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月光的女兒10
少年英姿勃發,走在大街上引來不少男男女女的視線,可他卻毫不在意,一步步走的不疾不徐。衣袂翻飛間露出一截白皙手腕,搭在腰間長劍上,昭示著他并不像表面上這樣文雅。
“宿主,見到人了接下來我們要怎么辦?”
“怎么辦?”阿遇微微偏頭目送那遠去的車馬,“站在遠處看戲可不怎么爽快。”處在同一處境,談雨可要比“阿遇”理智的多,她并沒有像“阿遇”那樣喜歡三皇子,反倒與太子走的更近一點。也是,說起來三皇子雖然受寵,但到底太子才是名正言順的下一任皇帝,談雨想要做皇后也不奇怪。
可這樣一來事情就不好玩了,三皇子這邊還是要加點籌碼啊。不過跟她想的一樣,外人不知但談雨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因為這一點憂慮,讓她不會直截了當的拒絕三皇子,而是在他和太子之間周旋維持平衡。
要是個思維簡單的,干脆直接嫁給太子,先把太子妃的位置給占了,趕緊生幾個孩子。就算以后身份暴露了,雖然可能當不成皇后或者太子妃,但還真能把孩子娘殺了還是怎么著?
偏偏談雨是個多思多想的,要不然當初她也不會頂了阿遇的身份。她惶恐又想要永久的維持如今的地位,她希望哪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太子依舊愿意愛護她,將來捧她的兒子登基,讓她順利當上太后。
女人對付男人的方法就那幾樣,有另一個同樣優秀的男人追求,不僅能提升女人的魅力,而且能讓男人有危機感,對女人更重視幾分。所以像三皇子這樣的追求者,談雨在確定自己在太子心中占據不可動搖的地位前,不可能舍棄,這也是她為自己留的一條后路。
可惜了,阿遇想著,要不是原軌跡中的“阿遇”最后與仇人的兒子相親相愛、生兒育女,其實她為父母報仇的路子走對了,父子相殘、兄弟蕭墻,多合適寧熙帝的下場啊。
天空飄起毛毛細雨,阿遇漸漸消失在雨霧中,還是得找個合適的出場時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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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陰沉著臉從皇宮出來,為什么母妃不愿他與蕓寧接觸,難道母妃不知道父皇最喜歡的就是蕓寧?不,母妃是知道的,想到母妃那張嫉恨怨怒的臉,三皇子不由的打了個激靈。他一掌拍在小幾上,震得茶水撒的到處都是,閉上眼睛眼前卻還有母親的控訴。
為什么母妃身份不顯卻那么受寵,為什么宮里一些小嬪妃眉眼總與母親有幾分相似……他原來以為父皇是因為喜愛母親,所以格外偏愛與母妃相似的女子,卻原來那些人相似的,母妃相似的都是另一個人——蕓寧的母親,劉氏。
怪不得母妃不愛見蕓寧,他竟一直沒發現母妃與蕓寧的眉眼那樣相似。知道了母親不喜蕓寧他能放棄蕓寧嗎?不,不能,從各方面講蕓寧對他都太過重要。他之前也知道父皇對蕓寧母親的感情不一般,卻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清晰的意識到,蕓寧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
他正閉目沉思,忽聽車外馬聲嘶鳴,于此同時馬車劇烈晃動起來,馬受驚了?
三皇子掀開車簾一看,卻原來在他走神之際,馬車不知怎么來到一條偏僻的巷子,此時三匹高頭大馬已被斬殺倒地。巷子盡頭站著十來個蒙面黑衣人,而他的侍衛早已不見蹤跡,他回頭一瞥另一頭也站著七八位黑衣人。
三皇子冷笑一聲,誰敢在京城、天子腳下,這樣明目張膽對他一個皇子出手?除了太子不做他想。這也不是第一次,每次太子在他這里受了氣,回頭總要用各種手段找補回來,派人來刺殺他也不是沒有過。
還好太子顧忌父皇,刺殺也只是讓他受點傷,一時半會兒不能上朝跟他搶奪父皇關注。只是自從他離宮開府,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太子已經很少能找到機會對他出手,也是這次他不謹慎,從宮里出來也沒發現自己的人都被引開了。
三皇子從腰間抽出軟劍,跳下馬車,沖黑衣人抬抬下巴:“一起上吧!”
黑衣人也不跟他客氣,將他團團圍住。三皇子哪怕身手不錯,也架不住雙拳難敵四手,不多時身上便掛了彩,同時他也意識到不對。這次的人不像是太子派來的,太子派來的人可不敢對他下死手,而這幾個人明顯是沖著殺他來的。
這下子也不顧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保命要緊,三皇子用內力大聲呼喊:“快來人!有人刺殺本王!快來人!救了本王,本王重重有賞!”
黑衣人的招式越發凌厲,三皇子難以招架,手里的軟劍幾乎拿不穩。正此時墻頭躍下一白色身影,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眨眼間來到黑衣人面前。也不見他怎么動作,幾個黑衣人就癱軟在地,三皇子壓力頓減,與那白衣人一起將剩下的黑衣人解決了。
三皇子靠著墻壁歇息,一邊喘息一邊看著少年站在那里,手里拿著白帕子細細擦拭長劍。目光落在那張臉上,三皇子一怔,原來是他,見過一面的那個少年。
認出人三皇子不知怎么就更親近幾分,加上少年剛剛救了自己,語氣中不自覺帶了幾分熟稔:“真是謝了,要不是你我今天得死在這兒。走,我請你喝酒去!”上來就要搭少年的肩膀。
阿遇避開他的動作,腳步往旁邊挪了一步:“我不習慣與人太多親近!彼龑㈤L劍往劍鞘一送,鏘一聲響,在三皇子僵硬的臉色中繼續道:“不過喝酒可以!
三皇子立馬緩和了神情,語氣重新親熱起來:“那我們去狀元樓,那里的狀元紅最是清冽!”
一路上三皇子偷偷看阿遇,他想阿遇應是聽到他的呼救才趕過來,可是明知道他的身份,這人看起來卻半分不顯局促,倒是個妙人。
三皇子不喜歡太過諂媚之人,阿遇這樣的行為又不太將他放在眼里,要是換成往日三皇子早就惱了,但可能是阿遇剛剛救了他,三皇子看阿遇格外順眼,連阿遇這般的行為也被他看成不落俗套。
三皇子是真想同阿遇交朋友,姿態也放得很低:“兄弟,我該怎么稱呼你?我叫敬梧,你喊我敬梧就好。”
“談遇!
談遇?沒印象,應該不是京城的權貴子弟。三皇子同阿遇聊著天,一路來到狀元樓。他在狀元樓有獨立的包廂,坐下很快有人送上冰鎮的狀元紅。
三皇子親自為阿遇斟了酒:“嘗嘗,這狀元紅冰鎮過才能發揮出最佳的滋味。”
阿遇也不客氣,端起來就抿了一口,點頭稱贊:“好酒!
喜歡的酒被救命恩人稱贊了,三皇子心情舒暢,連剛才被人刺殺的惱怒都去了七七八八。他一杯杯給阿遇倒酒,阿遇來者不拒,不多時便托著額頭似睡非睡。
三皇子放下酒壺,狀似無意般詢問:“談弟是第一次來京城吧?看樣子年歲不大,怎么家里人舍得你單獨出門?”
阿遇眼睛半睜半閉,臉頰染上薄紅,但口齒尚算清晰:“好男兒志在四方,家里人也支持我四處走走。正好我有幾位好友要入京趕考,我便過來跟他們碰個頭!
認識趕考舉子,那來歷就有跡可循。三皇子戒心放下一半,又東拉西扯幾句,不知怎么說到這場刺殺上。
“談弟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吧?”在京城這么年輕能自稱本王的,除了皇子也不做他想。三皇子剛剛開府,雖然封號沒下來,但底下的人見了他都要喊一聲王爺。
“嗯!
三皇子也不介意阿遇的心不在焉,自己灌了一杯酒,哀嘆道:“外人看我風光無限,誰知道我背后有多少人想對我捅刀子?今日要不是談弟你,我怕是要見閻王。”說著搖搖頭,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
阿遇掀開眼皮看他一眼:“為什么不告訴皇上呢?我聽說過一句話,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皇上看不到你的委屈,怎么為王爺做主呢?”
告訴父皇?他們幾兄弟在背后這點事,都默契的瞞著父皇,其實父皇也不是不知道,但只要不鬧到明面上,皇室便還是一派和樂。
捅開這層窗戶紙嗎?三皇子摸著下巴,其實想想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現在也沒什么可顧忌的。他又不是太子,無需顧忌什么顏面,他是父皇最疼愛的兒子,哭一哭鬧一鬧怎么了?他今天可是差點死了,怎么也不能讓太子就這么混過去。
三皇子一拍大腿,正想跟阿遇說什么,卻見她已經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他迅速收斂臉上表情,動作輕巧的起身,杯盞里的酒水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蕩,害怕驚動阿遇他干脆端著酒杯出門。出了門屬下已經守在門外:“如何?”
屬下低聲回稟:“背后有李國公的影子……”
三皇子冷笑一聲:“果真是他們!”臉色陰沉無比,嚇的屬下頭都不敢抬。半晌三皇子才輕笑出聲:“我的好太子哥哥,對我出手可真是一招臭棋……他一口將酒水悶了,吩咐屬下:“照顧好里面的人!北愦蟛较铝藰恰
聽見下樓的腳步聲,阿遇從桌上抬起頭,臉上紅暈未消,可眼神卻十分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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