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花瓶
刑事科學(xué)技術(shù)室,馬輝指著一個高口細頸的青花瓷瓶,對前來的袁大偉等四隊成員說:“這是從藍宅大客廳的靠墻條幾上取回來的一個裝飾用花瓶,現(xiàn)在我使用帶燈光的內(nèi)視鏡探視一下花瓶內(nèi)部,你們注意觀察鏡頭連接的電腦屏幕。”
馬輝操作鏡頭,大家則看向一旁的電腦。
只見屏幕上是同樣白色圓潤的青花瓷內(nèi)壁,初始空無一物,等馬輝操作的手突然停下,視頻定格,他問:“你們看看,屏幕中心,現(xiàn)在有什么?”
咦?
大家忽然發(fā)現(xiàn),原先平坦的花瓶內(nèi)壁上,突然多出一塊凸起,大致是方形的,色質(zhì)上乳白,但絕非瓷瓶的一部分,而且這乳白突起的中間還有某種凹進去的印痕。
這是什么東西?
馬輝說:“我提示一下,這個附著的東西,位置在花瓶細頸往下剛開始寬闊的地方,也是一般成年人的手剛好往下能抵達的距離點。”
附著、位置、人手、凹陷……
袁大偉一驚,先辨識了出來,說:“這是固定用的黏膠,上頭曾粘帖過竊聽器!”
竊聽器?!
大家恍然又吃驚。
馬輝點頭,說:“袁隊說得不錯,花瓶內(nèi)部這種位置,也只能粘帖竊聽器,而這竊聽器,從黏膠凹陷處的灰塵程度看,取走時間應(yīng)該在半個月之內(nèi)。”
藍同榮家的客廳花瓶里被粘帖過竊聽器……
取走時間在半月之內(nèi),而這半月的時長,正好可涵蓋整個案發(fā)后。
老柯沉聲說:“那么,這很可能是真兇或其同謀在案發(fā)前粘帖的,用于竊取藍同榮家的各種對話訊息,又在案發(fā)后找機會取走了。”
洛靜說:“如果是這樣,對于粘帖這個竊聽器的人,我們就有辦法查了,‘他’或許獲取到過情報,但也由此出現(xiàn)了破綻!”
馬輝說:“那么我就再告訴你們一個更大的利好,由于這個花瓶頸口較窄,戴著手套進出很不方便,操作者必須赤手去做,所以這塊黏膠上,實際留下了一枚殘缺的指紋。”
什么?有指紋?!
所有人大喜若狂。
指紋不是別的,這可是直接證據(jù)啊,仿若絕望迷案中的一絲曙光!
袁大偉即刻說:“老馬,把指紋數(shù)據(jù)弄出來,張,你去用其和曹仲被拘傳時采集的指紋做對比!”
“是!”小張興奮應(yīng)聲。
只是十分鐘后,小張回來,頗為垂頭喪氣,說:“不是曹仲的。”
不是曹仲的?!
袁大偉并未太吃驚,問:“其他數(shù)據(jù)庫呢?”
小張說:“我也比了犯罪數(shù)據(jù)庫之類,也沒匹配的。”
方樂忽說:“你有沒有和死者藍同榮的比對?”
“啥,跟藍同榮?”小張吃驚又不解。
小韓問:“方哥,藍同榮為什么要在自家安竊聽器呢?”
方樂說:“他46歲,整天在外忙活,老婆34歲,是家庭主婦,在家的時間很多,他要是懷疑妻子出軌或有防范意圖,自己安個竊聽器也沒什么,不過呢,藍同榮死去時間距今已半個月出頭,倒是和被取下的時間小有差錯。”
袁大偉說:“總之,張,你再跑一趟,和藍同榮的做比對。”
“好!”
但這次小張沒回來,而是打了電話匯報:“袁隊,也不是。”
方樂說:“要也不是的話,就是其他某個能進出藍同榮家的人……對了,老馬,那個指紋能識別男女老少么?”
馬輝說:“指紋上有較明顯的汗液,男性的可能性有99%,指紋寬度正常,不會是小孩兒的。”
方樂接著說:“那補充完,即這枚指紋,乃至這個原有的竊聽器,都是能進出藍家的某個成年男子留下的。”
洛靜此刻說:“袁隊,我申請再度拜訪藍同榮家,詢問秦淑琴,看能否提供出這類人的線索。”
袁大偉點頭。
洛靜和小韓要離開,方樂喊了一聲隨上。
三人走后,剛回歸主隊不久的小胡表達意見說:“隊長,要是這個指紋不是那個曹仲的,是不是說明曹仲不是兇手了?”
袁大偉還沒答,老黑搖頭說:“胡,不能這么說,這是一起綁架案件,你無法具體說清參與的到底有多少人,何況,這枚指紋到底是安竊聽器時留下的呢,還是取出竊聽器留下的呢?負責(zé)粘帖和回收的是不是同一人呢?我補看過卷宗,發(fā)現(xiàn)曹仲案發(fā)后的5號帶錢去了藍家,至少那個時候,他是有機會取回竊聽器的。”
大家都點頭贊同,覺得老刑警果然有思維深度……
青松會館,呂穎看見自己一家要住的地方,雖然房間不簡陋,面積也不小,但總有從大宅入住了牢籠的感覺。
她不滿地說:“曹仲,你讓我們住進這里,到底搞什么鬼?現(xiàn)在該說說了吧?”
曹仲胡亂對付說:“我不想被那些警察繼續(xù)干擾,住進這里他們就混不進來了。”
呂穎說:“他們是進不來,但我們的生活也不方便了,你看,這哪里像個家?”
曹仲說:“我會讓人把家里的用品搬來一些的,李嫂,麻煩你整理一下這里。”
“明白,曹先生。”
呂穎見丈夫有意逃避自己的話,忽說:“那敏敏呢,敏敏怎么辦?”
“敏敏?”
曹仲看著腿畔對“新家”萬分陌生的孩兒,發(fā)起了呆……
藍家別墅,這應(yīng)該是第五次來訪了,這次三人很容易就被讓進了家門,秦淑琴在,肖河也正巧在。
兩人照常渴盼地問案件進度,洛靜在做出讓二人失望的回答后,才提正題,說:“秦女士,你還記得我們前次從貴宅運回分局做鑒定的那批物品么?”
秦淑琴未答,旁邊肖河的臉卻很不好看,質(zhì)問:“那些東西怎么了?”
估計他是以為警方會搞出來什么秦淑琴依舊有嫌疑的證據(jù)。
洛靜忙說:“二位不要誤解,事實上,是我們從客廳的一個花瓶里,發(fā)現(xiàn)了有竊聽器粘帖的痕跡,安裝和被取走的時間,大致在案發(fā)前后。”
什么?竊聽器?!
這一男一女對望了眼,都很吃驚。
洛靜繼續(xù)說:“我們懷疑,安裝這竊聽器和取走的人興許就是殺害了您丈夫的真兇或同謀,所以麻煩秦女士回憶一下,這段時間以來,都有哪些人來過貴府?”
秦淑琴低頭回想了會兒,苦笑:“人太多了。”
“哪些人?”
“公司里的人,就是曹總他們,尤其在同榮的死曝光后,那些人幾乎都來過家里拜訪,有的單人,有的兩三個,還有些下層員工是組團來的。”
“那么,那些人里,又有誰或說那個批次的訪客可能碰過那個花瓶?”
秦淑琴搖了搖頭,說:“我沒注意過……客廳里的花瓶放在靠墻的條幾上,條幾上方的墻面上又有我丈夫買的名畫,所以很多人來訪時,都會去那里駐足一會兒看看畫。”
真是最糟糕的證詞……
沒辦法,洛靜看向肖河,說:“肖先生,可以采集一下您的指紋,好方便我們做技術(shù)比對么?”
“我的指紋?為什么?”肖河皺眉問。
看得出來,他還是對警方來訪的意圖有所質(zhì)疑。
洛靜說:“是這樣的,安置竊聽器的人在花瓶內(nèi)壁的粘膠上留下了半枚指紋,所以我們想廣泛比對一下。”
肖河盯著三人好一段時間,仿佛在斟酌是不是配合,良久,才松口說:“好吧,我就再相信你們一次。”
采集了指紋,洛靜說:“秦女士,如果您后面想起來除了您家人之外到底是誰有可能碰過那個花瓶,請一定聯(lián)系我們。”
囑咐完這句,三人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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