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恐怖畫廊(18)
果然,楚無靠近了他的耳邊,低聲道:“我想,容同學應該還記得那幅畫吧?”
容予面色一僵。
……他怎么會不記得?
容予的褲腳被人撩了起來,露出纖細的腳踝,其上仍戴著那副冰冷的枷鎖。
腳尖被楚無冰冷的手輕輕握住,容予下意識地一陣瑟縮,卻被楚無禁錮更緊。
“不要怕,畫上的你尚且不怕,”楚無假笑一聲,撈起了他的腿彎,“眼下也沒必要怕的,不是么?”
楚無對容予此時跪坐的姿勢并不十分滿意,指尖在他腿根處輕輕打旋,容予癢得發顫,眼角已然紅透。
“再分開一點。”楚無冷淡地命令道。
說著,他按住了容予的肩膀,將人微微下壓。
容予的腿幾乎完全分開,被楚無擺弄成了很是屈辱的姿勢。
而楚無分明只是坐在床邊,卻依舊讓容予覺出了幾分高高在上,似乎能掌控他的一切。
“腰再下去一點。”楚無的指尖順著他的脊背輕輕摩挲,很快便見容予身上卸了力道,無需他怎樣幫助,腰已然直不起來,彎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度。
“很好,”楚無的語氣陰森之至,聽不出半點贊美之意,“郎舒齊,準備好了嗎?”
一旁目睹了這一切的郎舒齊早已瞠目結舌。
他雖然憑想象畫出了這樣的動態,但眼下的情景實在太出乎他的意料。
不論是主神不同尋常的反應,還是青年姝麗無邊的胴體。
鼻尖的玫瑰香氣刺激著郎舒齊的神志,而手中的畫筆卻又提醒著他,此刻攬住了那一截雪白細瘦的腰肢的人,不是自己。
他只能拿著畫筆,見證和記錄他人侵占他的寶物!
即便這是他所鐘情的事業,但這未免、未免也……
太不公平!
楚無和容予,自然都未錯過郎舒齊狂暴的氣息變化。
但楚無面上依舊平靜無波,而容予,仍在艱難地與身體本能斗爭。
“好了,開始吧。”楚無冷淡道。
下一瞬,他將容予的腰攬得更緊,而另一只手,卻按在了容予的發頂。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鬼把戲。】
【這是對你的懲罰。】
【我想,你會喜歡的。】
冰冷之至的機械音在容予腦海里想起,還沒等容予消化完這句話背后的深意,那按在他發頂的手便驟然用力,將他的頭直直按進了水中!
口鼻全都被水灌滿,窒息的感覺立刻將容予的意識包裹起來,這是完全不同于被人扼住喉管的極致的痛楚。
若說后者于容予而言,尚且算是循序漸進的快感,但如今這般,便是直面難以忍受的折磨。
要是僅僅不能呼吸也便罷了。
但那攬住了容予的腰的手,在此時開始肆意地作亂起來。
那只手,已然不滿足于只停留在容予的腰窩。
楚無的指尖緩緩下移,很快觸及了牛仔褲的褲腰。
容予的腰身實在纖細,即便穿著緊身牛仔褲,褲腰處也顯得略略松垮。
很容易便能探入指尖。
【不用怕,我知道你的打算。】
【其實我也很好奇,郎舒齊這個蠢蛋,究竟能為你做到哪一步。】
冰冷的嗓音繼續加載,而此時,容予的大腦已經處于崩潰的邊緣。
來自冷水的窒息以及來自腰間的麻軟,是對意識的雙重折磨,前者摧殘了他的精神,而后者,則一點一點地蠶食他的忍耐力,讓他簡直要化作一灘水。
但在恍惚間,容予總算聽出,腦海里多出來的嗓音,像極了楚無的聲音。
楚無竟和系統一樣,擁有侵入他的意識的能力。
楚無與系統乃至這個游戲的關系,比他所想象的,還要緊密。
銀發在水面上鋪開,浸濕了以后,又因為沉重而緩緩下沉,如柔順的水草,本來也是容予自己的一部分,此刻卻同樣加入戰局,一道折磨他的神志。
水面之下,這些無根的水草,有意無意地蹭過他的臉頰,蹭過容予緊閉的雙目和嘴唇。
依賴于魅魔強大的身體素質,他對缺氧的耐受程度遠比一般人好,但也僅限于此。
這反而成了他的累贅,成了楚無肆無忌憚地延長折磨時間的緣由。
按住他的發頂的手始終不曾減輕半分力道,容予早已堅持不住,劇烈地掙扎起來,然而他愈是掙扎,那只手就愈是用力,將他的頭按得更深。
從僅僅口鼻被沒過,到耳廓也陷入水中,最后幾乎是完完全全被按了進去。
而他的腰,也因為楚無的強硬動作,早已彎折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
與此同時,那向下探去的指尖,落在容予身后。
好冷。
這是容予的第一個反應。
楚無的體溫簡直比淹沒了他的頭的冷水更低,容予渾身下意識地一陣戰栗,楚無立即抓住機會,趁著他身子一軟的檔口,將他又往水里按下去了一點。
然而當那冰冷的指尖開始無師自通地畫圓時,容予便覺有一陣電流沿著脊柱攀援向上,迅速席卷了他的全身而后擴散開來,引得這具軀體顫抖得更加厲害。
“520,你們這位楚先生,還、還挺會玩啊。”
渾渾噩噩間,容予腹誹道。
【嗯?看起來好像還有力氣。】
【所以還需要我再狠一點是么。】
楚無冷冰冰的聲音在容予腦海里再度響起,如一道催命符,三言兩語就要宣判青年的罪行。
然而此時,容予早已到了極限。
無論是生理上還是精神上,他都已經忍耐不住。
容予再也抑制不住身體的本能,喉間登時溢出幾道破碎的喘息,微不足道的氣音被水吞沒,只余一串氣泡,而冰冷的水也趁此機會,大肆鉆入容予的口中。
冰冷的溫度驟然進入溫熱的口腔,容予下意識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然猝不及防之下,水順勢侵入了他的氣管,水面下的容予劇烈地嗆咳起來。
意識愈發昏沉,他再也支持不住,最后一點力氣都一并消散,楚無能感覺到到,掌心之下的頭,正一點一點地下沉。
楚無終于慌了神。
楚無一把將容予撈起,瀕臨昏厥的容予直直摔進了他的懷里。
容予眼白微翻,雙唇張開,看起來不像是憋的,倒更像是……
爽的。
楚無眉頭微皺,望向郎舒齊的方向。
此時,郎舒齊正專注地看著容予既漂亮又糜爛的模樣,雙眼漸漸失焦,至于手中的畫筆,更是早已被他忘得一干二凈。
“怎么,你畫好了?”楚無并未發現,自己的語氣里帶上了一絲不悅和不滿。
郎舒齊清醒過來,下一瞬咽了咽口水,這才搖了搖頭,道:“還沒有。”
“那就快畫。”楚無冷酷道。
“你什么時候畫好了,他就什么時候能休息。”
楚無的襯衫早已被倚在他懷里的青年的一頭銀發打濕,但楚無恍若未覺,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容予似閉未閉的眼眸。
【還想裝到什么時候。】
腦海里楚無的聲音,直接給容予宣判了死刑。
【清醒過來了,我們就繼續。】
【我不會告訴郎舒齊你的打算,也不會過多干涉,畢竟我也想看看廢物和廢物一起,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我也不是不能配合配合你,在郎舒齊面前將這出好戲給唱圓了。】
【不過,在我面前,我建議你還是不要費心偽裝的好。】
容予艱難地睜開了眼,頭腦仍舊昏沉,但楚無的話他好歹也聽清了。
楚無真的什么都知道。
這個認識不由令容予對這個清醒的瘋子的恐懼更深一分。
此刻,楚無正溫柔地攬著他的腰,替他梳理散亂的長發。
郎舒齊看在眼里,不由想起了此前他不過想抱一抱容予,卻被容予小心翼翼地推開。
郎舒齊眼底一片墨色。恨不得對楚無以身代之。
楚無輕輕抬起了容予的下頜,微微低下了頭,吻去了容予眼角的水漬。
他的目光實在溫柔,但容予腦海里不斷響起的冰冷嗓音,直白地證明了他不過是個魔鬼。
【你看,你想活下來大可以來求我。】
【讓我感興趣的方法……】
【我想你有的是。】
【何必,要找這么蠢的盟友呢。】
【明知會失敗的事,不過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罷了。】
接著,魔鬼便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確是個魔鬼。
“愣著做什么,難得有兩個模特在這里,不要拿你手中的畫筆當擺設。”楚無冷笑一聲,復又將容予的頭按進了水中。
這一回,他用上的力氣比方才還要大。
郎舒齊目光中的不可置信和明顯的怒火,對始終至高無上的主神而言,無疑是一種挑釁。
不過既然答應了容予要陪他演好這出戲……
楚無也不介意暫時放過起了反心的郎舒齊,反正全都報復在容予身上,也是一樣。
容予不知自己被這個瘋子折磨了多久,只覺得整個人都快要散架,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法力,盡用來維持身體機能了。
容予只記得楚無反反復復地問一句話“你畫好了嗎”,而后便是無休無止地被人按入水中。
最為致命的是,他的體能雖然一點一點地下降,但特殊的身體實在太適合被這樣對待,竟然自發地開始適應這樣的痛苦,他能堅持的時間越來越長,但與之相伴的也是,他的狀態越來越迷離,也越來越狼狽。
他每每覺得自己就要昏厥過去,但時不時落在眉眼間的溫柔親吻太過真實,將容予一遍又一遍地喚醒。
不知捱了多久,容予總算聽見了一句“雖然你還沒有畫好,但你該去工作了”。
是……天亮了嗎?
郎舒齊一如往常地帶領眾玩家們尋找“遲到的同伴”。
但不同往日的是,從前他一貫以這個環節為樂,欣賞玩家們被死亡的陰影籠罩時恐懼而失態的反應,是他的樂趣所在。
可如今,郎舒齊只覺得這些瑣事太過繁雜,已經影響到了他的正常生活。
如果沒有這些事要做,他是不是就可以呆在容予身邊,就像主神一樣呢?
玩家們也發現了郎舒齊的古怪。
前幾天這位守關boss還愿意與他們虛與委蛇一番,但這回卻是直接冷言冷語,很不耐煩的樣子。
前面那些套話的環節被郎舒齊自動“取消”,boss直接帶著玩家們進入了大波浪女的房間。
大波浪女的房間里血腥味并不濃郁,玩家們在進入內室前甚至還抱有一絲僥幸,但很快他們就看見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非是單純的血腥,而是夸張到了極點的惡心。
在床上,赫然躺著一具骨皮。
大波浪女的身體變得塌陷,整個人只如紙糊的空殼,仿佛隨時都要被風吹起。
之所以沒有血腥味,是因為她渾身上下的血液,早已被吸食得一干二凈。
“夢,是夢……”貝雷帽女喃喃自語道,“這一切都是夢,是夢……”
墻上,那許許多多正在微笑的人物畫仿佛發出了桀桀怪笑,正在譏笑他們的愚蠢。
“回不去了……”
“等死吧……”
“就像我們一樣,像你的同伴們一樣……”
貝雷帽女突然捧住了自己的頭,好友的死亡讓她一時間不能接受,應激性地蹲了下去,將自己縮成一團。
“別這樣,快、快想辦法。”瘦高男六神無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們不能再失去同伴了。
“我會叫人來打掃的,沒什么事情我就走了,你們的參觀考察期還有兩天,希望能順利進行。”郎舒齊無精打采道。
貝雷帽女似乎魘住了,連郎舒齊什么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一味地喃喃自語道:“是夢,都是夢。”
“你、你昨晚有感覺到什么嗎?”背帶褲男已經不抱什么希望,嘆了口氣問道。
“夢!是夢!這些畫像,他們叫我等死。”
“像他們一樣等死。”貝雷帽女忽然抬起頭來,眼帶恐懼地望著墻上的畫。
瘦高男和西裝褲男對視了一眼。
貝雷帽女說的,和金絲眼鏡死后西裝男說的,一模一樣。
墻上掛著的或許不是畫。
是吃人的厲鬼。
而此時,容予艱難地從混沌中醒過神來,便對上了楚無冰冷的眼眸。
“他快回來了,我就長話短說。”
“接下來,我不會干涉你的行為,我也想看看你打算怎樣鼓動那傻子報復我。”
“不過,即便你真的成功了,也不代表你能通關。”
“作為玩家,自然就該以玩家的形式通關,別忘了外面還有幾個你的廢物同伴還活著。”
“最后奉勸你一句,小心行事。”
“不然,昨晚的事就只是開始,而非結束。”
楚無難得一口氣說這許多話,容予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而后才明白過來對方似乎是在……
提點自己?
“謝謝,謝謝楚先生。”容予輕聲道。
“不要謝我,我只是想看看,敢和魔鬼打賭的人,都會有怎樣的下場。”楚無冷淡道。
門外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楚無眸光一凜,一把將人摟進了懷里。
他的力氣實在太大,容予一瞬吃痛,面上就要浮現出痛楚難忍的表情。
然而楚無卻俯下身去,在他耳邊低聲道:“不是要刺激他嗎,我,幫,你。”
說完,他親昵地吻上了容予的耳根。
滾燙的溫度炙烤著容予的耳廓,酥酥麻麻的電流刺激著他的神志。
而在他的腦海中,楚無的嗓音竟破天荒地有了明顯的波瀾。
【還是說,你想要更進一步呢,我的……】
【阿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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