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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悠然


  此為防盜章  識海里還沒收拾好那柄劍, 宮厚說話很小心:“潘金金, 你不認識我了?”

  這次潘金金回答了, 因為她覺得拖著也沒意思, 還要對著宮厚那張假仁假義的臉, 惡心。

  “誰認識你?我勸你趕快把我放了, 不然等我爹娘趕來, 有你受的!

  “你不認識我?你跟在我后面干什么?這是你的鞋子吧?”宮厚從懷里拿出一雙鞋子讓潘金金看。

  潘金金只掃了一眼就認出是自己在竹林里丟棄的鞋子,一語不發, 以免露出破綻讓宮厚抓到。

  “你還忘了你在云家梅林里抱著我的大腿吧?好像是我救了你!

  潘金金臉一黑, 這么一說,她好像是欠了宮厚一個人情。

  “哦,是你;仡^你去潘家, 想要多少靈石盡管說。”

  宮厚瞧著潘金金, 很多年來, 沒人敢用這么一副打發叫花子的語氣跟他說話, 也就是潘金金, 總是欺負他老實。

  但欺負他老實的人后來都死了,就剩這么一個,老天非給他出個難題, 讓他跟她圓房。但看她這架勢,完全不想跟他相認。不跟他相認他就沒法跟她圓房,不圓房再修行幾千年還是魂飛魄散。難道要將她強行擄走?

  宮厚暗自想了一下那副情景, 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接受, 但潘金金可能接受不了。

  既然不能強來, 那就智取。

  想畢,宮厚就道:“潘姑娘,你是不是在等令尊前來救你?”

  潘金金斜了宮厚一眼:“我勸你還是早點放了我,免得成為喪家之犬。”

  宮厚根本不在意潘金金說什么:“潘姑娘,你看。此處雖是在墨重山深處,但距離云家也不算遠。以岳丈大人縮地成寸的本領,咱們說話間也該趕到了。潘姑娘,你的符箓早在攻擊我和逃跑的時候就用光了吧?”

  岳丈大人?潘金金明著吃驚,卻在暗里吸氣,都說了這宮厚看著老實,卻猴精猴精的。這他都發現了。

  宮厚繼續笑道:“我知道岳丈和岳母大人都寵愛你的很,在你身上種的有分神,可只有你生命有危險時,他們才能感知到!

  “我不會傷害你,你也知道我的本領。帶著你找個無人的地方住個百八十年的,到時候岳丈大人就不用自個兒出門打醬油了,使喚咱們的孩兒就行了。”

  潘金金倒吸了口氣,她知道宮厚絕對能說到做到。

  “一拍胡言亂語,我警告你趕快放了我!”

  “潘姑娘大可以試試!”

  宮厚皮笑肉不笑的,他本來是很老實的,但活了那么久,見過那么多手段,不知不覺也會這樣笑了。

  潘金金幾乎吸不上來氣,腦中卻在飛快地想著,宮厚到底想干什么?仇人相見,不該分外眼紅嗎?

  看見潘金金臉煞白煞白的,宮厚在心里摸了摸鼻子,還真嚇著潘金金了,他有那么可怕嗎?以前別人都稱呼他為“仁心圣君”呢。

  有點于心不忍,宮厚收了視線,轉過身子,默默瞧著遠處的青山。畢竟他的目的是讓潘金金心甘情愿圓房,而不是嚇破她的膽,給她一點思考的時間。

  他側過身子,寬大的衣袖便垂了下來,隨后又被收攏在身后。

  他負手而立,衣衫在風中微微擺動。

  這氣度,這皮囊,就是潘金金也不得不承認當屬上乘,難怪會有那么多女人為他爭風吃醋。他既能一步虜獲一個女人,為什么還要糾纏他?

  等等……潘金金腦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她連忙將它抓住,一步虜獲一個女人,他豈不是也是靠著那些女人上位?而他起步的第一個女人是誰?是她!

  是了,她怎么忘了?此時的她是潘家的嫡系傳人,未來的潘家家主,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背后站著潘云林三大家族,誰敢惹她?娶到她不但好處多,地位上升更快。上輩子宮厚和她成親后,才獲得了進蒲云秘境的資格,才被天玄宗高看一眼,成為最年輕的長老,從此青云直上。宮厚雖然重生了,可現在仍然是那個默默無名的窮小子,他要想重新爬上去,最快最省力的法子當然是走老路。

  潘金金幾乎一念間想到此處,在心里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

  這時卻聽宮厚道:“潘姑娘,你記起我來沒有?咱們可是拜過天地的。”

  潘金金本能就要否認,但話到嘴邊被她忍住了。重生伊始就遇到宮厚,使她一直處在前世的陰影里,而忽略了此時她的境況與前世截然不同,明顯她強而宮厚弱,在他沒有所成之前是不會輕易動她的。既然如此,一味否認反而無濟于事,先首先搞清楚他想干什么再伺機而動。

  宮厚見她默不作聲,不由大感失望,就算他想跟潘金金把房圓了,也覺得老天給他安排的圓房對象就是茅坑里的一塊石頭,臭硬臭硬的?墒菫榱孙w升,他必須忍。就在這時,潘金金開口了。

  “宮厚,你我既然都是重生之人,理應忘記凡塵往事,你又為何對我苦苦相逼?”潘金金一臉忍無可忍。

  宮厚不覺怔然,先前跟潘金金一打照面,他就從她眼里看出來了,但聽到她親口承認,卻又是一番滋味。

  “就算再重生十次,你也是我老婆!彼挥X脫口而出,并不覺得這次情意綿綿劍起了多大作用,無非是把一次變成了十次。

  潘金金愈發覺得自己推測成真,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當然是……”宮厚差點就脫口而出,幸而反應過來,暗中警告小綿給他老實點,心里卻升起一股淡淡的不是滋味,畢竟綠帽子不是誰都能坦然受用的。

  潘金金聽他開個頭,卻戛然而止,又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他說話,不由向他看去。卻見他神情淡淡,一雙黑曜石似的眼睛盯著面前虛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鼻梁又高又挺,潘金金看的有些不自在,正要收回視線,他卻忽地一動,一雙眼掃了過來。

  “潘金金,你這輩子好生侍奉我,過去就一筆勾銷!闭Z氣尤帶一絲余恨,卻很堅決。

  五雷轟頂,果然如此。若非強行壓制,她要笑出淚來。侍奉?若是張梵梵、宋貞那些他號稱真愛,又自詡為他真愛的女人在此,不知會作何想?這個人,枉生了一張那么好的皮囊,卻是世上最不堪之人。

  幸虧她早有防備。

  潘金金強迫自己迎著宮厚的視線,盯著他,望著她。她眼睛本來就又大又黑,加上一層水汽,霧氣蒙蒙的眸子看起來楚楚可憐。

  別的潘金金可能沒有自信,但對于自己這張臉卻有幾分,要不宮厚那些女人會爭先恐后地想毀掉她的臉?而她的臉上,生的最好的就是這雙眼睛了,但她幾乎不曾用過這雙眼睛的魅力,不過此刻她卻極力的讓這雙眼睛充滿懊悔、不可思議、痛苦等各種情緒。

  然,宮厚一無反應。

  眼中的淚已經蓄積的裝不下了,潘金金心情不由跌落谷底,卻在低頭的剎那,手被人握住。

  “寶寶,我們重新開始!睂m厚盡量平靜道,其實他內心翻江倒海,更何況,那叫小綿的劍在他識海里到處亂躥,搞的他整個識海都變成了紅色。

  流光一閃,潘金金身上的鮫筋不見了。

  潘金金心頭一喜,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仰著頭去看宮厚。

  宮厚卻將臉轉到了一旁。

  潘金金不由一怔,暗暗懷疑剛才只是自己的錯覺,她正垂著頭,卻感覺頭頂被人拍了一下。一抬頭,看見宮厚正把手拿了下來。

  潘金金暗帶吃驚地看宮厚,宮厚卻將臉再度扭到一旁:“我們回去吧。”

  宮厚聲音平靜,背在身后的手卻緊緊攥著,她的頭發,鴉羽一樣柔軟。

  “哦!

  ……

  潘金金在哪?

  宮厚放出神識探查,一無所獲,他又在附近尋找,仍舊沒發現任何蹤跡。宮厚不禁疑心潘金金是不是已經死了。

  這個念頭冒出來,宮厚發現自己很難接受,并非因為他那心魔無藥可救,而是他突然記起了前世聽到潘金金的死訊時自己的反應。大約是沒親眼看見她死,他那時覺得和聽到一個陌生人的死訊也沒多大差別,只有一種很淡別世事無常之感。但現在一想到潘金金可能死了,那種感覺突然變濃了。濃到他感覺到那種感覺和別人是不一樣的,有傷感、有不舒服,心里的不舒服不就是傷心嗎?原來他是不希望她死的。

  墨重山深處崇山峻嶺,山險水惡,中間又有無數毒蟲猛獸,宮厚卻在這里來回尋了好幾日,其間他覓到一處風水絕佳之地,將師父鄭重安葬后,覺得再覓無果,便御劍向墨重山外飛去。

  不想飛出數百里,忽然看見前方天空浮現一點亮光,宮厚心中不由冒出一點希望,他將飛劍催至極速,還差數十里時,隱約看見對方穿白,希望更甚,大叫傳音前頭“道友,等等!”。

  潘金金正往墨重山外圍趕,她早就出石室了,但出來后去發現不知被傳到了哪里,先辨別方向,路上又被幾頭妖獸追趕,好不容易才脫險,剛松了口氣,忽然聽見后面有人叫她。驚愕之下回頭一看,立即面無顏色,當即抓了兩把靈石在手,拼命狂逃。

  她不跑還好,一跑宮厚怔了一下,臉上接著露出明顯的喜色。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見了他就跑的,除了潘金金還能有誰?

  圓房有望也!

  “小黑,快!”宮厚催促。

  小黑“咴~”的一聲,變身成高頭大馬,載著宮厚狂奔不止。

  潘金金已經把足下飛劍催到極速了,但一回頭,發現宮厚離她越來越近。

  僅剩的幾張符箓在逃避妖獸追捕時用掉了,儲物袋里的靈石也越來越少,關鍵哪怕她不停地補充消耗掉的靈力,還是沒宮厚跑的快。

  “咔嚓”一聲,潘金金低頭一看,她娘專意給她煉制的飛劍竟然斷了。

  斷了?娘,你就這么坑自己閨女的嗎?

  飛劍一斷就墜了下去,潘金金在半空穩住身子,轉身盯著越來越近的宮厚。

  不跑了,跟他干了!

  就是任性劍一劍就崩半座山,她跑啥?現在她可有一個牛逼哄哄的師父,雖然已經駕鶴西去,但為了傳這柄劍給她光等就等了十幾萬年,講道理,她這個傳人不該掛這么快才對,要不也太對不起人了。

  潘金金:“任性,做好準備!”

  就是任性劍在潘金金識海里歡快顫動:“主人主人!他敢把你追的像喪家之犬,任性一定幫你把他屁股打腫!”

  喪家之犬?娘的,原來這劍除了純真特么還很耿直。

  潘金金:“打屁股干嘛?打臉,打臉!”

  宮厚這廝最喜歡打臉。潘金金屏氣凝神,早就從宮厚的氣勢判斷出來他仍舊是筑基中期,雖然比她實力略強一點,但奇兵已經認她為主,宮厚想奪回他的機緣,怕是晚了!

  “是!”

  宮厚已經近到袖子上的花紋都能看見了,就是任性劍嗡嗡作響,卻被潘金金一把抓住。

  “等等!”

  遠遠的,宮厚看見潘金金停下了,跑近高興喊道:“寶寶——”

  又叫她寶寶?潘金金眉尖一動,卻大聲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宮道友,幸會幸會!”

  就是任性劍轉了個圈,疑惑問道:“主人主人,我們不是打他嗎?”

  這耿直的劍,潘金金擔心宮厚聽見:“閉嘴!一會兒見機行事懂嗎?”

  幸好就是任性劍和她是在識海內進行交談,潘金金打發了劍靈,含笑望著宮厚飛近。

  潘金金這個態度,宮厚意外了,但臉上卻不覺露出笑意,能和平圓房總比打打殺殺的要好。

  距離潘金金還有三四十丈,潘金金忽然喊道:“宮道友,你小心些——”

  宮厚以為后方有變,剛一回頭,一道黑色的劍光突然自潘金金手中發出,夾著著烈火沖向宮厚,霎時,天空黑火交加、大地狂風四起、地動山搖,駭人的威壓把獨角獸逼退了數丈,嘶鳴不止。

  “宮賊,納命來——”潘金金一劍刺向馬背,看著宮厚的人影挨了劍,卻不聽他哀嚎,定睛一看,獨角獸上哪有人?

  那獨角獸受驚,竟然掙脫了就是任性劍的威壓,踏云狂奔離去。

  潘金金屏氣凝息,余光里云中人影一閃,她用力一揮,一道劍光直沖那片白云而去。

  幾日不見,潘金金修為竟然到了如此駭人的地步,宮厚大吃一驚,幸虧他對潘金金了解極深,就知道以她那個死倔的性子肯定不會突然扭轉對他的態度,早就暗作防備,但饒是如此,她手上那劍威力仍是不可抵擋。

  宮厚剛想到這里,又一劍來了,那劍勢比前頭還要排山倒海,簡直有金丹期修士的氣勢。宮厚倒也不急,他此時修為雖然不高,卻會一門失傳已久的天字級功法——瞬步,可瞬間移動位置。避開潘金金的攻擊不難,但他想虛晃一槍,讓潘金金以為他被擊中,好從她背后下手。

  故而宮厚一摸儲物袋,想隨便找個靈器扔出去,沒想到才摸到自己的儲物袋,一道白光就自儲物袋里飛了出來。

  危急時刻,宮厚來不及細看,足尖在空中一點,身形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潘金金這一劍凝聚了畢生修為,就是筑基大圓滿境界,她也有把握拿下,但沒想到眼見就是任性劍要與宮厚揮出的靈劍碰撞到一起,就是任性劍突然一個急轉避了過去,在潘金金還沒搞清楚怎么回事前,一黑一白兩道劍光纏繞在一起,頻繁地點頭碰撞,就像老朋友見面在打招呼一樣。

  “是你啊!”

  “是你!”

  “昔日在綠梗山你是塊白石頭,我是塊黑石頭,不想我們同時被人采走。十幾萬年沒見,你們家那位可好?”

  “唉,好什么好?早已駕鶴西去,化成枯骨,你呢?”

  “我們家那位也無蹤無跡了……”

  ……

  。扛仪檫@兩柄劍當姑娘時就認識?

  我去~你們光顧著敘舊,還記得自己的主子嗎?

  記是記得的,潘金金聽見自己那柄劍沉重地嘆了口氣:“唉,不是我不放過你,只是我主人要殺了你主人,你那主人也太煩人了,老跟著我主人干什么?”

  另外一柄劍也嘆了口氣:“我也不想跟你作對呀,只是我總得保護我主人吧。要不咱們過幾招?”

  “只能如此了,來來來,過幾招過幾招。”

  潘金金便見兩柄劍鼓掌一樣叮叮當當碰了幾下。

  我去~你們還能再假一點嗎?

  潘金金身子往后一錯,一口氣還沒吐出來,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拍。

  “夫人,我們又見面了!睂m厚露出一口白牙,笑的燦爛。

  “喂,里面有人嗎?”潘金金對著劍道。

  沒有聲音。

  潘金金合上劍,帶著繼續向東而行。

  飛過一座山頭,潘金金看見下面有座湖泊,假意從湖泊上飛過,待到湖的中央時,猛然松手,見那劍墜入湖中后急忙調轉方向遁走。

  潘金金一口氣飛出幾百里才停了下來,她就說那劍有古怪,不好招惹,現在掉到湖里了,只要無人靠近,誰也不會發現它。

  剛才用力奔逃消耗了不少靈力,潘金金取出靈石快速補充了靈力,又重新辨別了方向,準備再度出發。她剛站起來,就聽“啪”的一聲,劍重重砸落在她的腳背上。

  見鬼了!

  潘金金素手一揮,赤炎劍指向那柄劍:“你出來,我們談談!”

  沒有回應。

  潘金金一咬牙,指間冒出一縷暗紅色的火苗來,這是她煉制了許久才煉制出來的一點三味真火。三味真火最為煉器師喜歡,許多不易煉化的材料被三味真火一碰就化了。她這三味真火雖然不多,傷害一柄沒品階的劍卻是夠了。

  依然沒有回應。

  潘金金手一揮,三味真火向躺在地上的劍飄去。由于三味真火的熾熱,劍身下面的泥土都融化蒸騰,那柄劍卻一動不動。

  眼見三味真火就要燒到那柄劍了,潘金金猛地收手。舉起赤炎吭哧哧在旁邊掘了個大坑,然后抱起那柄劍扔在里面,掩埋好后又從儲物袋里掏出一疊符箓,一張張地壓在上面,最后一口氣布了幾十個陣法。

  這下它出不來了吧?潘金金喘著氣后退,面前卻幽光一閃,一道人影自空中由淡轉濃出現在潘金金面前。

  是石室中的影子!

  果然,潘金金猛一咬牙,赤炎劍身光芒大作,呼嘯著刺向影子。

  那影子似乎極慢地揮了下手,“嗡”的一聲,一道華光自潘金金剛才掩埋靈劍的地方射出,快的潘金金根本沒看清楚,赤炎就“砰”的一聲斷成兩截,墜落在地。

  劍身猶在顫動不止,潘金金抱著腦袋跪在地上,伸手去抓殘劍,卻被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籠罩,但她猶不放棄,殷紅的血珠從伸出去的那只手的虎口裂縫里一滴滴滲出,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小片殷紅的水漬。

  “噗哧”一聲,華光墜地,插入潘金金面前的泥土中,流光滑過劍身,“就是任性”四個字清晰閃過。

  “你很任性……”影子淡淡開口。

  潘金金還沒罵出來,又聽他補了一句。

  “很好!

  威壓頓時消失,變成一股輕柔的風將潘金金托起。潘金金一時茫然,不知這影子玩的什么把戲。

  “我等了這么多年就是為了等一個足夠任性的人可以駕馭我這柄劍,開始你拔出劍,我有些不信,所以我一直跟著你,但從你三次把劍扔下,證明了你是一個足夠任性的人!

  潘金金:……

  如果“任性”是個夸人的好詞,影子這話就順耳多了。

  潘金金:“我任性不任性和你有什么關系呢?你想找人繼承你這柄劍,至少也得別人愿意不是嗎?”

  影子臉部下方的邊緣動了動,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笑。

  “小姑娘,我問你一個問題。剛才你明明可以用火毀了這劍,為什么最后沒有下手?”

  潘金金眼珠動了動,不知道他怎么留意到這個細節了,但面對這樣的大成者殘念,想來是瞞不過去的。

  “告訴你也無妨,你的劍雖然對我無用,但想來也是耗盡了你的心血。做人,總要給別人留一線生機,不能把人逼到絕路上不是?”

  “呵呵,既任性又不至于壞到沒有人性,那我這柄劍真是太適合你了!

  潘金金見他一直無視自己的問話,小聲嘀咕道:“適合我我也不愿意要呀。”

  她知道就算自己小聲,那殘念也能聽到,反正她做好了拼個魚死網破的準備,正預備迎接那影子的怒氣,不想他卻像沒聽到一樣,繼續問她:“小姑娘,我問你,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

  他既然沒有殺意,潘金金就陪著他想一想。

  要說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沒有誰比潘金金體會更深了,那既不是什么武器,也不是什么功法,更不是強橫的實力,人心在它面前會迷失,實力會為它所用。那是流言,鋪天蓋地的流言下,親人為你所累,朋友成為仇敵,全世界遺棄你?v然有再頑強的意志,也抵不過流言的侵襲,不甘的煎熬,孤獨的腐蝕,最后被逼發狂,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是流言!迸私鸾鹫,心頭百般滋味,她沒有失敗,因為在上輩子最后一刻她也沒有承認自己錯了。宮厚再好,那都是別人眼中的好。難道因為別人覺得他好,她就必須要看上他,跟他在一起?這就像一千個人吃過屎覺得屎好吃,逼著第一千零一個人也吃,那個人不吃她就犯罪了?況且在她心里宮厚還就不如一泡屎。全世界都要她跪下,只要她不跪她就不算輸!上輩子她沒回頭,這輩子她也不會嫁給宮厚,絕不!

  不知那影子是否瞧出潘金金的怔然,倒是沉默了片刻,然后道:“看來你也頗有體會。你可知這流言也分為三等九類?”

  流言也能分為三等九類?簡直是被口水淹死的潘金金大感意外,這個她倒從未想過。

  影子徐徐講道:“第一等,為最低等的顛倒黑白、侮辱謾罵,這一類最為簡單,查清事實,便能自證清白;第二等,為斷章取義、穿鑿附會,以偏概全,故意引導惡意曲解乃至嘩眾取寵以求言論壓倒,這一類,只要不是性格孤僻,獨來獨往,加些實力也不難辦;第三等,為有組織有預謀甚至布下陷阱,一旦落入陷阱者沒有察覺,說出任何一句不慎的言論,都將被群起而攻之,再無翻身之地。而在實際中,這三大類又可細分為數種,種種都有其標志及特征。而在一個實例之中,三等九類通常是交叉重疊進行,變化多端,令人防不勝防,難以抵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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