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船上煙火
此后,成橙真的徹底消失。
本來傳聞中人們以為,她早年的躁郁癥已治愈,誰知,一天她又犯病,在直播領獎臺上大肆脫禮裙,全港震驚。男粉絲沉默,女粉絲流淚。
之后,成橙因各方面原因——主動的、被動的,接受入院治療,息影,事業終止。向七煦早知會發生慘劇,只是有些事……真的該有個結果。
真相才可以是結果。
觸發崩潰點那一晚,阿漁走在被阿j從賭場帶走的路上,阿j問她,向小姐,你知不知七年前出事后,向生找你多久?他拼命搜尋你蹤跡,日日夜夜,茫茫海洋上展開毫無希望的打撈搜救,一個月仍未獲音信,才信你已經離世。
她問,所以呢。
阿j說,這些年向生在“金盆洗手”的過程中,想隱退,想徹底離開這個圈子,一旦時機成熟,他就會消失去遠方。你應該勸他,阿莓小姐,你知道,進這個圈子的人永無法再離開,他一生也不會掙脫枷鎖……既然現在他已經見到你,他應該回去。
她問,那我呢。
平安夜的舞會歌聲響徹熱帶海域。夜空中,節日炸出炫彩的花,蓋過了皎白的月,又紛紛墜盡大船周圍的黑暗中。
小小的無邊泳池被煙花點亮,蕩漾出五彩斑斕的波光。
一個奢華的世界,從寂寞的焰火中燃燒殆盡,在熱鬧的星光中死灰復燃。
他抵著她,抓過纖細雙手高舉,撐在玻璃上,貪戀地狂吻,聽到從她唇間露出的羞吟才覺滿足。
酒氣繚繞,仿佛令她也微醺,她掙扎無用,腿軟到在水中都站不穩。他感覺到了,便松開抓她的手,看她立即墮下去,著急地拍打水花,又不得已重新攀上他肩膀緊抱著。
他閉眼,享受人緊掛在身上的滋味,俯首,吻上那瘦削肩膀,停在疤痕所在的位置。
阿漁緩過來,憤憤地推開他,“向生在做什么?呵,剛才一進門,我便從你身上的酒味中聞到香水味……”
他立在水中,目光迷惑,粼粼水光在他濕透的襯衫上閃現。
香水?他回想,才記起那是怎么來的,無奈搖頭。
人逼近,帶起水聲嘩嘩。
他抬起她的下巴,借焰火看清那張白皙冷淡的臉,“易小姐,你再不講理,我會懲罰你。”
“放手,”她喊,表情兇巴巴,“我討厭你這種男人……”
“但你的身體卻不這么講。”
他重新吻上來。
池水與海水的顏色融為一體,天與海也分不清。他撈著她,于玻璃泳池中翻轉,吻住她,在水中浮浮沉沉,好比七年前某個曖昧的夢境景象。
水深火熱時,嘶啦一聲,裙子被扯破。紅色裙裾漂在水上,如浮萍擴散。
她一顫,紅透了臉,即用雙手捂住自己,“喂你……”
她想掙脫,身體并不那么聽話。
這幾年她領略到一個不太科學的道理:海洋比天空還深闊。是一種誰窮極一生都無法走出的寬廣,好比情海。
這夜,他的呢喃聲總是斷斷續續,破碎在吻痕之間:
七年前,沒來得及抓住你的手,那是我最后悔的事。七年后,我不會再造成同樣的遺憾……
假如我知你夜夜獨自看海,我七年來絕不會有哪一晚不失眠……
履行當年的承諾,跟我一起去南洋長居,好不好?
整夜無眠。
每當洶涌的纏綿結束,她在被窩中暈乎乎地睡過去,半夢半醒間,不小心碰到他,或是胳膊挨著了他的手臂,便會再度點燃他的火。被招惹的人也無奈,一次又一次翻過身來,同她沉浮糾纏,不眠不休。
任她哭唧唧地怨罵。
凌晨,阿漁終從渾渾噩噩的思緒中記起,他明明說,今晚來談計劃的,結果又不說……
她抹了淚,推開身旁人,并狠狠蹬了他一腿,決定報復他。
她背過身去,咬牙瞪著窗外的月亮,陰陽怪氣道:“論折磨人,向生真是跟你女兒一個德性,我自認斗不過你們……我這輩子就是找罪受。”
夜是那么靜。
暗夜中,男人正在點煙的手抖了一下,煙燃了,打火機熄了。
窗外的船與海無聲,一切靜得猶如一萬年前星月夜。
她得意了。
半晌,他才出聲,開始瘋狂地盤問她。他翻身湊過來,他拉她坐起,他在月光下的臥房內盯著她的眼。
而她別開臉,偏不回答。
最后,他不得已敗下陣來,雙臂輕顫,嗓音沙啞而含混:“你報復成功,我錯了,我輸了……莓莓,我求你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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