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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 > 狀元郎被公主強娶后 > 第16章 夜珍珠案1

第16章 夜珍珠案1


舊宮人芙雪被證實是在驚天之亂中失蹤的陳妃侍女,十二年前與陳妃、先太子朱炙一同失蹤。內給事兼右監門衛將軍高士足將三清觀殺人案審問經過一五一十稟告給了圣人。圣人任命了十三名官員為審問官,對陳妃舊宮人芙雪進行了三天三夜的審問。

        十日后,太子李炙回朝。

        朝庭上下一片嘩然。

        這些事情都是劉潭告訴韓耕耘的。此刻,他們正騎在馬上,由侍童牽著馬轡,去往福華山通海寺,給恩師沈蘭玨賀壽。

        “那個姓朱的小子心思可真深。三清觀的案子朝野上下盡人皆知,牽連到駙馬都尉潘瓊,連圣人都派人督辦,用三清觀的案子證明證人身份,再由證人說出太子所在。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一步步都算計在內,連伯牛你也是他的棋子。”劉潭昂首挺胸在馬上,歪過頭來,同韓耕耘道。

        韓耕耘心中郁結難舒,無精打采坐于馬上,身子上下顛簸,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劉潭一眼就瞧出韓耕耘道心結,“伯牛,你可別再提及辭去御史臺錄事之職,雖說這芝麻小官是靠了咱們的新太子爺,你以后難免受他牽制,但總好過你窩在劉府尹那里,一身才學無處可用,還處處受人閑氣。放心吧,三法司各司其職,卻終歸是一家人,我會罩著學兄你的。”

        “朱公子……不,太子他善用權謀,借他人東風,扶搖而上,又還以東風顏色,趁機挫敗公主一黨。他們整整蟄伏了一十三年之久,才將三清觀殺人案的真相告之天下,這十三年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我曾想過,如若此次扳倒駙馬無果,那個叫芙雪的宮人必定會死咬住太子下落,說這一切都是她一人所為,其結果也是以欺君之罪被處死,而我也會落個查案不實的罪名。如此深的心機,如此狠毒的計謀,我若真的受他恩惠,謀得一官半職,未來難免要受他牽制,做出違背良心的事。”

        劉潭無奈搖頭,“所以吶,你還是要辭去錄事一職?我可要提醒你,離開了御史臺,你必是連京兆府也回不去了。解試、會試、殿試又是三年,等你簪花登科,重新做上官要什么時候?依我之見,管他日后要你做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就好,大不了到了那時再辭官,左右是個九品小官,能讓你做什么!”

        說的也是,一個官階為九品下的小官,能做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未免也太庸人自擾了。

        韓耕耘抬頭。

        天高云淡,鳥飛蟲鳴,轉眼已到八月,天氣漸漸涼快起來,乘在馬上更是秋風習習,他心下總算暢快了些,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山道兩旁車馬成隊,文人騷客絡繹不絕,馬上車上載滿東西,不像佛寺,倒像市集,看起來都是去給老師賀七十大壽的。

        沈蘭玨是天下第一名儒,人稱書畫文“三絕”。六十五歲前,游歷天下,門生遍布四海。五年前,他棄文歸釋,在京城外福成山通海寺帶發修行,自稱步蓮居士,潛心修習佛家典籍。

        韓耕耘與劉潭是沈蘭玨晚年收的最后兩個學生,尤得老師喜愛。

        韓耕耘從近及遠,掃視過送禮的隊伍,一直望向通海寺前。門前設了一張長桌,兩個僧人站在后面,上設功德箱,送禮之人全被阻擋在外,即使往功德箱內捐了錢,也未得到準許入內,一個個掉頭,垂頭喪氣往山下走。

        “桃深,我們也等著吧,老師好像不想被人打擾。”

        “伯牛,我們和這些人不一樣。四兩,去給老師報個信兒,讓我們從偏門進去。”

        侍童將韁繩交到劉潭手中,一溜小跑上山腰。

        劉潭突然丟來一把折扇,韓耕耘手忙腳亂接了,一臉茫然地盯著劉潭。

        “伯牛,那個跟屁蟲又跟來了,快把臉遮上,別讓他認出來。”劉潭夾了夾馬腹,小跑了起來,一下就把韓耕耘甩到后面。

        韓耕耘慢吞吞騎在馬上。

        “伯牛!等等!是我!”杜佛撥開人群,小跑著湊了上來,他正了正歪掉的幞頭,探著紅脖子,興奮道,“伯牛,你也帶我進去吧,我也想見見沈居士。我剛才好像看見了劉桃深,一下子怎么不見了。”

        未等韓耕耘答應,劉佛已經騎上了馬背,抱上了韓耕耘腰。紅棗馬向下一沉,四只馬蹄前后踏地,悲鳴了起來。

        二人慢慢悠悠來到山腰。劉潭已等得不耐煩了,見到杜佛也跟了來,氣得摸了下鼻子,隔著空氣用眼神敲打了一番韓耕耘。

        三人由侍童和佛僧引著進入寺院,經過一座藏在白色木繡球花后面的小巧山亭,亭四周圍了帷幔,若隱若現間有女子的倩影在其間掠過。

        三人來到一處幽深別院。佛僧雙手合十,打開院門,向三人恭敬一拜,“三位施主,步蓮居士就在里邊,貧僧告退了。”

        三人先后跨進院門。門內有個身著僧服,帽下仍蓄著白發的老者,正握著長帚,低頭清掃院中的落葉。

        沈蘭玨抬了抬眼,快速掃了一眼來人,走過來,提起掃帚,就朝杜佛腳下戳,“哪里來的小子,出去!出去!”

        杜佛被沈蘭玨掃地出門。

        劉潭掩嘴笑著,一個勁用胳膊推挪韓耕耘,一副嫌熱鬧不夠大的表情。韓耕耘無奈地搖頭。

        世人只知沈蘭玨學問大,卻不知道他玩心更大,是個名副其實的老頑童。

        沈蘭玨直起身子,將掃帚丟到一旁,背手而立。

        劉潭和韓耕耘掀起衣擺,跪倒在地上,向沈蘭玨行了大禮,“學生見過老師,今日老師七十大壽,徒兒們來給您賀壽了!”

        劉潭的手伸到后面,偷偷讓侍童將賀禮捧進來。

        沈蘭玨向他們擺手,示意不必看了,讓侍童將東西搬進屋子。

        沈蘭玨走過來,低下身子,一手扭過一只耳朵,“兩個小子給我進來,讓老師等學生,天下可沒這樣的理!”

        “哎喲喲,老師輕點兒!我耳朵要掉了!”劉潭鬼哭狼嚎。

        沈蘭玨狠狠訓了兩人一頓,出了氣后,終于神清氣爽地長吁了一口氣,坐到塌上,指向桌上的茶,“那里有我自己種的茶,別處可喝不到,你們自己煮來喝。”

        韓耕耘看了一眼堆成山般的賀禮,一看便知都是些達官顯貴送來的,自己的賀禮與他們的一比,真是相形見拙。

        “老師,您近來身子可還健朗?”韓耕耘問。

        “嗯,還不錯,就是手腳沒以前利索了,掃個地都半天。這是你給我做的衣服吧,總算沒白教你這個孩子,心還是這般細,記得我的身量。哦,對了,那些都是從前學生送的東西,我都用不上,你看看有什么喜歡的,全都拿去吧。我記得里邊有一方蟹戲荷葉的硯臺不錯,彩頭也好,定要拿去!”沈蘭玨笑嘻嘻地比量著衣衫,歡喜得似個得到糖飴的孩童。

        “老師,您就是偏心,有好東西怎么只給伯牛,我也想要!為了準備這些賀禮,我可也是費盡了心思,老師怎么也不夸夸我!”劉潭嬉皮笑臉把頭湊過去,像只撒嬌的貓兒般去求撫摸,卻被沈蘭玨“咚咚咚”用茶勺敲了三下頭后,捧著額縮回頭去,一臉委屈。

        “宰相府里還會缺東西?你小子少在這里賣乖,一邊去!我正同伯牛說話吶!”

        “伯牛,我剛寫了副字,一會兒你也拿去吧!喜歡就掛在書房,不喜歡賣了也可以。”沈蘭玨繼續道。

        韓耕耘展開那副字,上面寫著:流水今日,明月前身。

        前因后果,皆是輪回,頗有禪意的一句話。

        “老師,我阿耶總想求老師一副字,說是要掛在書房,可一直遍尋不到。您今兒高興,也賞臉寫一副給我吧!”劉潭舔著臉又開始嘗試。

        “哦,對了,把那副字給你吧,”沈蘭玨突然變了態度,似想起什么一般,“在宰相書房掛個一年半載,再蓋個印,那時桃深你再偷出來給伯牛,就更值錢了!”

        “老師!你!”劉潭欲哭無淚,做孟姜女哭城墻狀。

        沈蘭玨與韓耕耘都笑了,“好了,好了,也賞你一幅字,可是寫些什么呢?”

        “老師寫的什么都好!”

        三人正說著,門外傳來大喊大叫的聲。

        “伯牛!救我!”

        杜佛突然沖了進來,十分慌張,他的臉被打得鼻青臉腫,嘴角還留著血。

        韓耕耘急忙問:“成之,怎么了?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

        “我剛才出去閑逛,瞧見石亭上有一群小娘子在嬉戲,就走過去看了一眼,誰知突然就跑上來十個大漢,把我一陣好打,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他們,”杜佛沒說完,院外就有人追了進來,他趕緊躲到韓耕耘身后,貓出頭來,“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劉潭走上前去,攔住這群來勢洶洶的“惡人”,瞧他們裝束,似是哪家的家丁,“你們是何人?怎么敢在佛寺里放肆?”

        “這個渾小子敢調戲我們娘子!給我出來!今日,定要抓你報官!”家丁頭子惡狠狠道。

        “哦,原來如此。那我可不管,你們請便!”劉潭伸回手,聳聳肩道,一副不關他事的樣子。

        韓耕耘皺眉,將劉潭推出身后,向對方一躬身,“諸位,此間怕是有什么誤會。成之,還不快道歉!”

        杜佛急忙彎身賠禮,帶著哭腔哀求:“是個誤會,絕對是個誤會!我去給那位娘子道歉!那位娘子是我這個朋友的好友,你帶我和伯牛去,她一定會原諒我們的!”

        韓耕耘疑惑地看向杜佛。

        杜佛眼神躲閃,羞愧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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