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序幕
這天早上,路面清潔工老黃遭遇了對他生涯里刺激性最大的一幕。
天還未亮,他就持著掃帚低頭掃地。
一整條街都要掃完,包括犄角旮旯。
邊掃他邊嘀咕,現(xiàn)在的人還真是什么都往街面上扔啊。
他甚至看見了一只安全套。
估計是哪兩個年輕男女留下的吧,真是的。
他努力將那只套子遠遠掃開。
繼續(xù)往前,然后他忽然和一張“女鬼的臉”撞上了!
不是形容,是字面意思……他遭遇到了一張女鬼的臉。
雙眼圓睜,嘴巴張著,舌頭微伸。
更重要的是她的姿勢,頭朝下,頭發(fā)披散,在冷風里飄散。
而這位“女鬼”的一只腳正吊在樹上……
方樂一大早抵達現(xiàn)場的時候,那棵樹下的尸體已經被運走了,洛靜和小韓也已對一名清潔工做過了筆錄。
他趕緊問警花:“怎么樣,人怎么死的?”
洛靜還沒回答,小韓就模仿著尸體的樣子改變了下臉型,說:“吊死的,頭朝下,張著嘴吐著舌頭,還睜著眼,太可怕了!
吊死的啊……咦?
方樂剛接受這種說法,就質疑說:“倒吊著怎么把人吊死?”
洛靜這才解釋:“人是被勒死的,死后又被倒吊在了樹上!
原來如此。
不過還是想看到第一幕啊,方樂就問:“有照片么?我想看看。”
洛靜一指不遠處的勘驗人員,說:“找他們!
方樂于是走向一個面熟的技術員,提及了看照片的要求,對方將專用照相機的對應照片給他顯示出來,方樂看第一眼,就說:“真慘啊,死后還被人吊尸示眾!
但他的內心卻吐槽:死狀真丑啊……
女性都愛美,注意形象,在丑陋中死去,大概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接受的。
回到洛靜二人身邊,他問:“有線索和物證么?”
他沒有看見半點地面用于標識檢材的痕跡線。
洛靜回答:“清潔工發(fā)現(xiàn)尸體時天還沒亮,他也大部分時間都低著頭干活,這個樹所在區(qū)域也偏僻,沒看見可疑人物,另外他是掃到這顆樹下的時候才突然遭遇尸體的,現(xiàn)場的地面有一半都被他清掃了!
方樂說:“也就是如果兇手有腳印留下,且正好是從那邊過來的話,他的腳印正好被掃掉了?”
洛靜說:“可以這么說,但現(xiàn)在的兇手都聰明了,如果是有預謀殺人,很多人會事先穿一雙鞋套。”
方樂點頭:“是啊,要是犯人都是笨蛋,警察智商也會連帶著下降的……對了,既然是吊上去的,那樹上會不會有兇殺攀爬的痕跡呢?”
洛靜搖了搖頭,說:“技術員們推斷,繩子可能是被用一頭綁重物的方式拋上樹干的,然后把死者綁上腳拉到一定高度,拉下來的一頭再綁到一側樹身上,完成整個過程。”
“原來如此……那勒死她的兇器是不是就是把她吊起來的那根繩子?”
“程法醫(yī)來時說繩子的紋路和脖子上的勒痕看起來一致,但繩子上是不是有皮膚組織或血液需要鑒定!
“哦!
這時候洛靜去對還要繼續(xù)留在現(xiàn)場的技術員們囑咐了幾句,和小韓以及方樂坐車收隊回分局了。
死者身上并未發(fā)現(xiàn)身份證據(jù),手機也沒有,所以必須先確認尸源才行。
先通過死者指紋查數(shù)據(jù)庫,未出意外地沒匹配對象,只能是把尸體認領通知發(fā)出去,最后洛靜三人就直奔法醫(yī)處。
在尸檢床前,法醫(yī)老程對他們講解:
“死者死因可能是機械性窒息,這里準確說就是勒斃,勒痕紋路和將其吊起的繩子吻合,但繩子上并無皮膚血液等物質,不過呢,繩子的一頭有明顯的剪斷的橫截面!
方樂推測:“也就是說,兇手用繩子的一部分勒死了這個女人,又剪下來,再用剩下的部分將其吊到樹上,離開時再將剪下的那段兇器帶走,是么?”
程法醫(yī)點頭:“可以這么理解!
洛靜則問:“那么這根繩子可以查到來源么?”
程法醫(yī)搖頭:“這是種市面上常售的尼龍繩,上面也沒查到特殊物質或痕跡,恐怕難以從購買渠道反溯兇手身份!
洛靜點頭,又問:“除此之外還有別的特征線索么?”
程法醫(yī)說:“具體的尸檢我現(xiàn)在還無法給你們做,因為要排隊,但我鑒定出了幾點表面的!
“請講!
“第一,死者身上無明顯毆打痕跡,掙扎也很小。”
“第二,死者生前喝過酒,不會太少。”
“第三,死者陰道內除了本人的正常分泌物外,還發(fā)現(xiàn)了二甲基硅油,也即潤滑劑的一種。”
潤滑劑?
方樂問:“那是不是安全套留下的?”
程法醫(yī)說:“高度符合!
洛靜則問:“即是說死者死前可能發(fā)生過性關系,那么能否判斷是不是自愿呢?”
程法醫(yī)搖頭:“我無法向你們證實這點,但死者生前喝過酒,或許曾處于意識不清醒狀態(tài)……”
離開法醫(yī)處,小韓問:“師姐,尸體還沒被認領,不知死者身份,往下怎么查啊?”
洛靜說:“總之先查有沒有別的目擊者!
可接下來半天,廣泛派出去的走訪隊伍并沒有搜羅到一星半點關于死者或行兇過程的目擊情報,畢竟那棵樹所在的地方實在偏僻,而且雖然具體尸檢結果未出來,但死者被害是在夜間的可能性最大,街面上那時本來就人少。
而現(xiàn)場的鑒定隊伍匯報說將勘驗區(qū)域稍微擴大了一些,可依舊沒查出可利用檢材,洛靜只好讓他們都回來。
不過,到下午的時候,終于有警員匯報,說有家屬來認尸了,是名看著三十出頭的男子,說死者可能是他的妻子。
洛靜三人趕緊去見了那位家屬,準確說是“丈夫”,果然是三十出頭,戴著眼鏡,斯斯文文,但是身高挺高,同時一臉憂急。
在存尸處儲物柜前,自稱陶方的丈夫看見裹尸袋里露出的面部后,失聲痛哭:“小雨,怎么可能,你怎么會死呢……”
洛靜三人也沒過于勸慰,人總要將悲傷發(fā)泄出來才好呢。
哭了一陣,陶方通紅著雙目問:“警官,是誰殺害了她?”
洛靜回答:“她被害地點是一個偏僻的角落,我們目前還沒找到兇手的線索……我知道您很悲傷,但我們現(xiàn)在需要您協(xié)助,問詢一些關于您妻子的問題,可以么?”
陶方點了頭……
問詢室里,陶方在問詢下回答:“我妻子叫劉小雨,今年才27歲,是金河商貿公司的總經理助理,她本來有很美好的前程的,誰知現(xiàn)在……”
丈夫的眼睛又要流淚。
洛靜趕緊換話題問:“您的妻子可能是夜間被害的,那昨夜她有沒有回家?”
陶方搖了搖頭,說:“我是一名中學老師,回家比較早,而她是白領,業(yè)務很忙,經;貋肀容^晚,所以昨夜是我先睡了,沒見她回來,也沒打電話問!
洛靜繼續(xù)問:“那你白天起床后,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妻子回沒回來過?”
陶方回憶了下,說:“床上我那一側的被子維持原樣,她的洗漱用品之類也沒感覺挪動,所以我覺得她夜里沒有回來,而是留宿在外了,我由于要上班,也沒多想,就坐公交去了學校!
方樂忍不住說:“你的妻子夜間沒回家,你不覺得奇怪么?”
陶方說:“她偶爾有出差的,或者是因應酬之類留宿賓館,當然擔心之下我去學校前也打了她的手機,第一次沒通,我就想過一段時間再打,在學校中午休息時就又打了一次,還是沒通,這才有點兒心急,然后打了她公司電話,公司里的人卻說一早就沒見她,不過可能是跟總經理去出差辦事了,我就先放下了此事,直到下午上完最后一節(jié)課回家,半路上看到了張貼的告示,才知道……知道小雨出事了……”
敘述間陶方又見悲痛。
洛靜問新話題:“陶先生,你的妻子平時會帶大量的現(xiàn)金,或者是貴重飾物之類么?”
陶方搖了搖頭,說:“她一般只帶手機,但那手機也不值錢,偶爾帶個專夾名片的小夾包,首飾也不怎么戴!
如此,就可以初步排除搶劫殺人了。
“那么,你妻子有沒有得罪過的人,或者說仇人?”
陶方想了想,說:“我不太了解,但也沒聽她說過,她的交際面主要就是公司內同事,以及公司商業(yè)上那些合作方,我實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被稱作仇人的!
方樂又插口問:“那她有沒有向你抱怨過和誰誰不太對頭,或者是出事前幾天行為異常呢?”
陶方再次搖了搖頭,說:“她有時抱怨應酬時對方很煩,但也沒指明某個具體的人,出事這幾天也沒什么可疑的!
“明白了,如果再想起別的,請和我們聯(lián)系!
“我會的……對了,請問,我什么時候可以認領走小雨的尸體?”
洛靜不得不點破說:“抱歉,我們還需要對您妻子的死因做進一步了解,也即做尸體解剖!
陶方的表情明顯流露家屬們常見的不情愿,但也沒說別的。
陶方走后,小韓問:“師姐,我們下一步怎么做?”
洛靜說:“現(xiàn)在初步可排除搶劫殺人,至于因強奸殺人,目前也無法做判定,我們只能先以預謀性殺人來定性,也即查出對她有殺人動機的人群。”
方樂說:“就是查她的人際關系,查她的公司那些,對吧?”
洛靜點頭,說:“不錯,此外死者夜間沒回家,那么她的手機可能是被兇手給取走和丟棄了,可嘗試技術定位位置,死者手機號碼的通訊記錄也要查,此外就是她的網絡記錄!
“尤其,死者那一夜死前的行為一定要查出來,是不是和誰在一起過,怎么到了那個地點的,一定要查清!”
總之要按部就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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