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圖一時之快
這個小馮飛,不但天生俱有狀元才,而且鬼才也十分了得,好捉弄人。
一個陽光和煦的春日,龍宏章帶著他的弟子到城外郊游踏青。
阡陌與水網縱橫交錯,田野里農夫正在春耕,大地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龍宏章帶著他的弟子一邊觀看春天的田園風光,一邊對照春天的景物講解詩詞里有關春天的詩詞佳句。
講解了幾首詩后,龍宏章便讓他的弟子自由活動了。
孩子們一路上又追又鬧,嘻嘻哈哈,玩得十分開心。
路邊拐彎處,小馮飛聽到不遠處有個女孩子小聲地跟身邊的一個女孩子說:“玉蓮,我現在很尿急了。”
蘇玉蓮不解地:“阿麗,怎么會這樣呢?”
黃秀麗說:“我今天在家里喝了很多水,臨出門時我媽又叫我喝了一碗番薯糖水。”
蘇玉蓮道:“啊,原來是這樣。”
她們的四周是一望無際的田野,縱橫交錯的水渠將一塊塊田分割成豆腐塊,有的水田正有農夫在趕牛耙田;有的水田已經犁耙好,放了水,形成了一個個的鏡面,等待人們來插秧。
附近連一株大樹也沒有,更沒有可以用來遮蔽身子屙尿的灌木叢。
蘇玉蓮拉了拉黃秀麗的衣袖,再揚手往四周畫了一個圈,低聲地說:“你看看周圍,除了水田,灌木也沒有,沒法找到可以屙尿的地方,你還是先忍著吧。”
“我娘親曾經跟我說過,忍尿是會忍壞身子的。”黃秀麗的話語有些焦慮。
“我也聽大人講過,忍尿的確是會忍壞身子的,”蘇玉蓮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別無他法,你不想忍也得強忍了。”
黃秀麗與蘇玉蓮這兩個女孩講話的聲音雖然細聲,但被在后面的馮飛聽得清清楚楚。
馮飛聽到女孩子連聲叫“尿急”,連忙用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馮飛看著黃秀麗忍尿那神態,“嘻嘻”地偷笑了一下。
他這一笑,竟圖一時之快,生出了一條“捉弄人”的計來。
他拉了拉在身旁肥仔義的衣角。
肥仔義長得肥肥白白,頭大頸粗,年紀小小卻是肚腩大大。他與馮飛同村,只隔著三座屋,所以兩人平時經常在一起玩耍。
肥仔義領悟地點了點頭,便與馮飛故意放慢腳步,落在后面。
然后,馮飛把嘴巴湊近肥仔義的耳朵,跟他嘀咕著什么。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平日的耳濡目染,馮飛的惡習對肥仔義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肥仔義表面看來老實,其實也有一肚子的鬼點子。現在馮飛在他耳邊講出他的主意后,肥仔義聽后笑了笑,不假思索便點頭答應了。
馮飛與肥仔義立即加快腳步,在田野小路上越過了黃秀麗與蘇玉蓮,走在她們的前面。
走著,走著,肥仔義裝模作樣地用手捂了捂小腹,一邊走,一邊大聲地對馮飛說:“阿飛,我很急,但現在沒有地方可以去解決,乍辦好呀?”
馮飛一邊走,一邊回答:“你就忍一忍吧。”
肥仔義向前走了十多步,苦著臉:“忍尿是會忍壞身子的,我已經忍了很久,實在忍不住了,你替我想想辦法呀?”
馮飛故作神秘地:“我聽大人說,在尿急時有一個民間秘方可以自行解決……”
肥仔義催促著:“有什么民間秘方呢?快點告訴我。”
馮飛故作正經地:“你拔根頭發,放進自己的鼻孔去,輕輕地撩動幾下,你就會逐漸覺得不會尿急了。”
“這么容易就能夠解決問題,是不是呀?”肥仔義裝模作樣,故作不相信。
馮飛口氣肯定地說:“騙你是小狗,我自己在急尿時曾經試過幾次,百分之百靈驗。”
“好,我來試一試。”肥仔義說話間伸手從自己的頭頂拔下了一根頭發,只是放到鼻子前面,卻沒有放進鼻孔里。
這個時候,黃秀麗和蘇玉蓮把馮飛和肥仔義的對話全都聽進耳里。
但她倆此時只是跟隨在馮飛和肥仔義的身后,所以對肥仔冬所做的假動作根本沒法看得見,對他們的騙局更加無法識穿。
肥仔義拿著頭發在鼻尖前裝模作樣地弄了一會兒,便說:“阿飛,你這一著真是十分靈驗,我現在尿也不急了,整個人好像豆腐渣跌落水——周身都松了。”
馮飛笑著拍了拍肥仔義的肩膀,說:“肥仔義,我教你這一著,解了你的尿急。明天你要請我到‘精食的’酸味店去買酸味吃。”
肥仔義頻頻點頭:“好,好,明天我請你吃酸蘿卜。”
馮飛伸出手和肥仔義三擊掌:“一言為定,不可反悔。”
肥仔義伸過右手,食指彎曲,與馮飛勾了三下手指。
肥仔義這次被馮飛教唆而為,兩個小孩子配合演戲可謂珠聯璧合,天衣無縫。
黃秀麗和蘇玉蓮一直跟隨在馮飛與肥仔義背后走著,所以,前面兩個調皮鬼故意講的話讓這兩個純真而幼稚的小女孩全聽入耳朵里去了。
她倆見肥仔義說這一招十分奏效,蘇玉蓮小聲地問黃秀麗:“你現在還急不急尿呢?”
黃秀麗苦著臉:“急,而且是非常急哩!”
蘇玉蓮自作聰明地:“那個青靚白靜的馮飛教肥仔義的這一招你可以偷師了。”
“好的。“被尿急折磨得十分難受的黃秀麗見這一招可以為自己解除尿急,便來個有樣學樣,悄悄地從頭上拔下一根頭發,放進鼻孔里,來回撩動著。
頭發撩進鼻孔,便會直接刺激鼻腔的敏感部位,黃秀麗忍不住接連打了兩個噴嚏,與此同時,她腹部的憋氣順著丹田往下一頂,一直強忍著的熱尿全都屙了出來,把她的褲襠都弄濕了一大片。
黃秀麗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啊,糟糕!”
蘇玉蓮側頭而問:“阿麗,你怎么啦?”
黃秀麗紅著臉說:“我的尿全屙出來了。”
蘇玉蓮低頭望見黃秀麗的尿液已濕了大半邊褲襠,一陣臊味刺鼻而來,不由得問:“怎會這樣呢?不是說用毛發撩鼻孔可以止住忍尿的嗎?”
見自己設計的惡作劇得逞了,馮飛則“哈哈”大笑,拉著肥仔義朝前奔跑而去了。
直到這時,黃秀麗才知道上了他們的大當,忍不住“哇哇”地放聲大哭起來。
帶隊出游踏青的龍宏章聽到哭聲后,向蘇玉蓮問明緣由,大為光火,要找馮飛與肥仔義訓斥。
但此時他倆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當天晚上,龍宏章親自到馮飛和肥仔義的家,向他的家長進行投訴。
第二天一早,肥仔義在學堂見到馮飛,苦著臉向馮飛訴說:“昨晚,先生登門向我爹投訴,我被阿爹用竹條狠狠地揍了一頓。”肥仔義拉起褲筒,他的小腿凸顯出一條條紫黑色的鞭痕。
馮飛慶幸地說:“幸好我昨晚很夜才回去,避免了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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