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三個人的生死戀(二)
第十四章三個人的生死戀(二)
我對廉真的乞求作出了很中肯的態度,讓他和阿新公平競爭,荷煙愿意嫁誰得按她自己的意愿,不是我一個長輩能左右的。
眾人用手掏了掏耳朵,沒有聽錯吧?怎么會有人不幫自己的兒子爭取呢?齊老這做法還真讓人挑不到錯處。
秦青又忍不住問道:“齊老你怎么能這樣說的,失戀是讓人很痛苦的事,就算是假意安慰你也不能這樣說!齊老。∧氵@表面是公正,實則這種不痛不癢的公平才令人憤怒。”
鮑凌晟回頭看了一眼秦青:“你什么時候失戀了?我怎么不知道你還能高談闊論?”
秦青嘴一撅:“我只不過是感慨一下都不行啊?你真掃興!
“”眾人無語中
齊老咳了咳不管眾人接著說:“原來阿新和荷煙是靠著經書上的梵文來傳遞情書,他們不但用它來傳情,還用來傳達振恒教授的各種術數。我怎么會想得到呢?那些梵文認得我我卻認不得他們。廉真見我既沒有偏袒新兒又沒有幫他,顯得很氣憤,他最后憤怒的摔門而去,并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他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我以為他年少,這種話只是在氣頭上說說,所以就沒有放在心上,直到阿新放棄學業獨自回到家時,我才知道事情已經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是寒冬臘月的一個晚上,大概□□點鐘,我和妻子正圍在爐子邊閑話家常,門被猛力撞開了,進來的是一頭大汗的阿新,我正要上前問他為什么突然回家,不是說要專心學習參加什么考研的嗎?怎知道新兒直直的抓著我的雙手問:‘爸,荷煙怎樣了,荷煙怎么樣了?爸,媽,荷煙怎么樣了?’我和妻子還沒有從驚訝中清醒阿新已經甩開我的手直接往振恒家的方向跑出去。
我和妻子匆忙趕到振恒家的時候,那情景震撼了我阿新娘。
振恒家的正廳里沒有人,從偏廳荷煙的房里傳來了女人哭泣求饒聲和男子的抽噎,我聽得出那是弟媳楊氏和阿新的聲音,我和阿新娘急急忙忙的走進去。在看到屋里那一幕的時候,阿新娘尖叫一聲便軟軟的奄在了我懷里,我正經一掃屋子。振恒手里的長劍正架在廉真的脖子上,只要稍一動作廉真必定血濺當場,弟媳楊氏正在死死拖振恒的一只腳,滿臉淚水的哭泣替廉真求饒,另一邊是大汗淋漓狼狽不堪的阿新緊緊抱著衣衫凌亂臉色死灰已經沒有了氣息的荷煙,阿新那雙眼睛是那樣的空洞無助,靈魂仿佛已經跟隨荷煙一起離走了。
我無法從這突如其來的驚嚇中醒來,我不相信這是真的,怎么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明明一切都是平靜無波的,明明是三個兩小無猜,怎么就生出這么個事來?
楊氏見我到來也顧不上禮節,急忙轉過頭拉著我的褲腳跪地啜泣道:“大哥,你快說說振恒,不要殺了真兒,真兒是我唯一的兒子,大哥你求求他吧,大哥,求你了,大哥,你快說說他吧!現在是有講法律的,真兒只是想哄哄荷煙,不知道她會尋死的,大哥,振恒他要殺了真兒他也要被槍斃的,如果真兒死了振恒也死了,你叫我們一家人怎么辦?大哥,大哥,求求你,求求你,求你了”
我看著楊氏頭都磕破了,滲出的紅色血液提醒了我,生命只有一次,人誰無過,浪子回頭金不換,只要誠心改過又有什么不可寬恕的,更何況廉真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怎么能就這么死在振恒的手里。
我不知道該怎么給廉真求情,看著他一副義無反顧決心赴死的樣子,我心里極其矛盾,一邊是兒子一邊是侄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里會不疼,可荷煙也是一條無辜的生命,她還那么年輕就已經,難道要欺她無人嗎?
內心做了一番掙扎后,我沒去細想事情發生的始末,只想著算了吧,死者已矣,活著的人就不要再將痛苦繼續下去了。我冷冷的說“人死不能復生,好好安葬荷煙吧!至于廉真,人誰無過,你不能私下”
我還沒有說完阿新就尖叫的吼起來:“誰也不能把我的荷煙搶走,荷煙是我的,是我的,荷煙,荷煙,你們走、全都給我走,走啊”
這還是我那個聰明又讓我感到驕傲的兒子嗎?我想說什么卻也說不出口,只得抱著懷里昏厥的妻子回到了自家屋里。
我雖然不贊成振恒做那些修神信鬼的東西,但我不得不承認,振恒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那晚他報了警,警察當晚就把廉真抓走了。
至于阿新,他一直抱著荷煙冰冷的遺體哭泣了一天兩夜,最后昏倒在旁邊。
幾天之后的早晨,阿新似乎是想通了,若無其事的給我和他媽媽做了一餐午飯,而荷煙的遺體他卻始終堅持不讓下葬,他為了堵我們的口竟以死相逼,說要等荷煙的魂魄來見他一面,我和妻子雖然不信這些,但也不得不顧及兒子的心情。心想,既然他堅持,那就等待時機再勸說一番,讓荷煙早點入土為安。
“阿新,你在外面兩年,倒是學得一手好廚藝啊!逼拮有Σ[瞇的看著桌上的菜小心翼翼的說,我在一邊點頭附和。
阿新見我們夫妻態度好,一個勁兒往我們二老的碗里夾菜,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時候。但是這美好的一切竟然就像夢一樣短暫,也在這頓飯結束的時候跟著徹底結束了。
阿新往我們夫妻倆面前一跪,重重的磕了一個頭,我跟妻子詫異的要扶他起來:“新兒你這是干嘛?又不過年過節的,磕什么頭?”
新兒像是下了重大的覺得一般毅然決然的開口說:“兒請求爸爸媽媽同意我跟荷煙結為陰親!
妻子聞言一頓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我趕緊扶著妻子并大聲斥責阿新:“你是不是想把你媽媽氣死,這荷煙都死了那么多天了,你不但不讓她入土為安,還要…還要…還要…我…我看你是瘋了,瘋了。”
阿新的面上不但沒有半分難過,反而更加堅定的說:“爸爸,你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我只是想跟荷煙結婚,締結姻緣,就像你和媽媽一樣做一輩子的夫妻有什么不好的。”
我被阿新的話氣的七竅生煙,可還得把氣的要死的妻子抱回臥室里,那知道兒子竟然一個人在堂屋里磕起了響頭,每磕一個還說一句:請求爸爸媽媽成全。
我那一刻也是在崩潰邊緣了,我無奈的要照顧著妻子,我和妻子是相親相愛了一輩子了,但阿新怎么可以把我和妻子的情況套在他與荷煙倆人的身上。我和妻子是倆個活生生的人,可以朝夕相對如影隨形,而他與荷煙一個活人一個死人?陰陽相隔,讓我怎么同意。
堂屋的燈亮了一夜,兒子磕了一夜的頭,妻子一直處于半夢半醒之間,一會兒又囈語或驚叫著醒來,說什么不要搶走我兒子,你已經死了之內的胡話,而我也一夜未眠。
我以為我的堅持會讓兒子改變想法,誰知這阿新也是一頭倔驢子,一直磕到頭破血流都不愿意起來,最后他娘心一軟竟也轉移了陣線,我迫于無奈只能答應。
我竟然答應了阿新這荒唐的請求?那晚阿新的心情顯得特別好,一個人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凈凈的,還到鎮上買了很多的紅綢和鞭炮回來,把家里打扮得跟真要辦喜事一樣喜慶。而我只是和妻子依舊死氣沉沉的躲在家里不敢出去,我們倆都怕見到自己那已經瘋掉的兒子,那個我最值得驕傲的唯一的兒子。
阿新抱著一堆請柬拜訪了很多人家,遭到了人家的白眼或是拒絕,傍晚的時候,才拖著頹廢的回到了家里,嘴里噥噥細語著,仔細一聽:“沒有人愿意祝福我和荷煙,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我們哪里有錯!
我的兒子真的瘋了嗎?妻子忍不住跑出去抱著兒子細聲安慰:“媽媽祝福你們,媽媽祝福你們,還有你爸爸也會祝福你們的!
兒子抬起頭茫然的尋找著我的身影:“爸爸真的會同意嗎?真的會祝福我們嗎?”
妻子急忙給我使眼色,我也許是疼及了自己的兒子,竟真的緩緩走過去握著他的手說:“是,爸爸祝福你,爸爸祝福你跟荷煙和和美美的一輩子幸福,幸福!
阿新一掃之前的憂郁,笑容竟都展現在了臉頰,是那么的幸福:“謝謝爸爸媽媽,只要有你們的祝福,其他人的都不重要了,真的,爸爸媽媽,謝謝你們。”
我想我該是時候下決心把我唯一的兒子送進精神病院了,雖然我心里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
阿新微笑著把我和妻子扶坐在堂屋里的主座上,自己回到屋子里張羅去了。
堂屋是我們鄉下人家必須有的,用來供奉歷代祖宗,神主牌位和家神,沒有什么隆重的大事,我們一般都不會來堂屋落座,而今天,是我的兒子結婚,跟一個死去幾天的尸體結婚。
阿新把柚子葉摘來鋪滿了整個堂屋,還把神主牌位也用捆綁樹葉的紅布全部遮住了,看著寬大的堂屋變成了單調的紅與綠,我和妻子很是詫異,兒子是病得不輕,倆人會意的點頭,決定明天就把兒子送去治療。
一直折騰到了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阿新終于興奮的跑回屋告訴我和妻子,說荷煙來了。我倒是不相信這些東西,妻子卻早已嚇得發抖,一只手緊緊攥著我的手,就差沒有靠在我身上了。
片刻之后,看著那早已打開的兩扇紅漆大門,我心疼極了我的兒子,妻子也是心疼的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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