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經此一遭,鄭霖笙的身體反而不似從前笨重無力,走路輕巧許多,是他從來沒有體會的感覺。
在醫館呆了半月,鄭霖笙覺得沉悶極了,想出去的心思就更急切。趙清淑不敢再馬虎,問過大夫后才敢帶著鄭霖笙在不遠處走一走。
醫館緊鄰著一條熱鬧繁榮的街道,街邊小販的聲音此消彼長,各大酒樓飯館人來人往,眼下臨著過冬,街邊烤紅薯和糖葫蘆賣的最是緊俏,一眼望過去紅彤彤的,很是喜慶。
趙清淑買了一根糖葫蘆與鄭霖笙分食,他最喜甜,吃的牙不見眼,吃完一根又攛掇著趙清淑給他再買。
趙清淑卻不愿意了:“夫君貪涼,小心又腸胃不適。”
“我哪有那么矯情,再說這糖葫蘆酸甜適中,最是開胃,我吃好了身體才能好呀。”
趙清淑怪他貧嘴,卻還是給他新買了一個,瞧他吃的像小孩子一樣,心里也覺得歡喜。
二人由長街這頭走到那頭,手里也多了許多的東西,一邊吃東西一邊頑笑,落在外人眼中只嘆他們夫妻感情好。
可惜樂極生悲,兩人玩笑間并沒顧及其他,迎面撞上三個從楚館混到天亮的浪蕩子,那浪蕩子被人撞上了,本是要破口大罵,卻冷不丁瞥見了趙清淑。
趙清淑的姿容放在上京城都不差,在這個小地方當然是最扎眼的,況且如今成了鄭家的夫人,衣服首飾齊全,妝容也體面漂亮,更是氣質出塵,走在街上難免吸引男子目光。
三個浪蕩子一時被趙清淑的美貌吸引,想起方才舍不得撒手的楚館里的小姑娘,只覺得自己沒見過世面,三個人前半輩子見過的女子哪有比今天這位還貌美的啊。
這三人好色,雖看得出來趙清淑與身邊的是夫妻,卻也舍不得就這么放走,尤其看見鄭霖笙一副癆病鬼的瘦弱樣,更是惡向膽邊生。其中一個男子伸手將想要離開的趙清淑攔下來,賤兮兮說了一句:“小娘子,撞了人就想走?”
趙清淑見男子色瞇瞇的樣子,不由往后面退了一步,問他:“你想怎么樣!”
鄭霖笙攔在趙清淑身前,眉毛不由往下壓了壓:“讓開。”
“要是我們不讓呢?你這個癆病鬼還想打我們不成?”浪蕩男子挑釁地說道:“我說看你這樣子也沒幾天了吧,與其讓小娘子守活寡不如趕快讓出來。”
如果是以前鄭霖笙聽到這話或許會覺得刺痛,但現在他決定為了趙清淑努力活下去,并相信自己會越來越好,自然不會為別人的一兩句話傷心,他冷哼一聲:“我的娘子我不會讓。”
幾個男子喝了酒,看著趙清淑眼饞,也懶得跟鄭霖笙廢話,說時就要動手打人把搶回去。鄭霖笙自然不肯,立刻就要動起手來。
趙清淑知道鄭霖笙肯定會為了她打這一架,他身體剛剛痊愈,自然受不得這么一遭,于是趙清淑便趕忙把鄭家夫婦搬了出來。
“我是鄭家的兒媳婦,你們敢欺負我,難道不想活了嗎?”趙清淑道。
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又竊竊私語道:
“鄭家夫婦?哪個鄭家?”
“就這穿著打扮,還能是哪個,就是那個以前當官的鄭國興唄,他家兒子就是個癆病鬼。
“那咋整,當官的咱們可惹不起。”
“什么當官的,是以前當過官,現在都卸任了,怕他做什么?”
說了幾句閑話,男子仍然攔在趙清淑跟前,一副絲毫沒被嚇到的樣子。
趙清淑眼見沒法子,要是打起來就更要折騰鄭霖笙身子骨,為了避免鄭霖笙逼不得已跟他們動手,她索性先下手為強。
任誰也沒想到,一個看上去柔弱的女子會當街踹人,甚至連踹兩個,所以身邊兩個伙伴都倒地不起后,另一個睜著懵懂的小眼睛錯愕不已,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又挨了趙清淑一巴掌。
這一巴掌一下子把男子打醒了。
“滾開!誰也別想欺負我和我夫君!”趙清淑提著裙子,又是連踹帶打。
那男子本已經清醒,正要還手,卻被鄭霖笙飛起一腿踹進了旁邊的水溝里。三人瞬間酒氣全消,瞧著這柔柔弱弱的小娘子這般厲害,更是來了性質,擼起袖子打算跟趙清淑練練。
趙清淑審時度勢,肯定打不過,沖著后面道:“爹,娘,你們終于來了。”
趁著幾個人回頭的功夫,拉著鄭霖笙便向反方向跑去。幾個人畢竟喝醉了酒,跟病的跑不快的鄭霖笙一般模樣,追了許久,三個人被躲進巷子里的趙清淑甩掉了。
鄭霖笙喘了幾大口氣,撐著墻笑起來:“娘子,我竟然不知你這般厲害。”
“多虧夫君護著我。”趙清淑暴露了潑辣的一面,怕鄭霖笙有意見,立馬又裝的小鳥依人。可是她瞧著鄭霖笙的樣子好像不一樣了,剛剛跑了有一柱香的時間,鄭霖笙除了大口喘氣幾乎沒啥不舒服,還能順遂地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趙清淑還十分擔心鄭霖笙的身子,一直小心翼翼的給他拍著后背:“你沒事吧?”
鄭霖笙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臉上有了些紅潤之色,雖然氣息不穩,喘息急促,但他感覺只是稍微勞累,還未覺得身子有哪里不適,比起他往些日子在屋里待得久了,下床都感覺頭暈目眩,胸悶氣短。
“沒事,微微發些汗,只覺得身上暢快,像小時候你帶我爬山那樣。”鄭霖笙笑回。
趙清淑這才放下心來,她輕輕踮起腳,用手巾給鄭霖笙擦了擦汗,兩人休息一陣,才慢慢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鄭霖笙悶悶不樂,總是有心事掛在臉上,趙清淑總覺得哪里不對:“夫君,你怎么一路上都不講話?”
鄭霖笙勉強的扯開笑容:“沒什么……”
趙清淑突然站定,轉過身,走到他面前,輕輕仰著頭看向他的眼睛:“你有事瞞我。”
鄭霖笙看著趙清淑認真的模樣,終是嘆了口氣:“今日我還在你身邊,那些人都能來對你不敬,左右是看我身子孱弱,一介白丁。我連我媳婦都護不住,只能被媳婦拉著跑,我實在是沒用……”
說著鄭霖笙的聲音越來越弱,眼眸中的光也黯淡下來,想是心中實在難受。
趙清淑聽著他這一番話,反而抬起手撫上他的臉,柔聲道:“我的夫君只是身子弱,今日瞧著也漸漸好轉了,到時候再練點武功防身,那些人再欺辱我不得,咱們今日這仇先記下,不是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我看夫君要不了十年,我信你,我夫君身子好了,就練個絕世神功,到時候再去打他們,可好?”
鄭霖笙聽著趙清淑這樣說著,噗嗤一聲笑開:“那要是不小心成了武林盟主怎么辦?”
“那我就開開心心當盟主夫人,到時候誰欺負我,你就一掌把他拍飛。”
“哈哈哈……”兩人說著說著,一起笑開,回去的路上一直計劃著未來“盟主”生活。
因著鄭霖笙身子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甚至比往日還要好些,第二日兩人便告別了醫館,啟程回家。
到家后,鄭老爺與鄭夫人看著兒子站的筆挺,臉色也紅潤,大喜過望,當天晚上便在家中擺了家宴,說著要給他們接風洗塵。
家宴散去后,鄭霖笙與趙清淑回了房,因著舟車勞頓,趙清淑喚了桃枝準備熱水,想沐浴一番。鄭霖笙卻漫步到院中,落座在秋千上,大約一刻鐘,以往跟在鄭霖笙身邊的貼身侍衛沈柯出現在了院中。
他恭敬的向鄭霖笙行禮:“公子安好,公子最近身子好轉很多。”
鄭霖笙笑笑,踮起腳輕輕蕩了蕩秋千:“嗯,好很多了,你家中的事可處理完了?”
“處理完了。”
鄭霖笙抬頭望了望天上的半月,緩聲開口:“那你便去幫我查幾個人吧。”
沈柯自然是沒有多話,低聲回道:“是。”
鄭霖笙在院中坐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走回房中,房中左側耳房散出一陣水汽與淡淡的花香,耳房外間的紗簾上透出一個曼妙的身影。
鄭霖笙突然感覺有些口干舌燥,他急忙去桌上倒了一杯茶水灌下,心中邪火剛壓下耳房中又傳出一些水聲,他腦中忽然就不受控制的浮現出一些畫面。
他甩甩頭,將身上的披風解下,而后平躺在床上,默默閉上眼睛。
這不閉眼還好,一閉眼,腦中的畫面感覺越加綺麗,趙清淑的臉龐時不時的浮現,她帶著幾分嬌羞,幾分清純,又幾分魅惑。
趙清淑這邊在澡盆里泡著,根本不知道鄭霖笙腦補了一些什么東西,只覺得在熱水里泡著,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很是舒服愜意。
待她洗完,又將頭發絞干,走出耳房時,鄭霖笙已經在院中來回走了好幾圈了。趙清淑穿著褻衣,打開門喚了一聲:“夫君?”
趙清淑本就穿著單薄褻衣,青絲全部散開披落在肩側,臉蛋因著水蒸氣,熏得紅撲撲的,像一顆待摘的蘋果。
鄭霖笙喉結上下滾動,繞是他腦補了多少畫面,都不及趙清淑這一次真真實實站在他面前,給他的誘惑沖擊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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