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夜襲
“他們都是怎么說我的？”張藥有些好奇自己在這群精英弟子口中的風評如何。
萬少立笑了笑：“我說話你可別生氣。”
“不會。”
“他們都說你仗著入門早和師傅有些舊情，整天渾水摸魚，練了五年連那些新入門的弟子都不如，早就該被踢出去了，師傅好面不好意思說，就讓你小子抓著了這個空，有不少人都把你當做老弟子的恥辱。”
“對了，我聽說前段時間那黃成還出去教訓了你一頓，是不是真的。”
張藥聽到這話臉色一沉點了點頭。
萬少立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勸道：“這種事你氣也沒用，男人，忍忍就過去了，想要找回面子基本上就不可能了。”
“為什么？”張藥有些不解。
萬少立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嘆了口氣說道：“咱們這武館都分出內(nèi)外門來了，那這內(nèi)門自然也有三六九等，為首的自然就是大師兄程杰那批人了，人家天賦不錯，爹娘都是大戶人家吃穿不愁，一年頂?shù)蒙显蹅內(nèi)甑南模趲煾笛劾锬蔷褪俏磥砦漯^的繼承者，人家現(xiàn)在恐怕都學上內(nèi)練法了。”
“內(nèi)練法？”張藥捕捉到了一個新詞。
“你不知道嗎，真正的鐵掌是要輔佐內(nèi)功修煉的，一旦功成，看似輕飄飄的一掌都能把人的內(nèi)臟打碎，更不要說內(nèi)功還能加速錘煉筋骨，要是能拿到內(nèi)功就算狗屁都不是，練個十幾年也能成個高手，可惜咱們這種廢物基本上沒有機會去觸及這些東西了。”
張藥沒有說話，只是將這些信息記在心里。
萬少立又喝了杯酒繼續(xù)道：“這第二檔就是黃成這種人，他們已經(jīng)練到石皮大成了，只要練下去基本上都能成為鐵皮，就算不再繼續(xù)待在武館里，出去闖蕩也是一方高手。”
“這最后就是咱們這些人了，練兩年行三年，已經(jīng)差不多將潛力都耗費的差不多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說道這里萬少立自嘲的笑了笑，“別以為進了內(nèi)門就覺得高枕無憂了，等那些外門弟子走到差不多了，留下幾個金主，到時候篩選的就是咱們了，老頭子年紀大了身體不太行了，他這是要挑選傳人了。”
“等到時候這邊也篩選一次，咱們這批人交不上錢也就要被踢出去了，到時候能留下來的只有那么幾個人，到時候這武館就不是老頭子的武館了，等哪個師兄掌控了這武館，你覺得其他人會有好日子過嗎，到時候就拿內(nèi)功吊著你，打發(fā)著你去給干活去，等你年紀大了就更離不開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萬少立越說聲音越小，最后直愣愣的栽倒在了桌子上。
張藥有些意外，沒想到萬少立竟然撐了這么久，他怕自己買的這劣質(zhì)酒喝不醉人，就從藥鋪那里買了點迷藥，沒想到這萬少立依舊喝了大半壇子。
將油燈吹滅，張藥穿上自己從垃圾堆撿來的破衣服，里三層外三層的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確認東西都帶齊后摸黑跑出了武館，沿著自己打探到的路線來到了付杰家中。
此刻付杰這院子里還掛著白綾，付熊的尸體就擺放在院子里，張藥輕手輕腳的靠近屋子，剛剛湊過去就聽到里面?zhèn)鱽矸聘灿曛暎姞顚⒋皯袈洪_。
可惜里面太黑了只能看到兩個蠕動的身影，他又來到付熊的尸體旁，將蓋著的布掀開，付熊那死不瞑目的樣子映入眼簾，在他的胸口處還插著一把短刀。
張藥用衣服裹著手掌將刀拔下，然后將尸體放在門口輕輕敲了敲房門。
“誰啊。”屋內(nèi)傳來付杰的聲音，張藥壓低身子快步繞到一旁的窗戶處，緩緩將其打開。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很快屋內(nèi)傳來穿衣的淅淅索索聲，以及女子不滿的聲音，付杰安撫對方后來到房門前，打開門就看到自己哥哥那張黑慘慘的臉。
“啊！”付杰驚呼一聲魂都險些嚇沒了。
“你怎么了。”女子聞聲也披著被子快步趕來，看到地上的尸體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調(diào)整了過來。
“那架子是不是塌了，你這么大個人了，怎么膽這么小。”女子竟然開口埋怨道。
付杰聞言反懟道：“人不是你殺的，你自然是不害怕！”
“死都死了還怕他作甚。”
“要是我哥的亡魂知道我和你私通，恐怕會氣的回來找我的。”
“哼，他個沒能力的廢物，早就該死了，趕緊把他弄走，別擾了我們的雅興。”
付杰嘆了口氣，忍著惡心將尸體一腳踢到了遠處，而兩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房間中已經(jīng)多了一道壯碩的身影。
女子快步跑回了床上，剛蓋上被子就感覺有什么東西壓在了自己身上。
“你個壞種，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先把尸體弄回去再說啊。”女子的聲音帶著幾分嬌羞，然而下一刻他就覺得不對勁，面前的人影要比付杰高大的多。
她剛想尖叫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口鼻，隨后只聽到幾聲響動，那被子已然被血水浸濕。
張藥呼吸急促，這是他第一次殺人盡管他已經(jīng)有很多心理準備了，但是真正實施起來還是有些緊張的，他怕對方?jīng)]死透又閉著眼睛對著脖子扎了幾刀。
隨后他又拔出刀鋒，來到門口等待付杰回來。
此刻院中的付杰剛剛將尸體擺回架子上，剛想回屋便感覺有些不對勁。
“刀呢！”他清晰的記得自己把尸體弄回來的時候沒有把刀拔下來，如今這刀竟然不見了，而且這架子也沒出什么問題，顯然不對勁！
想到這里付杰遍體生寒，他扭頭像是瘋了一般沖入房間內(nèi)：“嫂子，有......”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股冰涼刺入了自己的脖頸，緊接著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腦袋用力一擰，眼前一黑便沒了聲息。
鮮血止不住的從脖頸處噴涌而出，張藥冷靜的處理了沾染在自己身上的血跡，隨后將付熊的尸體放在了付杰的身上，看起來就像是付熊殺了付杰一般，最后將灰石灑在地上便離去了。
他快步來到鎮(zhèn)外將沾染了血液的衣服埋進土里，然后回到鎮(zhèn)子，將身上、鞋上沾染的泥土打掃干凈，裝作剛剛上廁所的樣子，從武館的茅廁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坐在床邊心臟砰砰直跳，臉頰像是被火烤一般不斷的發(fā)熱，腦中雜亂的思緒亂轉(zhuǎn)，回憶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忘了的。
【已完成遺愿：付熊：報仇，殺死弟弟付杰】
【獲得獎勵：遺愿X1】
看著到賬的一點遺愿讓張藥松了口氣，他將萬少立放到床上，自己扯了幾塊布打起了地鋪，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藥勁過去萬少立捂著腦袋起床：“嘶，我在哪。”
隨后他看到了地上酣睡的張藥昨晚的記憶一點點被回憶起來。
“我竟然喝醉了。”萬少立有些意外，自己這千杯不倒的量竟然喝了兩杯就倒了，思索了許久后他只能將原因認定為是自己先前聽曲的時候就喝了不少才導致的醉倒。
“起來了，洗洗臉，去練功了，不然要讓師傅說了。”他兩腳將張藥踢醒，隨后兩人拿冷水沖了沖臉，恢復了神智后便跑到了練功場。
其他弟子看到兩人的樣子便知曉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呦，咱們大少爺這么快就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了，真是不容易啊。”黃成見張藥剛來第一天就跟著萬少立喝酒宿醉，心中的憂慮瞬間一掃而光。
“滾蛋，不服咱倆練練！”萬少立一點也不慣著對方直接回懟道。
黃成冷哼一聲也不接茬，萬少立時門里出了名的實戰(zhàn)強，因為突破無望了所以沒事就磨練自己的實戰(zhàn)能力，而其他人則是苦心鉆研如何更快的完成突破，久而久之雙方便拉開了差距。
不過實戰(zhàn)這種東西怎么都能培養(yǎng)，境界突破不了就是突破不了，這也造就了不少人對萬少立這種取巧的辦法十分不屑，但是又打不過，只能秉承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理念暫避鋒芒。
而師傅安排張藥和萬少立搭配，也不是隨意安排的，其他人對張藥的敵意很大不一定能好好教，倒是萬少立與其他人不同，把張藥交給他也算是合適。
“別理他們，一群只會逞口舌之利的慫貨。”
張藥沒有搭話，他活動了活動身體，開始今天的修煉。
巨石隨著他一上一下不斷晃動，下身宛若數(shù)根一般穩(wěn)健無比，一旁的萬少立都看呆了，這前一天還哆嗦呢，今天就這么穩(wěn)了。
張藥調(diào)整呼吸，盡量使得每次用力都兼顧到自己的每一塊肌肉，半天修煉下來他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全身都被汗水浸濕了。
一碗補藥下肚也才是勉強補足了他的虧空，吃完飯休息一會兒便開始了下午的訓練。
傍晚，萬少立興奮的叫著張藥去聽曲兒，經(jīng)過昨天兩人的秉燭夜談，早已建立了幾分友誼，男人的情誼建立就是如此簡單。
“我不去了，我想再練會兒。”張藥直接拒絕了對方，干完昨天的事后，他就計劃沒個十天半個月的他是不會離開武館的，等風頭過去了再說。
“不去算了，一點情調(diào)都沒有。”萬少立也不強迫張藥，而且自己也能理解，說不準以后認清了現(xiàn)實就跟自己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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