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林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是你們兩個捧出來的才有一點名氣，就要跳槽。她怎么能這樣？”
　　傅愿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很正常。”
　　“所以，晚晚剛才的潛臺詞是，我能把你捧起來，也能把破壞你婚姻的人捧起來？”
　　陸晚的半張臉隱在黑暗里，分成了一明一暗不同的世界。
　　分界線給她的臉鍍了一層妖冶。
　　“有些人，一輩子沒見過幾個錢，一有錢就飄。她和梁勤爭還挺般配!”
　　黎林忍了半晌，沒忍住。
　　“真是喂了狗了，虧我們還這么勞心勞力地幫她。一有起色就不記得她是誰了。”
　　傅愿好笑地看了一眼黎林，“傻丫頭，你以為人人都像你把感情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很多人中其一生都是為了賺錢，賺更多的錢。”
　　“你應該這么想，她這段時間也給我們賺了幾百萬，貨銀兩清，可以了。”
　　陸晚：“她沒有能力獨自帶領團隊，別人給她提供的團隊也不可能有愿姐的專業。她要作死，誰都攔不住。”
　　黎林：“我不喜歡她了!這種人真的很無語。你們趕緊簽倪思安，我可喜歡這種又美又颯又敢于面對自己錯誤的小姐姐了，簡直愛死了，好嗎？”
　　陸晚像擼貓一樣擼黎林的頭發。
　　黎林拍掉陸晚的手，“誰搞亂我發型，誰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末了，很狗腿地補了一句。
　　“晚晚除外。”
　　陸晚笑著收回手，沒再揉她的頭發。
　　“先看看倪思安的簡歷和價值，她也許對直播不感興趣，但對其他領域感興趣。”
　　“比如？”
　　“她更像是小康之家養出來的家教不錯的女孩兒，不然不會打剛才那通電話。她比姜瑜、梁勤爭更有忠誠度，也勇于爭取她想要的東西，同時也有承認錯誤的底氣。這樣的人接觸起來明面上是舒服的。”
　　陸晚停頓了片刻，“我們挖路辰淵的墻角，合適嗎？”
　　傅愿：“路少不管具體的人員，那家公司只是在他名下而已。少個員工，多個員工，他未必能發現。你先跟路少打聲招呼，他應該不會說什么。”
　　黎林聽她們聊天，聊的都是她聽不懂的內容，卻不覺得自己多余。
　　陸晚捏了捏她的臉，“林林，最近有合適的人選沒有？”
　　“男朋友嗎？沒有。”
　　“我建議你可以嘗試了，很多優質的男人在二十六七歲就被人看中了。哪怕他們當下不結婚，也有個能帶出門的女朋友。這事兒你得梳理好，做個規劃，別糊里糊涂的把這段寶貴的時間給錯過了。”
　　黎林被她提醒得突然就很緊張，“真的嗎？要是在那個時候沒男朋友，是不是只能撿別人不要的剩下的？”
　　“不一定。但為了更多的選擇權，你可以從現在開始挑。阿姨和叔叔給你安排的相親你要是不想去，回頭可以跟我和愿姐多出席各種活動，多認識人，你再從里面挑。”
　　“你們以后有活動就叫我，我去給你們當拎包小妹。”
　　“給我們當開心果還差不多，哪兒舍得讓你拎包。”傅愿笑道。
　　陸晚：“回頭有你能勝任的項目一定叫上你，不能讓你只看著我們賺錢，你什么都掙不到。”
　　“我不擔心這個，我相信晚晚和愿姐肯定會把你們認為的最好的給我。等你們讓我忙活，我就忙活。”
　　黎林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但也不缺小錢。
　　能掙更多的錢，當然是好事。
　　“傻瓜，不會落下你的。”
　　*
　　倪思安接到陸晚的電話還愣了一下。
　　陸晚跟她約了個地方見面。
　　陸晚看到倪思安，果然像黎林說的又美又颯，美得魄人。
　　“倪小姐，請坐。”
　　倪思安入坐后，才打量陸晚。
　　陸晚比照片和視頻更好看，氣質也更絕。
　　讓人莫名有距離感的氣質。
　　陸晚把菜單遞給她，“你隨便點。”
　　倪思安點了幾道價位中等的菜。
　　陸晚則點了飲料。
　　倪思安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坦然的吃吃喝喝。
　　陸晚能欣賞各種各樣的女孩兒，哪怕在道德上沒那么占得住腳的女孩兒。
　　倪思安也可能是個受害者。
　　陸晚坦然道：“上次在凝云閣就很欣賞你，礙于我朋友的心情沒有跟你交流。聽說你從路總的公司辭職了。”
　　倪思安點頭，“姜瑜的視頻讓我在公司里的處境變得很難，很多工作無法開展，還有不少男同事用有色眼鏡看我。更深的原因是我發現梁勤爭還在搖擺不定，我覺得沒意思，不想耗了。”
　　“你是無法確定他喜不喜歡你，對嗎？”
　　“喜歡是可以確定，但沒到愛的程度。原先我比姜瑜有價值，他在選擇中選了我。現在，姜瑜在他心里更有價值，他搖擺了。我不想花時間去賭最后我和姜瑜誰贏了，我和姜瑜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誰手里的砝碼，不該被放在一起互相比較，還是由一個男人自大的比較和篩選。他好像覺得自己是上帝，可以操控別人。我突然很不喜歡這一點。”
　　倪思安這些日子也承受了很多，但破壞別人家庭的事讓她不知道該找誰開口。
　　她幾乎下意識地覺得陸晚可以體會她的感受，能包容她。
　　陸晚：“我相信你說的每一個字，如果不嫌棄我們今晚好好聊，聊過之后有些事情就過去了。明天你重新開始，以后挑男人的眼光好一點，別再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判斷不清眼前的路。”
　　倪思安仰頭把眼底的濕潤壓了下去，“能認識你真好。請問你為什么找我？”
　　“你可能會覺得我是故意找你，其實我本意只是欣賞你，想跟你交個朋友。如果你愿意，我們還能一起賺錢。”
　　“你打算像捧紅姜瑜那樣捧我？”倪思安搖頭，“我不理解。你是想讓我跟她打對臺戲？我跟她不是同一類人，你捧紅她的手法無法捧紅我。”
　　“你和她確實不是同一類型的人，你在商業上更有價值。你身上有一種技能讓男人欣賞又能讓女人不嫉妒的特質，我很喜歡。我想一定會有更多人喜歡。”
　　陸晚的聲音很溫和，“現在網絡上的女性審美始終被扣著白瘦幼的帽子，主流還是白瘦幼。但女性明明各有各的美，偏偏沒人能看到。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更多元的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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