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 伸手了得
好在莫南反應(yīng)極快,迅速避開了襲來的利刃,順勢抓住了莫北的手腕,將人帶到自己懷中。“喲,這么許久沒見,咱們家小北身手這么了得了嗎?”
莫北卻沒有接話,而是一個肘擊逼得莫南后退兩步,緊接著就欺身而上,手腕翻轉(zhuǎn)間亮出她的袖中藏著的匕首。只那一瞬間銀光乍現(xiàn),莫南的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莫南低頭看著胸前被劃開的衣物,面上滿是無法置信:“小北,你這是什么意思?”
“不忠不義者,斬!”莫北垂著眸子,她不問,也不想聽莫南解釋。
莫南心中微痛,看著莫北手中的匕首,再問了一句:“你至少讓我知道,我做錯了什么,可以嗎?”
“你做錯了什么?”莫北聞言,抬起頭來,她看向莫南的眼中滿是嘲弄,“你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嗎?既然選擇不要我了,又假惺惺的做什么?”
莫南沉默片刻,他歡歡喜喜地趕到九王府就是為了能盡早見莫北一面,可這剛一見面,莫北向發(fā)起刁難不說,甚至亮出了自己曾經(jīng)送與她的匕首,其中緣由他卻一概不知。
“我不知……”莫南向著莫北走近兩步,試圖安撫她激動的情緒,“小北,你先冷靜一下,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你跟我說好不好,至少讓我死個明白,對吧?”
莫北卻一改以往的乖順,炸起的毛始終不愿意順下來。她拿著匕首的手又往前進(jìn)了幾分,貼在莫南脖頸上,“你現(xiàn)在趕緊滾,負(fù)心薄幸之人,我見一次殺一次。”
莫南望著匕首,沉默著后退了兩步。
幾年前
“南哥,我的刀又?jǐn)嗔恕!蹦弊ブ鴥晒?jié)斷掉的短刀跑到莫南面前,尚且稚嫩的面龐上滿是嫌棄,“你們都說老陳好,可他打的這破銅爛鐵也實(shí)在太脆了吧?”
莫南接過那兩截?cái)嗟舻摹捌沏~爛鐵”,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輕笑道:“老陳可是出了名的鐵匠,從這刀的截面來看,是你著力點(diǎn)不對。”
可受了委屈的小朋友來告狀可不是要聽什么大道理的,她要的是一個和自己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人為自己發(fā)聲。于是莫北想也沒想,先是撥開了莫南落在自己頭上的手,而后抬腳就朝著他小腿上踹過去,大聲嚷著:“南哥,你變了!”
莫南失笑:“我哪兒變了?”
莫北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瞪著莫南的那雙眼睛忽眨忽眨的,隱約藏著點(diǎn)水光,可實(shí)在太深了些,叫人根本看不見。
“南哥,你以前都會幫著我的,可現(xiàn)在你反而怪我不好了。”
“我什么時候怪你了?”莫南一怔,對這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莫北見他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禁不住笑出聲來。她怎么會不知道是自己著力點(diǎn)有問題,只是她身子?jì)尚。痰冻銮示托枰⿻r間,等對面突到面上時,她只來得及以刀鞘相抵。就那電石火光的瞬間,老陳親手鍛造的這把鐵器也斷做兩截。
“你又笑什么?”莫南更是搞不明白女性這種生物了。
“笑你傻!”莫北吐了吐舌頭,飛快地避開了莫南襲來的大掌,“我不想要用刀了,這短刀就是為我量身定制,出鞘也實(shí)在太慢了……”
話題一扯開,一根筋的莫南很快就忘了自己正苦惱的事情,立即跟著附和道:“好,那就不用刀了!小北想學(xué)什么,槍、劍、戟,還是別的兵器?”
莫北想了想,搖了搖頭:“我同你不一樣,我從來不會出現(xiàn)在正面戰(zhàn)場上,這些兵器都不適合我。如果可以,我想盡可能小巧一些。”
“這匕首如何?”莫南想也沒想,直接將腰間綴著的短刃拽了下來。
這下輪到莫北呆住了:“這是……”
這匕首是一位老將軍的遺物,莫南正是被那老將軍從火坑里拖出來,才能免于一死,只可惜那老將軍卻沒能上得來。自那以后,莫南就隨身帶著這匕首,不肯別人輕易碰一下。
“義父曾說過,他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見我娶妻生子,可他去世的時候什么都沒能瞧見。他這一生慣用的就是長槍和匕首,進(jìn)可攻退可守,可惜那長槍折在了大火中,只剩下這一只匕首了。將它送與你,也算是全了義父的念想,還有……”莫南說到這,頓了頓,臉上忽然通紅一片,連帶著耳垂脖子都如同從大紅的染料中淌過一般。
“還有什么?”沉浸在震驚與感動之中的莫北并未注意到莫南的神情,只順著他的話問道。
莫南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終于是把話說了出來:“此生,非卿不娶。”
“欸?”莫北面上也跟著燥起來,想要接過匕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一時間不知道該是縮回去還是繼續(xù)。
“怎么,不敢接嗎?”莫南輕笑著問道。
“怎么不敢?”莫北輕哼一聲,將匕首揣進(jìn)自己懷中,“說好了,這匕首我收下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你要是敢負(fù)我,這只匕首的鋒刃就會指著你。”
“好。”莫南輕笑著應(yīng)下。
就在莫南愣怔的時候,莫北已經(jīng)將那匕首摔在地上,轉(zhuǎn)身向著王府外走去。
“小北!”
莫北聞聲,停下了步子,卻并未回頭。她道:“莫南,你我之間,就此而止吧。”
話落,她運(yùn)起輕功就向外掠去,將莫北落在原地。
池榮嫣剛凈身,正換了身舒適的衣裳躺在院中的躺椅上,謝玄墨則在她身邊給她梳理著半濕的頭發(fā)。
“王爺,王妃。”院子外忽然傳來莫南的聲音。莫北離開后,他在原處愣了許久,現(xiàn)在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帶著一身狼藉就找了過來。
“嗯?”池榮嫣瞇著眸子,側(cè)著撐起身子來,“莫南來了?今日莫北不是回京么,怎么沒在家中等著小嬌妻呢?”
謝玄墨卻是把莫南面上神情都看了一清二楚,輕笑道:“顧及是被他那小嬌妻逐出家門了。”
“瞎說什么呢?”池榮嫣瞪了謝玄墨一眼,起身端正坐好了,“進(jìn)來吧。”
莫南進(jìn)了院子,向著池榮嫣和謝玄墨先行了禮,而后才問道:“方才有一個小姑娘進(jìn)了九王府,不知王爺和王妃可曾見著?”
“你說慕歆是嗎?”池榮嫣問道。
莫南想起來,自己根本不知道那姑娘名諱,“慕歆?大約是吧。是從逢春館來的,聽她說是靈兒姑娘遣她來探望王妃。”
“莫南,”謝玄墨的面色忽然沉了下來,“就算是今日莫北回京,你也不該是這么個狀態(tài)吧?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你也敢放進(jìn)王府?”
“可……”可九王府外的侍衛(wèi)也沒有攔著啊。
莫南下意識想給自己辯解,又猛地意識到是自己這段時間的狀態(tài)都過分松弛了,連忙閉了嘴。
池榮嫣卻是幫腔道:“墨,你先別生氣,想來是見到逢春館的令牌了。還有,慕歆方才過來不是你給人攔回去了嗎?”
被自家小王妃說道兩句,雖沒有外人在場,可咱們一向威風(fēng)凜凜的攝政王還是感覺到了幾分委屈。可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只能找著莫南發(fā)泄了。
“今日莫北回來,你不先問問她,反倒關(guān)心起旁的姑娘了?”
莫南此時只想要回避一切關(guān)于莫北的問題,就是他也還沒弄明白莫北到底為了什么那般生氣,此時只是支支吾吾道:“屬下瞧著那位姑娘面生……”
池榮嫣又是悄摸瞪了謝玄墨一眼,轉(zhuǎn)而笑著朝莫南道:“你且放心好了,逢春館每一塊令牌都是特質(zhì)的,若是旁人撿到了令牌,只戴在身上片刻就會呼吸不暢,渾身瘙癢不止。”
“王妃這般說,屬下便放心了。”莫南垂著頭,應(yīng)聲道。
之后,四下里忽然詭異的靜默了下來。
莫南目光盯著自己胸前破開的衣料,還想著自己今晚該去往何處。就聽見池榮嫣不輕不重地開口道:“采瀧,快給莫南賜座。”
“說來,按照莫北傳回來的消息,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jìn)京了吧?”池榮嫣狀若無意地詢問道。
謝玄墨會意,一邊給池榮嫣繼續(xù)梳理著墨發(fā),一邊回答道:“前院方才不是遞了消息了么?莫北已經(jīng)回了王府了,只是不知為何又匆匆離開了。問起那引路的侍衛(wèi),也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話落,池榮嫣先是“咦”了一聲,而后看向莫南。“我記著慕歆過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你們既是遇見過的,何故慢了這么久?還有你這身……”
池榮嫣好奇的目光過分直白了些,莫南在這之下頓時坐立不安,他剛要站起身來就聽見池榮嫣道:“坐下,坐下慢慢說。”
于是,他只能局促不安地坐著,將自己和莫北那短暫的交鋒詳細(xì)地?cái)⑹隽艘槐椤?br />
“哦?”池榮嫣略有性質(zhì)地挑了挑眉,“你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已經(jīng)冷靜下來地莫南輕輕“嗯”了一聲,而后又搖了搖頭,他大概是想明白了,但卻不敢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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