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陸箐
唉——
蕭國梁長長的嘆氣:“不瞞青龍兄說,四年前,我大姐她遭歹人擄去,如今已非完璧……”
喀!
青龍?zhí)邮种械木票罅藗粉碎,騰地站起,暴喝一聲:“你說什么?”
喝聲如雷,震耳欲聾,震得二樓嗡嗡作響,不少用餐的酒客直接嚇得從座位上撲通摔落到地上,椅倒人倒,亂成一團。
蕭國梁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青龍?zhí)臃磻绱藦娏遥Φ溃骸扒帻埿郑瑒e激動,別發(fā)火,冷靜,冷靜一點,坐下!坐下!坐下來慢慢說,聽我細細道來!”
青龍?zhí)右惨庾R到失態(tài),醒悟到這里是神鷹帝國,而不是修羅帝國,由不得隨意發(fā)飚,當下平心靜氣,緩緩地坐下,陰沉道:“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
他希望蕭國梁說的不是真的,或者是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這時,周圍那些受到驚嚇的客人紛紛投來憤怒的目光,蕭國梁微微皺眉,招手叫來侍從:“這一層酒樓本公子包下了,讓所有的客人都離開!”
侍從不敢怠慢,遵命而行,讓二樓的客人離開或者轉(zhuǎn)移到別的地方去。有些客人剛剛吃了一半,自然不肯答應,紛紛叫囂起來,侍從連忙道:“快走吧!那位是蕭家二公子,你們?nèi)遣黄鸬模 ?
真是人的影,樹的名,聽到是蕭家二公子,轉(zhuǎn)眼間,整個二樓的客人走的干干凈凈,誰也不敢多逗留一會,生怕惹禍上身。
整個二樓只剩下了蕭國梁和青龍?zhí)舆@一對客人,一時安靜無比。接著,蕭國梁吩咐侍從守住樓梯口,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得上樓。侍從只得乖乖應從,老老實實地守在樓梯口,不讓一個人上來二樓。
周圍沒有了人,蕭國梁說話也無所顧忌了,對青龍?zhí)忧穆曊f:“青龍兄,家丑不可外揚,我大姐一事,我家父是嚴令禁止不可對外人說起,但青龍兄你不是外人。這事要從四年前說起,四年前,我大姐和二妹乘畫舫外出游玩,在湄水河上救起了落水的武三公子……”
“武三公子?”青龍?zhí)由裆粍樱溃骸澳阏f的便是武無敵的那個私生子,已經(jīng)貴為金刀駙馬的武天驕?”
“對!就是他!”蕭國梁眼中露出了怨毒的目光,咬牙切齒地道:“那武天驕就是個色鬼,淫賊,我大姐和二妹救了他的命,他非但非感激我大姐的救命之恩,反而見色起了邪念,我大姐和二妹她們……都被他污辱了!”
砰!青龍?zhí)右徽婆脑诹俗雷由希睂⒆烂媾乃榱艘粋窟窿,臉色鐵青,眼珠子瞪紅了,盯著蕭國梁喝道:“你是說……是武天驕污辱了韻華?”
蕭國梁點點頭道:“對!就是他!青龍兄,發(fā)生這樣的事,我們也是深感難過,我大姐她們更是痛不欲生,尋死覓活,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若非是家人看得緊,大姐她們早就不在人世了!為此,家父也曾多次找上晉陽王府,希望討個公道,讓武家給個說法。無奈武家勢大,武無敵又護短,囂張拔扈,蠻橫無理,欺我蕭家勢弱,非但……”說著連連搖頭,嘆息不已。
“武家,又是武家!”青龍?zhí)优豢啥簦繄A睜,眼中露出兇光,眉宇間透著殺氣,陰惻惻地道:“韻華呢?她現(xiàn)在在哪里?武天驕,他又在哪里?”
看到青龍?zhí)右荒樀臍猓瑑瓷駩荷钒愕莫b獰表情,蕭國梁暗暗竊喜,心說:“武天驕,這一次你還不死!如果這一次你還不死,老子跟你姓,認你做爺爺也行!”
他擺擺手,勸解道:“青龍兄,不要沖動,沖動是魔鬼,冷靜!冷靜!千萬要冷靜,這里是我神鷹帝國的都城,而不是貴國的修羅堡!”
聽到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給污辱了,青龍?zhí)右粫r如何冷靜的下來,胸口一口氣憋得難受,似要炸裂一樣,臉色發(fā)青發(fā)綠,感覺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臉上綠油油的,無地自容。
好在他畢竟不凡,修養(yǎng)也高,內(nèi)心經(jīng)過一番的天人交戰(zhàn)后,慢慢地冷靜下來,腦中思索著蕭國梁的話,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見此,蕭國梁又一番的煽風點火,加油添醋,說武天驕如何的卑鄙下流,無恥歹毒,武家如何以勢壓人,逼迫蕭韻華姐妹嫁給武天驕等等!青龍?zhí)釉铰犇樕l(fā)的陰沉難看,眼中的殺機也是越來越凜冽,不時地閃爍著寒光。
正當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喧鬧,有人闖上樓來了。敢闖蕭二公子包下的樓子,也太大膽了。這在京城之中,還沒有幾個人敢如此做作,誰呀?
“今天小兄做東,誰也不要和我搶,箐妹從鎮(zhèn)河回來,不顧一路疲勞,賞臉與小兄,小兄真的是感到萬分榮幸,箐妹想吃什么盡管點,千萬不要客氣呀,哈哈哈!”
一陣嘈雜的聲音打亂了二樓的寧靜,只見從樓下走上來一群青年,他們?nèi)绫娦桥踉掳愕膰鴥扇耍粋是二十八九的模樣,七尺個頭,不過上身長四尺,下面長三尺,好端端的一個身體讓他給長反了。
往臉上看,白皙的面孔上如果沒有那麻子和那雙三角眼,基本上還算清秀,臉色發(fā)青,一看就知道是一個酒色之徒,嘴唇削薄,一個涼薄的樣子,卻努力的顯示著自己的豪爽,此時他正一臉的阿諛之色,向身邊的少女大獻殷勤。
再看那個少女,二十左右,微黑的皮膚,烏黑的秀發(fā),俏麗的面龐,水汪汪的一雙鳳目,隱隱流露著精光,可見是一位修為不俗的女武者。她大步走上酒樓,沒有尋常小兒女的嬌柔做作,舉手抬足之間透露著一種不遜于男兒的豪氣,好一個英姿颯爽的巾幗須眉。
來得人立即引起青龍?zhí)雍褪拠旱淖⒁猓帻執(zhí)幼屑毜拇蛄恐莻少女,不是因為她的美麗,而是因為剛才聽到他們提到了鎮(zhèn)河,顯然這個少女就是從鎮(zhèn)河城回來的那個箐妹!看她的樣子不是一個尋常的女子,在這一群浮夸子弟中顯得格格不入,他們怎么會走到一起?
真是一只鳳凰掉進了雞窩,青龍?zhí)硬粌H皺了皺眉頭。
而與青龍?zhí)硬煌氖牵拠涸谝姷侥巧倥畷r,神情大變,慌忙低下了頭,打開摺扇擋住了臉,似乎很怕被對方看到。
看到這種情景,青龍?zhí)佣嗌倜靼琢艘稽c,滿臉的陰霾之色一掃而光,微笑著低聲說:“二公子,你認識他們?”
蕭國梁噓了一聲:“不要讓他們看到我,青龍兄,今天我們就說到這,我……有事先走一步了!”說著站起身來,一面用摺扇擋住,一面盡量的避開那少女,跑向樓梯口,慌忙不迭地下樓而去。
看到蕭國梁驚慌而逃,青龍?zhí)虞笭柖Γ肫鹗拠核f的話,臉色霎時又陰沉了下來,腦中轉(zhuǎn)動著思緒,沉思默想。
“此次箐妹前去鎮(zhèn)河探望伯母,小兄本來是想一起拜會,但是家父臨時讓小兄去辦一件事情,所以未能成行,想來真是有些慚愧。不知道伯母病情如何?身體可有好轉(zhuǎn)?小兄心中甚是掛念呀!”那個青年剛一落座,就連忙向那少女討好地說道。
“多謝曹世兄的關心,小妹代家母向世兄謝了!家母的身體一直還是那個樣子,嗨!已經(jīng)有兩年了,還是沒有好轉(zhuǎn)!”少女面帶一絲憂慮,臉上流露出一種凄苦之色。
那個青年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喜色,但是只是一閃而過,雖然只是眨眼的工夫,但是依然被青龍?zhí)硬煊X。由于青龍?zhí)訉δ莻少女十分注意,雖然他們坐在距青龍?zhí)颖容^遠的位置,但青龍?zhí)有逓楹蔚戎撸蚨麄兯f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青龍?zhí)佣寄苈牭那迩宄?
“看來那個青年的身份并不簡單,曹世兄?這天京城中人口眾多,姓曹的人不在少數(shù),有名望的唯有曹太師一門,他不會是曹家之人?”青龍?zhí)影底圆孪搿?
片刻之后,就聽那個青年語氣中帶著一種真摯的悲傷:“啊!實在是對不起,觸動箐妹心中的傷心事,實在是小兄的罪過,唉,已經(jīng)兩年了,沒想到那女賊竟然如此的厲害,以伯母的深厚功力居然傷在她的手中,而且兩年都沒有治愈,想起伯母當年對小兄的照應和教誨,小兄真的是感激不盡,如今伯母長臥病榻,讓小兄心中既悲又痛,真是,真是……”說到這里,那青年的眼中居然擠出了兩滴眼淚,臉上也流露出一種凄然。
青龍?zhí)釉谝慌钥丛谶@里,心中連聲叫絕,這個曹世兄果然是做戲的天才,居然能夠如此逼真,幾乎可以和戲子媲美了,如果不是剛才他無意中流露出的那一絲喜色,誰都會被他這高超的表演蒙騙過去,看來那個少女絕對是已經(jīng)掉入陷阱了。
果然,那少女起身向那青年躬身一揖:“多謝世兄的關心,小妹非常感動。如今陸家勢弱,以前的那些朋友,都早已經(jīng)不在和陸家來往,沒有想到世兄如此掛念,令小妹真是有些意外。”
雖然少女語氣真摯,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十分的冰冷。從她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青龍?zhí)幼⒁獾剿恢倍际且桓崩淅涞谋砬椤?
“哪里,家父對于伯母是十分的欽佩,伯母可是我們帝國的巾幗女英雄,只是由于伯母長年在鎮(zhèn)河,小兄一直無法親近,心中十分遺憾。好了,好了,不提這些傷感的事情了,今日箐妹剛回天京,要開心一些,不要總是提起這種不開心的事情。伙計的,趕快上菜!來了這許多時候,怎么還沒有上菜呀,再不上菜,我一把火燒了你這江山樓!”他轉(zhuǎn)身訓斥一旁的侍從,口氣之大,比蕭國梁還要狂妄,其他的那些人也連忙鼓噪起來。
青龍?zhí)右恢崩溲塾^察著,心中有了一些的答案,這個姓曹的青年,很可能就是曹太師之子,不知是榮華富貴中的哪一個?曹文榮顯然不是,他見過,應該是后三個中的其中一個。
而那個少女應該也是神鷹帝國朝廷中某位大臣的女兒,聽到她剛才提到陸家,莫非是陸炎陸太傅的女兒?
對!陸炎有個女兒叫陸箐,應該就是她!只是這“曹世兄”為何如此煞費苦心的迎奉這少女,想除了食色之外,不會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這時,一位侍從手端一盤剛剛做好的清蒸團頭魚向青龍?zhí)幼蛔邅恚@是江山樓最有名的一道菜肴,團頭魚肉質(zhì)鮮嫩,而且無刺,配合著那云泉美酒,味道極佳。
“伙計,將那道團頭魚給我端來!”就聽那曹姓青年高聲叫到。
那侍從聞聽先是一楞,想了想,還是向青龍?zhí)幼吡诉^來。青龍?zhí)勇牭侥乔嗄甑慕新暎碱^一皺,臉上掠過了一抹的不悅之色,他正為蕭韶華的事窩火著呢,有氣沒處撒,心想:“小子,你最好不要找本太子的麻煩,不然,就算你是天皇老子,本太子一樣讓你好看。”
“伙計,你他娘的是聾子呀,沒有聽見我說,把那盤魚給我端來!”見那侍從沒有理他,他可能覺得很沒有面子,再次厲聲喝道。
“對不起,公子!這道菜是蕭二公子走的時候特意交代的,而且還交了全部的錢,所以沒有辦法,除非是這位客人自己不要,不然小的讓廚房再做一道。”那侍從說話不卑不亢,而且中氣十足。
也許這江山樓的后臺十分厲害,那青年沒有再難為侍從,不過侍從的話倒引起眾人的注意。那少女問道:“哪個蕭二公子?是蕭丞相的二公子蕭國梁嗎?”
侍從點點頭,沒有言語。那少女哼了一聲,沒有再言語。那青年可不管什么蕭二公子不蕭二公子的,為了討得美人歡心,就是老二公子也不給面子,轉(zhuǎn)頭對身邊的一個青年低語了兩句,青年甲立刻起身向青龍?zhí)幼邅怼K麃淼角帻執(zhí)拥拿媲埃靡环N十分傲慢的口氣對青龍?zhí)诱f道:“小子,這道菜我家公子要了,你最好識相一些,錢呢,我們公子一個都不會少你!”說著,在桌上丟下了幾枚金幣,轉(zhuǎn)身對那侍從說道:“給我們公子端過去!”
這時,那侍從看著青龍?zhí)樱绻帻執(zhí)硬婚_口,他還是不會聽從青年甲的吩咐的。青龍?zhí)用娉了扑簧凶詈薜木褪沁@種人,好象自己高高在上,別人都低人一等,其實自己不過是一條狗罷了。對于惡狗,青龍?zhí)訌膩硎遣粫o它面子的。
“把菜放到我這里,不要理惡狗狂吠!”青龍?zhí)永淅涞牡馈?
那侍從略微一猶豫,然后還是將菜肴放在青龍?zhí)拥拿媲啊G嗄昙茁牭轿仪帻執(zhí)拥脑挘樕笞儯D(zhuǎn)身站在青龍?zhí)拥拿媲埃鹊溃骸靶∽樱阏媸遣恢阑睿谷桓胰枇R我家公子,想來是活的不耐煩了!”說完,輪圓胳膊,一巴掌向青龍?zhí)哟蛉ィ人粋大嘴巴。
坐在遠處的那曹姓青年和那少女也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動靜,他們沒有阻攔,只是靜靜的看著。
青龍?zhí)訉嵲谑怯行┎荒蜔┝耍贿^不是活的不耐煩,而是因為那人的無理讓青龍?zhí)优鹕仙蝗鞘拢遣⒉淮硭率拢螞r他看那位“曹世兄”不順眼,對方打攪了他的食欲,盡管他并不餓。
青龍?zhí)游⑽⒁恍Γ种篙p輕迎著那青年的掌勢點去,就聽一陣清脆的骨骼碎裂聲響起,真氣穿透那青年的手掌,將他掌骨盡碎,與此同時,就聽一聲輕叱:“手下留情!”
但是已經(jīng)晚了。那青年甲手捧著他已經(jīng)掌骨盡碎的右手,跪在地上不停的哀號。
青龍?zhí)訉κ虖奈⑽⒁恍Γ溃骸肮吩趺茨苷f人話呢?狗應該說狗話,現(xiàn)在的聲音才是一條狗應該發(fā)出的聲響!”面對著那面色有些發(fā)白的侍從,青龍?zhí)优e起酒杯向他一笑,道了一句:“好酒!”
人影閃現(xiàn),那少女飛身來到青龍?zhí)拥拿媲埃仁悄闷鹉乔嗄昙子沂钟^看,臉上露出驚異之色。那曹姓青年隨后也來到青龍?zhí)拥纳磉叄樕F青,雙眼噴火,惡狠狠的看著青龍?zhí)樱砗蟮囊粠妥尤嗽诓煌5慕袊獭?
這時,那少女站起來,對那青年輕輕的說道:“世兄,李白的右手已經(jīng)報廢了,掌骨盡碎不說,右臂的手筋也被震斷,看來沒有復原的希望了!”
曹姓青年先是一驚,臉上隨即露出兇狠的表情,惡狠狠的對青龍?zhí)诱f道:“朋友,你好狠的手段!”
青龍?zhí)语嬃艘豢诰疲z毫不理會他的兇狠,慢慢的回味著美酒的醇香,半晌之后,才輕松的說道:“過獎了,兄臺!對于惡狗,我向來是從不留情,多少名士就是被門下的惡狗壞了名聲,今日我為兄臺除去這頭惡狗,也是為你以后積福呀!”
“這么說來,在下還要感謝朋友你了!”曹姓青年面色鐵青,咬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青龍?zhí)佑迫蛔缘玫氐溃骸叭绻峙_一定要感謝,在下也卻之不恭了,不過我剛才那一點,一共用了三道暗勁,第一道是將狗的爪子去掉,第二道是打斷它的腿筋,這第三道嗎,就是將它的一條腿完全給廢了,讓它以后永遠沒有辦法再抬頭。現(xiàn)在應該是第三道暗勁發(fā)作的時候了!”
話音剛落,就聽一陣清脆的響聲,青年甲再次痛苦的嚎叫,整個右臂的耷拉下來,好象被人抽去的骨頭。
青龍?zhí)娱]上眼睛,仔細聆聽著那骨骼碎裂的聲音,半晌睜開眼,笑著說道:“兄臺,你知道嗎?我十分喜歡聽那骨骼碎裂的美妙聲音,殺人只是一下,然后聲息皆無,可是慢慢的折磨一個人,卻讓人回味無窮,聽!他的哀號,不就是一首絕佳的歌曲嗎?這么高的調(diào)子,平時我們又怎么能夠聽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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