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明天記得換身衣服。”
紀然連跨兩步快速跟上段昭意,“為什么?”
文字的描述不足以說明千聞集團到底多有排面,形形色色的白領步履匆匆卻不失優雅,穿梭明亮華麗的大廈,張口閉口是他聽不懂的高級詞匯。
他在這就像個小學生。
段昭意驟然停住,頎長的身影擋住紀然的視線。
紀然對上那深不可測的眼神,心一麻,語氣鏗鏘:“我換。”
“少說多做聽指揮。”
“哦。”
段昭意引著劉姥姥進大觀園般的紀然上了總裁辦公室。
聞逆去地下室倉庫盤貨了,室內空無一人,紀然一抬頭看見了聞逆桌上滿滿的飯盒子。
不是打包給員工吃嗎?
“眼睛別亂瞄。”
“哦。”紀然收回目光。
“你會干什么?”段昭意從不帶實習生,除非有豪車接送。
紀然站在桌前,雙手背在身后,絞盡腦汁想自己能干什么。
會背高考64首古詩,會做雙曲線函數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考過年級前五十
“會word,excel嗎?”
“?”紀然睜著大大疑惑的眼睛。沒接觸過。
“那會品酒嗎?”
紀然思索了會兒,緩緩地搖頭。
“葡萄酒有了解過?”
紀然仍舊搖頭。那是什么東西?
段昭意忍住罵人的沖動,臉色很是不好,咬牙硬邦邦地說:“你喝過酒嗎?”
“沒。”
段昭意雙手搭在桌面,微微低頭。
紀然見對方一言不發,心如擂鼓,他似乎一無是處。
段昭意輕輕呼出一口氣:“你跟聞總什么關系?”
“用了什么手段把你塞進來?”
“我……”能說是聞總的新婚老公嗎。
拉低聞逆的排面?
非常好。
“我是聞總的老……”他有點羞澀,甚至是說不出口,尤其在段昭意那嚴肅高寒的眼神中。
“昭意,去西川倉庫看看,主倉庫的貨不對數。”
身后的門突然開了,紀然身體一哆嗦,膝蓋磕到桌腿上。
聞逆一進門瞄到紀然,冷臉垮得厲害,“你把他帶這兒來干什么?”
“你不是讓他跟著我?”
聞逆嫌棄地說:“看到他我煩,帶走,帶走。”
段昭意:“??”
紀然受到了羞辱,“聞逆,你不是東西!”
“你罵誰?”聞逆身影壓了過來。
段昭意:什么情況?
紀然咽咽喉,聲量下滑得一個急轉彎:“我沒罵你。”
聞逆剜了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當然安的是愛你的心!”
段昭意:“……”
聞逆:“???”他有毛病是嗎。
紀然瞅見聞逆臉色表情變了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霸總吃軟不吃硬。
“你惡不惡心?”聞逆本就一妥妥直男,在原世界高度發達的時代,同性戀早已合法化,他不歧視也尊重,身邊有朋友是同性戀,見怪不怪,但頭次有異性對他表情達愛,整個人處于狂躁中。
“愛你也算惡心的話,那我就是十惡不赦的人。”
此刻紀然額頭開始冒汗,手掌撫在桌角,摳出指印,他其實在賭,很怕霸總打他。
段昭意發覺自己頭有點暈,土味情話他到底多久沒聽過了?還是高中那會兒經常有人表白時經常說。
聞逆更是后退幾步像避開瘟疫,指著段昭意:“快把他帶走,隨便放個部門,別出現在我視野里。”
段昭意深知這二人關系不簡單,但一向恪守本分,直起身子走到紀然身旁,“走吧,我帶你去工位。”
紀然不動,對著段昭意惡狠狠地說:“憑什么他能在這,我就要走?我不走。”他腿在打閃,沒敢抬頭去看此時霸總的反應。
段昭意愣了兩秒,才想起那會兒在車里說了句自己也是聞總的人,惹誤會了,豪車送接,與老板針鋒相對,言辭流露怨言與不甘,就是老板的新婚妻子紀然,他就說眼熟見過,上個月在婚禮現場瞄過兩眼,還稱這應該是最年輕的一對,紀然看上去很小很柔弱。
為了這場婚禮,據說耗資巨大,愛情真使人盲目。
今早一接觸,不怪他第一時間沒認出來,而是老板天天耳濡目染,將對方形容成罪惡擢發難數的綠茶,沒對上號。
“不是,紀總,你誤會了,我只是他助理。”
紀然瞪著眼睛,沒說話,他也不信。
聞逆走回自己辦公桌,一心想工作,沒時間多費心思在紀然身上,“你不走是吧,別愣著,給他分配點活兒干。”
段昭意:“我不知道能給他安排什么。”總裁夫人就應該在家坐著數錢,不需要干任何事。
“最基礎的,品酒。”
紀然愣在原地聽著二人討論給自己分配工作,“我不會。”
聞逆不知怎么,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游刃有余的冷酷干練模樣,但跟這個綠茶待一塊兒,一句話就點了他的怒點,哪有這樣什么不會還能說得這么理直氣壯的人,“你不會,很驕傲?”
“我沒驕傲,我不喜歡葡萄酒。不喜歡喝洋酒。”紀然小聲嗶嗶了一句。
聞家世代與葡萄酒打交道,但遲遲沒有實現葡萄酒自產自銷自家酒莊一條龍的產業鏈,國內不好做,國外環境復雜,上一輩不甘冒險,至今千聞還只是個全國最大的葡萄酒代理酒商,與多個國家簽訂合同,拿到上千種葡萄酒的代理。
聞逆有意改善這局面,后面的情節沒看,因為他已經不存在了。
他不喝酒,自然不喜歡。
段昭意眉毛微微一揚:人小個性還挺烈的,當著酒癡面前貶低他喜愛的東西,可以。
聞逆果然火冒三丈高,俊美的臉稍稍變形,猛地起身:“我對你太仁慈了。”
紀然一看情勢不妙,立馬邁腿開溜,剛要摸到門把,后領袖被提溜起來。
他掙扎,聞逆一把將他拍到墻上,紀然急得面紅耳赤,呼吸急促。
“聞逆,你不可以打我,我家給你提供了那么多資金,要是,我就……”撤資,他咽咽口水,將兩個字咽回去了。
“你就什么?”聞逆手掐著他的胳膊肘,再用點力一扭的話,胳膊會沒了。
“我就讓我爸再多打點錢過來,砸死你。”他咬牙切齒地說。
一旁的段昭意忍不住笑出聲來,跑過來隔在兩人中間,“老板,和一個小朋友計較什么。”
聞逆聽到錢,氣消了不少。
“紀總,既然你想來千聞視察工作,我們歡迎至極,走吧,我帶你參觀參觀。”段昭意這樣一說,紀然心情舒服了不少。
紀然余光走向聞逆,見他沒說什么,才挪步向門口走。
“老板,下次是你老婆提前說,我今天很失禮。”段昭意走到門口回頭補了一句。
“他不配。”
段昭意看了他兩眼也出去了。
紀然在電梯前停住等了段昭意會兒。
腦子出現一個女生:「派瑞酒:根據系統評判,您的行為不符人設,但成功激怒了對方,綜合情況,身高扣1cm。」
“……我為什么還扣?”知不知道每一次惹他生氣都是冒著生命危險。
「派瑞酒:你處于下風,并且示弱了。」
“不示弱,我還能安然出來嗎,你們太克扣了。”
「派瑞酒:這邊一直給了你明確方向,渣死他。」
他聽見了派瑞酒同仇敵愾的語氣。
“紀總,早上抱歉。我真的是聞總的助理,你別多想。”段昭意慣有的冷臉多了一層忒假的笑意。
但紀然看來,是一種溫和的存在,至少這個是講理有禮貌的。
“估計你也看不上他,他很渣,結婚了出軌,還帶男人回家,脾氣也臭,你還是他助理,怎么忍受得了。”佩服。
段昭意按開了電梯門,“還好,工作而已,紀總,想去什么部門看看?”為了錢,什么不可以忍受。
“別叫我紀總,不要告訴別人我和聞逆的關系。”
“行。”一會兒情意綿綿,一會兒裝不認識。段昭意無暇多慮,“那先去財務部。”
“可以。”
段昭意領著紀然來到二樓財務部,財務部和法務部一個樓層,紀然光顧著欣賞,轉頭就把霸總忘個精光,他以前也憧憬著長大后在高聳入云的寫字樓找份體面的工作,做朝九晚六的白領精英。
“這是我們法務部,10人精簡團隊,負責合同審核,糾紛,法律咨等一些,那位是咱市里鼎鼎有名的民商律師,姓溫,是我們首席法律顧問,今年才簽約的,每周只來一次公司。”
紀然望去,溫律師真可謂年輕有為,修身的西裝把人襯得修長有范兒,舉止優雅落落大方,嘴邊始終掛著溫柔的笑意,一堆人里鶴立雞群,一眼就知道他是主心骨。
“段總好。”溫律師停止攀談,朝這邊揮揮手。身邊的人都跟著打招呼。
“大家早。”段昭意輕輕點頭,保持僵硬的微笑。
然后同事們望著段總身旁的矮個子。以為是新來的實習生,都特別開心又期待,想著終于可以把雜事交給新人啦。
段昭意說:“……這是……”
“大家好,我是新來的員工,叫紀然,以后多多關照。”紀然略有些不自然地給大家打招呼。
如果連膽怯都無法戰勝,拿什么和霸總拼,他要鍛煉自己的膽子。
“紀總,你確定在這?”段昭意側頭悄聲地問。
“到哪都一樣,反正我都不會。”
他被溫律師身上的氣質迷住了,也想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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