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作者有話要說:</br>有存稿,日更,有不可抗原因會提前請假,不定期掉落肥章
鎖章是因為之前寫了其他內容,為了不影響閱讀只能先鎖,后續會替換的
序章主要簡單交代過往,會寫到部分文案內容,不建議跳章
程錚霆是男二男二,想罵就罵吧(因為我也想罵他)
喜歡就點個收藏吧,每一個收藏都是對作者最大的肯定,謝謝
凌晨三點整。
南城直飛法國的飛機,還有五小時落地。
航班上的其他乘客早已疲于超過二十一個小時的長途飛行,基本都已陷入熟睡,頂上的燈光都已統一調整至最小光亮度。
艙內只余空調徐徐的風動聲,偶有夢話或鼾聲響起。
梁雯偏頭看向舷窗,觸目便是漆黑一片。
她緩而慢地眨了眨眼睛,涼氣拂過,不禁裹緊了身上的薄毯。
覺淺、少眠、對睡眠環境有極高要求的梁雯此時備受折磨,在這時不時就有小顛簸的移動交通工具上,她幾乎剛閉眼就會驚醒,跟著氣流浮浮沉沉幾回,仿佛全身被抽了骨頭,都要魂飛魄散了。
許是頭痛難忍,迷迷糊糊間她又闔上了眼睛。
姑且能算作閉目養神。
梁雯本就睡不好,還多夢。
老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前幾日的事便如翻書頁般地圖圖展開。
算到今日,梁雯跟著程錚霆,已有三年五個月零八天了。
程錚霆是程家的長子,明面上唯一的兒子。
南城程氏,發家不過三代,儼然還屬新貴,再有老錢許家的加持,早已與南城同呼共吸,把握著經濟命脈,有只手遮天的滔天權勢。
程父早年自影視業發家,如今已半退居幕后,但也沒斷過投資,行業感念他的奉獻支持,前些年還得了個中法電影協會會長的榮譽職差。
如今這龐大的商業帝國,算是交到了程錚霆手上。
他不僅守得好,還將版圖擴得更開。
學生時代的梁雯對此無比熟悉,她一個攻讀表演的學生都在中國影史的課本上看過對程家的“歌功頌德”。程家給過學校不在少數的贊助,這也算是一種清新脫俗的聊表心意了。
而梁雯與程家,能夠得上關系匪淺。
她受程家資助,不僅得以順利完成學業,還在去法國南部皇家藝術學院做交換生時倍受照顧,不用為生活費發愁,梁雯自然近乎感恩戴德。
快畢業時,程父在老宅同梁雯見過一面。
程父慈祥和善,像自家長輩,夸到“多讀書好啊。”
自會客廳離開時,梁雯看見了程錚霆。
遠遠、匆匆的一眼,只瞧清了挺括的背影,諸多采訪和報道所言非虛,程錚霆永遠從容冷酷,他好似一塊上等的黑冰玉,難以猜透,神秘萬分。
所以梁雯不會想到,這副宛若神佛仙家般超然脫俗的皮囊下,掩藏著多么變態瘋狂的靈魂。
自那件事將她與程錚霆套牢,梁雯就好似被困在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噩夢內,混混沌沌挨到現在。
錦繡地獄,苦難無邊。
她過得艱難,是能咬碎一口牙的難。
梁雯一畢業就進了演藝圈,匆匆也三年,照理說背倚程錚霆這棵大樹,沒吃到果子也能好乘涼了,的確片約不斷,但只是一種虛假繁榮,對梁雯來說更是變相折磨,因為她沒有絲毫自由可言。
接什么本子,演什么角色,程錚霆說了算。
代表作倒不敢說一部沒有,只是數目龐大的參演作品中,梁雯的名字永遠排在演職員表的好后頭,光用大好青春給別人當綠葉去了,而且這些影視劇在某影評網站上,評分都低得離譜。
梁雯生生蹉跎成了專接爛片的花瓶女配。
程錚霆是梁雯的金主,這種話說出去都沒人信的。
圈內百花爭艷,公司里新人眾多,程錚霆放到臺面上捧過的人都換了一叢又一叢了,很多演員日日期盼能被他相中。金主風氣雖骯臟,但換到程錚霆身上,那就不可恥的,因為那是賞識。
程錚霆捧人,是不要回報的。
梁雯曾在活動方的化妝間內聽一個新人演員這么稱贊過程錚霆,二十歲不到的小姑娘生得花朵一般,雙手交握在胸前,滿面桃花,憧憬和崇拜油然而生。
梁雯當時默默聽著,心里頭滿滿都是冷笑。
他不求回報?
全從自己身上討回來了而已。
梁雯知道程錚霆就沒把自己當成個人看過。
她受夠了程錚霆的桎梏,于是便生了反抗的念頭。
“量的積累不是我的初衷,我想要質的升華。”梁雯站在程錚霆的辦公桌前。好似前來述職的下屬,說得鄭重嚴肅,實則是在用冠冕堂皇的托詞暗暗控訴程錚霆的過分約束。
然而話音都落了半晌,程錚霆一直沒有接話,仍垂眸快速瀏覽,不緊不慢地簽手邊堆成一疊的文件,這讓梁雯無端生出了一絲緊張。
不知又過了幾分鐘,梁雯急切,便出聲提醒了一句。
程錚霆手上的鋼筆霎時懸停。
他微微掀起眼簾,瞳仁黑如點漆,雖然沒什么特別的情緒,但這種眼神完全能夠令梁雯感到膽戰心驚了,程錚霆從不把怒火放在面上,每每毫無征兆的動手前,就是這么一副樣子。
“說完了?”他的聲線波瀾不驚。
不等梁雯做出反應,程錚霆就重新把視線放回了合同紙頁上,好像多看梁雯一眼都是在浪費寶貴的生命。
“出去。”程錚霆頭也不抬道。
第一回合,無功而返,梁雯慘敗。
入夜時分,一輛邁巴赫停在了梁雯的住處門口。
彼時梁雯正站在窗邊,纖細的手指頭挑起窗簾一角,正看到程錚霆下了車,她迅速抽回手,將指關節抵在唇邊,思索得入神,牙齒在皮膚上留下深深的咬痕也渾然不覺痛。
外面有夜鳥凄涼啼叫不止,空氣里還泛著股泥土腥味。
倒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悲壯感。
密碼門發出開鎖響聲,梁雯閉上了眼睛。
梁雯是被生拽著長發拖上三樓、掐著脖頸狠抵在露臺邊的。
瘦削的身體大半都懸在露臺外,看起來搖搖欲墜,始作俑者則絲毫不緊張,像是在欣賞她的窘迫,滿眼興奮地細細描摹她臉上的神情,生怕錯漏掉任何一處有趣的變化。
“白天說的什么,再說一遍。”
程錚霆抬起另只手,帶有羞辱性地拍著她的臉頰。
梁雯盡可能地想忽略掉身上各處的疼痛,咬緊牙關逼迫自己鎮定下來,鼻間充盈著來自程錚霆身上幽幽的古龍香,這不斷刺激著她的神經,竟讓她生出了十足的勇氣,一字一句重復了自己的要求。
其實她早已預料到了暴風雨的來臨,這是程錚霆慣用的手段,他從來不會善罷甘休,稍有不爽便會加倍還到梁雯身上,不管是不是梁雯的過錯。
過往的日子里梁雯沒少遭罪。
日子久了,久到她竟然習慣了。
“你膽子變大了,鶯兒。”程錚霆好似嘆了口氣。
鶯兒,這是程錚霆給梁雯起的稱謂。
他喜歡給一切所有物打上屬于自己的標簽。
鶯兒鶯兒,金絲鳥籠囚著的夜鶯。
“盡管去試。”程錚霆是笑著說這句話的,
那張過分英俊的臉在慘白月光的映照下,猙獰扭曲。
程錚霆不緊不慢地松解開領帶,先將梁雯大力甩進了房間內,而后反手關上了露臺的落地窗,尖叫哭喊聲瞬時被隔絕在了這棟空乏的別墅內。
……
“小姐,醒一醒,已經到目的地了。”空姐甜美悅耳的聲音響起。
梁雯猛地睜開眼睛,驚了空姐一跳。
她竟不知不覺昏睡了將近五小時,只是過程并不舒適。
“是哪里不舒服嗎,需要聯系……”
梁雯擦拭掉滿額的冷汗,謝絕了空姐的好意,下了飛機。
巴黎太大,人口稠密,交通又易擁堵,輾轉地鐵與出租,梁雯最終是在十點前趕到了試鏡會的現場。
自程錚霆那晚放下話后,梁雯便真去試了。
只是,整個影視圈都裝聾作啞起來,集體緘默。
梁雯一夜之間就失去了手頭上所有已談好的工作,更無人敢幫她。真較起勁來,她也不是輕易會服輸的,國內不行,那就國外,世界之大,總不可能每一隅都受程錚霆的挾制。
倒還真讓她找到了。
梁雯曾在法國做過一年期的交換生,多數同學都已進入了那邊的影視圈工作,她輾轉關系打聽,才得知了巴黎有一部文藝電影遲遲定不下來女主演的人選,正在籌備試鏡會。
項目保密,內部消息只說是能沖獎的好本子、大制作。
再多,便也問不出什么了。
她沒猶豫,立即投遞了資料,不想很快便收到了試鏡通知。
梁雯感到無比雀躍,同時也在擔憂程錚霆那邊。
然而奇跡般的,程錚霆像是默許了,真放她“尋求質變”了。
直到坐上飛機,梁雯都覺得宛如做夢。
但如果她沒有被勝利的喜悅沖昏頭腦的話,就該察覺到其中異常,程錚霆什么時候能這么輕易就放過一個人了。
可梁雯暫時管不了那么多。
她此次是帶著破釜沉舟般的決心赴法的。
梁雯走到大廳門口,簽到處稱得上簡陋,連張宣傳海報都未掛,只在白紙手寫了標語和指引箭頭,用透明膠帶黏在了墻上,很是法國人一貫的風格。
進到廳內,只見人頭攢動,烏泱泱一片,空著的座位都難找,梁雯覺得無比奇怪,文藝電影在中國甚至是世界范圍都是小眾的,慘淡的市場注定了它的悲慘命運,就連演員都不會鋌而走險,首選這類片子。
畢竟誰也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
照理來說不該有這么多的演員的。
她突然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好班底,如此有吸引力。
梁雯剛落座,便成為了人群的焦點,低語聲都高了不少。
她生得美,本來就白,燈光映照下更是如瓷一樣矚目,東方人的長相在一眾深眸高鼻中,尤為出挑惹眼,有不少熱情的外國人特意過來跟她打招呼。
為了低調,梁雯隨手拿起宣傳頁遮住了臉,卻不知自己亭亭坐在那里,如高潔的天鵝,更添欲蓋彌彰之美。
但梁雯穿的也怪,與周遭格格不入。
法國受地中海氣候支配,夏季少雨干燥,即使還未入夏氣溫便頗高了,其余人等都著短袖,更有身材火辣的女生穿清涼的吊帶,只有梁雯是中袖雪紡襯衫,脖頸間還扎著絲巾,看起來過于嚴實了。
坐了不知有多久,終于有工作人員引梁雯進試鏡室,途中與剛結束試鏡的人擦肩而過。
幾個年輕女孩子無比興奮,因激動法語說得飛快,“什么劇本片段啊,真奇怪。不過他好帥,比照片上還帥,即便不通過能看這么一眼也值了……”
梁雯不明所以,不著痕跡地將絲巾又拉高了些。
剛推開門,她便一眼與主位坐著的人直直對上目光。
梁雯無比驚愕。
怎么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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