭疼?
第一道劫雷降下的時候,諸天星斗大陣并無反應,說明應劫者不是豬家的血脈,可天劫卻是十圣子降臨時的同款,能招來同樣的天劫,應劫者與豬家多少有些關系。
老者有些不知取舍。
天空雷聲大作,雷劫即將再次到來。
“能扛過第二道么?”老者翹首以盼,期望諸天星斗大陣能大顯神威,也好讓他不再糾結。
————
轟隆!
天空一聲巨響,一道金色閃電從天而降,落入產房之中。
產房內,穩婆看得真切,豬笑天的身上浮現洪爐虛影,將那閃電吞噬殆盡。
“金色的閃電?這孩子”穩婆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山谷中,老者眉頭緊鎖,只因諸天星斗大陣依然沒反應。
金色劫雷后,天空上劫云并未消散,緩緩的轉動著,且劫云繼續擴大著。
“這個應劫者不會是上古某個大能轉世吧?他上輩子究竟做了什么孽,惹得上天如此對他?”
“可惜不是我族血脈,要是能為我族所用的話,說不定能再出一位圣主也未可知!
“天空的雷云未散,待第三道天劫落下,此子恐怕兇多吉少。”
劫云忽然爆發出強大的吸力,開始自四周的虛空中吸收天地靈氣。
淡淡的威壓從天而降,壓迫著整個洞天,狂暴的黑色劫云中隱隱紫光透出,隨著恐怖的響雷聲,一道紫芒炸裂而出,天空爆發出炙眼的紫色電花。
紫色的雷電?
整個洞天瞬間沸騰,天空中的雷云漩渦變成紫色,令人窒息的威壓鋪天而來,壓迫著整個洞天。
“張牧晴究竟生了個什么怪胎?”
“真希望此子是家族的血脈!”
“既然不是家族的血脈,那就沒必要存在,青州絕不能出現對我族皇權有威脅之輩!
洞天中暗流涌動,已有殺機顯現。
天威之下,有身體孱弱者滿頭大汗,渾身發抖,隨著紫色雷漩顯化,有人忽然“撲通”跪地,不敢抬頭。
轟隆!
雷漩中心射出紫色雷柱,豬笑天瞬間被淹沒,幾乎同時,他的四周浮現黑洞虛影,瘋狂的吞噬紫色劫雷。
“啊這他在吞噬天劫?”
“有這么渡劫的?”
“此子身上恐怕藏著絕世法寶!
天威消退的時候,天空的劫云終于開始消散,眾人齊刷刷的看向襁褓中嬰兒,見他面露虛弱,緩緩的閉上眼睛。
穩婆領著兩個丫鬟走上前去,拿出嶄新的裹被將豬笑天包起,穩婆將襁褓交給一個丫鬟,叮囑道:“你家小姐走時有交待,她無愧于豬家,不管這孩子受不受待見,都是要姓豬的,待會你們都不要說話,看看村長他們怎么說,若村子容得下這孩子,那他便就在村里,若容不下他,那就帶著孩子回青云城去!”
丫鬟抱著豬笑天,忽然淚如泉涌,難以抑制。
旁邊的丫鬟急忙接過襁褓,打量著襁褓中的孩子,嘖嘖稱奇道:“這姑娘長得俊俏,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可惜額頭上這紫色的胎記太煞風景,雖然不難看,卻顯得妖里妖氣的。”
“長得像他爹小時候,不過眉眼卻隨你家小姐多些,是豬家的種無疑,可惜”穩婆沒說完,忽然嘆氣。
雷云徹底消散時,十脈族長領著人將穩婆等人圍得水泄不通,穩婆接過襁褓,走到第十脈族長身前,笑著遞出道:“族長您看,這孩子與公子幼時仿若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如今主家血脈終于續上,實乃第十脈之幸!
第十脈族長看到嬰兒的臉龐時,陰沉的面龐綻放出柔和,顫抖著雙手接過襁褓,仔細的打量著。
良久,他將襁褓遞給身邊的幾個老嫗,“老朽能肯定,這孩子是吾兒的血脈,爾等以為呢?”
幾個老嫗接過孩子,傳遞著觀看,齊聲道:“這孩子確實與公子幼時有九分相像,是公子的血脈無疑!
第十脈族長笑逐顏開,正欲說話,圍觀者中有人陰陽怪氣道:“長得像能說明問題么?我婆娘與四大女帝也有幾分相像,我能說女帝就是我婆娘么?”
第十脈族長暴怒,正欲尋那陰陽怪氣之人,可立刻有人接茬道:“諸天星辰認可的血脈,才是皇朝血脈,此子名不正言不順,有何資格成為第十脈主家血脈?”
“大家心知肚明,第十脈族長的兒子豬無能先天早衰,外號豬簽,而張牧晴水性楊花,生性放蕩,如今生出這么個崽,各位不覺得其中有貓膩?”有人躲在暗中道。
有人帶頭起哄,有人積極捧場。
有人交頭接耳,有人幸災樂禍。
所有人都在看第十脈的笑話,第十脈族長面色鐵青,氣得渾身顫抖,他環視周圍所有人,目光幾欲吃人,可那些人有恃無恐,眸子里滿是戲謔。
“第十脈主家血脈凋敝,又出這般有辱門楣之事,如今香火熄滅,還有存在的必要么?”有人乘勝追擊道。
有人附和道:“第十脈于家族毫無貢獻,卻占據著帝國十分之一的修煉資源,占著茅坑不拉屎,何不主動讓出?”
“放肆!”第十脈族長怒指那人,質問道:“第十脈享有帝國資源乃是圣母遺旨,爾等豈敢妄議?”
“鄙人自然不敢妄議圣母遺旨!可妄議第十脈所有人卻是敢的,一群血脈低賤、天賦惡劣的人有什么資格享有特權?”
那人說話間,身上散發出淡淡威壓,不滿道:“若是沒本事的話,最好別亂用手指指人,我這人脾氣不好,若是惹得我不高興了,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
“你”第十脈族長面色漲紅,看向那人旁邊的第一脈長老,怒道:“第一脈的人都是這么沒規沒矩的么?”
“年輕人就是這樣,熱血方剛,路見不平時總會挺身而出,你我年事已高,未來是年輕人的天下,多聽聽他們的想法未嘗不可!”
第一脈族長緩步走出,場中的那股威壓瞬間消失,淡笑道:“事關第十脈主家血脈延續以及家族與帝國的榮譽,今日之事得有個交待!
“此子與吾兒幼時長相極其相似,此絕非偶然,近日族中忽然出現的流言蜚語純屬空穴來風,并不能說明什么!钡谑}族長字字鏗鏘道。
第一脈族長微微搖頭,淡淡:“星辰不認可,我等亦不認可!”
“大族老說的對!星辰不認可我等便不認可!”圍觀者們齊聲道。
“星辰不認可!”
“星辰不認可!”
“星辰不認可!”
所有人振臂高呼,場中呼聲震天。
第十脈族長面色凄然,頹唐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什么同根生?外族來的野種,我等羞與之為伍!”有人喝罵道。
有人建議道:“這野種處死,以捍衛我皇朝英名!”
“不僅孽種要死,還要將那奸夫以及婊子誅滅九族!”有人呼喊道。
————
山谷中,老者失望透頂,搖頭道:“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這世間最難猜測的,當屬人心!”
山谷外的看守人問道:“老祖,此事如何處理?”
老者沉默良久,才道:“我等不必理會,他們獲得想要的東西后,自然會罷休!
“可是這對第十脈有些不公平!”
“這世界哪里有公平?”
————
“縱使全世界不認可他,老夫亦不會放棄!我族乃是名門望族,爾等做事時麻煩注意嘴臉!”第十脈族長面如寒霜,忽然霸道起來。
第一脈族長針鋒相對道:“我等做事自有分寸,若你心中無鬼,大可以去老祖宗那里說事。”
“說出爾等的條件!”第十脈族長言簡意賅道。
第一脈族長并未說話,第八脈族長緩步走出,淡淡道:“既然你執迷不悟,非要保護這個孽種,我等實在為難!
她沉吟道:“你公私不分,家族的修煉資源掌握在你手里,有些不太合適!”
她頓了頓,又道:“那野種來歷不明,天生又是個妖孽,對家族是個隱患,可以留他狗命,不過必須廢丹田、換血脈、滅輪魄!”
“果然最毒婦人心!”第十脈族長惡狠狠罵道。
“多謝夸獎!”第八脈族長冷著臉道。
“我答應你”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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