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淵墨
傳說大北無極宮的開宮之人曾是位人界皇子,因不受先皇喜愛且新皇登基兄弟鬩墻,便孤身帶領幾萬親兵移居大北人跡罕至之地,悄悄的為自己修建了個輝煌的宮殿,當起了逍遙皇帝。
據說這皇子當年來大北時帶了不少能工巧匠,主宮殿建的輝煌不說,還有以二十八星宿為名的靈寶閣,每一閣都與天象相對,為的就是參破天道,就地成仙。
后來,這天道遲遲悟不出,又因大北常年風雪交加,苦寒無比,能工巧匠來了卻走不了,便開始琢磨以煉器之法悟道。年復一年,這些能工巧匠逐漸小有所成,煉出幾鼎神器,又陸陸續續招了些弟子,不過千百年,無極宮便成了僅次風華劍宗的第二大仙門。
當今無極宮宮主名為姜云時,皇族后代,天性高傲。打出生時的志向便是一統修仙界,成為修仙界的一代霸主,他對成仙不感興趣,他想要的是“第一”兩個字。
此時,“未來霸主”姜云時正端坐在瑤花殿內,他身著一穿墨色狐裘,銀色底紋勾勒出一只凰的圖樣,此刻正一臉嚴肅的翻著宮內密筏,身后整齊排列著二十八根靈柱。
無極宮內有二十八閣。前七閣為七位長老所控,分管內門弟子,后二十一閣有二十一執事看顧,里面都是外門弟子。每一閣都有一靈柱置于瑤花殿內,方便宮主監測宮內動向。而前七閣中唯有第四閣最為重要,主管神器修煉。
突然,第四根靈柱急急閃動,姜云時身旁一身著黑色戎裝的弟子急忙回稟:
“宮主,第四閣弟子有事稟報。”
只見他瞬間劍眉一凜,聲音冷峻無溫,道:“何事?”
身旁的黑衣弟子觀察過靈柱后忙神色慌張的下跪:“回宮主,圣主傳信說說”
“再廢話本尊殺了你。”姜云時說話不怒自威,只見黑衣弟子瞬間以頭貼地,回道:“圣主傳信說凝玉石裂了。”
“什么?”
千年前風華劍宗得神劍風華稱霸修仙界,其余仙門只能低頭跟隨;直到百年前前風華劍宗宗主舒南凈放出萬惡,為修仙界帶來了一場血腥屠殺,此后風華劍宗的聲譽便一落千丈,開始低調做人。
而恰巧正是百年前的那場萬惡出籠,素有仙山之名的長清山山門大開助力吸食萬惡,不料一快晶瑩剔透的玉石從山門中掉了出來,正巧被姜云時的妹妹姜云卿途徑發現,直接帶回大北無極宮,放入第四閣中淬煉。
當時所有的無極宮長老都認為這是時來運轉的象征。姜云時聞之更是日日觀測,想借此練出一神器取代風華劍宗,成為修仙界霸主。
此時聽聞玉石異變,姜云時瞬時趕去了第四閣。
第四閣為歷代無極宮心血所系,姜云時交由他最信任的胞妹無極宮圣主姜云卿管理。
只見他疾步走去第四閣所在的玄武關口時,一道清脆歡快的聲音從滾滾熱浪中傳出。
“兄長,你來了?”
聞聲尋之,只見姜云卿一身白色雪狐裘,正娉婷婉約的朝姜云時走來,身邊還跟了一位身著素衣的男子,看上去雖身形單薄卻難掩清貴。
姜云時慌忙看了看妹妹,見她沒被煉器的熱浪所傷才放下一顆心來。凝玉石固然有用,但卻不及他唯一的至親重要。只是就算呵護至此,也總有些不入他眼的人往他妹妹身邊湊,讓他心煩。
此時姜云時從姜云卿身上移開眼,語氣不善的沖著她身邊那人道:
“你怎么在這兒?我宮重地,豈由你外人亂闖!”
第四閣的凝聚了無極宮歷代心血,其中的弟子也都是精挑細選,而姜云卿身側之人,是個被人從雪地里撿回來差點沒命的凡夫俗子。
一介草民,他不配。
姜云時的嫌棄與厭惡盡顯,但對面那人卻是個好脾氣的,姜云時語氣不善竟也不惱。只見他沖著姜云時微微作禮,道:
“宮主莫氣,是小人孤陋寡聞,聽聞無極宮得一神寶,這才想來開開眼。宮主若不喜小人在此,我這就走便是。”說罷便要出門,但卻被姜云卿抬手攔下。她微微皺著眉看著自己的兄長,道:
“兄長,淵墨他頗通奇門遁甲之術,凝玉石我們煉了百年卻毫無起色,叫他來也是為了早日煉出神器,兄長難道信不過我的眼光么?”
姜云卿十分了解自己的兄長。雖人已在修仙界,但心里卻依然將自己當作皇族后代,見人講究,不是親貴與武力強者他絕不高看,像淵墨這種被瞭望臺弟子偶然救下的“平民”,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果然,姜云時并不買妹妹的帳,當下一個挑眉,神色不屑的看著淵墨,語氣十分不善:“哦?他竟能厲害過我第四閣的諸位天文長老?不知這位高人看出什么門道來了?”
姜云時滿臉的“你說不出來就給本尊滾蛋”的樣子,被喚做淵墨的男子見狀只搖頭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說道:
“圣主謬贊,小人不過多讀了幾本書罷了。《靈庫異錄》中曾記載,仙物不同凡世靈寶,不可用常法煉之。需破而后立,將仙品碎之重鑄才可圓心中所想。”
溫潤的聲音娓娓道來,旁人聽了只覺心中舒坦,但落在姜云時耳朵里確實另一番觀感。
“一派胡言!”
只見姜云時聽罷一甩手,看著淵墨的眼神更加的不屑,道:“先且不說《靈庫異錄》自百年前失蹤無人知曉蹤跡,就算此書沒失蹤也該在風華劍宗的藏書閣中,你一卑賤草民又如何得知?難不成你曾是風華劍宗的灑掃弟子?”
姜云時自然不會高看對方,就連諷刺他也是將他看作下等弟子。殿里一時尷尬般的寂靜,那淵墨依舊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倒是姜云卿略有不滿的擋在淵墨身前,十分不贊同的看著自己的兄長,開口維護道:
“兄長,你的顧慮我知道。可是我們常年困在雪中甚少出宮,見識短淺也是有的。我想與其守著一塊石頭耗時耗力,不如信淵墨一次。況且我剛剛以金麟小弩擊之,竟真的讓它有了一絲裂痕,此后便從中涌出大量的靈力進了我的靈器里。不信你看。”
只見姜云卿單手持弩對準了一個座像,即使無箭而發,卻瞬間能讓座像碎成粉末。她竟做到了箭由心生,以意念而控。
“這”姜云時看著碎了一地的座像,微微怔色的瞥了一眼淵墨,“莫非他真的有用?”
姜云時不是古板的人,若此人真有用,他自當好吃好喝的養他當個客卿,只是無極宮煉了百年,怎么就這么輕易的由他看出轉機,這未免也太過蹊蹺了。
姜云時神情中的懷疑一點不落的進了淵墨的眼里。只見他微微向著姜云時走了一步,聲音和緩的說道:
“《靈庫異錄》是我早年游歷萬川時遇到的一老道講與我聽的。是真是假我也不得而知,前日與圣主閑聊時得知她為此事煩心,這才告知了圣主,看圣主是否愿意一試。今日有此奇效,著實是在下誤打誤撞了。”
一番話說的妥帖得體,滴水不漏。只見他素色衣袖下作禮的手骨節分明,脊背屈而不折,講話不卑不亢,到是一副極有文人風骨的樣子。
“你倒是好脾性啊。”
姜云時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對面的人,給了對方個不冷不熱的評價。但他并不認為這淵墨是善茬。都是男人,誰不好面子?如此卑躬屈膝,要么是天生卑賤慣了,要么就是另有所圖。比起天生奴性,姜云時更傾向相信后者。
凝玉石的消息被他摁的死死的,為了就是防止有心之人覬覦,而這人來了不過一個月,便能與妹妹暢談靈寶,還順利進入第四閣。
好心計啊。
而此時淵墨卻像是聽不懂姜云時話中的嘲諷似的,神色自若的退回至姜云卿身旁,直視著他說了句:“生性如此。”
姜云時忍住想要冷笑的嘴角,只垂了垂眼眸便沖著對面人可起道:“既然如此。不知淵墨公子還有什么高招?一塊裂了縫的凝玉石能做什么用?”
不夸不貶,言語中卻是實打實的看不起。
“小人愚昧,不知宮主原本想做什么,但就這玉的大小來看,煉珠子似乎十分合適。”
“呵,小門小戶。”
“兄長,你太過分了!”姜云卿終于忍不住了,“淵墨說的并不錯,凝玉石不過一掌大,除了做成太虛幻境的底座再無其他用處,我們根本無法用它與風華劍相較。”
“那做成一串珠子有什么用?給你當嫁妝?”
“姜云時,你越說越離譜了!”
姜家兄妹都是脾氣火爆之人,方才還是兄友妹恭,這一刻便能唇槍舌戰。
淵墨立在一旁紋絲不動的看著二人爭執,眼見著越吵越兇這才站在兩人中間,不緊不慢的說道:
“姜宮主,古籍有注,玉石可做珠頭凝結修補靈力,若是仙品更能就此認無極宮為主,代代傳承。這不正是你為無極宮的打算么?代代宮主神力相傳,還愁有一天無極宮不能稱霸修仙界么?”
淵墨講到了關鍵,這正是姜云時的命門。
“是啊!兄長,你能不能冷靜一點啊。”姜云卿也附和著說,她隨機退后至淵墨身邊,與他站在一起。
“你這個!”姜云時眼神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伸手指著姜云卿想說些什么,但終究顧念著是自己的妹妹,且淵墨這個外人還在場,只用力摔了衣袖,什么都沒說便走了。
而姜云卿的眸色也暗了暗,默默握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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