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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第 114 章


黃昏時分,  桑德羅由紅透的小水母變回人形,在親吻與叮囑ryan后,  他換上一套簡單正式的私服。

        ryan的魚尾勾起來,  卷著他的大腿,肌肉緊實的小腹一起一伏。

        它目光灼灼地看著小水母,以這種方式表達著自己的眷戀和喜愛。

        它喜歡桑德羅類似傷口的地方,  那里變得柔軟后會溫熱地包容它,  嚴絲合縫地親吻它,用透明的汁水將它打濕。

        人類真的很獨特,  它看到小水母因此流淚,  它以為他的傷口在隱隱作痛,  便歉疚地停下來,  親吻小水母的淚水。

        但桑德羅卻說那是更高級的快樂,  人類在感受到極致的情緒時,  會快樂得流眼淚。

        這種時候,它用力一些也沒關系。

        它暫時還分不清悲傷和高級快樂的區別,但桑德羅說,  以后都會教給它。

        此刻,  ryan不愿意放桑德羅離開,  它還想研究他的傷口,  兩個小時的時間太短暫了。

        桑德羅伸手撫摸卷在自己腿上的尾鰭,輕揉著上面細細的紋路:“我忙完人類的事情就回來,ryan也不能閑著,  你要約束跑出來的異獸,  回到地下城,  不可以傷害外海里的生物!

        ryan:“why?”

        除了小水母,  它根本不在意任何東西,  那些不會思考,只懂畏懼的異獸,往常只是它消遣的玩具。

        桑德羅:“因為人類和異獸本該存在于兩個世界,貿然融合,會使平衡失衡,惹來大麻煩!

        他很清楚這一點,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還能抗爭多久,或許徹底打破地下城與人類世界的禁制,才是神明降臨通道的目的。

        ryan還無法領會失衡的恐怖,或者說,作為神之造物,那些對它本稱不上恐怖。

        但它愿意按小水母說的去做:“i  will  drive  them  back”(我會將它們驅趕回去)

        ryan緩緩松開尾巴,桑德羅溫柔的將一臺手機塞給它,告訴他按一個按鈕就可以找到自己,這才離開房間。

        門一合上,桑德羅的臉色便嚴肅起來。

        這一年多的時間里,以塞拉爾為首的犯罪集團給塔斯曼帶來不可估量的傷害,于他這個國王而言,就更是恥辱,他險些被迫與塞拉爾結婚,成為塞拉爾奪權的工具,成為聯邦的傀儡。

        他來到臨時征用的審訊廳,白鯊和灣鱷早已經被押到。

        塔斯曼的機要官員都在現場,就連剛剛做過高壓氧艙治療的高塔公會的人也在。

        一次治療,并不足以讓蘭斯恢復,他還需要連續治療十次。

        但他還是堅持要來聽審訊,不愿意立刻去休息。

        夢境女巫將呼呼大睡的莉莉抱走了,阿巴頓芙倫拉等人還窩在套房里,處于低能量狀態。

        阿德里安不想被誤解插手塔斯曼的私事,于是沒有出現。

        最后就只有湛平川抱著小狐貍過來旁聽,好在他們倆都是實習生,又很年輕,不會引起塔斯曼人的警惕。

        桑德羅一眼就看出那是救了ryan的兩人,一個是ryan口中的哥們兒,一個是神祇系覺醒者。

        于是他沒有拒絕他們的旁聽。

        被壓至臺下的白鯊與灣鱷已經被稀鉛礦鐐銬鎖了個結實,此時他們就與普通人無異,任何異能都使不出來。

        白鯊昂首閉眼,全然無視這一屋子的人,也不屑于關注自己的命運。

        他長相粗獷,臉型方圓,有一張很厚的嘴唇和高挺到刻薄的鼻梁,枯燥打卷的頭發濕淋淋地掛在他腦后,他頭頂上還有兩道滲血的傷疤,是在剛剛的打斗中留下的。

        與他相比,灣鱷則相對矮小一些。

        灣鱷皮膚泛青,毛孔很大,眼底爬著已然無法消退的黑眼圈,一對灰色的三角眼瘋狂轉動,看起來格外猥瑣。

        他身上也有些傷,但顯然比白鯊輕多了,他一邊埋著頭畏畏縮縮,一邊賊眉鼠眼地觀察著局勢。

        “你們與塞拉爾一同來到塔斯曼,到底有什么目的。”桑德羅淡漠地問。

        白鯊冷哼一聲,一語不發。

        灣鱷咧嘴一笑,笑容里透著狡詐:“我知道您需要我們的口供,恰好我也需要條活路,如今塞拉爾已死,我當然愿意和盤托出,不知道您能不能網開一面呢?”

        白鯊聽他那么說,猛睜眼轉頭瞪過去:“你!”

        他沒想到,塞拉爾剛倒臺,灣鱷就能夠毫無心理負擔的拋棄舊主,抓緊一切機會為自己謀求生路。

        明明塞拉爾在世時,灣鱷表現得格外忠誠。

        “事到如今,你還想跟我談條件!鄙5铝_的重瞳中滲出寒光,他抬手招來警衛隊的人,并對灣鱷說,“塔斯曼一向沒有什么酷刑,因為我始終覺得,高福利才是降低犯罪的有效手段,但對叛徒來說,就沒必要手下留情了!

        灣鱷臉色驟變:“國王,我是與您商量!我只要活命!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您!”

        桑德羅闔上眼,捏著眉心,似乎不愿意聽他多說。

        灣鱷被拖走了,白鯊的額頭滲出絲絲冷汗。

        沒有人不怕死,只是心中尚有一口氣撐著他,讓他硬挺到底。

        遠處傳來灣鱷撕心裂肺的痛叫,那叫聲讓在場所有人頭皮發麻,脊背生寒。

        白鯊的青筋跳了起來,他的神經就像脆弱的木條,稍一用力,就會徹底折斷。

        桑德羅在叫聲中睜開眼,問白鯊:“我到是好奇,塞拉爾都將你們拋下逃跑了,你還對他效忠什么?”

        白鯊突然冷笑,他發現自己終于能用嘲弄的目光看向這位生命漫長的國王。

        哪怕國王活了一百多年,但這世上還是有他無法理解無法觸及的事情,他的眼睛困在高處太久,已經看不到陰暗污穢的角落。

        “你理解不了,你們生在塔斯曼的人都理解不了,你們有這全世界最幸福的生活,桃花源村每日歡聲笑語,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你們根本不知道,這世上的其他人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塞拉爾在我走投無路時拯救了我,你們居然還期待我背叛他,可笑!”

        “白鯊!真是惡心,連你這種作惡多端的人也會自憐自艾嗎?”

        “這世上其他人的痛苦和塔斯曼有什么關系!你少偷換概念!”

        “就是,你還當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你們殘害陳明壁部長時,心里有一絲愧疚和憐憫嗎?”

        “哈哈,就因為你過得不好,所以要將塔斯曼拖下水,與你們過同樣的日子?”

        “承認吧,你就是在為自己內心的陰暗邪惡找借口!”

        官員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怒斥成功激怒了白鯊,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稀鉛礦手銬被他扯得吱吱作響,他的眼圈逐漸紅了,染上近乎歇斯底里的憤怒。

        “我就是邪惡,陰暗!邪惡陰暗有什么不好!起碼痛苦的是別人,而不是自己!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根本想象不到,在尤托皮亞,社會法則是完全顛倒的!作惡的過好日子,善良的被剝削,不愿與他們一同沉淪的,就被孤立,針對,栽贓陷害,甚至被送入agw特危死刑監獄!”

        “那里關押著殺人如麻的儈子手,喪心病狂的反社會人格,吃人肉啃墻皮的精神分裂,屠戮過一座城市的恐怖|分子,還有我這樣的人!”

        “我想不明白我做錯了什么,我努力生活,不去害人,傷人,但反而被當成異類關進監獄自生自滅!”

        “曾經有個高級的聯邦人來到尤托皮亞,他說他會將這里的一切公之于眾,他會給政府施壓,他會拯救我們所有人!”

        “可他是個騙子!他畏懼了,他退縮了,越來越多的人死去了,他再也沒有回來!”

        “我正是因為相信他,才淪落到那步田地,后來在監獄中我終于想明白了,神明賦予我s級的異能,是讓我做壓迫別人的人,而不是卑微的狗!”

        白鯊一口氣吼出了很多話,到最后,他的嗓子都已經沙啞了。

        但他終于暢快了,這些話壓在他心里很多年了,他不知道該與誰說。

        此刻能夠說出來,或許是因為,他一直需要一份認同,需要有人理解他的惡意是順理成章的,是迫不得已的。

        桑德羅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并沒有給予他期望的認同。

        “黎明日之前的歷史記載過一首詩,詩上描述了一個理想國度,土地平闊,屋舍儼然,阡陌交通,雞犬相聞,黃發垂髫,怡然自樂,詩人將這個地方稱為桃花源。你說我理解不了,那你以為,桃花源村為什么叫作桃花源村?”

        正是因為塔斯曼無限接近他心中的理想國度,這里安寧祥和,與眾不同,無比珍貴,所以他才將它稱為桃花源。

        他知道這有多么難得。

        白鯊一時語塞,他哪里會了解黎明日前的歷史。

        桑德羅繼續說:“你的家鄉尤托皮亞,譯為烏托邦,黎明日之前,它同樣代表著人類思想意識中最美好的社會。是你的統治者卑劣,貪婪,昏聵,造成了你和你家鄉人的痛苦,而塔斯曼和我,沒有任何義務為你們的悲慘負責!

        白鯊緊咬牙關,瞪著桑德羅,他不知該如何反駁,他的確沒有立場要求桑德羅管塔斯曼之外的事。

        但他又覺得桑德羅的話太無情,太寒冷。

        難道生在尤托皮亞,遇到那樣的統治者,擁有噩夢般的一生是他們的錯嗎?

        “你,你不是英明嗎,不是強大嗎,你為什么不侵略加勒比酋長國?為什么不擴大自己的領地?”白鯊質問道。

        他曾無數次幻想過,塔斯曼可以占有尤托皮亞,改造尤托皮亞,讓他們也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這對桑德羅來說再容易不過了,可他為什么不做呢?

        “因為我的子民會為此付出代價,而他們本可以平安地度過一生!

        與他漫長的生命相比,塔斯曼人的一生太過短暫,他們珍貴的時間,不該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

        這百年來,桑德羅將一切都看得透徹,所謂侵略,不過是用別人的血肉來滿足統治者自己的野心。

        白鯊啞口無言。

        他羨慕且嫉妒著塔斯曼人,如果不是生在尤托皮亞,他在十七歲覺醒時,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為塔斯曼人,擁有桑德羅這樣好的國王,住進他夢寐以求的桃花源。

        可他剛覺醒就被關進了agw特危死刑監獄,他的希望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蘭斯這時壓抑的低咳了幾聲,他的胸腔還在悶痛,這讓他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但他的雙眼依舊是鋒利明亮的,仿佛一面平靜到毫無波瀾的湖面,可以映出所有魑魅魍魎的身形。

        “你說的那位聯邦人叫烏里爾,他并沒有欺騙你,他的確撰寫過文章,將尤托皮亞的一切公之于眾,也的確給聯邦政府施壓,要求他們解救尤托皮亞,但他被害死了。”

        “他死于十八年前,他的一切痕跡被抹去,他的所有文章被刪除,尤托皮亞這個名字,也隨著他一起在大家眼前消失了。”

        “不過按你的說法,你確實是在agw特危死刑監獄認識的塞拉爾,他將你救出了監獄。”

        白鯊猛轉回頭,這才看到角落里坐著的蘭斯。

        蘭斯虛弱地倚在alpha的身上,紅棕色長發被他隨意束了起來,他有一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是個看起來非常年輕且迷人的omega。

        蘭斯沖他笑了笑,笑容人畜無害,然而轉瞬口中便說出誅心之語。

        “你有沒有想過,agw特危死刑監獄是聯邦所屬,你在加勒比酋長國的國土內得罪了人,為什么會被送到聯邦的監獄呢?”

        白鯊突然怔住,他的大腦一片漿糊,暫時不知道蘭斯要說什么,但他心里卻生出厭煩和排斥,似乎不愿聽蘭斯再說下去。

        可惜他沒有拒絕的機會。

        “除非那些壓迫你,剝削你,陷害你的人與聯邦政府是一丘之貉,他們之間有密切的利益往來,你只是他們替加勒比酋長國解決掉的麻煩!

        “你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塞拉爾是聯邦政府安插進塔斯曼的臥底吧?那你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他拯救了嗎?”

        白鯊臉色慘白,呆呆地看著蘭斯,仿佛不理解他說的話。

        “他們迫害你,卻還要利用你,偏偏你蒙在鼓里,在眾目睽睽之下向你的仇人盡忠,你說別人可笑,你才是最可笑的人啊!

        蘭斯的笑容依舊人畜無害,可白鯊分明從中看到了諷刺。

        他被這句話深深的刺痛了,其實在利邦的視頻傳遍網絡時,他就極度排斥著視頻里的內容。

        他期待塞拉爾能夠穩住局面,將利邦抓回來,讓利邦承認那些話都是構陷。

        但利邦消失了,鮟鱇也跑了,一切仿佛都在印證著最可怕的猜想。

        塞拉爾并非值得他追隨崇敬的王者,而只是聯邦的傀儡。

        “塞拉爾帶著我們越獄,同行的全是海洋生物形態覺醒者!卑柞復蝗话c軟在地,喃喃開口。

        蘭斯見他終于信仰崩塌,開始吐露實情,這才收起笑容,病病歪歪地枕在湛平川肩頭。

        桑德羅意味深長地看了蘭斯一眼。

        這位神祇系覺醒者很厲害,三言兩語便擊碎了白鯊的心理防線。

        其實到最后,塞拉爾也沒承認自己與聯邦勾結,但蘭斯卻巧妙的將信息片段串聯起來,給了白鯊一個無法質疑的真相。

        “我們殺死了獄警,拿到稀鉛礦鑰匙,解開禁錮,利用異能挖通地面,潛入地下河。地下河冰冷刺骨,暗流湍急,沒有食物,沒有光亮,看不到盡頭!

        “我們沒有力氣管別人,很多人撞碎了腦袋,死在了河里,游了很久很久,只剩下我們三個。確認典獄長抓不到我們,塞拉爾用他的異能撼動了地面,陽光從裂口里照下來,我們爬了出去!

        “那是極地冰川組織的領地,有一位哈奇摩人施舍給我們衣服和飯菜,我當時想留在那里,和他們一起捕魚為生,但塞拉爾不同意,他說要去塔斯曼!

        “于是我們準備動身去塔斯曼,臨走前,塞拉爾搶劫了哈奇摩人的全部財物,灣鱷強|奸了那家的女兒,我背對他們,站在門口,卻沒有管,那是我向邪惡走出的第一步,如果我與他們不同,我還會被孤立的!

        白鯊的話音剛落,巴布提已經氣得渾身顫抖:“令人發指!令人發指!你們就是畜生!”

        “恩將仇報!你有什么臉說自己的痛苦!”

        “你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那哈奇摩人又做錯了什么?你不過是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

        “可笑啊可笑,那家的女兒像不像曾經被欺凌的你?她也什么都沒做錯,她家人只是好心幫了你們!”

        “不用審了,快處死白鯊和灣鱷!”

        白鯊沒有掙扎,而是目光空洞的繼續說下去。

        “塞拉爾說,我們是海洋生物覺醒者,是名正言順的塔斯曼人,所以我們有權利成為塔斯曼的主宰,決定這個國家的命運,我們如此強大,而國王僅僅是a級!

        “他的說法打動了我,成為主宰者,去壓迫別人,是我能想象到的,唯一告慰前半生的方式,于是我們幫他奪取權力。”

        “刺殺國王的確是塞拉爾策劃的,但動手的卻不是我們,而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本有能力殺死國王,卻沒有那么做,他們的說法是,以國王在塔斯曼人心中的重要性,他一死塔斯曼必然大亂,獲得的權力也就失去了意義!

        “國王消失出乎我們的意料,于是一年里,塞拉爾一直在加快進度鞏固自己的地位,所以才被陳明壁發現了端倪!

        “我不明白陳明壁為什么那么說,他根本沒有調查出塞拉爾的出身,他會死,純粹是因為他無法被收買,且一直跟塞拉爾作對罷了!

        “我,灣鱷,利邦,鮟鱇,古德紹,我們負責的事情各有不同,但塞拉爾不允許我們私下交流,不允許我們好奇別人的任務,所以我對他們做的事也是一知半解,我不知道利邦和鮟鱇發現了什么才決定背叛!

        白鯊頓了頓,他的嗓子已經很啞了,他的情緒在劇烈的跌宕后徹底沉了下去。

        他的眼神暗淡疲憊,帶著對這個世界的困惑和不解。

        “接下來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我只有一個請求,你們殺死我后,請將我的頭顱交給哈奇摩人!

        “我做了太多壞事,就從最初的那個開始贖罪吧。”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只有十歲,他瘦得皮包骨,光著身子挖泥地里的蚯蚓吃。

        他太餓了,他背上的傷口正在發炎,蒼蠅落在上面,歇著腳。

        一個人向他走來,滿面憂傷地替他撣走蒼蠅,遞來一塊烤餅。

        他不管不顧的大口吃著,順便看見了這個人猶如獅子鬃毛一般濃密的銀色頭發。

        那個人說:“孩子,等我回來,拯救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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