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9章
尹金明:“嗯。”
段曉棠:“收兵吧,讓軍士們回營房學(xué)習(xí),下午的訓(xùn)練看情況。”
冒雨訓(xùn)練,萬一感染風(fēng)寒,得不償失。
尹金明:“是。”
段曉棠將各項事務(wù)安排妥當(dāng),整座大營的運作忽然停滯下來,只有少數(shù)人在外間活動。
此刻恐怕不止右武衛(wèi)大營,連帶長安城都快停下來了。
軍士回到營房,對潮濕的空氣不適應(yīng)。拍拍屁股下的火炕說道:“什么時候才能燒?”
室友回答道:“再等一兩個月。”
軍士望望門外的天色,“衣裳、柴火收了么?”
每逢下雨天,擔(dān)憂的都是同樣的事。
室友:“收了,都收了。”
周水生站在灶房門口,看看烏壓壓的天,判斷道:“要下不少時間,趕緊把姜湯煮起來。”
再下長點,還得火頭軍披著蓑衣送飯。
將官們有的回營房休息,有的去公房處置未盡的事務(wù)。
段曉棠今天忽然不想那么卷,只想回房睡一覺。
曹學(xué)海生起一只紅泥小火爐,常人用來溫酒,段曉棠用來燒水。
段曉棠擺手道:“回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歇會。”
曹學(xué)海:“將軍,有事你叫人。”
他們住得不遠(yuǎn)。
段曉棠輕輕點頭,“嗯。”
營房門窗全都敞開,任由潮濕的空氣涌入沖刷。
段曉棠往水壺里灌滿水,放到小火爐上燒開。
拉開柜門,找出幾大包零食,再拿出幾個竹筒,今天寵幸哪個呢?紅茶、綠茶、菊花、枸杞,還是檸檬……
段曉棠還沒選好,不速之客來了。
段曉棠看看來人,問道:“你們喝什么?”
竹筒上貼著小紙條,里頭裝的什么一目了然。
吳越:“檸檬什么味?”
段曉棠:“酸的。”
吳越想了想,“喝茶吧,綠茶。”
范成明:“那我要紅茶。”別想在段曉棠這兒喝到酒。
段曉棠給自己選了菊花枸杞,年紀(jì)到了,該注重保養(yǎng)。
營房內(nèi)屏風(fēng)隔開內(nèi)外,三人坐在外間桌上,靜靜地等水燒開。
段曉棠再也壓制不住好奇心,問道:“你們在外頭跑了那么久,殷相公如何?”
吳越:“大約是貶到一地任縣令。”
段曉棠驚聲道:“他害死那么多人!”
結(jié)果只是貶官,四舍五入,比杜喬官都高。
吳越沉聲道:“他是朝堂相公,陳倉百姓的確在城中與軍隊作戰(zhàn),沖擊縣衙。”
“他們造反了!”
段曉棠嘶啞道:“他們是被逼反的。”
吳越:“那又如何,論跡不論心!”
所有人都不能將“逼反”兩個字落到實處,只敢在私底下、口頭上、文字隱秘處隱晦曲折……
不是因為殷博瀚權(quán)勢有多滔天,而是他位居宰執(zhí),代表的是朝堂威嚴(yán)。
連最后罪名,大概也是應(yīng)對失措,明面上和彌勒教、陳倉變亂沒有一文錢關(guān)系。
朝為宰執(zhí),暮為縣令,一夕之間,地位天壤之別。
放在眼下的環(huán)境中,幾乎等于頂格的重罰。
范成明不陰不陽道:“這個結(jié)果不錯了,你想想七郎的好外甥安德縣公,聽說在洛陽打獵,給皇帝進(jìn)獻(xiàn)的皮毛,連一絲雜色都沒有。”
殷博瀚差就差在,他沒有一個做長公主的親娘。
血緣斬不斷,但吳越一點不想沾上,“我與他不熟,只在宮中飲宴上見過兩回。”
這對遠(yuǎn)房舅甥倆隔空交過手,若說關(guān)系融洽,誰都不會信。
段曉棠深呼吸,壓下胸口翻涌的思緒,這會只恨范成明當(dāng)晚表現(xiàn)為何那么給力。
任殷博瀚死在亂軍中不好么,大不了她扒了這身盔甲,回家當(dāng)廚子去。
見段曉棠快氣炸了,范成明連忙安撫道:“你猜他去哪兒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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