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警醒
搶救一直持續到了下午四點。
得知許正松和工人都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因術后風險高而需要轉入ICU病房后,許妤三人皆是松了一口氣。
另外一邊的周讓海卻是慌了。
怎么可能!
許正松怎么可能還活著!
他匆忙地想去找尋醫生的身影。
不是說好了黑廠會讓自己人動手讓許正松陷入假死狀態的嗎!
他們是反悔了嗎?!
周讓海心下一涼,周讓梅和周讓山也懵了。
“等等!”
看著許正松被推走,周讓梅回過神,不敢置信地跟了上去,一下扒開一個推床的護士。
旁邊的醫護人員眼疾手快地攔住她:“你干什么!”
“滾開!” 幾乎是周讓梅碰到床欄的前一秒,許愿一個箭步過去,猛地用肩膀撞開了周讓梅。
他眼看著周讓梅被他撞得連連后退,還是周讓山上前穩了她一把。
“許愿,你別太過分了!”
“她是你小姑!”
周讓海一直憋著的情緒終于有了發泄的地方,他逮著許愿撞周讓梅的這一舉動,指著許愿鼻子怒道:
“許正松就是這樣教你不尊長輩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
“看看你這是什么態度!”
許妤冷笑:“對畜生是什么態度,”
“對你們就是什么態度。”
“你也是!” 周讓海聽她出聲,立馬又把手指向了許妤,“一個女孩子家家的!”
“凈干些欺小騙老的事!踩在弟弟妹妹頭上耍威風,你覺得你有多能耐!”
“沒你們能耐!!”
“怎么能有你們能耐!”
攀著許正松病床的王芬猛地扭回頭,一向溫柔軟弱的女人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她死死地盯著周讓海,即便眼里有淚,卻還是沖對面對著她孩子擺架子的男人破音道:
“別拿你的臟手指我的孩子!”
“我惡心!”
“周讓海!你們一家人都讓我感到惡心。”
她情緒失了控:“滾!”
“你們都給我滾!”
她渾身是刺,喊完這幾句話,瘦小的身體顫抖個不停。
許妤連忙過去摟住她:“我們先去看爸爸。”
醫護人員剛剛已經趁機把人推走了。
王芬聽進去許妤的話,胸口起伏,伸手拉住立在前方的許愿:“走,我們走。”
夾在中間的老徐手足無措一陣,左看看右看看,突然發現他方才貌似給許妤說了有些不太適合的建議。
許妤他們,好像和她叔叔那幾人關系不太好啊。
他有些訕訕地收回了想要勸架的手,裝作沒事發生一樣抓了一把空氣。
然后趕緊轉身,跟上走遠的王芬娘仨。
“哥!”
走廊重新變得空蕩,周讓梅喊了一聲周讓海,還是不敢接受眼前的事實。
“他沒死!”
她感覺自己快瘋了,“他怎么沒死!”
黑廠那邊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讓山見狀不妙,開始甩鍋:“我只是聽你們的幫你們找了人,錢也是你們出的,跟我沒關系哈。”
“我就是個傳話的——哎喲!”
周讓梅伸手擰住他的耳朵:“你躲得掉?!只要他能張口,我們就都得死!”
周讓海面色陰沉,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掏出了手機再一次點開了那個亂碼短信。
黑廠來的短信就是這么寫的。
說的就是醫院這邊有他們的人,他們會親自下手。
“哥!”
周讓梅看他動作,立馬跟看到了救星似的撲過來抓住他,“他們有沒有給你發新的消息?”
周讓海剛要搖頭,握在手里的手機便忽地震動了一下。
【情況有變,ICU室動手】
接而再一下。
【務必阻止許正松的家人籌錢支付治療費用】
“哈!”
周讓海的表情在剎那間由陰轉晴,“哈哈!”
他倏然扯開了笑。
是啊!他怎么忘了。
他那親愛的大哥。
是個還在住出租屋的窮光蛋啊!
……
守在重癥監護室門口的幾人同樣等到了護士催繳的通知。
“如果月底之前不能繳清費用,醫院會停止對許正松先生的治療。”
一時間,王芬的心如墜冰窖。
這么些年,家里根本沒存下多少錢。
算上許正松這兩個月拿給她的工資,她手上一共只有三萬塊的存款。
許愿倒是下意識看了許妤一眼,后者回以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他先問護士:“我們需要繳多少費用?”
護士告訴他:“具體明細你們可以去收費室查問。”
護士一走,老徐連忙過去給他們出主意:“有醫保的話可以報銷一部分治療費用的,實在不夠可以問問社區能不能幫忙眾籌,還有一些正規渠道的貸款……”
許妤一一記了下來。
“謝謝你,徐老師。”
她真心實意地朝老徐鞠了一躬。
老徐放下學校的工作陪了她們一天,處處幫忙連口水都沒喝上,現在老徐要走,她趕緊跟上去,想著至少下去給他買一瓶水:“我送您。”
“不用!你在這兒!”
老徐制止她:“那邊兒人還堵著呢!”
那些記者也不嫌累,走哪兒他們跟哪兒。
許妤一下站住。
老徐還沖她揮手:“回去吧,陪陪你媽媽。”
“我明天去給你們問問貸款的事。”
許妤重重點頭:“謝謝您。”
她轉身跑回了王芬和許愿身邊。
在王芬上廁所間隙,姐弟倆默契地湊到了角落商量。
“姐,咱們的錢不夠。” 許愿先開了口,“搶救費就四十七萬,ICU還要預繳八萬。”
而且剛剛聽那個主刀手術醫生說,他爸后續還要做幾次大手術,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后續治療的費用上百萬是肯定的。
因為許正松的血型太過罕見,動手術的話,大部分的費用都是花在了備用血袋上面。
“沒事,”
許妤安慰他:“徐老師說了那么多法子,總會有一條行得通的。”
“現在主要得找一個合理的借口,先把我們的錢提出來支付爸爸的一部分費用。”
她瞥了一眼從拐角處冒出來的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示意許愿先打住:“你剛剛有沒有聽到護士在說,”
“爸爸的主刀醫生是臨時換的。”
她莫名生出了幾分警惕,看著那個帶著護士進入重癥監護室的白衣男子,直覺非常陌生。
“聽到了,她們說給爸做手術的是主任。”
因為他爸血型特殊,所以才臨時換了經驗更老道的醫生上陣。
許妤走回去,隔著玻璃擋板看向里面。
那人換了工作服,和護士站在許正松床邊,似是在查看許正松的情況。
難道是她想多了?
“怎么了?” 許愿看她一副有心事的樣子,也跟著往里瞅了一眼。
什么都沒瞅出來。
“沒什么。” 許妤站在原地,搖頭。
而后忽地定住。
她突然想起了下午周讓梅有些失態的表現。
周讓梅,好像很驚訝她爸還活著。
接著,宋澤川那晚對她說過的話悄然回蕩在她腦海:
‘有的莊彩會特別指定擔保人,要求玩家讓那個特定的人去替他背黑鍋。’
‘莊彩和借貸不會管誰是債務人誰是擔保人。’
‘一個找不到,那另一個就是替死鬼。’
‘許妤,你父親是RH陰性血。’
‘他的價值,比周家人高得多。’
特別指定,替死鬼——
許妤驚出一身冷汗。
不,不是她想多了。
周讓梅她們已經處在負債的節點了。
她猛地轉頭,伸手扒在門上。
跳樓。
意外。
她腦子嗡嗡。
又和原文的劇情重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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