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審判14
“該你了!”
陳九對著何浩然開口,后者已噤若寒蟬。他算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目睹了整個過程。
只是這一次,不是他運籌在握。
而整片荒地之中,他所處區域乃是唯一的凈土,未感受到會絲毫威壓,連滿天流光碎片也從他所處之地越過,這足以說明,對方是有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保護正在被他拔魂的安然。
他吐出一口氣,強壓心中的震撼。
這短短剎那,明明只有數分鐘時間,卻讓他有種度過漫長世紀一般的感覺。
心中苦笑連連。
他何浩然何等自負。
善于心計。
一身實力也足以震懾一方。
可這又如何?
如今似階下囚。
成了能被人隨意滅殺的臭蟲!
心里巨大的落差,讓他抓狂。
他自認給他足夠時間,定能勝天半子。
他從未將年青一代,作為對手。
因為他們不配。
許先作為老一輩的鬼差等人又如何,還不是受他差遣,玩弄在手掌之中。
陳九在之前是他唯一認可的對手。
深夜酒館是他立志要踏平的地方。
可此刻可笑的發現。
陳九就像一座高山,一座難以攀爬的巨山。
讓他只能仰望。
他與陳九對視。
這一刻,他想起了小瀟。
那個自己恨不得傾盡所有的女人。
可如今唯一的事情都辦砸了。
他不甘心!
何浩然雙眼通紅,死死的盯著陳九。
你乃一代妖王又如何。
我何浩然也有自己的傲氣。
“殺!”
他提著靈魂依然沒有沒被徹底拔出的安然,癲狂道:“我何浩然得不到,你陳九也休想!
他怒吼,手中黑光閃耀。
他不在拔魂,而是直接想將安然的靈魂抹殺。
“找死!
陳九受妖力影響,心中戾氣本是十足,此刻見得這一幕,殺意濃郁。
他往前一踏。
何浩然還在癲狂大笑,只見眼前閃耀出一道模糊身影,快如閃電,便感受到一股巨力襲來,咔嚓,骨裂四響。
伴隨著劇痛,何浩然直接飛出老遠,砸在幾十米開外的地面上,掀起一陣灰塵。
他哇的幾聲,噴出幾口鮮血。下意識抬起右手抓去。
可抓了個空。
那還有安然的影子。
他仰頭慘笑,笑聲癲狂,在荒地回蕩。
敗了!
一招,
就敗了!
“陳九給我一個痛快!”他大聲吼著。
陳九不理會,一手拖著安然,一手強行將那透明靈魂強塞進了安然的身體里,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拔魂秘術狠毒無比,為了讓下一個靈魂與肉身完美結合,施術者會將前者靈魂從身體徹底剝離,而這對于靈魂的傷害極大,那怕中途停止,也是致命的傷害。
安然醒了。
準確來說,外面所發生的一切她都知曉。
她臉色蒼白,淚眼朦朧的看著陳九,“疼,好疼……”
“老板,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安然不懂,她蜷縮在陳九懷里,身體細微在顫抖,這還是陳九一直在給她身體輸入妖力在維持的結果。
“你身體異于常人,百年難得一見……”
“那他呢!”安然說的是路燈下那只抓她腳踝的東西,現在想起都一陣膽寒。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陳九左手抱著安然,右手一揮。
風起云涌。
荒地頓時出現三道身影。
一對情侶,一個少婦。
他們渾身鮮血淋淋,斷臂斷腿,五官變形,頭顱破損,難以看清模樣,慘不忍睹。
他手又一抓。
何浩然腰間的鎖魂袋里飛出一個透明身影。
正是抓安然腳踝的徐紀。
他們正是親眼看見老奶奶摔倒,而沒有及時伸出援手,算是間接害死老太太的四個人。
他們被安然推向輿論巔峰,受千萬人唾棄。
而后同是墜樓身亡。
還有俞十三。他被龐柔扔在何浩然旁邊,也是躲過一劫,現在悠悠醒來,看見眼前一幕,臉色變了變,但沒有言語。
這時,荒地又走來一人。
嚴青,老刑警。他是陳九叫來的。
現在人全部齊了。
陳九冷喝一聲,“你們不是要審判嗎?今天剛好陰陽兩界的執法者都在,那么現在審判正式開始。”
嚴青早有準備,徑直的站在一旁。他的眼睛摸了藥水,能見鬼,看見血淋淋極其滲人的四人,也是有些不適應,但很快就冷靜下來。
何浩然不再吼叫,他坐在地上望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許麗徐紀等人,看到陳九懷里的安然,雙眼通紅,兇光四射,但不敢絲毫上前。
殺死安然,是他們的執念。
是這個該死的女人,才把他們變成這個樣子。
此刻陳九話語一出,都是集體下跪,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連連哀嚎,“大人,我們冤枉!”
“是這個女人,不分青紅皂白胡亂報道,請大人跟我們做主!
“請大人跟我們做主啊。”
他們哀怨十足,這些時日東躲西藏,苦不堪言。作為孤魂野鬼,鬼差看見他們就抓,更別談給他們伸張正義。
他們只能跟著俞十三,在厲鬼的掩護下茍且偷生。
蜷縮在陳九懷里的安然,現在已不需幫助,就能看見四人,她的三頂陽火全滅,算是一腳踏入鬼門關的人。
此刻,聽到四人極其怨恨的哀嚎,嚇的連連慘叫。
“是他們……是他們……”
陳九出手安撫,他看著四人,察覺到四人身上煞氣逼人,不用想,這四人明顯是吞噬了其他鬼物,估計是那個老太太。
被冷眼注視,四人害怕的低頭。
陳九又看向俞十三,歸根結底,此人這才是導致四人墜樓的根本原因,“你沒有什么想說?”
俞十三經緊咬牙關不語。
“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嚴青發話了。他確實查到幾人與老太太的一些恩怨糾紛,但有很多事情沒弄明白,比方如四人的死,到底是老太太鬼魂的報復,還是其他人所為。
幾人互相對視幾眼,決定由生前當老師的許麗發言,她思維清晰,邏輯條理,將整個事情經過娓娓道來。
原來幾人情況差不多,都是被老太太碰過瓷,訛了不少錢。嚴青聽的連連嘆氣,如今社會就是如此,碰瓷案件也是層出不窮,他們這些為人民服務的,想徹底杜絕此類事件發生,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聽到幾人的家庭情況,嚴青很難受,不管如何,這都是他們的失職!
幾人家庭情況都不算好,都是苦命人。
許麗老公前年車禍去世,而且是他這方全責,雖未造成傷亡,但家里的頂梁柱斷了,之后都是她一個人帶著小孩生活,雖然工資穩定,但在收入并不高,被訛了好幾千差不多快一個月工資。
徐紀雖然自己開奶茶店,但房貸小孩讀書都需要錢,也被訛了不少的數目。兩個年輕情侶農村家庭,自己又大手大腳沒有存款,最后都是打電話問父母拿的錢。
嚴青點起一根煙,心里不太好受。這是家破人亡的局面,徐紀作為家里的頂梁柱,現在突然慘死,以后女人一個面對房貸小孩的各種費用,舉步艱難。兩個年輕人才二十來歲的年紀,風華正茂,如今兩老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何其痛苦。許麗的女兒更不用說,才五六歲的孩童,喪父喪母,這以后怎么生活啊!
還真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陳九可沒嚴青這么多愁善感,他知道,事情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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