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荒謬!”
“司泓掣你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資格讓諸位議員投票?”
“我宣布, 你的議案被駁回了!”
“我看你是失心瘋了,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 烏里爾殺人潛逃證據確鑿!”
“十八年你都抓不住烏里爾, 分明是你自己能力不足!”
“你們這幫稽查隊員也要跟著他造反嗎?還不立刻通知鉛云!”
只是被【籠罩】包圍,被剝奪了使用異能的機會,還不至于讓議員們精神崩潰。
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 司泓掣只是在嚇唬他們, 因為一旦司泓掣越過所有程序奪走議員們的性命,那他這個二區區長也不用再做了, 他會成為聯邦一等一的通緝要犯, 被囚禁在agw特危死刑監獄, 等待死亡。
再瘋癲的人, 想想即將失去的東西, 也該變得理智了。
被點到名字的稽查隊員們面露掙扎, 他們不敢忤逆司泓掣,也不敢傷害聯邦議員們,他們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仿佛什么也沒聽到。
司泓掣四處抓捕聯邦議員的消息很快傳入七區區長耳朵里, 七區區長目瞪口呆, 騰身而起:“他真是瘋了!”
這幾天七區區長趁著司泓掣昏迷, ‘不經意’將八卦告訴了八十余位身邊人,說的是口干舌燥,唾沫橫飛, 當然, 他會在最后貼心地叮囑一句:“我也就跟你說說, 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
一區區長心知肚明藍樞內屢禁不止的傳言出自七區區長, 他看不慣這幅落井下石的樣子, 但礙于兩人是同級,他也不好說什么。
七區區長本只打算逞個口舌之快,他猜到司泓掣會發瘋,會暴怒,會痛苦不已,會歇斯底里,但憑心而論,他不認為司泓掣會失控。
司泓掣能擁有今天的地位,與他的狠辣果決脫不開關系,七區區長還記得,藍樞內曾經發生過一次叛逃,叛逃的稽查隊員剛好是司泓掣初入藍樞時的同期。
這位稽查隊員去了一區后,便利用職務之便,私自調查一位議員。
他找出了這位議員二十年前在雅塔城收受賄賂,給楚氏公會施壓,為一名連環殺人兇手脫罪的證據。
這位隊員就來自其中一個被害家庭,當年他只有六歲。
他用叛逃曝光倒逼聯邦政府懲治這位議員,而司泓掣接到的命令是,將同期立即格殺。
因為那位議員在職已久,與數個公會關系密切,由他推動的議案多至二十余個,每個都對聯邦權力鞏固意義重大。
與他相比,一個普通的稽查隊員,幾個時過境遷的冤案,實在是微不足道。
那位隊員還企圖用同期的情誼感染司泓掣,希望司泓掣能夠幫他將位高權重的議員推翻。
可七區區長眼睜睜看到,司泓掣毫不猶豫的開槍了。
從那時起七區區長就知道,司泓掣能夠被元老會選擇,是因為他可以變成沒有感情的殺器,成為鉛云權力最強大的守護者。
所以他不認為這樣的司泓掣,會因為oliver與司泓穗的冤死與聯邦政府反目。
因為與牽一發而動全身的聯邦議會相比,oliver和司泓穗也是微不足道的那個。
然而很快他就明白,他想錯了。
來自鉛云的電話源源不斷打入七區,司泓掣的行為終于驚動了議會。
數百名議員都對他的所作所為震怒不已,他們勒令七區區長立刻制止司泓掣喪心病狂的犯罪行為。
七區區長連聲稱是,慌忙清點人數,列隊向禁區監獄撲去。
監獄中,司泓掣干凈利落地端起手臂,給槍上膛:“九分鐘。”
“司泓掣,你真敢殺人?”
“大家不用怕他,想必議會已經有所反應,他的職位很快就會被強行剝奪!”
“他也就只敢用籠罩了,你看他敢用死誓咒嗎?”
“他那手槍里恐怕根本就沒有子彈!”
三十余名議員一邊戰戰兢兢地打量司泓掣的臉色,一邊給自己說著加油打氣的話。
他們在賭,賭司泓掣還有所忌憚。
司泓掣將他們的反應看在眼里,卻絲毫沒有暴怒。
副官知道,那個人死了,這世上最后一個能牽動司泓掣情緒的人消失了。
司泓掣稍微偏了下頭,目光依舊冷冷盯著咆哮的議員們,口中卻沉聲問:“與閆琦禮通話記錄最多的是誰?”
副官一怔,忙翻起手中厚厚的一沓資料,在極短的時間內給了司泓掣答案:“艾布納議員。”
司泓掣點頭,食指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只聽砰——
子彈破風而出,穿透窒息的空氣,穿入透明的光弧,“噗嗤”一聲,精準命中艾布納的眉心,然而帶著血花穿腦而出,牢牢釘在正后方的墻上。
艾布納議員是元素系b級覺醒者,如若不在【籠罩】的控制范圍內,他可以輕而易舉的避開所有人類創造的熱武器。
然而此刻,他也只能雙目圓睜,喉嚨抽搐,如一堵肥厚的墻,仰面栽倒。
“啊啊啊啊啊——”
“司泓掣你真敢殺人!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你以為把我們都殺了你就能得出真相嗎?你讓我們選出一個替罪羊有什么意義!”
“對!你不去調查,不去取證,僅憑我們相互攻訐,你永遠也找不出兇手!”
“我們是不會落入你的圈套的!”
“好啊,你現在已經徹底淪為罪犯,你們都看到了吧,立刻逮捕你們區長!”
“八分鐘。”司泓掣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再次將槍口瞄準了一個方向,“將閆琦禮舉薦到星洲大學的是誰?”
副官手指翻飛,紙質資料在他掌下來回掀動,噼啪脆響回蕩在監獄甬道,極為聒耳。
他本可以不將這些資料打印出來,文檔搜索更加方便快捷,可司泓掣卻下了這種命令。
他現在才明白,司泓掣深諳折磨之道,此刻,這些議員們光是聽到紙張翻動的聲音,都會毛骨悚然,心驚肉跳。
“是——”
還不等副官開口念出那個名字,涉事議員終于精神崩潰,他撲到【籠罩】邊緣,打顫的雙腿幾乎支撐不住笨重的身軀,他的嗓子因極度緊張發出怪異的聲響:“司區長!我投他,他與閆琦禮交往密切,很有嫌疑!”
涉事議員一指地上早已沒有聲息的尸體。
司泓掣眼皮一垂:“繼續。”
涉事議員還以為司泓掣是與自己說話:“我已經說——”
就見副官端著資料,涼聲道:“亞伯拉罕議員。”
司泓掣抬起槍,冷聲道:“我不喜歡開玩笑。”
亞伯拉罕愕然呆立,嘴唇急速褪色,冷汗頃刻間濕透了衣衫。
子彈“砰”一聲射出,人群中頓時一片尖叫嘶吼,亞伯拉罕雙腿一軟,栽倒在地:“是丁洛克慫恿我提案!我與閆琦禮毫無私交!”
亞伯拉罕右側大腿冒出一個血洞,鮮血頃刻間染濕了西褲,他因劇痛和急速失血而劇烈喘息,雙目驚恐幾乎破碎。
司泓掣視若無睹,槍口垂下,淡淡道:“繼續。”
他這一槍精準避開了亞伯拉罕大腿動脈,不至于讓他短時間內失血而亡。
亞伯拉罕崩潰顫抖:“丁洛克找到我,許諾我五百萬,讓我在聯邦議會上提案由閆琦禮擔任星洲大學的校長。”
“我我問過他為什么,他說閆琦禮是他的老鄉,我知道他是胡扯的,要真是老鄉,為什么他以前沒提過!”
“不不只是我,其他人肯定也收了丁洛克的好處!救救我司區長,我什么都不知道!”
“現在我們有一票了。”司泓掣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亞伯拉罕你!你胡說什么!”
“你竟敢污蔑議長!”
“你真是膽小如鼠,令人發指,居然向司泓掣投降!”
“我看就是他害的烏里爾,想要嫁禍給議長!”
“我們可沒有收過任何好處!”
亞伯拉罕臉上汗淚交加,疼痛使他表情扭曲,他失血蒼白的唇擠出一個哀求的弧度:“司區長如果烏里爾真是冤枉的,設計這件事的只可能是議長丁洛克,你要殺他嗎?”
司泓掣掀起眼皮,舉槍指向人群后方。
眾位議員雖然語氣強硬,但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槍下亡魂,他們唰啦散開。
人群中,那個精瘦沉默的老人露出了全部身形。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領帶推至喉骨正下方,價格不菲的領帶夾閃爍著金燦燦的幽光,映在他早已松弛的下頜上。
他面色陰沉,眼鏡片透出眼底的冷光,正對著心臟的槍口讓他無法輕舉妄動,他盯著司泓掣,語氣蒼老沙啞:“司泓掣,殺了我,你就真的萬劫不復了,那只是他的一面之詞,他沒有證據。”
司泓掣冷聲道:“這是個投票的游戲,我已經不需要證據了。”
證據是會騙人的,親眼見到,親耳聽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相。
這是他這荒謬可笑的十八年,唯一學到的一件事。
“司泓掣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喪心病狂!”
“你和亂殺無辜的罪犯有什么兩樣!”
“投亞伯拉罕,都是他先向司泓掣屈服的!”
“對!投亞伯拉罕!”
“投他!”
司泓掣問:“多少票了?”
副官答:“亞伯拉罕31票,丁洛克1票。”
司泓掣點頭。
“不不不不!我是被利用的!一定是丁——”
然而司泓掣沒有再給亞伯拉罕說話的機會,這次子彈精準洞穿了他的眼睛,擊碎面骨,他面部扭曲著沒了聲息。
“還剩七分鐘,想要活下來,就努力投出其他人。”司泓掣冷漠無情的聲音傳來。
眾人駭然。
他們絕望的發現,司泓掣是真的不在乎真相了。
他只是在殺戮,是在折磨,他要所有與事件相關的人體會瀕死的恐懼,然后徹底墮入地獄。
他要用血,告慰逝去的生命。
他看似冷靜清醒,其實早已失去了控制。
他們被迫加入了這場死亡的游戲。
以司泓掣的速度,大約每一分鐘殺掉一個人,也就是說,他還要再殺約七個人。
存活的概率是三分之二,只要確保永遠有人被獻祭,且這個人不是自己,就夠了。
有兩種方式,一種是躲在人群中,降低存在感,一言不發,等待命運的垂青。
另一種,風險與機遇并存,此刻站出來,或許能夠左右風向,也或許變成眾矢之的。
“丁議長!您作為議長,作為大家的領袖,也作為這次事件中的關鍵人物,您還不站出來嗎!”終于,有人忍不住開口,矛頭直指丁洛克。
在生命面前,拉幫結派,攀附關系,討好上峰,一切都顯得不重要了。
剛才還大義凜然喊著亞伯拉罕污蔑的人,此刻也將懷疑和指責的目光投向了丁洛克。
“亞伯拉罕為什么不污蔑別人只污蔑您?您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您真的給了亞伯拉罕五百萬吧!”
“我早就認為,您將烏里爾視為眼中釘,他的許多議案,您都公開投了反對票!”
“丁議長,我認為您應該有所擔當!”
“大家,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丁洛克議長,我認為應該投他一票!”
“投他!我也投!”
“別的議員哪能隨便拿出五百萬,但丁議長就不一樣了,他在與夜行者公會做稀鉛礦交易時,從中取了不少好處!”
“何止!我知道他與依拉姆議員有不正當男女關系!”
司泓掣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反應,他偏頭問:“多少票了?”
副官:“29票了。”
他大氣都不敢喘,面前這位畢竟是議長,雖然議長四年一輪換,倒也沒什么特殊的,但射殺議長的罪名還是更重一些。
可他覺得,司泓掣會下手的。
司泓掣果然舉起了槍。
丁洛克看著司泓掣的臉,突然低低笑了起來,他笑了一會兒,才將嘲諷的目光投向司泓掣,傲慢道:“烏里爾必須死。”
司泓掣盯著他,暫時沒有開槍。
丁洛克似乎知道死期將至,反倒坦然,他高昂起脖頸,用俯視的姿態看著司泓掣:“他查到了尤托皮亞,尤托皮亞牽扯著錯綜復雜的利益,所以他必須死。至于你妹妹,不過是個倒霉的工具,誰讓你將她帶進禁區,誰讓她聽克洛娃的話去雨林生態區,誰讓她的年紀恰好能使烏里爾身敗名裂呢。”
“不是她,也是別人,你只能怪自己倒霉,怪烏里爾多管閑事,當時的你是那么微不足道,我甚至在事件發生后,才知道你與烏里爾的弟弟訂了婚,這使得整件事變得更加精彩了。”
司泓掣的瞳孔越縮越緊。
“不過你應該感謝我,要不是獻祭了你妹妹的生命,斷送了你愛人的前途,你怎么有機會坐到今天這個位置,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呢。”
司泓掣的骨節繃得發白,虎口死死抵住槍托。
“死了就是死了,死人是最不重要的,執掌藍樞十八年,報仇這件事你不覺得可笑嗎?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他們出生的意義,就是來換你的萬里前程。”
丁洛克瞇起蒼老的眼,笑容愈加猙獰,鮮血濺在了他冰涼的鏡片上,汩汩熱流順著他的皺紋淌下去,然而在氣息斷絕的最后一秒,他原本猙獰的笑容卻突然變得僵硬。
因為他看見了,司泓掣眼中的憤怒與恨意在一瞬間變得冰冷,平靜。
他的身體無力的滑落,先是雙膝重重砸在水泥地上,然后是前額失去支撐的垂下。
鮮血滴滴答答砸在面前,他意識到,司泓掣好像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話。
丁洛克灰暗的唇微微抽動,直至僵硬。
——我要向至高無上的古神懺悔,您忠誠的信徒沒有完成使命。
“這這這司泓掣你聽到了吧!是丁洛克,是他陷害烏里爾,是他殺死你妹妹!”
“快放了我們!我保證,我會向議會提案,追加丁洛克的罪責!”
“對,我會提議還烏里爾清白!我馬上回去寫議案!”
“你放了我們吧!這件事已經和平解決了,真兇抓到了!”
“司區長,我其實很同情你,沒想到丁洛克是這種人,我們都被他騙了!”
“你放心,有我們給你作證,你槍殺他這件事屬于正當防衛!”
然而司泓掣只是漫不經心地抽出彈匣,重新喂了四顆子彈進去:“五分鐘,投票繼續。”
“司泓掣你”
“不,不不不司區長你別這樣,我們剛剛態度不好”
“我是真的毫不知情,但他!他一定知道丁洛克的腌臜事,他們倆秘密開了個洗錢公司!投他!”
等七區區長帶人沖進禁區監獄,將麻木的二區隊員推搡到一邊,就看到甬道里,已經躺著八具尸體。
血腥味鋪天蓋地,久久不散,尚且存活的議員也都精神恍惚,兩股戰戰。
而司泓掣端坐血泊中,脊背在昏暗的燈光里拖著長長的影子,飄著煙的槍口就擺放在他椅子的一側。
七區區長沖下來,聲音緊張又激動:“司泓掣你必死無疑了!你居然槍殺了八名議員!”
“快!通知聯邦議會!保護現場!控制住在場所有要犯同犯!”七區區長厲聲命令。
“是是是!”七區隊員參差不齊的應道。
司泓掣卻連眼睛都沒有抬,他慢條斯理地摘掉沾滿火藥味的手套,遞給身邊的副官。
“我沒有殺人。”
七區區長瞠目結舌:“你啊?這這這證據確鑿,人證物證聚在,你敢說你沒有殺人?”
就算燒光了他全部腦細胞,他也想不出司泓掣會以這種方式為自己開脫,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只見司泓掣當著七區區長的面抬起左手,掌心向內,手背向外,他的五個指甲縫中滲出殷紅的鮮血,血液裹著一層詭異幽亮的紅光,逐漸蔓延成細細的血線。
血線如枝蔓般一邊延長一邊分叉,最終成為一張交叉密集的血網,在【籠罩】消失的那一刻,所有議員還不知所措著,血網就頃刻間纏住了他們的脖子!
控制系s級覺醒者二階能力【死誓咒】!
議員們雙眼暴突,用力扼住咽喉,可無論他們如何掙扎,詛咒都如毒瘡般附在骨頭上,如影隨形。
死誓咒,非死不可泄露機密。
司泓掣將今天發生的事設為機密,所有人都被迫成為了他的同黨!
七區區長簡直不敢置信。
司泓掣就當著他的面,堂而皇之的用【死誓咒】威脅所有議員,然而這里除了他一個s級以外,所有人都看不見司泓掣使用了異能!
“不是,你”七區區長瞪大眼睛,指著司泓掣的鼻子。
副官垂眸,擋在司泓掣面前:“郝區長,麻煩您對我們無辜的司區長尊重一點。”
“哎我尊”七區區長指向自己,卻憋屈的說不出話來。
他終于氣得跳腳,惡狠狠獰笑:“當我沒辦法是吧,我現在就去申請儀器,馬上就能在議員的身上探測到他司泓掣的異能信息素!”
司泓掣置若罔聞,擦去指甲的血痕。
副官低著頭:“抱歉郝區長,二區一票否決了你的申請。”
郝能言:“”
八名議員的尸體被抬出了禁區監獄,而無論聯邦議會如何詢問其他存活的議員,得到的回答無一例外,都是那八名議員是自殺而亡。
人證在此就無法定罪,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是司泓掣殺了他們。
沒過多久,紅娑研究院一名人類社會學部的資深教授死亡,同時發現的還有他手寫的遺書,遺書里面承認了他將淫|穢視頻植入烏里爾電腦的事實。
有遺書在,七區也只能將這件事定性為自殺。
可自殺一定是遵循本愿嗎?
畢竟司泓掣的三階能力可是叫【令行服從】。
至此,這件塵封了十八年的冤案似乎終于洗雪,兇手們畏怯于司泓掣的手段,狗咬狗,將當年的真相逐一還原。
烏里爾在走訪中誤入加勒比海沿岸小城尤托皮亞,不小心觸碰了以丁洛克為首的利益集團的秘密。
忌憚于烏里爾的影響力,丁洛克曾威逼,也曾利誘,但始終無法動搖烏里爾堅定的信念。
于是,丁洛克決定毀了他。
當一個人的道德出現瑕疵,那么他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不再可信。
司泓穗是司泓掣的妹妹,卻也是隨機選定的受害者。
災難總是無差別降臨在每個人頭上,司泓穗也不例外。
丁洛克的情人克洛娃接過了這項任務,她先是以曇花美麗為由將司泓穗騙入雨林生態區,再變成烏里爾的模樣,實施侵害。
事件發生后,丁洛克動用自己的權力,阻礙當時只是普通隊員的司泓掣介入調查,卻不想元老會突然召喚,給了司泓掣逆風翻盤的機會。
于是,為了將此案做成鐵案,丁洛克派人向獄中的烏里爾傳遞虛假信息,將烏里爾騙出監獄,制造畏罪潛逃的假象,再暗中將烏里爾除掉。
他威脅了為司泓穗做尸檢的醫務中心員工閆琦禮,要求他遞上一份完美無缺的尸檢報告。
四年后,閆琦禮得到了回報,成為星洲大學的校長。
一切合情合理,都怪丁洛克利欲熏心,毫無底線,一手造成了司泓掣一生的悲劇。
黎明日假期倒數第三日,司泓掣去了一趟后山墓地,他在那棵營養不良的小松樹前站了很久很久。
倒數第二日,司泓掣離開禁區,前往洛拉西提冰原,agw特危死刑監獄。
深夜,蘭斯輕輕給熟睡的小傻逼蓋上肚皮,悄無聲息走到空無一人的走廊。
他用手指抵住微型耳機,漫不經心道:“這些天司泓掣殺得好盡興啊,可惜太遲了。”
小丑輕嗤:“兇手冒得比雨后土撥鼠都快,也不知道他懷疑沒有。”
蘭斯:“春筍。”
小丑皺眉,莫名其妙道:“干嘛,你想吃了?”
“沒事。”蘭斯早已放棄拯救黑燈會成員的文化水平,他轉而道,“我明天要回星洲大學,你記得在官網撤銷第二份求助申請。”
“哦。”小丑應道。
蘭斯掐斷通話,返回臥室。
蓋好的被子又被湛平川扯開了,細膩的月色里,湛平川若隱若現的腹肌起伏在蘭斯眼底。
他舒展著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右臂敞開攤在枕邊,那是剛剛蘭斯躺過的地方。
他的身體散發著健康的熱度,短褲恰好掛在人魚線收攏的位置,下面則是臥伏也撐起到無法忽視的地方。
“小狐貍。”湛平川半醒半夢,似乎察覺到了手臂的空虛,于是便低哼著,用指骨敲了敲枕頭,“躺我懷里。”
蘭斯四肢并用爬上床,剛打算一歪身縮進湛平川臂彎里,卻被湛平川手臂一勾,扣著他的腰,將他按在了自己身上。
蘭斯緊貼著溫熱的胸膛,凌亂的呼吸與湛平川撞在一起,紅棕色長發散了滿床。
蘭斯將下巴抵在湛平川的鎖骨,輕聲試探:“你醒了?”小傻逼不會聽到他和小丑的對話了吧?
“沒醒。”湛平川閉著眼,卻伸手撥開蘭斯松垮的睡衣,露出半側肩頭,在白皙細膩的肩頭咬了一口。
“唔!”蘭斯猝不及防,低哼了一聲。
“大晚上叫別的alpha名字下次就不是咬這兒了。”湛平川又對著那地方親了親,才將睡衣遮了回來。
蘭斯顧不得肩頭的咬痕,謹慎注視著湛平川:“湛同學,你聽到我叫誰了?”
“誰也不行。”湛平川嘟囔著,手掌滑進蘭斯的睡衣,安撫似的摩挲了兩下后背。
得到了暖呼呼的小狐貍抱枕,他徹底將司什么拋在腦后,很快熟睡過去。
蘭斯疑心重,等了好一會兒才徹底放心,他歪頭蜷在湛平川胸膛,被迫一整晚用自己蓋住小傻逼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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