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江墨青蘇醒
夕陽落下,有人隔著不遠的地方,看見江墨青從都督府里出來。
隨后,江墨青蘇醒的消息在各大街巷中不脛而走。
江墨青踩著落日的余暉,一步步從都督府走回自己的府邸。
一路上,她想著和李久誠一起的點滴,從醒來看見他的時刻再到最后分開的今天。所有的記憶就像腳下被風吹起的落葉,飄飄蕩蕩在空中舞動幾翻又落回地面。
路上掃地的人拿著掃帚將剛才吹跑的落葉重新聚攏掃走,她的記憶也戛然而止。
由遠及近,她漸漸變成他,一段偷來的時光,就這樣結束!
江墨青這樣想著,抬頭,碩大的府匾“江府”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眼前。
只是,上面細細布了許多的蜘蛛絲,看起來蕭條了呀!
恍若夢醒,十幾年光陰又恍然從他心底竄起,帶著沉重的枷鎖。
他回來了,只是死過一次的人,再回來,會有什么不同呢?
似有感應般,門被打開。
門里面的管家遠遠看見門口站著一個人像是少爺,他不確定揉揉眼睛,定睛一看,真的是少爺。
管家三兩步從門里跑出來,未語淚先流,“少爺,你回來了,真是菩薩保佑,少爺你終于好好的回來了。”說著管家雙手合掌向天拜了三拜。
管家激動的繞著他身子轉了一圈,上上下下看了看,確定少爺在都督府沒有受到虐到反而被養的更加好了,才說:“少爺,你不知道他們都說你不會醒了,現在府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老奴和幾個還愿意留下的奴才。”
江墨青聞言,心里起不了什么波瀾,寬慰他說:“辛苦管家替我守門了,至于那些走的人不必費心,倒是你們,我不在可有好好吃喝,別為了我不吃不喝,倒叫我的心疼了。”
“不會的,老奴都好好打理著呢,保證和少爺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只是人手少了,府里有些地方老奴不能照顧到就是,不過,少爺屋子里的東西老奴可是盡心盡力照看。”管家解釋道
突然,管家想起一件事,苦著臉向少爺說:“少爺,都是老奴的錯,您屋里的一盆花不知被哪個宵小偷走了,沒有看護好,奴才真是罪過。”
江墨青莞爾,想起李久誠偷摸的樣子,她覺得好笑,寬慰管家說:“不要緊,說不定過幾天小偷知道我回來了,就拿著花還回來的。
“真的?”管家將信將疑
“嗯,真的。”江墨青篤定道
兩人說著話一起進到府里,沒了江墨青在的日子,府里確實蕭條了很多更加冷清了,她突然覺得這樣更好,不想再請多余的人來打理。
應是江墨青突然回來,管家也沒有準備吃食,本來管家想煮點好吃的給少爺可是江墨青只讓他煮了面條充饑便讓他休息去了。
屋里,江墨青打量著陌生又熟悉的房間,倚著窗臺看院子里的風景。
墻頭稀稀疏疏聲音引起江墨青的警覺,她尋著聲音望去,見一個人影從墻頭翻下,正想訓斥是誰這么大膽。
李久誠的身影就入了視線里,手上捧著君子蘭,正是管家看丟的那盆。
“你怎么來了?”江墨青驚訝之余是欣喜。
“你的君子蘭忘帶了,我給你送過來。”李久誠端著君子蘭走向她,給自己翻墻的行為做了很合理的解釋。
“是我忘帶了嗎?我怎么記得管家說是被哪個宵小偷了呀!”江墨青打趣他說
見她還有心情打趣自己,李久誠不免對她的擔心少了很多。
李久誠把手里的君子蘭放到她的窗臺,自己再翻窗進來和她比肩站著。
“你的君子蘭原樣回歸,那他明天不得開心死?”
“你還是拿回去吧!”江墨青對上他的疑惑說:“他在你手里長的多好,我看自己不是個養花的人,你就挺好。”
李久誠有點想笑,自己倒成了花匠,轉念一想以后借此來看她就方便多了遂點頭答應:“也可,那就幫著你養它了。”
江墨青伸手摸著君子蘭的葉子,若不是它被養的好,估計葉子都被她摸禿嚕了。
李久誠看她愛不釋手的樣子問:“你很喜歡它?”
她要是喜歡,其實他可以再找一些君子蘭養著,單一盆看著單調了些。
“一個故人送的,他很喜歡君子蘭。”
............
他突然不想幫著養了,不過也不能把花繼續放這里。
李久誠伸手端了君子蘭抱在懷里,江墨青莫名。
“天色晚了,我該回去了。”李久誠解釋然后抱著花盆從墻上翻出去了。
這不是還沒有來多久?江墨青有點看不懂他的思路。
江墨青搖搖頭,懶得理會他關了窗戶回床上睡去。
一夜無眠夢
早晨,江墨青穿戴整齊出現在門口,管家就已經等著了,一臉翹首以盼的樣子。
“怎么了?”江墨青問他
管家伸長脖子往里探了探,視線落在窗臺上,沒有看到君子蘭的影子,失落道:“沒,老奴就是想看看少爺的君子蘭回來了沒有。”他記得昨天少爺說花會回來的。
江墨青失笑,為免他傷心寬慰道:“其實昨夜那位宵小已經將花歸還,只是我見他把花養的很好,就讓他繼續養著了。”
“是嗎?”管家不信,瞅著少爺說:“您不必安慰我,老奴雖然老了可也不笨,哪個偷東西的還會把東西還回來?”
“真的,不信你去看看院子里的墻頭,是不是有腳腳印?”江墨青特意讓他去看案發現場
管家聽了他的話當即跑到院子里,看到墻頭的印子,頓時氣憤罵道:“哪不長眼睛的小偷,竟然屢次來光顧少爺的院子,不行,今晚我必定守在此處保護少爺的安全。”
管家從院子里回來走到江墨青身邊說:“少爺,昨夜竟然有賊人進入,為何不報官啊?”
報官?他就是官,管家還說自己不是笨,這不是顯露出來了嗎?
“無礙,不過是一個愛花的人,他既然想幫我養花就讓他養著就是。”江墨青云淡風輕說,看了管家一眼見他還想繼續這個話題,他有氣無力道:“管家,今早吃的什么?我肚子餓了。”
不轉移他的注意力,江墨青相信他能嘮叨一天。
“哎呀,忘記了,只惦記著少爺您房里的花,今日還沒煮飯呢!”管家一拍腦袋恍然夢醒,然后笑瞇瞇的問江墨青,“少爺,您想吃什么?老奴給您煮。”
江墨青啞然失笑,“算了,管家,我出去外面隨便吃點,你不是也沒有吃?要不同我一起?”
自從自己里另外開了府邸,管家就跟著自己,算起來也是十幾年,感情已經超越了普通的主仆,更似親人。
未等管家點頭答應,從外面進來一名小廝,大概是路上走的遠又有些著急,進來的時候直喘氣,跑到少爺面前,也不管什么禮儀了,喘氣道:“少爺,門口有人,說是宮里的人讓您現在就進宮。”
“像什么話,見少爺也不行禮?”管家呵斥他的無狀,
“無事,可見來人什么穿著?”江墨青凝眉問他,心里生了不好的預感。
“是一個太監,不過穿的不是青衫,嗯,花花綠綠的,掛在身上,跟個娘們似的。”小廝回憶剛才的一幕
當時他隱約聽見門口有人敲門,以為是哪個問路的才慢慢吞吞開了一條門縫去看,正想把人趕走,誰知門外的人也拿著眼睛湊近往里看。
冷不丁,眼睛懟眼睛,嚇的兩人都摔趴在地,尤其是小廝,大清早的,將醒未醒,頓時魂差點嚇沒了。
他怒氣沖沖去開了門張嘴就罵,然,嘴開了一半,全然見門口的人一身衣裳比之自己的還華麗立即閉上了嘴,警惕道:“干什么的?”
公公從地上起身,拍了身上的塵土,憋了一眼小廝,身上受了氣想發作但也礙于自己是在將軍府門前,只能生生忍了下來,不過也沒多好的臉色,端了比他高于一等的身份道:“咱家是宮里來的公公,你等還不快快迎接?”
“什么公公?不見。”小廝以為是哪里來的騙子,來這里騙吃喝的,還打擾他睡覺,扭頭就走,跨進去。
砰!關了大門。
門口的公公臉色鐵青,他剛才只想讓他迎自己進去再細說來意,沒想到狗奴才居然這么囂張。
“你,咱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請江公子進宮上朝的,你竟然敢如此對待我?”公公還沒受到過這樣的氣,頓時抬高了嗓門說:“別怪咱家沒提醒你,要是誤了皇上的事情,看皇上如何降罪于你們。”說完氣憤轉身就走
小廝從門縫里看見他氣哄哄離開,攪亂的混沌中醒了幾絲清明,隱約記起他說到了皇上,頓時身后冒了冷汗,轉身拔腿去找少爺。
“少爺,聽剛才的人說皇上有事找你什么的,奴沒聽清,可是他走了,怎么辦?”小廝面露菜色,不知道會不會連累少爺。
江墨青聽了他說的話,已經猜到是舅舅讓自己入宮了,真是一刻都不讓自己歇息。
“無礙,既然是皇上交托的事情,他不會走遠的,勢必會回來,你再去門口看看,如果他來了就迎他到客廳等著,如果沒有看到人你且等著就是。”江墨青斷定公公不可能走的,只能是被他氣的,一會準會回來。
小廝依了少爺的話,耷拉著腦袋重新去門口等著。
果然等小廝開了門探看外面是否有人時,但見剛才走的人又返回來,手上還提著什么東西。
公公笑嘻嘻上前準備把手里的東西給他,還沒等他動作,門里的小廝已經開了大門,沒了剛才的囂張,弱弱開口:“進來吧!少爺讓你進去見他。”
公公見進門有望也不敢再生事端,把手里的東西交給身后的小奴自己進去了。
小廝帶著公公進了客廳,請了他坐下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他謹記管家說過,“迎進門的都是客,不能丟了公子的面,須待客有禮。”
公公見他前后差別待遇這么大,可也不敢多加放肆,這里還是將軍府,他自己也是一個奴才,哪能坐下。遂站在客廳里,拒絕道:“不了,咱家還是在這里等著,不知江公子是否知情?”他希望剛才的話面前的人代為轉達了,不然耽誤了事情,皇上怪罪下來,他擔不起。
“公子說讓公公等候片刻,他一會就來。”小廝如實轉達少爺的話
話落,江墨青就從門外進來,身后跟著管家。
公公是面向門口站著的,第一時間就看見他進來,急忙迎了上去,低頭行禮:“見過江公子,奴奉了皇上的口諭請您即刻進宮。”
江墨青事感蹊蹺,按理說上朝應該早早到場,他都睡到了日上三竿,有什么事情他舅舅派人通報下就行何必派人讓自己進宮去說。
“不知道舅舅現在請本少去宮里何事?”江墨青聰明不直接說皇上,而說成他舅舅,搬出了親情這一層關系。
讓公公知道,即使是皇上有說什么也是舅舅和外甥間的關系,他問的是家事,不是國事。
“這,”公公躊躇片刻想通一般說道:“其實沒什么事,就是今早宮里來了一名女子直言請皇上請旨賜婚。”公公說完,看了一眼江墨青,其意明顯。
“而賜婚的對象剛好是本少?”江墨青冷冷說道。
“公子恕罪,奴才什么都沒說。”公公聽他冷色話語嚇破膽跪地求饒,就怕他不跟自己進宮面圣,那他罪過更大了。
“無礙,走吧!”江墨青緩冰冷了語氣,看了一眼管家后抬腳出去。
管家會意從袖里掏出備好的錢袋遞到他手里說:“公公快起身,少爺沒有怪罪您的意思。”
公公心里還懸著看到面前的銀子想收又不敢收,幾番推卻還是管家硬塞給他,說再推拒就耽誤進宮時間了。
公公聞言不敢推拒了,收了銀子邁著急切步伐跟上了快走遠的江墨青。
皇宮里
殿上跪了一名女子,正是之前江艷看重的兒媳婦徐慧敏。
他父親徐釗現職禮部尚書,家中徐慧敏是嫡女,還有一個兒子,很是溺愛。今天有此一幕,因為昨天江艷登門說是看上了他女兒,想讓他兒子娶她的女兒。
徐釗本就是個愛慕虛榮的人,再說他職位高,平常是看什么人都是不放在眼里,更別說是比他職位還小官員家中的青年才俊,他是一個都看不上,所以現在將軍的母親親自來求娶他女兒,心里是高興的忘了形。
江艷唯一的要求是,讓他的女兒上殿請皇上賜婚。
徐釗剛開始是不愿意的,可是為了以后的榮華和地位,最后答應了江艷的提議。
“徐愛卿,你這女兒真是天生麗質,更是勇氣可嘉,做了江朝第一人求娶的女子,恐怕在江朝是沒人敢這樣做的了。”江燁望見殿下跪著的女子夸贊道
江燁剛才匆匆一眼,閱過后宮美人無數的他心動自然是有了,甚至是打算收了她進宮,可惜女子居然要他給她賜婚,對象還是自己的侄子,當即放棄了選她入宮的念頭,總不能和自己的外甥搶女人。
“不過,勇氣可贊,就是不知道江墨青會不會愿意娶。”江燁也是存了心思,要是江墨青最后拒絕的話,他再收也不遲。
心里不自覺怪罪徐釗,竟然家里有個這么嬌滴滴的女兒也不盡早告知。入了后宮,他的地位還不是水漲船高?
等江墨青的功夫,江燁偏頭看見立在一旁不吭聲的李久誠。
“李久誠,你覺得他們如何?”江燁指著地上的女子問他
江燁知道他最懂自己的心思,所以表面上是問他實際上就是提醒他等下多幫自己獲得美人。
“回答陛下,徐尚書生了一個好女兒。”
一句話,褒貶不明,聽的人不知道他是贊美還是諷刺。
一時間,想附和的人都不知道怎么說,殿上靜默一片。
恰時,江墨青到了。
“微臣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江墨青進殿叩拜,余光中一抹女子的身影異常惹眼。
畢竟是殿上唯一一名女子在此,不奪眼就怪了。
不過江墨青面色寧靜,目不斜視。
“快請起,江墨青你終于來了,看到你醒來太好了,”江燁見他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之前還怕他就這么死了,看來天佑他江朝。
“朕聽聞你昨日方醒,本來是讓你好好休息才是。不過看你小子是艷福不淺。“江燁下巴一抬示意他看左邊的女子,“徐尚書家愛女,今日斗膽來宮里向朕請旨賜婚,想嫁你,你意下如何?”
“回陛下,臣拒絕。”江墨青冷聲開口,接著直言不諱說:“陛下,臣承蒙徐姑娘的青睞,不過,臣是不能娶她的。臣有隱疾,就不耽誤徐姑娘的婚姻幸福。”
徐釗聽見江墨青這么不隱晦的拒絕自己的女兒,當即要發作只聽他有隱疾才忍了下來聽后續。
“什么?”江燁也是心驚,“有什么疾病可要好好請御醫看看,不可輕視。”他才好起來,可不能又倒下了,他的江山也就他是拿得出手的一位將軍了。
“陛下,臣是好不了了。”江墨青痛心道,接著他抬了桃花眼情意綿綿看著一旁做沉默狀的李久誠,說:“陛下,臣此生不悅女子,實為好男子。”
啊!!!
殿中所聞者驚呼一片。
徐釗聽了也是臉上青色一片,一時分不出他是為了拒絕這件婚事找的借口還是真是如此。
“放肆,江墨青”江燁反應過來他的話當即震怒,“你為了拒絕這件事居然這么荒唐的話也說的出來?”
江燁根本不信他說的話,可醒來的江墨青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樣,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
江墨青非但沒有害怕他的震怒,抬頭堅定無比的問:“臣說的一切都是實話,試問誰能比得過他的美色?”他素手一抬指向李久誠,陳情道,“不瞞皇上,臣其實早就醒了,不過是身體沒有恢復好,所以在李都督府多住了些時日。”
“臣日日對著李都督,見他容貌比之臣還俊朗又比女子還美,心生歡喜,等臣發覺已經不能自拔。”江墨青說這話的時候感覺李久誠的視線向他飄來,他急忙側身躲了視線。
心道:李久誠啊,為了我的終身幸福,只能委屈一下你了。等回去了,再好好感謝你。
“所以,皇上,恕臣不能答應這婚事。”江墨青拒絕的干脆。
“你,”江燁驚的無話可說了,氣也有,更多的是他的性取向。居然好男風,傳出去,他江朝的將軍是個喜好男色的男人,這像什么話。
“荒唐,你一個小毛頭,懂得什么是歡喜?”江燁反駁他的話,如一個長輩教訓晚輩的口吻道:“朕看你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等你成家了就能體會其中滋味,朕覺得這婚事成了也不無可。”
說他是毛頭小子也不為過,畢竟江墨青才是個十幾歲的人,成熟的不過是從戰場上歷練來的經驗,生活中的美好,都不曾體會。
剛才還想收入宮中的美人,江燁頓時不想要了,覺得什么美人不比外甥的性取向重要?
徐慧敏也是震驚之余臉色難堪的很,在她看來江墨青是為了拒絕自己才這么說的。
她聽信了他母親的話,來皇上面前討要圣旨已然是江朝無人敢做的事,成了自然是美好姻緣嘉成可壞了傳出去,她這輩子就毀了。
“陛下為何不信臣說的話?”江墨青問龍椅上的人
大概江家人都有一個通病,眼見的才為實。
“朕看你就是病糊涂了,來人,傳朕的旨意......”江燁不想聽他胡說,直接賜婚了事。
“陛下,臣要是證實了自己的話,是不是您就不會讓臣娶了?”江墨青打斷了他的話
沒等江燁接問,江墨青闊步走到李久誠面前,踮腳,伸手拉著他的衣領拽向自己,傾身唇落在了他臉上后立刻移開。
做完這些,江墨青后退一步,松開李久誠的衣領,看向龍椅上的人問:“現在可以相信臣的話了嗎?”
耳邊是驚呼聲不斷,比之剛才更盛。
“他,他,是閹人,”江燁看到這一幕覺得渾身刺撓,舌頭都捋不直。
喜歡男人不說就是,喜歡的還是一個不健全的閹人。
“那又如何?“江墨青不以為恥還以為傲說:“這樣更好了,以后他更不會隨意喜歡其他人了。”
江燁頭疼的要炸了,從沒見過這么沖擊的場景還是親眼證實,不覺心里惡心想吐。
他扶著龍椅緩了幾口氣,想到之前皇姐交代自己要讓他答應婚事的,此刻是一點都不想看見他。
“滾滾滾,你滾出去,”江燁說不動他,又不能處置他只好趕他走了。
“那陛下相信信臣的話了嗎?”江墨青不識抬舉的再問
“你信不信朕立刻處死他?”江燁指著一直默默無言的李久誠,他不能殺自己的外甥還不能殺一個太監奴才不成。
“臣告退”江墨青見好就收不再攪事,乖覺退了出去。
“殿外候著”江燁又補了一句,回頭找他算賬。
“是”
殿外,沒人發現,江墨青手心里都是汗,心臟跳動的異常快,幾乎是跳出了胸腔。回想剛才自己的舉動,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殿內沒了江墨青在,官員開始私下討論剛才的事情,真假與否,一時間眾說紛紜。
不過最難受的還屬徐家父女,沒了江墨青的胡鬧,感覺他們的目光盡數落在了自己身上。
“徐愛卿,你看,這就是江墨青的胡鬧,你也看得出來,竟然他無意,這件事,朕看就算了。”江燁三兩句將他們打發了,不過為了彌補這倆父女又說:“朕看徐愛卿的女兒蕙質蘭心,為了自己中意的人能夠勇敢求娶,此舉可頌。朕特賜錦緞十匹,特供南珠一顆。”
“臣,謝過陛下”徐釗還能說什么,只能低頭接受皇恩。
本來是喜事,鬧了這樣的一出,江燁沒了心情沒多久就宣布退朝。
看著從里面出來的官員由多變少最后再沒見里面有人出來,江墨青又等了會也沒見皇上宣自己進去,他喚了奴才正想打聽里面的情況,殿門這時竟然開了。
江墨青挑眉,準備好等著里面的人喊自己就抬腳進去,只見門口的人赫然站立著李久誠的身影,不過他現在是偏頭和下人說著什么話才沒發現自己。
江墨青抬腳的動作一僵,身體失了平衡差點摔倒,好在及時扶住了身旁的柱子穩住身形。
做賊心虛大概就是形容現在的江墨青了,她轉身背影慌亂帶了些鬼祟,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輕腳輕手準備離開此地。
“江公子請留步,”李久誠在她身后喊話,可江墨青非但沒有停下反而走的更加急了。
李久誠嘆息一身,委屈道:“阿青這是做什么?剛才你可不是這么做的?”
李久誠的聲音足夠大,加上殿門口四處透風,別人想聽不見都難。
江墨青急哄哄轉回來,跑到他面前小聲警告:“不許你這樣說。”
“那要怎么說?剛才你可是在皇上面前公然說你心悅我的。”李久誠借著剛才她的話順桿爬,不打算下來。
“我,剛才那是權宜之計,后,后,面我會向皇上解釋的。”江墨青說話磕巴,很明顯這句話連她自己都不信。
“那剛才阿青都吻我了。”李久誠再次提起殿里的一幕
江墨青臉紅了一片,瞪他的眼睛也沒了氣勢,變成一雙軟綿綿的墨眸看著他,叫李久誠心里越發想逗她了。
“也,也是權宜之計。”江墨青盡量保持鎮定說話,可臉紅是控制不住的,連耳朵也跟著紅了,似要炸開。
真是難得一見她害羞
李久誠不打算放過她了,幽幽嘆口氣說:“那怎么辦?皇上要讓我對你負責。”
“負責?負什么責?”江墨青不明白他的話
“皇上說既然是我將你變成這樣的,就要讓我將你變回去,不然拿我問罪。”
開什么玩笑,她要是變回去,豈不是更有病?
江墨青才發覺自己的謊言有點荒唐了,她玩脫了。
“什么?皇上真是這樣說?”江墨青懷疑他報復自己
“嗯,我幾時騙過你?”李久誠反問她
江墨青仔細想想,確實他不曾騙過自己,可就是如此她才更加懷疑。
她舅舅會說出這么沒良心的話?真要救她不是趕緊給她找女人才對,他怎么想的讓李久誠來負責。
“怎么負責?”江墨青不知道他想如何做
“皇上命令我要寸步不離跟著你,探勘你的話真假。”
“真的?”江墨青瞳孔地震,寸步不離這四個字在她心里過了一遍,然后倆人一起的場景逐漸在她腦子里顯現,這樣的話豈不是真成了一對?
江墨青搖搖頭,擺脫腦子里的想法,咬字清晰拒絕:“不行,我現在就進去跟皇上解釋清楚剛才都是我亂說的,不作數。”
“也可,這樣的話,以后你就可以抱得美人歸。”李久誠點點頭很是贊同她的話,只是說出來的話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那就恭喜江公子以后家里妻妾成群,子嗣滿堂。”
江墨青瞪著面前的人問:“你嘲笑我? ”
聽了他話中的意思哪里是祝福她,明明是詛咒她。
“沒有,只是如果你真要進去解釋的話,剛才的情景以后會不停的上演,你確定要進去嗎?”李久誠細心的替她分析。
“那怎么辦?”江墨青無奈,這也不行那也 不行,真是煩死了。
“其實皇上 的話也不是不行,這樣你就免了很多的事情,為何阿青會拒絕?”李久誠想知道她真實的想法
“啊,挺好,可就是我們要日日相對,這不好吧!”江墨青想起這樣的情景就覺得毛骨悚然,真像兩個男人斷袖生活。
咦,她嫌棄,且拒絕。
李久誠看出她的嫌棄,神情落寞開口說:“既然你不喜歡那就算了,我幫你去和皇上說,你不用再進去挨罵了。”說完轉身準備走
“慢著,我仔細想想也不是不可以。”江墨青有點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不過容不得她細想,伸手拉著他的一角不讓他走。
為了以后自己身邊耳根清凈,一個在身邊和一群人在身邊她還是分得清的,何況是一群女人,想想她覺得更驚悚。
“就這樣吧!我想想覺得這個辦法就挺好的。”
李久誠唇角微動,眼里閃著精光,那是獵物上鉤的喜悅,只可惜背后的江墨青是看不到了。
“是嗎?”李久誠轉回身,看她的表情要多勉強就有多勉強,用另外一只手拉回她手里的一角猶疑道:“要不還是算了,不必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
“不,怎么會勉強?”江墨青換了一副笑臉,“我是在想你以后住哪里?”
既然是寸步不離的跟著,那就要同吃住了,她要好好想想以后睡覺的問題。
李久誠低頭驚詫自己還能收獲這樣一個好消息,為她理解錯的話感到開心。
他抬頭,很隨意道:“不用費心思,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
為何有種被騙的感覺?
最后,江墨青讓他明天再和自己一起到自己府上住下,在這之前,她要好好休整府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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