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你不會的!
夜半三更,陰雨綿綿,楊府宅子里的大樹底下掛著一個女子,她那單薄的衣衫緊緊貼在身上。
褲腳一直在往下滴水。
自從聽見蕭銘從未期待與她的婚約開始,夏予婷就如霜打的茄子一樣,整個人失去了斗志。
甜兒給夏予安換下衣物,包扎好腿上的傷口就把用過的布料和掛壞的衣服收拾出去。
“等等!”夏予安叫住她,“這些東西你要帶到哪里去?”
甜兒看著手里染了血跡,還被樹枝掛壞的衣衫,“這都成這個樣子了當然是丟掉。”
衣服成了這個樣子已經不是洗不洗的干凈的事情了。
想想又說道:“大小姐是不是很喜歡這件衣服?要不奴婢到時候讓再做一身一模一樣的好了。”
“不是…”
“?不是,那大小姐的意思是?”甜兒不明白了。
夏予安看著被衣服壓了一半,露出一點紫色的邊角。
想了想還是說道:“那塊手帕別扔,洗干凈后交給我。”
甜兒奇怪的看著抽出那塊手帕,“這…”
“哎呀,你不要管,你把它洗干凈交給我就行了!”夏予安慌忙打住她的問話。
“哦!”甜兒一頭霧水的走了出去。
夏予安默默看著自己腿上的傷口。
第二天早上夏予安就問甜兒,“那方手帕呢?”
“哦!”甜兒從懷里拿出來遞給她,“這兒呢,手帕小巧一晚上就能夠烘干了。”
“給我吧!”夏予安從她手里拿過,“去下面叫點早餐,我去看看攝政王。”
甜兒留在原地滿腦子的滿頭疑問。
陶怡打開門正好撞見甜兒,“甜兒,你怎么了?一副魂游天外的樣子。”
她陪著陶怡邊說邊往樓下走,“就覺得大小姐很奇怪,那方帕子明明是…”
“什么帕子?”
“就是那塊…算了,大小姐的事情我們聽從吩咐就好了。”
夏予安把手里的帕子折的好好的,來到蕭銘門口就停下腳步。
里面傳來對話。
“主子,你的傷屬下覺得還是叫個大夫來看一看吧,看上去挺嚴重的。”
“無礙,你只管上藥就行!”
“你是擔心怕夏大小姐知道?”
“多嘴,多大點事上點藥就好了,可能是掉下去的時候刮傷的。”
夏予安心中一驚,把手帕放好敲響了門。
許清河問道:“誰?”
“是我,夏予安!”
蕭銘一抬手臂把衣服穿好,“進來!”
她走進來看見蕭銘在系衣衫,“攝政王受傷了?”
蕭銘瞪許清河一眼后才說道:“嗯,刮到了一下不是很嚴重。”
“那為何不請大夫來看一看?”她追問。
蕭銘來到屏風處,取下掛在上面的衣裳,一邊穿一邊說道:“我這藥膏是皇上親賜,你覺得是大夫開的藥好,還是進貢給皇上的藥要好一些?”
她不說話,她知道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是心里還是有些內疚,若不是為了救她,蕭銘怎么會受傷?
“那你們上好藥了嗎?是不是我打擾你們了?”
許清河快速說道:“還沒上好!”
蕭銘偏頭看他。
許清河趕緊閉嘴,然后把那藥放在桌子上,便急匆匆的往外面走,“屬下去外面看看。”
夏予安眼光看著那瓶藥,微微挑眉。
蕭銘也看向那瓶藥,“走吧,我們也下去。”
“可是你的藥還沒擦完!”
蕭銘看向她,“你愿意給我擦藥?”
“我們有婚約在身,你又救了我,我幫你擦藥也不奇怪吧,還是說攝政王不想讓予安幫忙?”
“好,你幫我擦!”
蕭銘坐下解開剛剛系上的腰帶,夏予安給他一一解開衣衫。
只見健碩的后背上。有著面積很大的一片挫傷,上面血淋淋的還在沁著血。
“這可不像是攝政王說的小傷。”她偏頭問道:“真的不找一個大夫來看一看嗎?”
他側臉看向她。
她心中慌張的一緊,看著他深邃的眼睛,忽然急促不自在。
“不用,這種傷我有經驗,不過是看著害怕,實際上除了那一層肉什么都沒傷到,所以涂點藥就可以了。”
“哦!”夏予安連忙抬起頭,手里捏著那藥膏急急忙忙的擰開手擦了一點,往那背上擦去。
蕭銘微微側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予安微微抬眼就能看到他線條流暢的側臉。
眼睛深邃,臉龐俊美,武功不凡,曾經還是那般如神話一樣的男人。
這個人是她夏予安的未婚夫,將來會是她的夫君。
她以前只覺得蕭銘不學無術,專門流連于青樓楚館,從未主動去了解他的過去和本性。
如今越是靠近,她越發覺這個人猶如正在沉睡的雄獅。
現在的他好像沒有興趣爭什么,但他若真的要,定沒有人能夠爭過他。
低沉的聲音響起,“怎么一直看著我?”
她一頓,“就是…挺好奇的!”
“好奇我?”
她點頭,“很奇怪嗎?我想好奇攝政王的人應該很多吧?”
“為什么?”
“你可是第一位被冊封為天策上將的將軍,想必這世人都很好奇吧,予安也是俗世中的一員,自然也很好奇攝政王為何會主動辭去天策上將。”
蕭銘眼中一冷,“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他轉身看著她,滿眼柔和,“你想知道為什么嗎?”
她問:“攝政王想說嗎?”
他靜默。
夏予安明了,“那予安便不想知道。”
蕭銘說道:“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說,只是…”
她笑著說道:“攝政王不必解釋,每個人都有他的難言之隱。”
“大小姐,可以用早飯了!”甜兒在外面喊道。
夏予安放下藥膏,體貼的為蕭銘把衣服理好。
他見她忙活自己,微微勾唇。
八月十五過后他們倆每日都會如此吧。
夏予安整理好抬頭正好撞見他心情不錯的樣子。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什么都沒問,這人剛才還一副沉浸在悲痛中的模樣,怎么下一秒就心情不錯了呢?果然男人的心情也是很難猜測的。
用過早飯幾人趕到楊府,一進去夏予安就沒有看見自己想看見的東西。
原本應該掛在樹上的夏予婷早已不見蹤影,只留下一根孤零零的繩子在那里。
許清河問道:“人呢?”
“回攝政王,楊老夫人以死相逼,硬是把人給帶走了。”
蕭銘眼神冰冷,看向夏予安,“你打算怎么辦?”
她想了想,“攝政王,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下午就啟程回去吧,帶著我的好母親和妹妹,我們一起回去,馬上就走!”
“就這么輕易放過她們?”蕭銘不愿。
夏予安笑了,“這里始終是楊府,她始終是楊老夫人,我不能對她做什么,況且無論怎么說她都是長輩,我也不想對她做什么。”
她看著那根蕩在空中的繩子,“居然這么擔心我把她的女兒和孫女怎么著,那我們不如把人帶得遠遠的,人對未知的事情總會有許多的幻想,或許她幻想的比我所做的還要惡毒。”
能想出這般主意去折磨那個厚臉皮的老女人,夏予安顯然心情很好,背著手笑著靠近蕭銘,
“想她一把年紀了,每日這般擔心下來,怕是也夠折騰的。”
兩人不知不覺親昵了許多。
蕭銘回應,“好,我們馬上就出發。”
夏予安看向許清河,“許侍衛,那這件事就麻煩你了,我不想進去繼續被她們糾纏。”
“夏大小姐放心,屬下一定辦妥。”
蕭銘看向她,“只是現在就回去,你的身子受得住嗎?”
“一路上不是坐船就是坐馬車,有什么受不住的,予安還沒那么嬌弱。”
“好,那么今日就回去。”
兩人說著轉身往外面走去。
特意去向紫蘇拜別,蕭銘一同前去。
之后收拾好行李坐上等在門口的馬車。
夏予安才剛剛坐好,就見蕭銘揭開簾子走了進來,微微驚訝,“予安以為攝政王要騎馬!”
他微微抿嘴,“本王傷還沒好,所以許清河勸本王還是坐馬車比較好。”
“哦!”她似笑非笑,“也好,借此機會我們倆是該互相了解一下,這一路回到家中怕是都六月底了,距離成婚也沒多少日子了。”
他嘴角勾起,直接揭開簾子往外面看去,想督促他們快些啟程。
看見提著背包走出來的陶怡,“你這次來順洲是為了她才來的對嗎?”
夏予安也看見了陶怡,“是!”
蕭銘打量著陶怡,“你到是坦白。”
“我來找她本來就是為了攝政王,我為何還要隱瞞攝政王。”
蕭銘疑惑著放下簾子,“為我?什么意思?本王可不記得認識這女子,本王雖然是荒唐了些,但不至于連著順洲的女子都不放過,況且她也不漂亮。”
夏予安一聽原本很好的心情頓時消失殆盡,“攝政王獨愛美人誰不知道。”
“……”他欲言又止。
她卻不想再聽他說起風流往事,“因為這里是我外祖家,所以偶爾也會打聽這邊的消息,一早便得知陶怡是個經商天才。”
“你是想要把她招歸己用?”
“不,我是想把它交給攝政王所用。”
上輩子一切大權都掌握在她手中結果依然什么也沒保住。
這輩子她不想這么累,所以把所有的權利通通歸蕭銘,“這世界上無論什么都要用到錢,只要攝政王會用人,陶怡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蕭銘再次打量陶怡,這幾天他也和這女子接觸過,覺得陶怡說話做事滴水不漏,且有商人的風范。
可是他以為夏予安千辛萬苦的來到這里,是為了她自己,沒想到卻是為他招人。
“你就這么信得過我,若是我出爾反爾,你要怎么辦?”
夏予安始終是跌落下山崖過,此刻感覺昏昏欲睡,她從一旁抽出軟墊墊在身后,便靠在那車壁上。
整理好之后,微微打了一個哈欠,“你不會的,予安有些累了,攝政王請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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