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鳳沉默了一會兒，堅定道：“絕對沒有。”

        太后一顆心總算落下來，輕輕地閉上眼睛，露出一個笑容，卻顯得她整個人更加苦澀。

        “哀家知道，你母妃不是這樣的人。”

        “那時候你父皇連你也想處置，還好哀家攔著護著你，不讓他鑄成大錯。”

        原主母家一家被誅，還不算什么大錯？

        戚鳳一時無語，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皇祖母打算怎么辦？”

        太后微微一愣，看了看戚鳳，又看了看阿軒，道：“你既然是真的喜歡狐帝，連他的少主也帶過來給哀家看了，哀家就為你做主。”

        阿軒眨巴眼睛看了看戚鳳，缺見戚鳳臉上并沒有什么喜色。

        跟蕭懷霜的事，是戚鳳自己的事，自己能夠做主，可是華貴妃的事，難道就真的沒有人站出來為他們平反嗎？

        戚鳳道：“皇祖母，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是我母親。”

        太后渾濁的目光隱隱山東，若要說起對華貴妃的感情，她并不比別人少，可是這件事是人皇板上釘釘的結論，若要給華貴妃一家平反，那就等于告訴整個人族，英明神武的人皇陛下做了一件大錯事！

        戚鳳見太后也沉默下來，仔細一想就知道其中復雜的情況了。

        她笑了一下，沒再說別的，苦笑了一小不再提及這件事，只對太后道：“皇祖母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您，其他事以后再說。”

        太后說了這么多話也有些累了，只好點了點頭，閉上眼睛重新躺回去。

        戚鳳退出太后寢殿，正趕上嬤嬤送來做好的小點心。

        “公主，怎么不再陪太后坐會兒了？”

        “皇祖母累了，我就先告退了。”戚鳳笑了笑，看向嬤嬤端來的點心，微微嘆了口氣，還是恭敬地接過，“多謝嬤嬤，也替我多謝皇祖母。”

        戚鳳心事重重地走出宮門，見戚顏還跪在那里。

        “十姐，你起來吧。”

        戚顏瞪了一眼戚鳳，看了一眼她身后并沒有人跟出來，知道太后并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只是戚鳳自作主張。

        “不用你假惺惺，走開！”

        “你當真覺得我在憐憫你嗎？”戚鳳冷笑了一下，“皇祖母時間不多了，你好不容易來一次就知道惹她生氣，一會兒她睡醒看到你又要生氣，你要是對她還有點孝心，就別在這里讓她煩心了。”

        “你……！”

        戚顏氣得面紅耳赤，一時又沒辦法反駁，只好氣呼呼地站起來，盯著戚鳳道：“戚鳳，我今天是因為你才被罰跪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也不好過！”

        放完狠話，她便趾高氣揚地甩袖離去，絲毫不見方才跪在地上的低姿態。

        戚鳳無奈地搖了搖頭，坐上車輦準備離宮，車輦來到宮門口一段，突然聽到后面有人輕喚。

        “公主，奴婢有話要說！”

        趕車的奴仆率先喝道：“臭丫頭！驚了公主的馬車，你該當何罪！”

        戚鳳掀開車馬，見那跑來的正是剛才在戚顏身邊陪同的丫頭，心中略一思索，便讓車夫停下馬車。

        “找我什么事？”

        那丫頭撲通一聲跪在馬車前，給戚鳳磕了個頭：“十四公主，奴婢合歡，求公主搭救！”

        戚鳳看了看她，淡淡道：“你不是十公主身邊的丫頭嗎？為何要我救你？”

        “奴婢……奴婢在十公主身邊侍候，實在是有些……”

        說著，合歡便低聲哭泣起來，緩緩將自己衣袖拉上去，露出一條鞭痕累累的手臂。

        戚鳳挑了一下眉毛，問道：“怎么回事？”

        “自從戚月公主和佟貴妃失寵以后，我們公主也被連累，后宮眾人慣會見風使舵，不待見我們公主。”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公主稍有不順心，便責打奴婢，才成了這個樣子。”

        戚顏估計是跟戚月那丫頭學的，動不動就鞭打別人出氣，都不把別人的性命當回事。

        可是整個皇宮，又有多少人會把別人的命當回事呢？

        連上位者也是如此而已。

        戚鳳低頭看著她，問道：“你想讓我怎么幫你？”

        “奴婢……奴婢跟公主身邊的朝云姐姐，曾經是華貴妃身邊最好的姐妹，若能跟朝云姐姐一樣，到公主身邊侍候，是奴婢的榮幸。”

        雖然知道她的目的，卻沒想到這丫頭這么直接。

        戚鳳笑了一下，道：“你覺得本公主為什么就一定會要你？”

        合歡愣了愣，抬起眼睛怯怯地看了一眼戚鳳。

        紅衣如火的女子眉間只有冷意，全然不是曾經任人拿捏的柔弱女子。她連忙俯首，道：“奴婢有十公主曾經陷害公主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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