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章 囚娶
“明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認識琳瑯哥哥?為何這樣說?”
喬珍右手被明珠雙手緊緊握在掌心里,都微微泛起疼來,也顯示出這位自小錦衣玉食的公主殿下此刻有多緊張。
只是嘴上這樣問著,喬珍心里卻明白。
看來明珠是知道了秦琳瑯身份不簡單,且明顯見過那人不善的一面,因此十分懼怕他。
可縱使她怕的厲害,還是冒著會被秦琳瑯發現甚至殺死的危險,也要提醒自己唯一的好友,叫喬珍逃離秦琳瑯。
思及此,喬珍看著明珠,心中不由輕軟幾分。
明珠卻依舊緊張,望著被誆騙的好友無知驚訝的表情,聽著她還在叫那人琳瑯哥哥的軟音,心中止不住的暗恨。
傻喬喬,他根本就不是你的琳瑯哥哥,他那樣一個冷血無情的人,處心積慮改名換姓潛伏到相府中,必定是有所圖謀。
或許,或許你只是他接近喬相的工具,又或許根本可能只是他無聊時的玩物。
偏你還傻!輕信小人!
明珠急得張口就要告訴喬珍真相,以及她曾親眼所見的一切。
卻在這時。
“砰砰砰。”
門口響起凌然的敲門聲,打斷了正凝重的對話。
這樣緊急的時候明珠自然不予理會,只當沒聽見。
可下一秒,那敲門聲再次響起來,這一下明顯比方才要更加重,也不知是誰的指尖正叩門板,在這炎炎秋初竟叫人覺得冰冷。
也叫明珠終于聽清楚了,剛準備張口時面色一變,意識到敢這樣不客氣敲門的不是她的心腹,而是秦琳瑯安插在她身邊的人。
一下子,明珠望著喬珍本急切的面色煞白,張了張唇,卻終究沒能發出聲音,瞳孔中滿是灰敗與惶恐,
秦琳瑯那瘋子視喬喬為他禁/臠,真要叫那人知道她敢在喬喬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他定殺她。
即使她……那個人也不會有半分遲疑。
他就和那個宋帝一模一樣,是個冷血無情的怪物!
可無論如何,現在不是再說下去的時候,不能叫秦琳瑯知道她要告訴喬喬真相,再耽擱下去就要被門口的人懷疑了。
明珠輕輕拽了拽喬珍指尖,噓了一聲,示意她莫開口也不要聲張。
喬珍多聰慧,且本就知道秦琳瑯不是個好人,自然是配合的,點了點頭,跟著做出幅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
明珠輕輕舒了口氣,這才道:“進。”
“吱呀。”
應聲推門進來的是個她倆誰都沒見過的侍女,相貌平平無奇,看起來普通非常。
正是秦琳瑯的人。
秦琳瑯那樣心思深沉一個人,怎么可能放心將喬珍交給他人,自己就真一走了之了。
他叫明珠帶喬珍來行宮休息,本意是不想叫她卷入那些是是非非里,走的時候自然也慎重,派了夜玄在喬珍身邊暗中保護。
有夜玄在,貪生怕死膽小懦弱的明珠也不敢多說什么。
卻不想,兔子急了還有咬人的時候。
明珠竟拼著命不要也要告訴喬珍真相,叫她離開秦琳瑯。
不過夜玄也不是個簡單的,隨了他主子多疑敏銳,覺得明珠和喬珍在房間里單獨待太久,怕明珠說漏嘴什么。
自己不好進喬珍安寢的房間,就派安插在這里的侍女進去。
侍女殺手出身,得了吩咐,進來時手上端著茶點看著是恭恭敬敬,暗地里卻深深望了明珠一眼,眸光冰冷無情。
明珠一下子臉就白了,知道這是對方對她的警告,叫她不要亂說話。
且那侍女上完茶點后也不走,看似恭敬的退到一邊伺候,實則暗中監視明珠。
這下子是徹底無法與喬珍說出真相了,但也無妨,明珠舒了口氣,該有的提醒她已做到,以喬喬的聰慧只要起疑,必定會發現真相。
這般想著,明珠輕輕捏了捏喬珍指尖,暗中沖她做了個口型。
‘記住我說的話。’
喬珍望著她,輕輕點了點頭。
懷疑的種子,就這般悄然投入心湖之中。
至于宋帝遇刺一事雖大,可再大的事總有結束的時候。
燕家與喬相俱在此處,又有秦琳瑯在背后暗中引導,事情縱曲折卻也查的也順利。
最后坐實了今日刺殺,與不久前喬珍遇刺一事全是五皇子做的,狼子野心昭昭。
終于水落石出后,無端卷入皇權之爭的諸位朝臣及其親眷,也在被管控了一夜后的第二日清早得已各自回府。
喬相卻是走不開的,此間事大,他還有的操勞,便吩咐秦琳瑯仔仔細細護著喬珍,將她安然帶回府中。
這事不說秦琳瑯也會做的比任何人都好,第二日一早便去了行宮門口接喬珍。
喬珍剛踏出門,抬頭便見那人站在陽光下,他還穿著那身凌厲的白色獵裝,玉石抹額摘下來,姿容更顯清晰俊朗。
手臂上那道原本被燕然劃破的傷口已經處理好,只是因為未換衣物,衣袖仍破損微染血跡,好像一切還是從前那樣。
畢竟他們才分開一夜而已。
可分明只是一夜,又好像有什么在暗中悄然變化,開始不同。
叫喬珍忽然再望見他的時候,莫名一下覺得有些陌生。
昨日事變雖盡在秦琳瑯掌控之中,但總有些事需要他定奪處理,昨夜幾乎沒怎么睡,眸底蘊出些紅血絲,顯得這朵清越的高嶺之花微微脆弱幾分。
卻在望見喬珍的瞬間,這個運籌帷幄,將整個宋國玩弄于股掌之間的人,本深沉的眸中蘊出欣喜,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只是下一秒望見喬珍微微有些沉,似乎并不很想見到他的神色,歡心頓時凝固住。
他算計宋帝,玩弄陰謀,見三皇子被拉去擋刀都沒一絲波動,這會兒竟一下子急起來。
大步向前走去,獵裝衣擺在風中輕輕作響,到喬珍身前時一把牽住她的手,眸光關切溫柔。
“卿卿怎么了,不舒服么?還是惱我了?是我的錯,昨日那般后竟不該走……”
說什么呢!
周圍可還有人在,明珠就在后面還沒走呢。
喬珍被他握住的指尖輕輕瑟縮了一下,羞惱的拍了他手背一巴掌,叫他不要亂講。
而對于喬小姐來講,明珠的恐懼和言辭雖讓她埋下對秦琳瑯懷疑的種子。
但她對他該是有愛意在的,暫不能因為三言兩語,立馬對他深切質疑轉變臉色。
作為喬小姐,她自該先去查探再說。
因此,喬珍稍稍頓了下后,還是恢復了往常模樣,輕抿唇瓣嗔了他一眼。
“你還敢說,不知羞的渾貨。”
她的不開心很短暫,掩飾的也很好,之后又這樣說,叫秦琳瑯以為她真是因為昨日荒唐,以及他之后不聲不響的離開在生氣。
被喬珍掐了下后也就不說了,望著她的眸光萬般輕。
“是我不該走,叫你害怕了,要打要罵都可以,我隨喬喬處置。”
“只是這里不好久留,我們先回府好不好?”
宋帝于此被刺,這皇家獵場確實不該再待,喬珍沒什么異議,點了點頭,任由秦琳瑯牽著她離開。
抬步之際無意識回眸,身后的晨光旺盛,明珠正站在宮門口望著她。
她們在寧靜中相視一眼,又移開目光,各自離開。
回到喬府。
卻好像一切又都沉靜下來,秦琳瑯和喬相喬書榕不約而同將喬珍保護的很好,外界的風云一點沒叫她聽聞。
恍然間叫喬珍覺得,好像一切一如從前沒什么變化。
直至七日之后,喬相差不多處理完一切回府,才叫在混亂中被保護的很好的喬府掀起漣漪。
因為這次事亂基本已經查的清楚,關于五皇子的定奪也下來了,是宋帝一意決定的,將其貶為庶民流放幽州,永生不得回京。
宋國誰人不知幽州什么樣子?地處偏僻寸草不生,一年有半年都處在饑荒之中,又臨和羽國邊界,窮山惡水戰火不休。
五皇子這一去,必死無疑,或許在流放的路上可能就丟了命。
畢竟以宋帝的性子,想利用他妄動他的權力,連親生兒子他也不會放過。
也正因為這次一刺激,宋帝的脾性愈發狂躁陰晴不定起來,誰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就會突然發難。
京中局勢越來越混亂兇險。
就連喬相也無法再揣摩,他這位自幼一起長大的好友,如今高高在上的圣上是何心意。
也怕宋帝真的發瘋,有朝一日將念頭打到喬珍身上,便暗地里動了心思,想著將喬珍送出京去,暫且到江南避一避等一等。
自己從小一手帶到大的女兒,悉心照料著一天沒離開過他身邊。
喬相心里怎么也舍不得,要將喬珍送走前,把她叫過來說這件事的時候,垂眸望著陽光下溫柔可愛的女兒。
未語,先心中一酸。
喬珍見狀有些訝異的張了張眸,隨后才聽喬相說原來是要送她去江南。
仔細想想也不意外,宋帝現如今又瘋又狠,喬相想叫她遠離這些是是非非很正常。
而且正好,秦琳瑯可就是打江南來的,剛巧可以去查探查探。
便輕輕點了點頭。
望著女兒這般溫柔知理的乖巧模樣,喬相心中更不好受。
但如今局面,他和喬書榕都走不開來,身在高位,有時更身不由己。
喬相輕嘆了口氣。
“好在還有琳瑯在,他自江南來對那邊也熟悉,由他陪著你去我是放心的,畢竟他救你那樣多次,一片真心確實不假。”
這倒是的。
秦琳瑯一片真心不假,救她兩次也不假。
喬珍點了點頭:“京中事亂,琳瑯哥哥確實救我于水火多次。”
琳瑯哥哥這樣親昵的稱呼叫喬相了然的輕聲笑了笑,隨口道了句。
“他呀,說來確實是一直在護著你。”
“從前也是,你小時候貪玩,生日宴上不小心將一壺熱水撞倒,也是琳瑯飛撲而過幫你擋下來,那一壺熱水直直燙到手腕上他也不哭,還在安慰你。”
“那傷可頗重,約莫現在還該留著疤的。”
不過那燙傷不算大,隨著時間的流逝應該漸漸淡了些,往日里衣衫一蓋也看不見,喬相倒還真沒注意過。
喬珍聞言一下子抬起頭來,眸光在秋日里輕輕閃爍。
過了一秒,心中啞然失笑,秦琳瑯身上她哪沒見過,他有個鬼的傷疤。
哦豁。
某個人離掉馬不遠了啊。
念著京中局勢愈發混亂。
喬珍與喬相商議過后的第二天,便收拾好一切準備啟程前去江南。
清晨的日光中,她站在馬車前安靜溫柔的和喬相說著話。
喬老爹不爭氣,才囑咐喬珍兩句自己先紅了眼眶,背過身去偷偷抹眼淚。
喬書榕本來也頗舍不得妹妹,余光望見他爹卻又覺得怪丟人的。
走到喬珍面前時想說什么,沒忍住笑了一下,而后目光柔和。
“就當是去游玩,別想那么多,開開心心的,過幾月便接你回來了。”
說完,轉目看向站在喬珍身邊的秦琳瑯,眸光變得鄭重。
“喬喬就交給你了,可要照顧好她,莫叫她傷心。”
秦琳瑯望了一眼身邊柔柔軟軟的人,眼眸比今日晨光溫柔。
“她自比我重要。”
依依不舍問別過后,喬珍終是上了馬車。
走了好一段她掀開窗簾回頭看,喬相和喬書榕還沒走,就站在門口望著她。
馬車晃啊晃,他們一直沒離開,直到身影在景色里化為依稀不見的黑點,再也不見。
喬珍才放下車簾,轉目時眼簾輕垂看不真切情緒。
卻在這時。
忽然的面上落下一片陰影來,纖長羽睫像是有蝴蝶停駐般顫動了一下,泛起絲絲的癢。
喬珍下意識抬起眼眸,是坐在她對面的秦琳瑯,正伸出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點了點她羽睫。
見她望過來也不收手,還在繼續,喬珍被弄得癢了,抿了抿唇,終是沒忍住笑。
“干嘛呀。”
她笑了,秦琳瑯才收回手,潤若琉璃的眼眸在熹微的光下輕柔。
“莫難過,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一直,”他探指握住喬珍的手,“永不離開。”
喬珍眼簾輕垂,看著兩人交錯的指尖,輕輕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樣的年代就總是車馬遙遠路漫漫,那將要去的江南水鄉,叫喬珍覺得好像比她知道的要遠得多。
一路上搖搖晃晃走走停停,折騰了兩三日才徹底抵達。
剛到了喬相在江南的別院,舟車勞頓的喬珍連園子的景色都沒來得及看,匆匆洗漱完便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已經是黃昏,天邊被落日染成玫瑰顏色,遙遙遠遠蘊開來,叫整個世界都是一片溫柔。
喬珍便也在溫柔的光里望見正側躺在她身邊的人,眉目如畫氣質清冷,好看的宛若冰川所化的謫仙。
她沒忍住,伸出指尖,柔軟的指腹輕輕點了點秦琳瑯微光下形狀優美的薄唇。
卻在下一秒。
本該是睡著的人忽然的往前一湊,輕輕親了她指尖一下。
癢癢的,仿佛那里開了一朵花。
喬珍輕呀一聲收回手,捂著指尖,原來他沒睡著。
而后笑著哼了一聲。
“你是哪家的公子?好不知羞,怎么這樣不經允許就上了別人榻上。”
秦琳瑯這才睜開眼,背后是微微打開的小軒窗,萬里玫瑰云飄然,他勾起唇角,笑得輕柔又好看。
往前蹭了蹭,有些耍賴的鉆到喬珍懷里,將頭埋在她頸間。
約莫是方睡醒,聲線還帶著微啞的慵懶,開口時熱又撩人。
“你家的。”
“在下路過姑娘門前,只是往里看了一眼,便被姑娘迷了心迷了眼,不知不覺就進來了。”
說著他輕輕笑了聲,歡意落在喬珍項間,震得人微微癢。
“姑娘可是妖精?”
喬珍叫他鬧得癢癢的,覺得像只大狼狗貼在身上,輕哼一聲,又笑。
“對,我可是會吃人的妖精,今晚就把你拆吃入腹。”
秦琳瑯被逗笑了,樂得不行,伸手抱住喬珍腰肢在她頸間蹭。
“便是那樣,我也心甘情愿。”
作者有話說:
本來這章該寫到那什么的
但是今天一覺睡醒被封了,沖去超市只剩下老壇酸菜,我猶豫了一下,轉個頭連老壇酸菜都沒有了_(:3)∠)_
于是今天都在搶菜
那么還是請大家珍惜最后的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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