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下)
這個問題,我說了就能下定論嗎?
甩甩頭,我不想了。先繼續我的創作,把這首救贖之歌做完。
工作起來,時光如流水,風從窗的開口吹進來,帶來夏天的氣息和晚霞的余光。
晚上,中島健人,帶著一束百合匆匆而來,放在客廳里,熏染出濃艷的香氣。
他跟我,賢在、坂本阿姨分別打了個招呼,一派自然的坐下,等著阿姨給他端上晚飯。
“聽說,你最近要復出了?”一開口,就是一個重磅炸彈。
“我?”我小米啄雞的吃了兩口,滿臉疑惑看著他。誰說我要復出?我怎么不知道?
“你的電影,不是入選戛納?”中島健人看著我更疑惑,一臉不可思議,“這種時機,你都不準備復出?”
“那不是我的電影,”我認真的糾正這個錯誤,一口飯咀嚼了一分鐘都沒吞下,“制作人擅自用我的開源音樂,事先我不知情。而且,就算入選戛納,跟我復出有關系?”
“我聽說,你公司已經開始放出風聲?”中島健人吃著日式煎魚,用筷子小心翼翼挑著刺,“健醬,經紀人沒跟你說嗎?”
我終于把口中的米飯吞咽下肚,肯定的點了點頭,“至少,我沒收到經紀人的通知。”
“哦,大概你公司想借電影的時候,給你炒一波熱度。”中島健人把沒有刺的魚肉一大口吞下,咀嚼了幾下,露出了吃到美食的滿足神情,慢悠悠跟我解釋,“入選戛納,對娛樂圈也算是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電影的相關新聞,媒體都會爭相報道。經紀公司肯定不會放著這波熱度不管。一旦電影獲獎,賢醬,你的地位就不同了。沒人會再把你當偶像看了。”
“這算好,還是不好?”我喝了口無酒精飲料,吃的美食,對我來說,更多是生存的必備品。
“好事。”中島健人給與我一個肯定的答復,“很多偶像會遇到的狗屁倒灶事情,以后你不會再遇到。”
“哦,挺好。”我一派無所謂,主要是芬達不火,地上波節目太少。遇到這種事情的機會,更有限。總要有契機場合遇見,才能衍生出罪惡的丑臉。至少目前,我還沒聽說,有誰直接找高層朝我下手的新聞。
我又不是福澤諭吉,人人渴望得到。
“賢醬,我覺得你借此出來活動下,也不錯。就當試試水,試一下,才知道你究竟是想退圈,還是想繼續站在臺前。”中島健人喝了一口湯,看了一眼賢在,“賢在年紀也大了,多帶它出去看看也不錯。娛樂圈,有順路旅行的工作。我想,以你現在的發展趨勢,你公司肯定會給你方便。”
我默不作聲,看著腿邊的賢在,想著健醬的建議,生命最后的旅程,賢在是否愿意去旅行?還是就在我家里,頤養到去世?
退圈的念頭,慢慢變淡了。但我又沒有特別想回芬達團,半年不見,很多團員的形象都大幅改變。特別是八木勇征,直接從一個黑皮猛男,一下子轉換成漂亮帥哥。聽說是疫情期間,他認真減了脂,皮膚過敏放棄了美黑事業,從傳統ldh風格往杰尼斯系發展。
看照片,讓我吃驚的地步。見到真人,我大概會覺得更陌生。
按以往的體能,我恢復的不足二成。靜態的拍攝或綜藝還行,邊唱邊跳,不一定能跳完全曲。
當然,他們看見我,估計也會大吃一驚。我真人比以前還瘦,衣服穿在身上空蕩蕩,隨便揮揮手就能透著風。褪成白色的頭發,慢慢被新長出來的黑色往下移,一半黑一半白的順直發型,飄飄蕩蕩掛在耳畔。
為了讓賢在趴的舒服,我換上更柔軟的棉布、絲絨衣服。坂本阿姨按她的喜歡,給我置辦了一季的服裝。顏色柔和、款式簡潔、材質優良、風格寬松的服裝。
要我說,比較像美國上流社會gay少爺的穿衣風格。如果穿著polo衫,針織衫系搭在背后,兩只袖管系在在胸前,抱著狗,更像了。
反正第一次這樣穿,中島健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就說了一個意義不明的“嗯”字。
中島健人經常來,颯太自從上一次落荒而逃,再也沒來。中島健人成為我和芬達成員之間的橋梁,經常跟他們分享我的近況。
想想也是有趣。一個杰尼斯帥哥,成為工地男團的橋梁。
創作完的歌曲,老規矩,上傳到u管賬戶。因為電影緣故,慕名而來的新粉更多,也帶來一些專門找茬的人士。
新歌上傳,被有心人扣上抄襲的帽子,還沒等我自證清白,我的老粉絲直接扒譜、做對比圖、科普抄襲定義條款,沖著叫囂者就是一頓有理有節的開懟。
當然,你永遠叫不醒一個沉睡的人。紛紛擾擾的抄襲論,跟著線上媒體發酵了一波,這次公司沒有聽之任之,直接表態發出律師函,說要對造謠者提起訴訟。
反正,網上熱熱鬧鬧了一周,落下帷幕。老粉絲們給我發了長篇大論的安慰留言,再度慷慨出錢,給我送版權費。吃瓜的路人,信不信,看天意。
造謠一時爽,辟謠跑斷腿。公眾人士接受污蔑的事情,已是常態。澤平桑、經紀人給我發短信,讓我不用管這件事,圈內人都當這是個笑話。
我,在日娛音樂圈里,是出了名的“人傻錢多的小少爺”。說我抄襲,根本沒人信。開源音樂,是公益事業,而且是專門利人不利己的純奉獻。送出去的版權費,幾百首的曲子,少說每年也是上千萬的收入。
我這個傻少爺,做奉獻,一做就是14年,月月更新,風雨無阻。就算生病到隱退的程度,依然勤快更新曲子,為他人發光發熱,熱心做公益。
抄襲,要么為錢,要么為名。錢,我收不到一分一毫。名,電影已入選戛納,這個名氣我已經大賺。就算再傻,也不會這個時候抄襲,給自己人為加污點。
經紀人后續給我發了消息,有人想搞《駕駛我的車》背后的制作公司,我算殃及池魚。誰讓我名氣最小、人又半隱退,搞起來最容易。當然,別人也沒真往死里下手,不然也不會,僅熱鬧一周就沒有下文。
對我的好處是,我在音樂圈內,知名度更廣了。一些大佬級人物,都開始風聞我的“感人”事跡。評價,一千個人眼里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唯一的共識,我人傻,成了定論。
中島健人跟我八卦,連他們家的高層,都把我當傻瓜處理。不但完全不禁止旗下藝人跟我接觸,甚至暗自鼓勵多跟我接觸,好讓我免費給他們寫歌。
我聽了,一臉懵逼。對商人的利益最大化,徹底服氣。但我想說,就算我肯,我公司也不肯。junefirst不歸公司管,澤平桑默默暗示我好幾次,高層對此很難受的心情。
我再免費贈歌給對家公司,高層非給我穿小鞋不可。現在我能如此輕松休息,也是高層愿意給我方便,不然我就算病入膏肓,經紀公司也能以合理的工作安排,讓我繼續拼死工作。
在日娛,經紀公司基本掌握了藝人的生殺大權,越是有名大型的公司,越是如此。
如同上學時代,班里的中心人物一旦不喜歡你,隨之而來,是慘淡的校園日常。
我,深有體會。
不過如果杰尼斯肯通過公司買歌,那倒有可能。ldh,現在已經是日本第十大經紀公司,家大業大,再加上韓流的大舉入侵,兩家公司合作的可能性大大提升。據說,芬達(fantastics)、巴黎波(ballistikboyz)的快速出道,主要戰略目的是為了對抗韓流入侵。
對韓流而言,十八線與二十線的日本男團,根本沒人在乎。
巴黎波,全員唱跳rap的全能模式,就是汲取韓團的精英成團原則。效果,也就這樣。
主要是ldh地上波電視臺資源太少,宣傳渠道有限。傳統線下市場,受疫情影響,完全鋪展不開。
今天,燒水的時候,不小心把腿燙傷一塊,涂了燙傷膏,還是熱辣辣的疼。
疼痛的觸感,格外新鮮,像夏日的橙子,多汁的炸開。
坂本阿姨,鄭重警告我,讓我不要入侵她的領域。
好吧,我摸著鼻子,心虛點頭。抱著賢在,舉起它的爪子,保證一定不會再犯。
賢在,一幅隨便我的態度。
最近,它常常嫌棄我,給我翻白眼,但行動卻任我隨便玩。
莫名,有種被狗狗寵溺的錯覺。
賢在,比我溫柔多了。燙傷后,它干脆守在我身邊,連自己的窩都不要了。
我伸手摸著它的肚子,它任由我摸來揉去。超級主動舔我的臉,把腳掌放在我手心里,讓我捏著它的肉墊玩。
睜著眼,一直看著我的腿,跟平時昏昏欲睡的狀態,完全不同。
我把頭埋在它的肚子里,讓狗毛覆蓋我的臉龐,高熱的體溫與毛發的觸感,讓我感到了一種名叫快樂的味道。
也許,人生的幸福,就在于那么一點點、細微、單純的快樂。
今天,此刻的我,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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