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死而復生的人
江墨青和凌風兩人被江艷帶回金華的路上,她并不著急選擇趕路相反為了能很好的混入路上一些商人隊伍里,她只是慢慢的和隊伍一起走,路上將兩人迷暈放進箱子里,偶爾在休息的時候放她們出來吃點東西。
路上倒是沒什么波瀾很順利到了金華,剛回到金華,江艷就又喬裝打扮了一番,路上抬了兩個箱子從一個后院進入。
只見仆人抬著箱子沉甸甸的以為是什么寶貝,當他們從后門進入后才知道自己進的地方就是當地有名的憐人樓。
下人雖說是為了掙錢的營生可是看見這里經營的買賣,心頭泛起一陣惡心,恨不得立刻拿著錢走人。
因此,下人手里接過江艷手里的銀兩不等她催促就轉身跑出來院子,快的好似身后有惡狗攆著他們。
到了自己的底盤,江艷就卸下身上的偽裝。
等在一旁的后院管事,上前兩步將手里沏好的茶恭敬的端到江艷面前,一臉諂媚:“夫人,小的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消息送到了都督府上。”
江艷睨了一眼那張白凈的臉,頓時愉悅一笑:“辦事還算不錯,回頭好好獎賞你。”
管事見主子高興,又將手上的茶杯往前送了幾分,打太極道:“夫人哪里的話,能為您做事,是小的三世修來的福氣。小的不敢邀功但求無過。”
江艷伸手接了他的杯子,視線落在他的手上,一雙男人的手細皮嫩肉,自己的卻反而又粗又老。嘴角愉悅的笑落了幾分,眼底有不高興,但也沒說什么接過他的杯子抿了一口茶就放回去了。
管事全程都看在眼里,心里多了幾分害怕。隨即他心疼的看了江艷的手說:“夫人最近路途勞累,肯定路上沒有好好的休息,您看看,手都沒往日的光滑了。”
江艷本聽了更加不高興正想發作又聽他后面的話才勉強沒發脾氣
“夫人,小的剛好最近得了好的東西,您用之后保證又會恢復原來細嫩肌膚模樣。”
“是嗎?”江艷半信半疑
“這回您一定要信小的話,奴就是用來它雙手才會這么光滑細嫩的。”管事的伸手向她展示自己的成果,信誓旦旦說,“回頭夫人要是用力沒效果,您就砍了小的腦袋當凳子坐。”
“哼,你想,本夫人還不想坐,嫌棄你這個腦袋腥味重。”江艷瞥了他一眼,暫且信了他的話轉身往屋里走同時吩咐他說,“把這兩人捆起來,本夫人回去好好休息一番晚上再作打算。”
“是”
管事的低頭恭敬應答,等抬頭看著面前走遠的人時眼底無不鄙夷。
在他眼里,公主什么也不是,能和他們走到一起的算什么高風亮節的人,充其量不過是出生的時候投了好胎。
可那又如何?最后不也是和自己一樣走進了這男妓院?
管事的等江艷離開后轉身也出了院子,去叫下人進來做事。
晚間,等李久誠收到消息趕來時就看到本該過得世外桃源生活的人出現在眼前。
門打開,李久誠站在門口,江墨青就坐在屋子里面對著門口。
兩人一眼就看見對方
再相見,同景卻不同境。
江墨青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由是笑臉相迎,桃花眼里笑意翻飛卻不達眼底:“好久不見啊,李、都、督。”
她咬牙念著他的名
李久誠胸口悶雷一陣響,好似從她眼里看見無數的尖刀刺向自己。
他卻不知為何。
“李都督果然守信,一點時間都不耽擱。”坐在她身旁的江艷跟著開口,伸手做了請的姿勢,“既然來了就坐吧!”
李久誠抬腳進來坐到了江墨青對面,這樣一來就是背對著門口。
本就是在別人的地盤,而現在的位置卻看不到門口的情況,這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危險的存在。
可,李久誠現在不作他想,他只想著面對著她能多看幾眼。
“李都督既然來了,也已經看到人了,那么什么時候按照我說點話做?”江艷開門見山不想多費唇舌
她白天就托人將消息傳給他,條件是讓他即刻取消江墨青的“死”還有讓他交出輔佐江橫的權利。
“江夫人是不是魔怔了,江墨青已經死了,舉世皆知。”李久誠偏頭看了江艷一眼,鳳眸一壓,冷聲開口:“弄個假的人來就說是江墨青?如果江夫人想玩這種游戲,請自便,本督沒空和你玩。”
江艷也不怕他不答應,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不急不緩開口:“李都督就不用和我在這里拖延時間,今晚,我的條件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呵,江夫人如何這般自信?”
“我敢賭你見不得她死,相反,你敢賭嗎?”江艷說著手上突現一把匕首橫在江墨青脖頸上,“你說是你的動作快還是我的匕首快?”
匕首上抹了毒,只要她輕輕一滑,毒頃刻間就能要了江墨青的命。
而江墨青始終被定身動彈不得
李久誠看著面前的人被要挾性命也不害怕,睜著那雙眼睛依舊笑的歡快,只盯著他看,卻沒給自己任何的示意。
他垂在桌下的手緊握,面上淡定一片,問對面的人:“你呢?是江墨青嗎?”
他知道是她,只一眼就知道。
“你猜?”江墨青不危不懼低眸看向橫在面前的匕首,再抬眼看著面前的人,玩笑般說:“不過一具軀殼,李都督想賭就賭咯!”
屋里靜默片刻
李久誠迎上她戲謔的目光認真開口:“那就當作是吧!”
江艷見他答應收了手里的匕首,“李都督果然是爽快人。”
江墨青卻在這時候開口,“母親這么簡單就滿足了?不如這樣,你再賭一次,把我放開,讓我刺他一刀看看來的李都督是否真假?要是來的人是假的,母親不是徒勞?”
她說給江艷聽的話,眼睛卻始終看著面前的李久誠,不曾移開半分。
她依舊明眸染笑,瞳孔里映著他的身影,李久誠卻看不清她的笑意。
“放心,母親你不是給我喂了毒藥?怎么害怕我跑了不成?”江墨青繼續吹風鼓動江艷動手解開自己的穴。
江艷不怕江墨青會逃,她只是懷疑江墨青話里的真假。
“你說刺就刺,他讓嗎?”
“對啊,李都督,讓嗎?”江墨青反問對面的人,眼底繾綣如墨,如那晚問他時的口吻一樣。
他說要他的命也給。
“嗯,給。”
須臾,李久誠說了那天同樣的話
江艷解開了江墨青的穴,沒等手上的匕首遞給她,江墨青直接上手拿走匕首兩步走到李久誠面前,動作利落的抬手刺向他的胸口,卻選了偏離了心臟要害位置。
江墨青抬頭對上李久誠痛苦的眼眸,她的笑終用盡,顯露出掩蓋的情緒。
他才看清此刻她眼底的恨有多深,如匕刃尖銳刺骨。
江墨青做完這些,放開手,往前一步越過他站在他身后,冰冷的話從口中脫出:“母親何不趁此機會拿下他入牢?”
江艷眼底里抑制不住的狂歡,她沒想到江墨青會站在自己這邊,“他死了不更好”
“母親忘記了朝上還有他不少黨羽,殺了他不如押著他慢慢將他手中的東西拿回來。”江墨青眼底冰冷,提醒她說,“你忘了他是用毒高手,你手上的那點毒,對他來說不過爾爾。”
幾乎話落地,江墨青就聽見身后倒地的聲音,她看也不看身后的人一眼抬腳離開了房間。
江艷才想起來剛才自己犯了致命的錯誤,還好江墨青最后還是幫著自己的。
看來,她還算自己是江家的一份子。
看著離開的人影,江艷心里肯定想。
如江墨青說的話,那點毒對李久誠來說是不在乎,最多也只是造成昏迷,剩下的時間是給身體緩沖的機會來解開身上的毒。
不過這點時間來說,江艷已經夠了,她即刻讓人押了李久誠入牢用玄鐵制造的鐵鏈拷起來。
甚至不放心還增加了地牢的看管人員,為的就是讓來救他的人有來無回。
本來抓到李久誠事情應該可以順利進行,可江艷想要恢復“江墨青”死亡的事情沒了李久誠的松口也是很難處理。
現在李久誠是輔助年幼的江橫,實際上就相當于一個皇帝了,他手里有加蓋玉璽印章,沒有它任何的圣旨都只能是一堆無用的話。
江艷也搜過他的身并沒有看到什么印章,她也想過弄個假的來,可是依著他身邊的人,現在弄來了也不能裝扮的十分像。
如此一來,只能是放他出去逼他頒布一道圣旨。
江墨青才能名正言順的“活”過來。
不過,難的機會江艷怎么可能輕易的讓李久誠出去。她定要將這些年來的損失從他身上討回來,因此連著幾日時間,江艷都會到牢里看李久誠,順便好好‘照顧’他。
看著他身上皮開肉綻沒有一絲完好的皮膚,江艷眼里抑制不住的興奮,這么多年來的憋屈總算是有了發泄的出口。
等自己玩的開心了,才停下手里的鞭子離開地牢。
晚間
老頭送來了飯菜,打開食盒一股餿味撲面而來,沖的老頭忍不住捂住鼻子。
老頭面容枯槁可是一雙眼睛卻是格格不入,趁四下無人他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個饅頭遞給里面的人,小聲說:“主子,您受苦了,”
一只手從牢里伸出來,上面沾滿了血跡,手上的鞭痕疊了又疊,以至老頭能看見里面皮肉裂開的口子。
李久誠卻像是沒有疼痛一般,拿著饅頭咬了一口。
“主子,接下來有什么吩咐?”老頭眼里兇光乍現,恨不得立刻帶他出去。
他不明白為何主子要甘愿待在這里受苦,明明可以出去的。
幾日的鞭打,李久誠身體上縱然是消耗巨大可精神上卻沒什么頹廢跡象。
他抬頭看著外面焦急的人,緩慢開口:“不急,還不是時候。”
他在等人,等她來找自己。
“可是,您都這樣了。”老頭擔心他的安危
“本督哪樣了?”李久誠看了自己身上一眼,“比這還厲害的都受過,怕什么?”
他知道自己不是鐵打的,可是已受過鐵打的酷刑,至于江艷每天的鞭刑不過是給他撓癢癢而已。
老頭已經不知道要說什么了,他當然知道主子扛得住,可誰愿意受這樣的皮肉之苦?
“回去,讓宮里的人按照原計劃不變,適當的時候支持江艷的行動。”李久誠命令道,“過不了幾日本督就出去了。”
他篤定江艷不會拿自己如何,他手上有她要的東西,那女人不可能真的殺了自己。
畢竟,江山皇位哪個都讓人心動不是。
宮外,沒了李久誠的掣肘。
江艷可謂是順風水,趁著李久誠不在她再次慫恿了當初支持她的官員,甚至是原來跟隨李久誠一邊的官員也漸漸向她靠攏。
她見狀,心里感到無比的開心。
只是,當她說想輔佐江橫上朝的事情時,那些老古董卻是一個都不肯松口。說是女子如何能從旁干政。
江艷冷笑,自己現在做的不就是干政的事情,可是那些老匹夫不就是擔心自己位置高了怕她卸磨殺驢。
盡管她再三保證也沒能讓他們同意,只說是如果將軍還在就好了。
氣的江艷當場摔了手里的茶杯。
這天,從議事堂里出來,江艷再次敗興而歸。
臉上的怒容,讓憐人倌的管事看了也不敢上前去匯報手上的事情。
管事的小心翼翼跟在她后面
江艷一進屋,抬手怒氣沖沖橫掃掉桌上的東西,瞬間桌上的東西都被推落在地。
她看著地上碎裂的瓷器,眼里的怒火才息了幾分。
江艷坐了下來,抬頭看見門口站著的人以為又出現不順心的事,再次滿眼怒火:“說”
“夫人,這是這個月倌里的賬本,奴給您送來了。”管事低頭捧著手里的賬本舉過頭頂,模樣甚是卑微。
本來這種看賬本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給其他人辦,最后再稟告給她就行,可不知為何,江艷硬是要親力親為。
所以每月管事的就會過來移交賬本。
今日便是月末。
面前的人無聲,管事的小心抬頭從賬本上去看夫人的臉色。
江艷從剛才那些老匹夫身上找的不快抬眼看著面前的人,莫名眼底散了幾分火氣。
他盡管是憐人倌里的總管,可實實在在是一個太監。
只見他眉毛斜插入眼框,眼廓順著眉毛也是斜飛入鬢,一雙狐貍眼就那么出現在眼前。
有那么幾分似那該死的人的鳳眼
江艷心里冷哼:男人又如何?,還不是做了她的狗。
江艷如是想,心里的火也沒了七八分,冷聲命令:“過來”
“是”
管事上前幾步到她面前,只是頭依舊不敢抬起來,舉著賬本。
他只覺得手上一輕,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就被踹倒在地。
“小的有罪,請夫人息怒。”管事不管身上的疼痛即刻匍匐在地請罪,身子顫抖不停。
江艷也不管他,打開手里的賬本仔細查看。總歸是盈利了不少跟著她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合了賬本,發現地上的人還跪著。
江艷嘴角露出微薄的笑,表揚他:“還跪著做什么,你做的不錯,起來吧!”
管事顫顫巍巍起身,低著頭奉承說:“不敢,都是夫人教導有方。”
他腿腳已經跪麻,可不敢伸手去捶。
江艷起身隨手從頭上拔了根簪子丟給他說:“拿著,這是賞給你的。”然后抬腳拿著手上的賬本出去。
管事接過她丟的簪子等她走遠后才低頭仔細的用袖子反復去擦拭上面看不見的臟東西,擦了幾遍過后他從懷里拿出一個帕子包著簪子放回懷里。
被踢了一腳得一個簪子,太監心里卻是得意的,高高上揚生長的眼尾上挑,滿意的瞇著一雙狐貍眼正想出去,眼尾余光瞥見地上的碎瓷,心一動,想起剛才不小心看到的一幕。
他向門外看了一眼,確定不會有人進來后轉了腳下的步子走到桌邊。
太監蹲在地上,伸手從一堆碎瓷里翻看,果然的從里面找出一件細小的東西。
他伸手從地上撿起來放到眼前仔細辨認,確定是一枚精美的銀首飾。
恰時門外有腳步聲漸漸逼近,太監收了手上的東西藏進袖子里,起身快速的從屋里出去了。
外面進來的婢女看見里面有人出來,但看他身上的穿著就知道身份比自己高,當下微微行禮后就進了屋子打掃。
太監更沒有多加停留,匆匆停頓身子后也抬腳離開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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