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WhiteKnuckles》
whydoesyinsubmission
為何男人自溫順中尋求美
rathernailhercoattohiswallthanhereyesbebright
寧愿令她囿于圍墻不愿她目光炯炯
----《whiteknuckles》
晚上九點,他們終于從連綿的雪山開到市中心特羅姆瑟,看到一個三角形的建筑,羅文作告訴她這是特羅姆瑟的北極大教堂后,車子又持續開了大約半小時,回到了連綿雪山上,激動了一天,在困意迷迷糊糊終于爬上來的時候,目的地終于到了。
一座集裝箱式的房子,建立在小山坡草坪上,一共小三層錯落搭放,極具現代風格,剛下車,羅文作操控著遠程,房子里的燈唰的一下便亮了,黑夜雪山的襯托下,橘黃的光線猶如落日的余暉。
方圓一公里只有幾戶人家,各自離得遠遠地,難怪羅文作說平時看不到人……
左顧右盼后,對這個地方有了初步的印象,她把目光放在刷眼睛虹膜的羅文作身上,也許這處房產對他來說意義非凡,出一趟遠門,不但設置了虹膜,還有指紋和數字密碼要輸入,一共三重密碼。
門自動彈開。
“我就這樣拎包入住了?”她實在惶恐。
“你喜歡住外邊我也不介意。”羅文作說著,推門走了進去。
屋內燈火通明,卻有一股沒有人氣被放置過久的空房子氣息撲鼻而來。原來也不是很重要的房子。阿隨心想著,聽羅文作告訴她,臥室在二樓。
阿隨拎著包到了二樓,發現二樓只有一扇門,謹慎的打量了一番才推開面前這扇門,須臾驚訝地發現,這間竟是主臥。羅文作沒上來,一樓已沒了他的身影,但有人為的動靜,阿隨踏實了一些,斂回視線,邁進房門一步,打量著這個頗有生活氣息的主臥。
羅文作似乎很喜歡瓶瓶罐罐的擺設,房間里有許多流沙瓶,許愿瓶,水培瓶,懸掛的燈瓶,生態瓶……阿隨陡然想起樓下進門左邊,有一面墻堆滿了空的酒瓶子,以及右邊還有幾個空置的柜子,第一個柜子才放置到一半,昭示著這間屋子的主人有特殊的收藏癖。
阿隨參觀了一會兒,感覺到身下異樣,最后決定還是洗個澡。
敏感體質,做完大半天了,仍保持濕潤。
阿隨迅速洗了個澡,一邊用浴室里背著的浴巾擦拭頭發,一邊再次打量這個房間。
屋中央的大床,從被罩到枕頭都是黑色的,從外面看,二樓是黑色的集裝箱,外設的‘落地窗’框架卻是白色的,屋里的主色調走黑白,一盞落日燈卻讓整個房間都溫暖了起來。
其實仔細算起來,這屋子沒有三層,第一層是兩個長條集裝箱交叉,中間打空的設計,二層是在x的中間往右延申搭了一條較短的集裝箱,起初阿隨還以為這是休閑空間或長廊,沒想到這竟是一個臥室。臥室的右邊盡頭,是一個正方形的口,兩邊嵌著壁燈,隱隱約約渲染出一種別有洞天的神秘氣氛,但阿隨知道,口子通向的是一個打豎的,足有三層樓高的集裝箱,樓梯就在口子邊上,右邊往上,左邊往下,一樓中間是一張巨大的紅木辦公桌,由三面參天的書架,上千本書與一面足三層樓高的落地玻璃窗組成。
“你經常住在這里嗎?”
二十分鐘后,阿隨來到x的空間,羅文作在左上角的廚房下廚,倒不意外,剛才在樓上就嗅到一陣陣牛排的香味,到樓下來,果不其然看到兩份牛排擺在桌上,還有一支沒來得及開樽的紅酒。
羅文作正在煎鱈魚,回答她方才的問題:“天熱不來,極夜的時候來。”
極晝生活在另一座城市,畢竟凌晨兩點的太陽這種事情,看一次便夠了,一直持續的白晝會讓人生出一種這一天還很漫長的錯覺,時間長了易混淆生物鐘,相反持續的黑夜會讓他時刻注意這一天是否就要結束,從而提高每件事的效率。
“我在國內的時候,聽說因為極夜,這邊的人抑郁的概率很高。”阿隨說著,把這幾天買的飲料食物收拾進那雙門大冰箱。
羅文作嗯了聲,沒在這點上說太多,“如果你覺得自己情緒不佳,聯系心理醫生。”
鱈魚出爐,他裝盤轉身,這才正眼看到阿隨,她穿得平常普通,運動的t恤和短褲,但因為身形小小的前凸后翹,也顯得肉欲。
用餐時,就著慵懶愜意的音樂,兩人都很安靜。阿隨本來想說話,但看他食不言的模樣,也就沒吱聲。
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回到特羅姆斯郡的羅文作,情緒并不太高。
果不其然,飯后羅文作就離開了。
臨走前,他交代這處房子她可以隨意觸碰,廚房冰箱里有許多食材,他會在一周后回來,最重要的是,她可以放心,那人三天內必離境,三天后她可以隨時離開。
阿隨張了張嘴巴,她聽懂了隨時離開這句話的意思。
猶豫半晌,她倚著門框,大門開著,身后便是暖氣,仍抵擋不了外面的寒冷,“我簽證快要過期。”
“udi可以辦,換居住許可。”羅文作正在換鞋。
“如果拒簽怎么辦?”阿隨擔憂,不是沒有這樣的風險。
仔細算起來,她需要擔憂的更多了,第一是她沒有工作,當初申根簽通過完全是看銀行卡三月內的流水,可這不代表她達到換居住許可的資格。而無論是學習還是工作的簽證,她都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拿不下來,至少短時間內不可能拿到,除非羅文作愿意幫忙。
羅文作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說:“辦工作簽。”
阿隨遲疑:“可我的學歷……”
不夠用吧,被拒的可能性仍然很大啊。
羅文作:“不重要,你有挪威公司的offer,住址,工作合同和工資收入達到標準,不可能過不來。”
離譜。
阿隨挨靠在門上,把著電子門,惆悵:“我哪來的offer和工作合同?”
羅文作站起身,似笑非笑瞥她一眼。
“你先在udi上交錢打印一份coverletter,十七號我讓人來接你去辦。”
“好。”阿隨內心震撼,不敢相信這事兒真的能成。
但轉念一想,他不就是滿足于這樣的關系么。
被女人依靠,卻又不能是真的麻煩。
雖然他嘴上說著,三天后她可以隨時離開,但他也心里門兒清,她不可能離開,一旦她離開了,那他就沒有任何義務幫她再攔下那人,那事情又再次重蹈覆轍,悲劇重演。
來到這里的第一個夜晚,阿隨睡在主臥中,躺在那張黑色大床上,思維不住的發散,一邊想著國內的事情,一邊想著這個男人,一路走來的艱辛,讓她閉不了眼,閉上眼后全是不見天日的那幾年,鐐銬,白綾,荒山野嶺沒有一個人……
越想頭越疼,她坐起來抽煙,才發現自己的煙盒早就空了,至于什么時候空的,早已不記得,也許是事發前,也許是十幾天前,又旋即想起羅文作前天在rema買了幾條煙,羅文作離開的時候兩手空空,大概是沒帶走,她便套上鞋子,下樓去拿。
——
十七號那天中午,羅文作發來一條訊息,大意是告訴她人已出境,下午一點左右會有人來拜訪,是他的助理,女性,名叫meyer,梅耶,一頭紫發,帶她去辦理續簽,讓她早些吃飯,帶齊證件原件。
阿隨昨天就已整理好,用一個封袋裝著,吃完飯沒多久,門外空地上便繞進來一輛車,一個紫發女人從上面下來。
梅耶看上去很年輕,個高腿長,西裝西褲白襯,她的高馬尾紫發讓她的形象看上去個性不羈。
阿隨套了一件連帽的深藍衛衣,牛仔褲,拿上羅文作柜子里的防寒服兜在手里,背了個小包才出門。
挪威人的種族歧視并不嚴重,也許存在個例,但普遍來說就是,他們更注重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根本不在乎你來自哪里,只要別太靠近我就行。
梅耶亦如此,兩人打了個招呼便沒再說話,她們先去續簽,而后又去租車,國內駕照在挪威可以直接使用,梅耶就限速問題跟她科普了一番,關于公路通行收費,大多為自動收費站,租車公司提供的車通常都會在前擋玻璃上裝一個autopasstag芯片,通過時綠色燈亮就表示計費成功。
梅耶等她提了車便與她道別,本來阿隨想好好感謝一番,請梅耶吃晚飯,畢竟梅耶為了這件事與她奔波半天,梅耶婉拒了她的好意,表示她已經下班,需要回去陪伴家人。
阿隨只好與她揮手告別,回程的路上小心翼翼開車,但經過一個超市的時候,忽然想起例假差不多要來,而那房子根本沒有特指向于女性的物品,更何況帶來的衣服不多,來來回回就那么幾件,生出了購物欲,便重新導航,去了羅文作提過的購物中心。
由于剛辦完簽證,申請居住證,租車,卡里本來為數不多的錢又少一半,因此她購物時很謹慎,非必要物品不買,買一條裙子都要思索半天。
當天晚上,她不得不把工作這件事情提上日程。
可她學歷不高,大學本科英文系,偏偏挪威人全民會英文,無疑令本來就只會兩門語言的她更難找翻譯工作。
翌日,阿隨開著車出去兜了一圈,想試著先找兼職類的工作過過渡期,至少先把當下難關給穩住了。
租的這輛車充一次電大約能跑三到四十公里,然而一直回到集裝箱,她也沒找到工作,下午了,大家都收工了,她也不得不回家。
沒想到門口停著一輛梅賽德斯。
羅文作竟然回來了!
她飛快地下車,指紋解鎖進了門。
廚房!
發出了聲響。
于是她脫了鞋,連鞋子都來不及換,便直奔廚房,抱住了迎面出來的人。
羅文作忙把剛裝盤的食物拎開,展開雙臂,更方便了她的擁抱。
“這么想我?”他無聲笑了下,讓她到餐桌去,“干嘛去了?”
阿隨如實說了,目光落在餐桌上的食物,都是一些海鮮涼拌,羅文作說他下午去了一趟港口,brevik布雷維克港,那兒有位認識一段時間的泰國朋友開了一家店,熱情得很,臨走前塞給他一堆達到生吃標準的涼拌海鮮,分量不大,每份大概四五口,但有二十來份之多,甜蝦,三文魚,八爪魚,生腌蝦,魷魚膏,生蟹,生蠔……醬料是海鮮涼拌醬和臭魚涼拌醬,都打包好了,不收下反而沒勁兒,但他實在不愛吃這些,就路上買了其他吃的,把這些帶回來給阿隨吃。
“好嘛,原來是順帶的。”阿隨從廚房拿出筷子和叉子來。
“不愛吃別吃。”羅文作看穿她。
那還是愛吃的。
阿隨選擇老實閉上嘴巴。
羅文作吃自己買的飯,想起她方才那一茬,說:“meyer有沒有給你看工作合同和在職證明?”
“看了合同。”阿隨說。隨便過目幾眼,“在職證明沒細看。”
“給你分到的職位是我的助理,但我不需要你來上班。”
“怕我打亂你工作節奏?”阿隨使著筷子卷八爪魚,約莫是剛死不久,神經還很活躍,一直動彈。
“差不多,人事部委婉跟我通了氣,暫時不缺只會翻譯的,你在我辦公室也干不了什么,meyer他們已經足夠閑了,每天三四點準時下班運動帶娃。”
“你們這樣在中國是掙不了錢的。”阿隨搖頭笑道。
“零點上下班持續七天,不見得有命花。”羅文作看她玩弄八爪魚的長須,不知怎的,總感覺她身上圍繞著一種病態的氣息,像孩童的無知,天真和殘忍的碰撞。
“不要玩弄食物。”
阿隨停住,看了看他,收著玩心,安心吃東西。
后來,再回想這一天,羅文作發現這是重逢后,她頭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本我的模樣。
但當下他并未意識到,只認為這只是一時的錯覺。
羅文作繼續剛才的話題,就全公司上下都用不到她的總結詞:“但你還是要來單位上班,否則違法。”
阿隨怎么也沒想到他會在意這件事情,輕輕一怔。
“那我做什么?”阿隨問。
“隨便你做什么。”羅文作喝了一口鮮榨橙汁。
阿隨狐疑:“你不會是想玩辦公室play才這么說的吧?”
“你真幽默。”羅文作沒笑,“但凡你有點法律知識也不至于問出這樣的問題。”
阿隨苦惱:“有工資嗎?”
羅文作:“帶薪。”
阿隨來了一點興趣:“多少?”
“你果然沒認真看,合同上寫了工資每小時六百克朗,一天工作75-8小時,比meyer她們少一些。”
\"那我不是以為和現實有出入嗎?”阿隨嘀咕,“坐辦公室?\"
“就在我辦公室里的小隔間,我們互不打擾,你隨便做什么都行,打游戲也行,我看youtube上有打游戲賺錢的,你摸一摸門道,還可以掙兩份錢。”
阿隨覺得他這番話是在挑戰自己的勝負欲,“我真的不能勝任這份工作?”
羅文作要笑不笑的,反問她:“你知道meyer的工作都有哪些嗎?”
這話問得很有意思,一般是嘲諷的句式。
“都有哪些?”她弱弱地問。
“全面了解公司經營和環境狀況,協助我制定發展戰略規劃,年度工作、經營、業務發展計劃,負責組織監督、檢查管理制度和落實情況等,負責召集和主持辦公室會議,參與部門及關鍵崗位人員的工作業績考評,監督和實施各規劃和計劃,文化建設和對外宣傳工作……”
“fine。”阿隨低頭說道。
羅文作好笑:“你不會認為助理只是‘處理老板私事’的一個職位吧。”
“……差不多。小說里都是這么寫的。”包括梅耶今天的所作所為,不就是在處理老板的私事嗎?
“那你可以寫小說。”羅文作頭也不抬,手上剝熟蝦殼,“寫得好我可以給你找演員改編影視。”
“真的?”阿隨訝然,喃喃道,“jesus,你到底是有多有錢。”
羅文作將剝好殼的蝦放到她面前的碟子。
“謝謝,你對我真好,”阿隨開玩笑,“該不會就算我待在家里搞衛生,你也會給我撥家政工資吧?”
“說得好,但你還是要去單位上班。”羅文作笑了下,又補充,“而且你得想好了,我這房子每周約一次保潔,一次來四個人也還是要打掃一整天時間。”
“好嘛。”
“周四讓你感受一番。”
羅文作見她吃得津津有味,捻起離自己最近的一只生的甜蝦,沾了一點海鮮涼拌汁放入自己口中,皺了皺眉,果然,他還是不習慣這種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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