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身子一震，本想著會先看見傻柱，沒曾想，竟然先瞧見了女兒。
  何雨水身子單薄，比記憶里的還要消瘦。而且穿的衣服還很不合身，不知道是誰穿剩下的，肥大的布料直接掛了身上。
  何大清有些心疼，他雖然不是真正的何大清。
  但何雨水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他出于本能的把何雨水抱住。
  “雨水啊，爸爸回來晚了，你受苦了。”
  何雨水因為這句話忽然破防，嗚嗚的哭起來。
  何大清輕輕拍著何雨水的背，帶著何雨水先去了堂屋。
  原本以為何雨柱還在睡覺，誰曾想，屋里亂哄哄的，卻并沒有人。
  “柱子去哪兒了？”
  何大清問了句，掃視過屋里的環境。
  這狗窩一樣的房間，難為何雨柱能睡著覺。
  也對，家里沒個媽，也沒個爹，大小伙子沒人管束，邋里邋遢的也正常。
  就是這味道啊，實在難聞。也不知道怎么在這里睡著的。
  何大清嫌棄的撇撇嘴，就聽何雨水帶著哭腔回答，“哥哥去抓魚去了，說城邊河里有活魚，要多抓一些再回來上班。”
  “抓魚？”何大清有些懵也有些意外。
  何雨柱雖然現在炒菜的水平不算太高，但一個月賺十幾塊還是沒問題的。
  家里不缺吃少穿，為什么去抓魚？
  還有，何雨柱真有抓魚吃的心，怎么把雨水喂的這么瘦？
  “雨水，你哥哥抓魚干什么？”
  何大清邊問邊把視線轉移到東屋，不能跟秦淮茹有關系吧？
  “秦姐昨天幫哥哥補了個補丁，哥哥說抓魚送給人家，說是謝謝人家。”
  何雨水回應，絲毫不覺得這么做不妥當。
  何大清卻警鈴大作，心里暗罵何雨柱傻逼，這么輕易就被人勾了魂兒去。
  不過有些話當著閨女的面兒不能說的太難聽，何大清只能先壓下心里的怒火。
  “雨水，吃早飯了沒有？幾點上學？”
  何大清倒是很快融入了父親的角色，他幫何雨水擦了擦眼淚，又給打了洗臉水。
  “沒吃飯，哥哥留了二合面干糧，還有一塊咸菜疙瘩。”
  “上學還要一個多小時，我走著去就成。”
  何雨水說完洗了臉，又去柜子里翻出來早飯。
  她還用力掰了一塊遞給何大清，“爸你吃，我吃這塊就夠了。”
  手里的二合面干糧裂了皮，一看就是咬一口就掉渣渣的那種。
  何大清更是心疼，他把那干糧放桌上，“這留給你哥哥吃，雨水啊，跟爸爸出去買著吃，爸爸給買包子。”
  何大清不由分說，領著何雨水就往外走。
  何雨水驚喜的抓緊何大清的手，“爸，包子不便宜，五分錢一個那，肉包子更貴，一毛錢一個。”
  平時她也饞，哥哥不會包包子，她也不會。
  偶爾看見賈家包的野菜豆腐包子出鍋的時候，她就想吃上一口嘗嘗味兒。
  只是每次人家吃飯都關上門，從來不給她要飯的機會。
  “多少錢都沒事，只要雨水吃飽。爸這么多年在外面賺了錢了，雨水不用給爸爸省。”
  何大清心酸的說著，他是真疼這孩子。
  何雨水更是開心，直接把對何大清的怨恨拋在腦后。
  這或許就是因為血濃于水的緣故吧，不然輕易不可能原諒。
  何大清心里暗暗發誓，他一定好好對待何雨水，將她教養成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何雨水并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要來了。她跟著去了包子鋪，何大清大手一揮，要了六個肉包子。
  “多吃，吃不完帶回去。”何大清遞給何雨水一個，還給買了一碗熱乎豆漿。
  正在長身體的孩子，一個包子根本不夠。何雨水很快吃了兩個，要不是怕吃撐了，她都想把所有的都吃完。
  何大清將剩下的四個包好，然后送何雨水上學。
  等他從學校回到四合院，傻柱還沒回來。
  何大清正猜想著是不是那傻柱子掉河里了，就聽見院子里傳來傻柱的聲音。
  “秦姐，秦姐起來了沒？”
  “我抓了魚，都是活的，你收拾收拾，中午燉了吃。”
  何大清聽見傻柱要給秦淮茹魚，還喊的那么親熱，肚子里的火氣蹭的一下直竄腦門兒。
  這傻缺，真是上趕著給人家送東西。
  也不知道秦淮茹給傻柱灌了什么迷魂湯，竟然讓傻柱這么死心塌地的。
  何大清趁著東屋的門開開之前，他先沖了出去，“柱子，你干什么大呼小叫的？在哪里抓的魚？雨水還想吃呢，你都給外人了，家里人吃什么？”
  他這會兒完全化身為管事兒的爹，一點兒不給賈家面子。
  何雨柱愣了愣，看清楚他屋門口站著的人，立即黑臉。
  “你怎么來了？你來干什么？我的事不用你管！”
  此刻，賈家的門也打開，秦淮茹扭著曼妙的細腰走了出來。
  “這是何大爺吧？我是東旭家的。”
  她笑著打完招呼，又看向傻柱，“魚我就不要了，補個衣裳真沒啥，別讓何大爺生氣。”
  “再說我家東旭賺了錢也能買，市場上能買到大一點兒，比這好吃。”
  秦淮茹說完，又瞟了一眼魚，她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飾，是真的瞧不上這魚，更瞧不上傻柱。
  但她又很享受傻柱對她的那種近乎巴結的態度。傻柱每次偷偷看她，她也知道。
  畢竟她這么俊俏的小媳婦，正常男人都眼饞。
  何雨柱傻缺，并沒有因為秦淮茹說的話生氣。他反而覺得秦淮茹是故意這么說，就是因為何大清不想給，人家秦姐不樂意才故意貶低魚，說魚不好。
  何雨柱把水桶往院子里用力一放，“你回來干什么！當時說走就走，現在說回來就回來，你有沒有想過我跟雨水的感受！”
  “你一走六年，什么都不管，你知不知道我跟雨水過的多艱難！”
  “現在回來干什么？假裝對兒女憐憫，想從我倆身上拿走什么？”
  何雨柱咆哮的質問，一點兒不給何大清面子。
  何大清忍了忍，沒給何雨柱大耳瓜子。
  但是也沒有給何雨柱好臉色，何大清冷哼，“老子的房子，想回來就回來，你是老子的兒子，少大呼小叫！”
  他不想站在這里被人當猴看，又激將傻柱，讓傻柱有話進屋說，慢慢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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