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不喜歡失控
走到電影院外的路邊,阮棠見蕭禾揮別一輛的士,這才明白聞景琛的遲疑是為何,原來他根本不打算親自送她,讓助理出去也只是幫她喊輛車而已。
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她羞惱地被助理帶進加長版慕尚的后座。
這次不用她放包,兩人已然隔了棕色沙發靠,聞景琛依舊習慣性地坐她右邊,手上拿著平板資料在看,蕭禾接了個電話,出發前向后報備:“總裁,對面天氣原因,飛機要延誤一小時。”
“嗯。”
阮棠自然聽見了,不過他時常出差,這也沒什么好奇怪,她打開一半的車窗,撐著下巴伏在窗邊,顧盼晃過的外面街景,五彩的霓虹燈閃爍。
她聽到背后的男人不咸不淡地開口,“是去北寧。”
最近聞景琛隔了一兩周時不時地出現,乍然聽到他認真說要離開,就好像會走很久很久似的,阮棠撇過頭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一周。”
“哦,那還好。”
聞景琛原本只是想告訴一句,聽到這抬起頭問她,“還好?對你來說,多久算不好。”
男人這句話,簡直是迂回地在問,你隔了多久會想我。
阮棠的耳朵幾不可見地動了動,她想假裝沒聽見,但刻意的沉默非常明顯,尤其聞景琛是個很有耐性的人,她能感覺到他一直在等她的答復。
她咬了咬唇肉,決定將問題拋回給他:“你呢。”
聞景琛推開手邊的資料,調整了下坐姿,端詳著女人趴在窗臺上,不經意間凹處的腰臀曲線,唇抿了口側柜里倒好的紅酒,別有深意地說:“三個月,我以為你記得。”
那時候他剛對阮棠食髓知味,最忙的一陣基本上整年都沒有淮城的項目,可他隔了三個月,還是決定臨時包機飛回來,單純的因為想她——的身體。
或許也可以這么說,這一年來,三個月以外的每一晚,聞景琛都極度想把她抓回來,壓她在身下,把那次極致的欲.望重演一遍。
這個特別的時間間隔只有他們二人清楚,后來發生的情景也很容易浮現眼前,寬敞的車廂頓時變得狹窄。
距離太近,灼熱的呼吸,冷香和男性氣息混合,空氣的曖.昧不斷升溫。
阮棠面上燙的厲害,她果斷地把窗開到底,直到能貫進涼風,她更希望聞景琛能同她一道冷靜下,別沖動做出出格的事。
畢竟在車上對他來說,輕車熟路。
聞景琛看著她一連串未雨綢繆的舉動,淡笑了聲,道:“你不必怕我想起舊事強迫你,至少,今天不會。”
阮棠正緊張呢,回過頭脫口問:“為什么?”
她說完發覺有歧義,兩頰緋紅,補了句多余的,“我不是期待的意思。”
“下了飛機要談筆生意,你會讓我提前失控,我不喜歡那種感覺。”
聞景琛單手撐在扶靠,傾半身靠近,寬大的身軀將她迫近車窗,他漆黑色的眼瞳映著女子的倒影,起伏鋒利的喉結上下滾動,“再說,時間太短,總不能讓你,剛重逢就誤會我的能力有退步。”
“...”
阮棠聽他前半句還算正經,后半句又開始輕浮,別過頭不去理他。
輕微的‘咔’一聲。
阮棠眼底余光瞥到男人將指間的袖扣往她領間一搭,指腹擦過她的鎖骨,激得她背后一顫,本來的桃心領也變成了收緊的小圓領,她眉頭微蹙,“你這是在干什么?”
“這么低的領,不想給別人看。”
“...”
阮棠紅透了臉,捂住胸口,她明明穿的就是普通樣式,是他心術不正,還好意思要求她!
“小區到了,我要在這里下車!”
聞景琛看著女子從車上‘落荒而逃’,車門自動關合,他深吁了口氣,指骨松了松領帶,他的聲線滿滿是極端壓抑情.欲后的沉啞,“蕭禾,把溫度再打低點。”
“是,總裁。”
...
—
秋過后,伴隨著即將到來的十一長假。
張梅站在辦公室門口催的厲害,阮棠拎起包跑到門外,最近陳志和新來的實習老師談起了戀愛,她和張梅經常結伴。
“小棠,聚餐快開始,你怎么出來那么慢。”
“等辦完十一月份的運動會,操場會有斯通的工程隊來,校長讓我抽空做計劃。”
“我聽說集團總裁只讓你跟進這個項目啊?”那不就是在保障阮棠必須留校么,校長沒那么傻,肯定讓她隨意提工資,想待多久呆多久。
阮棠不想騙她,低低應了聲,“嗯。”
張梅看她神色,知道他們之間有段說不清道不明的過去,打趣道:“平常問你不肯說,有這種白馬王子,也難怪看不上我們學校的愣頭青。”
阮棠擺手:“不是,我和他只是普通的朋友。”
張梅捂嘴偷笑,因此想起個事,戳開手機的鏈接,“小棠,對了,我給你看樣東西,這人是不是你。”
阮棠接過來一看,竟然是之前在斯通集團樓下和阮思婷的爭吵視頻,有馬賽克看不出她長相,其他沒作處理,認識她的人憑借聲音也能猜到是她。
唯一慶幸的是她沒說兩句,聽得不真切。
阮棠不解,之前都沒泄露出來,怎么說有就有了,“張姐,你什么時候看到的?”
“就昨晚論壇。”
“我本來想著要是聞總真追你,這么好條件,你承認也沒啥。回頭想想,人言可畏。”張梅發愁,“主要怕別人誤會你,說你妄想攀高枝。”
阮棠朝她笑了笑,“沒關系,視頻傳的廣嗎?”
“說不好,我聽過有人議論,先給你打個預防針,你想好被問起該怎么回。”
“嗯。”
...
食堂二樓掛上了聯誼用的彩帶,擺下十張左右的圓桌,除了提前買票回老家的,本校老師大都參加。
阮棠和張梅坐第三桌,大家教高一,氛圍自是比高年級輕松,聊的也是熱火朝天。
“阮老師,我早上看個視頻,說斯通集團的總裁在追你?”
許澤衡喝了口酒,后知后覺看向阮棠,“斯通集團?小棠,真的假的?”
隔壁班的英語盧老師笑笑嘻嘻附和,“阮老師,要是真的,你幫忙讓總裁給我安排個斯通集團的工作唄,我考過經濟師,聽說那里工資很高的!”
“盧老師,你快別說胡話,校長還坐在對面桌子!”
“我就開個玩笑,哈哈哈。”
阮棠對此早有所準備,不慌不忙地溫聲道:“那個不是我,我和聞先生前年演出住酒店時有過幾面之緣,他要是喜歡,早就喜歡了,你們說是吧?”
她路上仔細思忖過,至于為何否認,一來是她安靜慣了,不想自己處在緋聞心,二來,聞景琛應該也不想因為說句不走心的玩笑被傳成那樣。
他當初和她結婚,別說他的父母,單說他的朋友,阮棠一個都沒見過,可見他對他們的關系有多么不想為外人知。
這個視頻是有人無意從公司內網泄漏出去的,她不想等他回來再和他糾結此事。
張梅在一旁笑嘻嘻道:“哎呀,你們別瞎說,就憑我和小棠的關系,我相信小棠如果以后真有好事肯定會告訴我,我到時候保準偷偷告訴大家哈!”
“哈哈,梅姐你說的!”
張梅旁邊的年輕男老師放下筷,喝酒喝的東倒西歪,眼睛通紅,“阮棠,那你的意思學校那幫單身男青年還有機會?我是幫他們問的。”
“王老師,問得好!”
酒桌上越說話越多,聽得出沒有惡意,可阮棠不太清楚這樣的話題她接下來該怎么答,于是借故離開去了趟洗手間。
經過一樓樓梯口,阮棠無意間被一只腳給絆到,她差點摔跤,抬起頭發現正是這兩天消失的尹漢杰。
尹漢杰明顯也喝過酒,渾身帶酒氣,他的手壓在扶梯,攔住了轉彎的路。
阮棠皺眉:“尹老師?”
“小棠老師,你昨天是不是和陳志一塊兒吃了頓飯堂?你忘了嗎?他有女朋友了!”尹漢杰說話很激動,口水四濺,此刻聽不出半點結巴。
“你在說什么?”
尹漢杰按捺住想抓住女子的手,垂頭喪腦,耷拉著腦袋:“好,我不說他,就說美術部的許澤衡,他早有家室了,你為什么也要和他不清不楚?你只喜歡有婦之夫對嗎?”
阮棠被他的話嚇到,連連往后退,“尹漢杰,你是不是,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她很少說臟話,肚子里搜刮了半天,就找到這三個字。
“我是在提醒你,要注意分寸!”
“我看你是喝多了!”
若說阮棠以前只是害怕尹漢杰的氣場,此刻完全被他的話觸怒,“尹漢杰,我希望你對我放尊重一點,我和許老師是老同學,沒你說的不堪,再者,我的事與你也無關。”
尹漢杰突然拔高音調,“怎么和我無關!”
阮棠聽他一驚一乍,背后都出冷汗了,她不愿意繼續和他交談,洗手間也不敢去,趁他說完喘氣的機會,回身小跑上二樓,趕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張梅見她慌慌張張,臉色蒼白地跑回來,關心道:“小棠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他們嚇到?你別擔心,他們就是過過嘴癮,不理就行。”
阮棠的情緒沒平復,她握著張梅的手說:“不是,張姐,我剛遇到尹漢杰,他,對我說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話。”
“尹老師?他平常麼話很少,結結巴巴。”張梅安撫道:“我們也不怎么理他,他也不怎么理我們,我覺得他做人很內向,在學校做后勤很多年了,人應該不壞的,你別怕。”
“...嗯。”
大廳里亮堂熱鬧,幾個結了婚的換了批家常話題在聊,阮棠偶爾應和兩句,被尹漢杰一打岔,她連聽外人催婚都覺得順耳許多。
飯席過半,阮棠抿了兩三口的酒,臉上和手臂一通紅,大家不給她再勸。
阮棠先前說好了和張梅一塊兒打車回去,她在包里翻找半天,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鑰匙呢。”
“咋,你鑰匙掉了?”
“不會,估計是放在辦公桌上忘了拿。”阮棠想起晚上出辦公室時太著急,可能沒把桌上的東西都捋到包里,“張姐,你先走吧,我得回去拿一下。”
“不要我等你?”
“不用,你老公和婆婆等會又得催你了。”
阮棠最后起身喝了杯道別酒,和大家說笑完,獨自往自己的辦公樓教室走去。
出發前,手機短信閃了閃。
【聞景琛:在家?】
阮棠的心上像被溫柔的一戳,都快把手機放回包里了,想了想還是回復:【學校,今晚有聚餐。】
她摸了摸自己襯衣的小立領,最近天冷,才會這樣穿,她可不是因為他的那句話。
也不知道,他回來了沒...
學校的十一點,教學樓的晚自習已經下了,經過的路上非常安靜,只有踩到葉子發出沙沙的響聲。
阮棠攥緊手機,不知是不是心理緣故,她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她,有鞋子橡膠底輕微的拖地聲,而且這種感受并不是第一次。
見過許學長的時候也是,她能聽到細微動靜,回頭看又沒有人,那情景瘆的慌。
阮棠心驚膽戰的,總算攀到了五樓。
她拿鑰匙打開前門,為求速度,直接趁著月光走進辦公室,鑰匙的確在桌上的件下壓著,奇怪,無緣無故她怎么會把鑰匙放在件下看不到的地方?
阮棠收拾好斜背包,直起身準備快走。
忽地,前門啪的一關。
阮棠下意識望過去,瞬間屏住了呼吸,因為她看到正前方出現了一個黑赤赤的男人身影。
同樣的看過來,死死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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