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 108 章
“‘星竹’是一支軍隊(duì),很強(qiáng)大,但隨著前四皇子的離世,一并銷聲匿跡了,這些年,很多人都在尋找,包括父皇,但始終一無所獲。”蕭晟昀抱著江苓坐下來。
江苓:“是那位因?yàn)榛首渝鍪炉偭说乃幕首樱俊?
蕭晟昀:“對。”
江苓:“‘星竹’是他的勢力?”
蕭晟昀:“不止‘星竹’,前四皇子天縱奇才,手下能人志士倍出,但隨著他的離世,他手下的勢力也都漸漸失去了蹤跡。”
江苓:“可二十年過去,再精銳的部隊(duì),也……”
人類會老,二十變數(shù)太大了,不過想到原書里廉訴帶的軍隊(duì),這個問題似乎不用擔(dān)心。
“孤想要的,不是這支軍隊(duì),孤有自己的軍隊(duì),而是想通過這支軍隊(duì),看能不能找到那位四皇子留下的其他勢力。”
江苓明白了。
“就是不知道廉訴是不是在說謊了,”蕭晟昀若有所思,“他說兵符是他父親留下的,他父親是什么身份也值得商榷。”
“能給他留下兵符,想來和‘星竹’有關(guān),說不定是‘星竹’的將領(lǐng)。”
關(guān)于廉訴父母的事,外人知之甚少,江苓從九皇子等人口中得知,廉訴是廉家家主嫡親妹妹的兒子,可關(guān)于他父親的身份,廉家瞞得很緊。
“等暗衛(wèi)回來就知道了。”
廉訴的失蹤沒帶來任何影響,江苓觀察了一下廉家,廉家對這個孩子是真的一點(diǎn)都不在乎。
九皇子私下來問過一回。
“那個廉訴,怎么樣了?”
“殿下把他送走了。”
“他會出現(xiàn)在那里不是意外吧。”
“嗯,是廉家人做的,他不在隨行名單上,是被悄悄帶來的,現(xiàn)在我們把人送走,他們也不敢聲張,說不定以為人已經(jīng)按他們想想法被處理掉了。”
山上野獸多,把人這么無知無覺丟在深山里,被野獸啃食的可能很大。
那天晚上,把廉訴丟上山的廉家嫡次子悄悄派人去山上尋了一遍,沒找到人。
“說不定已經(jīng)被吃掉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不會有任何人懷疑到公子身上。”小廝壓低聲音道。
“都處理干凈了?”廉家二公子問。
“公子放心,咋們是悄悄把人帶來的,他在府里本就沒什么存在感,誰也不知道,他來這里了,況且,我們尋的地方人跡罕至,一般不會有人去那。”
他們是把人塞進(jìn)箱子帶來的,全程只有幾個人知道,帶來后也沒把人放出來,直接尋了個地方,把人丟下。
得益于這次奉命排查山中安全的是廉家人,可供操作的余地很大。
“真不知道父親把這個掃把星留在家里做什么,看他不順眼很久了,看他這次還怎么囂張。”
廉訴以為想要他死的是廉家家主,卻不知道,這次的事廉家家主壓根不知道,是廉二公子一手策劃。
快馬加鞭,兩天后,暗衛(wèi)帶著玉符回來,廉訴被安置在別處,沒有上山。
“就是這個東西嗎?”
玉符巴掌大,上面刻有一種神秘紋路,江苓拿起玉符,左右看看,總感覺有些眼熟。
“殿下,你看這些紋路,有沒有覺得眼熟?”
蕭晟昀仔細(xì)觀察:“似乎和千蕪大師留給你的那枚玉牌上的紋路有些相似。”
那枚玉牌被放在東宮,想要對比,只能等回去再說。
“聽太子說,你前兩天病了,最近好點(diǎn)沒有?”皇后將江苓叫到身邊,溫聲問。
“已經(jīng)沒事了,母后不必?fù)?dān)憂。”
江苓暗搓搓瞪了身邊的男人一眼,蕭晟昀握緊他的手:“母后這次叫我們來,可是有什么事要說。”
“有些關(guān)于你父皇的事,你獵到白虎那天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那天跟在你父皇身邊的侍衛(wèi)全被你父皇暗中處理掉了。”皇后是意外知道這件事的,擔(dān)心這件事與太子有關(guān),便將小兩口叫了過來。
“那些侍衛(wèi)做了什么錯事嗎?”江苓問。
皇后:“應(yīng)當(dāng)沒有。”
“那天,是父皇先遇到的白虎,兒臣聽到驚呼聲才趕過去。”
不需要蕭晟昀多說,與崇明帝做了二十幾年夫妻的皇后大致能猜到原因。
“你父皇當(dāng)真是越來越糊涂了。”
與此同時,心中不禁升起擔(dān)憂,崇明帝氣量小,連幾個侍衛(wèi)都容不下,因這件事大出風(fēng)頭的太子呢?
“兒臣會小心。”看出皇后眼中的擔(dān)憂,蕭晟昀開口。
回去后,江苓拉著蕭晟昀坐下:“母后叫我們?nèi)ィ菫榱颂嵝盐覀儯噬峡赡軙䦟Φ钕虏焕麊幔俊?
“但是為什么?”江苓不解,“還有那些侍衛(wèi),沒做錯事為什么要被處理?”
“可能因?yàn)椋X得那些人看到了他失態(tài)的一面。”
“就因?yàn)檫@?”
崇明帝的形象在江苓心中一跌再跌。
蕭晟昀摸摸他的頭:“可能他覺得,身為帝王,不能讓人看到失態(tài)的樣子吧。”
江苓不能理解這種行為,他把腦袋往男人掌心拱了拱:“一個好皇帝,不應(yīng)該愛民如子嗎?因個人喜怒隨意懲罰侍衛(wèi),那些侍衛(wèi)又何其無辜?”
幾個侍衛(wèi)的消失沒激起任何水花。
翌日一早,江苓被蕭晟昀從被子里挖出來。
“殿下,我還想再睡一會,這么早起來做什么?”江苓抱著被子不撒手。
“今天要一起行動,苓兒忘了?”
江苓迷迷瞪瞪坐起來,伸胳膊讓蕭晟昀方便幫他穿衣服,想起來了,今天他們要和崇明帝一起狩獵。
簡單用了早膳,江苓和蕭晟昀前往目的地。
這批能和崇明帝一起的,都是他看重的兒子與大臣,江苓在人群中看到了宣王和江緒。
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江緒轉(zhuǎn)過頭來,沖他笑了笑。
他還看到了定遠(yuǎn)侯世子,但沒見到詹樂章。
在場的都是已經(jīng)入朝為官在朝中有一定建樹的,張時勉、詹樂章幾人暫時未入朝廷,沒有過來。
今天之后,秋獵便到了尾聲。
江苓騎著自己的棗紅色大馬,走在蕭晟昀身側(cè)。
今日兩人穿了同色系的騎服,只是一人淺,一人深,走在一處很是般配。
同崇明帝一起,沒和九皇子等人一起時放松,江苓沒多少心思打獵,索性跟在蕭晟昀身邊,他往哪走自己就往哪走。蕭晟昀瞄準(zhǔn)了一頭鹿,江苓在原地等他。
一路走來,都是這樣的,偶爾江苓起了興致,會動一動,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蕭晟昀發(fā)現(xiàn)獵物,追逐上去,獵到后將獵物帶回來,兩人繼續(xù)前進(jìn)。
百無聊賴坐在馬背上,江苓聽到草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尋著聲音望去,看到了一只大兔子。
比他之前獵到的都大,一看就很肥。
這么大的兔子,烤了可以和殿下一起吃。
想到蕭晟昀的手藝,江苓忍不住分泌口水。
他拿出箭,搭在弓上,瞄準(zhǔn),正要松手。
不遠(yuǎn)處傳來響聲,兔子受到驚嚇,從草叢中竄了出去。
送上門的兔子哪有放過的道理?江苓拉緊韁繩:“赤雪,我們追。”
赤雪聽話載著人追上去。
追了一段距離,江苓射中兔子,他走太快,宮人沒跟上來,只好自己去撿。
“太子妃這般離不開太子殿下,就不怕太子殿下嫌你煩么?”
略帶嫉妒的聲音從身后響起,江苓撿起獵到的兔子,回頭。
一名穿著靛青色騎服的少年站在不遠(yuǎn)處,眼神不善看著他。
少年有著一張瓜子臉,五官精致,江苓從記憶里搜尋了一下,沒找到和這個人有關(guān)的。
“這是我和殿下的私事,就不勞你一個外人費(fèi)心了。”江苓對這人沒印象,況且能感受到從這人身上傳來的惡意,態(tài)度不怎么客氣。
說完翻身上馬,他沒興致陪一個陌生人浪費(fèi)時間。
“你等等,”少年好不容易等他落單了,哪肯放棄,追上來,“你已經(jīng)是太子妃了,就不該知大體,為太子殿下打理好東宮,讓殿下沒有后顧之憂么?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讓殿下為一些沒必要的事煩心……”
走了兩步,江苓看到騎在馬上迎面走來的蕭晟昀,少年也看到了,止住話頭,神情變得柔弱,一副欲言又止模樣看著蕭晟昀。
可惜蕭晟昀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太子眼中只有自己的太子妃。
“孤回來后沒看到苓兒,聽宮人說,苓兒追著一只兔子過來了?”
“是啊,好肥一只兔子,烤了一定好吃,”江苓迫不及待與他分享,“殿下,我獵到了那只大兔子,回去后殿下給我烤兔肉吃好不好?”
“好。”
“我到時候給殿下分一個大兔腿。”
兩人姿態(tài)親密,尤其是蕭晟昀對江苓那唯一一份的溫柔,看的少年心里很不是滋味。
像是突然想到還有一個人在,江苓話鋒一轉(zhuǎn):“殿下,你認(rèn)識他嗎?”
蕭晟昀的目光終于落到了少年身上,只一瞬,便移開了:“沒印象。”
少年咬住下唇,正要說什么,江苓已經(jīng)開口。
“他說我離不開殿下,殿下會嫌我煩,殿下會嗎?”
沒想到江苓會當(dāng)面問出來,少年不可置疑睜大眼睛:“你……”
江苓歪歪頭:“這不是你問的嗎?與其問我,問殿下豈不是更直接?”
少年啞口無言。
蕭晟昀的目光再次落到他身上。
可這次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男人目光浸著寒意,看他如同在看一個死物。
一瞬間,少年如墜冰窖,他終于意識到,站在他面前的,是那個手段狠辣、不近人情的太子,在江苓出現(xiàn)前,誰也得不到他另眼相待。
“不是太子妃離不開孤,是孤離不開太子妃。”
他聽到太子帶著涼意的聲音。
“該擔(dān)心的,是孤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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