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光眼睛看著桌子上自己寫的一行字，得意的吹起口哨，還把那些字編起調來。

        “你覺得這些字會不會讓我們開始成為青梅竹馬，小秋？”夏光左手攤在了那片字的地方。

        “什么？”歲秋看著夏光的臉，和同齡男孩一樣的活潑，唯獨不同的是他是同齡男孩中第一個喜愛她的人。

        她也許想要得到這種喜愛，但抽離出同齡人后獨自呆在樹下的畫面在腦海里蔓開來。

        到底是想要這抹陽光照耀，還是和那雙悲傷的眼睛一起沐浴著悲傷。

        那樣悲傷的拾春讓歲秋想要擁抱，這樣燦爛的夏光流露出的陽光，讓一直低沉的歲秋卻不適應。

        “你叫我小秋？還有青梅竹馬？”歲秋想要弄明白夏光字語間的自信從何而來。

        “對，小秋，可愛的女娃。”夏光笑著，似乎一刻都不停的燦爛笑容。

        “很多女孩子一定喜歡你吧？”歲秋想起了游戲時幾個穿裙子留著雙馬尾的女孩喜歡跟在當英雄的男孩后邊。

        “那當然了，不過，和你定契約之后，就只有你一個人了，我青梅竹馬的所選。”夏光試圖把靈動的表情裝上文藝的安靜，在歲秋面前費盡想法把回話說的有文采起來。

        “如果你當我的青梅竹馬，我心底會放一片璀璨給你，就像前不久城里演出團放的煙花，燦爛又生情。”夏光比劃著煙花綻放在空中的樣子。

        “砰的一聲，滿天的色彩呢。”夏光眼里都是色彩，似乎眼前歲秋的就是那片煙花。

        “不行，我喜歡岔路口分別時的感覺，雖然傷感卻期待滿滿，青梅竹馬一開始就太滿了。跟在身后英雄不會回頭，只顧前方戰場，樓梯上的先行者會回頭確認身后人是否掉隊。”

        “你父親和母親都已經同意了，我們定好了。”夏光眼里都是堅定。

        “不叫娃娃親，叫，契約。”夏光想要拉住旁邊的歲秋，卻還是在空中右手靜止了下來。

        歲秋似乎那刻看見了他眼里的憂傷。

        “你失落了？”歲秋直接問了起來。

        不像對拾春的試探與小心。

        “對，就是失落了。”夏光也直接答了起來。

        歲秋眼神明亮起來，當她感覺到自己對夏光眼里的光芒有些渴望時，夏光的這句話，錯開了歲秋的期望，她在心里安裝一定。

        “果然自己還是喜歡悲傷深沉的人”歲秋在心里想著，拾春眼里的調皮與悲傷調成一行，裝在歲秋心臟最前一列。

        “你喜歡坐在院里的那口井旁邊吧，我也去坐坐試試。”夏光依舊不死心。

        歲秋不懂夏光喜歡自己什么，明明自己不會跟在英雄后面那樣興奮的跑著。

        不會和他保持同樣的情緒，踩在他步伐。

        英雄的歸屬是燦爛的，可先行者遇到的都是神秘，歲秋不屬于燦爛，內心的她是深奧的。

        “井那里正好是樹下，會有些涼。”歲秋對著跑向井的夏光說。

        夏光跑到井旁邊，坐了下來。

        剛好是歲秋經常坐的位置，也許是有長久坐的痕跡，讓對井陌生的人自動選擇了那一座位。

        “好冷的地方，這井怎么一直冒出冷氣來啊。”夏光坐在了樹下的陰影處。

        “那是個溫暖的地方。熟悉的陰影，還有熟悉的念想，都是心頭慰籍，所以那里才是溫暖地方。”歲秋頭轉向父親那邊。

        父親眼里都是嘴里說冷的夏光。

        “你也喜歡來坐吧，小秋，嘿嘿。”夏光笑著，對著不遠處的歲秋揮著手。

        夏光隔著一道灰色地面對著歲秋揮手，而拾春揮手的距離只是那幾厘米。

        只是幾厘米卻掩蓋著千重的悲傷，歲秋在離拾春差不多一厘米的時候，眼里起了霧，在看著夏光帶著燦爛的揮手，她想象著同齡女孩甜甜的笑容，卻怎么也復制不來任何一個。

        她呆呆的看著夏光，看著光線與他重合，內心卻起不來波瀾，也許沒有拾春，她也許喜歡上他某一時的燦爛笑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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