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少年噠宰煩惱的第七十三天
“你還差得遠呢。”越前龍馬抬高帽檐, 對鏡頭露出張揚挑釁的臉,身后球場宛如被挖掘機摧殘的菜地,對手倒地生死不明。
“聽到了嗎?他在說你。”單手拿著手機外放網球比賽實況的山吹律理眼睛專注地盯著屏幕,隨口對雙手撐在地上大喘氣的芥川龍之介說。
“聽、聽見了。”芥川龍之介艱難地從練武場冰冷的水泥地上爬起來, “在下還差得遠。”
“現在的初中生打網球都要用上異能力嗎?”山吹律理看著屏幕中小黃球翻飛間群魔亂舞的比賽現場唏噓, “什么時候讓中也君代表港口mafia參賽捧個冠軍回來……或者讓太宰給他們群體沉默……哇, 球拍著火了裁判還不吹哨暫停,何等不要命的體育精神——這個你不要學。”
才加入港口mafia不久便聲名赫赫的芥川·頭鐵似金剛·龍之介:“……是。”
他喘了會兒氣, 再度朝握著手機橫屏看比賽的山吹律理攻來。
看網球比賽是山吹律理新找到的樂趣。
一開始是因為帶芥川龍之介的體術太過無聊, 她打著打著逐漸兩眼放空昏昏欲睡, 又不好真的睡過去打擊孩子變強的決心, 只能掏出手機給自己找點樂子。
越前龍馬給山吹律理帶來了巨大的快樂。她不僅追了他全部公開比賽的錄像, 還在他來神奈川立海大附中比賽時去看過幾次現場,在火焰風暴與海浪滔天的網球場外企鵝鼓掌。
斯巴拉西, 國家的未來果然掌控在初中生手中!沖啊少年,用你的球拍毀滅世界吧!
“手腳的動作都太慢了。”山吹律理側身回旋踢開進攻的芥川龍之介, “練體術的時候不要依賴異能, 改不了習慣就把衣服脫光了練。”
“在下會改正的!”芥川龍之介立刻回答,裹緊他的小外套。
陪芥川練著練著, 網球比賽結束了。山吹律理關閉視頻網站,點開來自太宰治的未讀消息。
【為業績top獻上香檳塔:等會兒去吃什么?(貓貓咬手)】
【約好帶芥川和小銀去吃回轉壽司。】山吹律理抱著手機打字, 【你來嗎?】
【為業績top獻上香檳塔:雙人約會為什么要帶小孩……(貓貓幽怨)】
山吹律理:【親子時光為什么要約會?(貓貓不解)】
“受不了。”太宰治面無表情,“我才18為什么要體驗親熱被孩子打斷的可憐父母的滋味?”
大概是你從前在我成人約會的時候搞事讓我丟失男人顏面的報應吧。森鷗外面露微笑,在心里狠狠點贊。
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太宰君你也有今天!
“咳。”森鷗外清了清嗓子, “太宰君, 不要在談正事的時候沉迷網聊, 我在和你聊關乎港口mafia未來發展的大事。”
“是是。”太宰治敷衍地說,“所以到底是什么問題?資金鏈斷流還是武器供應出錯?或者再去升級一次武器庫的防衛系統?”
自從港口mafia重要的武器庫被劫事件后,森鷗外已經來來回回換過好幾次防衛系統,回回太宰治都要被他以“太宰君快用你無敵的開鎖天賦替我們找找漏洞”為由被迫加班。
資本家的借口一套一套的,再信他是小狗。
“你看看這個。”森鷗外遞給太宰治一份資料。
白紙黑字寫滿整頁英文和數字,能讓任何一位在英語考試中苦苦掙扎的學子雙眼流血的字母密密麻麻陳列其上。
太宰治一目十行地掃過,安靜的空間內只有翻閱紙頁的細細摩擦聲。
半晌,他將文件丟回辦公桌上。
“港口mafia在歐洲的凈利潤比去年縮水了一半以上,合作對象流失,涉及領域縮水,寶石古董工藝品買賣的市場已經沒有了我們的位置。”太宰治平淡地總結道,“歐洲分部的負責人在做什么?他半年前就該把報告遞上來。”
“那位玩忽職守的先生正在刑訊室度過他充滿紀念意義的一天。”森鷗外雙手交搭,“很不幸,沒有人知道他在一年前就被我們的敵人收買了。”
“名字吐出來了嗎?”太宰治淡淡地問,“或者要我親自走一趟刑訊室?”
“紅葉君已經結束了審訊。”森鷗外搖頭,“敵人非常警惕,我們可憐的被騙員工只接觸過他們的基層人員,值得注意的情報只有一條——他們非常、非常忠誠。”
他連用了兩個非常。
“忠誠?”太宰治回味,“是指組織的凝聚力還是對成員的掌控力?”
“口供里是這樣說的,”森鷗外復述,“他們擁有唯一的首領,所有人都像是為那個人而生一樣虔誠。如果能尋覓到為他而死的機會,他們將欣然赴約盛大的死亡。”
“這個組織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森鷗外緩緩說,“像是一群求死的人被什么人拉住了,他們愿意為那個人嘗試繼續活下去,也期待由那個人賦予自己死亡的意義。”
“不知道為什么,這樣的描述給我熟悉的既視感。”港口mafia首領暗色的眼眸注視自己最優秀的下屬,一字一頓地說,“太宰君,你覺得呢?”
“大概吧,像一些非法自鯊俱樂部的群聚活動。”太宰治避重就輕地一筆帶過,“既然是以頭目為核心的集團,抓到頭目就好了吧,歐洲分部的事情似乎在我的職責范圍外。”
“恰恰相反,我認為沒有比太宰君更適合主導本次海外行動的人選了。”森鷗外微笑,“其實我們在歐洲的暗探已經查到了敵人的名字,太宰君應該不陌生,你和他們打過交道。”
說了半天終于把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太宰治冷眼瞧著森鷗外往下說,每個字每句話都不出他的所料。
“游蕩在戰場的灰色鬼魂,漫步于死亡間的陰冷幽靈。”森鷗外看向太宰治,“mimic。”
啊,太宰治想,果然是這樣。
第一次聽到mimic還是兩年前,他和山吹律理去東京多羅碧加樂園約會,在琴酒口中聽見鬼魂的名號。
浴衣木屐敲響和歌的夏日廟會,煙花盛放的當晚,奧吉爾白蘭地被遠處狙擊一槍爆頭。
從那時開始,這個似乎與橫濱毫不相關的組織如海面下的碎冰沉沉浮浮,極少露面,卻一直是既得利益者。
也不是完全沒有露面……有個人不是一直在他身邊嗎?
太宰治的指尖輕輕敲著衣角。
證據不足但足夠確定,沒有比這更合理的猜測了。
有些謎團他還沒有結論,比如她在mimic中是什么身份?來自遙遠邊城的實驗室制品,擁有自我意識后離開冰雪覆蓋的故土,是mimic撿走了她嗎?
mimic在歐洲發跡的時間是在山吹律理離開實驗室之前,太宰治可以肯定。她絕對不是mimic的創立者,只能是后來加入的新成員。
好用的不得了的殺人機器哪個組織不喜歡?剛離開實驗室的時候她整個人如一張白紙,叫人如何不升起用自己的顏色大肆涂抹的欲望?
教導基本常識的時候夾帶私貨最簡單了,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抱著膝蓋坐在地上認真地聽著,將眼前人每個字每句話奉為真理,嗯嗯點頭。
來到橫濱,接近他,也是組織的任務吧。
考慮到美人計需要的心機和她的常識缺失狀況,單純來殺他的概率更高。
沒下手……或許是出自私心。
一晃眼留在他身邊兩年多了,mimic會在哪一天招她回去呢?
在太宰治和港口mafia不再對他們有威脅的時候嗎?在歐洲完全成為mimic的地盤之后嗎?在再沒有留在他身邊的價值之后嗎?
換個角度想,只要港口mafia始終是mimic的阻礙,山吹律理的任務是不是就不會結束?
最好是mimic就此消失在世界上……他就能得償所愿了。
“本次任務,太宰君意下如何?”森鷗外再次詢問道。
“可以。”太宰治看著腳下猩紅色的地毯,低垂的眼睫遮住他眼底的神色,“我要全部的指揮權。”
“嚯。”森鷗外短促地發出一個無意義的語音詞,他的視線在太宰治身上停留片刻,從抽屜里拿出特質的諭令,“那么,銀之神諭如何?”
持有后可自由調動港口mafia一切資源的諭令,銀之神諭。
森鷗外目送太宰治離開,黑色風衣下擺在空中劃過獵獵作響,曾經手持銀之神諭調查荒霸吐事件的少年身影仿佛與此刻重合。
長高了一些,個性更難琢磨了一些,身上纏繞的羈絆比以前更多了些。
曾經把降壓藥升壓藥混在一起喝,下一秒直接去死也不在意的少年。無數個深夜,森鷗外站在前代首領死去的床前凝視墻上濺起的鮮血時,總會想到太宰治死寂的眼眸。
那時的森鷗外認為沒有比太宰治更好的目擊證人,他走在死亡邊緣的鋼絲繩上,在搖搖欲墜中自娛自樂,是墜落是平衡皆是興趣的一種,期待自己的生命如氣球爆炸的那一秒般消散。
森鷗外偶爾會因此感到恐懼。
他清楚地知道沒有人能掌握太宰治的想法,他今天能出于興味成為mafia的最年輕干部,明天也能因為好玩坐上首領的位置,他不忠誠于森鷗外和港口mafia,從不忠于。
森鷗外一直在尋找掌控太宰治的方法。怎樣的人能牽動他的心神,怎樣的人能讓他破格行動……直到今天直到現在,在太宰治從他手上接過銀之神諭的那一刻,森鷗外清晰地看見太宰治的動搖。
因某人而起的動搖。
“事情會發展到哪一步,真讓人期待啊。”
森鷗外把玩手中的黑騎士,黑白棋局走勢撲簌迷離,強勢入場的白皇后還未舉起反擊的狼煙。
他將黑騎士與白皇后并排放在一起,揚起指尖。
啪!兩枚棋子啪嗒倒在棋盤上,骨碌碌滾下桌面。
……
港口mafia寶貴的銀之神諭被太宰治折成小方塊扔進大衣口袋的角落,像對待包裹口香糖的糖紙,不能丟又不想好好保存。
首領辦公室在頂層,訓練場則在地下。透明電梯慢慢沉沒進壓抑的水泥地,叮一聲門向兩側打開。
太宰治走出電梯,溜達到訓練場門口探頭向內張望,卻沒看到山吹律理和芥川龍之介的身影。
“提前下課去吃回轉壽司了嗎?”太宰治撇嘴,“殘忍把我丟下,過分。”
《當你的女朋友和你的直系下屬一起跑路》
《壽司是他們的,他什么都沒有》
《芥川你明天給他加訓到死》
太宰治垂頭喪氣地轉身離開練習場,怪沒意思地一個人去了食堂,尋了個偏僻的角落慢吞吞進食。
港口mafia的盒飯質量其實很不錯,每天都有大雞腿吃,青椒炒肉絲都是肉絲沒有青椒,番茄炒雞蛋屬于素菜不是葷菜,比任何大學食堂都良心千百倍。
不僅如此,港口mafia員工專屬食堂里還有個特殊窗口為以中原中也為首的太宰治受害者提供油炸青花魚紅燒青花魚油燜青花魚清蒸青花魚等花式吃魚套餐,深受群眾好評。
順帶一提該窗口只在太宰治不在食堂的情況下才會開放,在收到監控組通風報信“不好啦太宰先生向食堂走來啦!一級警戒!”消息的下一秒食堂阿姨迅速撤下“今日青花魚の花樣死法”的招牌,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
太宰治對此心知肚明得很,但他今天沒力氣和受害者聯盟計較,懨懨地拿叉子禍害餐盤里的食物。
叉碎了一顆豐滿的花椰菜,又叉爛了一塊美艷的胡蘿卜,辣手催西蘭花。
他心不在焉地把揉碎的食物塞進口里咀嚼。
森鷗外給他的文件一頁頁在瞳孔中翻開,全英文與數字的資料和數據在太宰治腦海閃過。每個單詞他都看得懂,連起來卻莫名讓太宰治額頭隱隱作痛。
不夸張地說,他毀滅過太多擋在港口mafia路上的絆腳石,摧毀一個組織對太宰治而言是家常便飯的工作,他只需要找出敵人難以察覺的弱點,再擊潰他們。
這回本該一樣的。
“……她對mimic有多少留戀呢?”太宰治用叉子叉起一顆烤土豆,走神地看著它被一點點碾成土豆泥,“雛鳥效應?報恩的對象?被視作家的地方?”
她會因為巢穴被摧毀和他反目成仇,還是在切斷一切退路后完全屬于他?
在她心里,誰更重要?
“我原來是獨占欲這么旺盛的人么?”太宰治看著自己的手,自言自語,“不是吧?”
他明明是對什么都不執著的類型。
縱使竭力試圖說服自己,灼燒的渴望依舊在胸腔扭曲。
“最遲明天必須開始行動。”太宰治呢喃,銀叉劃過餐盤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歐洲是敵人的大本營,基本上我一動手他們立刻就會察覺,她很快會知道發生了什么。”
如今是暴風雨前最后的寧靜。
不安隱約在心口發酵。
橫濱在黃昏時變了天,烏云壓蓋在城市上空,陰沉沉的濕氣彌漫在空氣中。
“會不會下雨?”路上的行人夾著公文包急匆匆掠過街區,四面八方匯入躲雨的家中。
“今天氣壓很低呢。”山吹律理抬頭仰望厚厚的云層,“你們也快點回家吧,晚上可能是雷雨天。”
芥川龍之介和芥川銀應了一聲,兩個小孩跑起來奔向他們被分配的宿舍,山吹律理站在原地看了會兒烏云,慢騰騰往家里走。
空氣中的水分清晰可聞,逐漸揚起的風縈繞在山吹律理發梢,她張開五指任風穿過,久違的有什么事即將得到解脫的感覺在心中揮之不去。
“夜晚的雷聲會很響嗎?”她小聲說,“感覺不太好睡覺。”
點盞燈倚在床頭念會兒詩歌吧,山吹律理一邊想著,一邊走進公寓電梯。
放門口的地毯依然是太宰治挑選的“不歡迎光臨”地毯。或許是冥冥中注定,兩年中房間沒有迎接過一位客人,放置在鞋柜中的拖鞋永遠只有兩雙,一大一小兩對黑色貓貓頭靠在一起。
“我回來了。”山吹律理換上拖鞋,貓貓頭噠噠噠踩在地板上。
“歡迎回來。”站在魚缸前撒魚食的太宰治盯著巨大魚缸中孤零零的紅尾金魚,魚兒追著魚食張開嘴巴,留下細碎的泡沫。
這只小金魚養了有兩年,還是很活潑的模樣,不愧是夏日廟會被太宰治一眼看中的天選之魚。
“茶幾上是什么?”山吹律理一眼掃過客廳,發現茶幾上多出一個她沒見過的包裹。
“是前幾天在網上訂購的衣服。”太宰治洗干凈手,當著山吹律理的面把包裹拆開,“律理醬~不會忘記之前答應我什么了吧?”
交換穿衣搭配權力的交易。
“結果你不是你沒有穿女裝去博多么?”山吹律理皺了皺鼻子,“交易作廢了吧。”
“好賴皮!”太宰治一副吃了大虧的模樣。“我可是超級認真地穿給律理醬看過了。明明是你不許我執行任務,現在又要賴賬,好可怕的強權主義!”
聽起來像她是什么絕世大惡人一樣,山吹律理默默地想。
“鏘鏘。”太宰治拎起手中的衣服展示給山吹律理看,“好了,現在就換上吧。”
憑心而論,太宰治的品味并不低俗。
甚至稱得上格調高雅。
墨色的束腰裙,點綴繁星閃爍的銀粉,裙擺飛舞如銀河灑落星塵,衣料如流水波紋般靈動。
山吹律理不會被表象蒙蔽。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包裹中與束腰裙一起拆出來的配飾上。
腿環,好的,她和太宰治的性癖居然一樣。choker,問題不大,就是上面的鈴鐺有點礙事。
但,那條貓尾巴是怎么回事?
“律理醬不知道嗎?秋葉原的女仆咖啡廳早就不停留在黑白女仆裝時期了。”太宰治順著山吹律理的視線看去,“現在可是福瑞控的時代。”
山吹律理:“你只是隨便找了個借口拿來用吧?”
怎么看都是你自己的性癖輸出。
太宰治沒有否認,輕笑一聲。
不,山吹律理警鈴大作,他的笑容很有問題!
不是平時習慣性掛在唇邊的笑意,也不是出現頻率頗多的陰陽怪氣嗤笑和皮笑肉不笑,甚至不是難得愉快的松快笑容。
如果用四字詞語來描述,山吹律理只能想到一個形容詞:
魅惑全開。
不遺余力的勾引,形如蛛絲粘連勾勾搭搭地繞在她的腳踝、手腕、脖頸。
他一句話沒說,卻連空氣中都寫滿十足的暗示。
很難形容太宰治此時的氣場。不強勢,山吹律理難以察覺到威脅,提不起警惕。只余一絲繃緊的神經,讓她怎么也放松不下來。
山吹律理少有的感到進退兩難。
遲疑的情緒如泉水一點點漫出,淅淅瀝瀝落滿心腔,而她不知來源。
好奇怪,她想,為什么會不安呢?
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足以對她產生威脅,無論是露天睡倒在白雪茫茫的冰河上,還是行走在槍林彈雨的硝煙中,陪伴她的是由絕對實力造就的始終不變的安心感。
體驗從未經歷過的事情是她興趣的一種。戀愛教科書看了很多,難得的實踐環節很值得期待。
反正也感受不到疼,應該是舒服居多。
不應該遲疑的,很奇怪。
是時機的問題嗎?有點太突然了,但書中說突如其來的熱情也是興味的一種,非常正常。
抗拒……也不抗拒,如果是太宰治。
山吹律理想來想去,覺得是天氣的問題。
陰沉的烏云天,風雨欲來,暴風雨前的寧靜壓抑窒息,總感覺有事情要發生。
平靜的湖面像鏡子一樣破碎了。
山吹律理上前一步,手指勾住束腰裙的吊帶,緩慢地將柔軟的衣裙從太宰治指尖抽走。
“叫姐姐。”她低聲說,“我考慮一下。”
“姐姐。”
短促的音節含在唇齒間,過往聽過很多次的稱呼像變了味,染上晦澀不明的色彩。
“讓我不舒服的話,殺了你。”山吹律理的聲音輕得像風,殺意卻貨真價實地籠罩了整個房間。
“我會好好努力的。”太宰治抓住她的手,在手腕內側烙下輕輕一吻。
烏云籠罩下的黃昏應和逢魔時刻的名號,尖嘯卷起的狂風吹動樹枝簌簌如鬼泣,極低的氣壓壓得人喘不過氣。
轟的一聲驚雷,暴雨傾盆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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